宫续心缘-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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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要求我留下，不要那么残忍……”他开口，忍着内心巨大的煎熬。
晴川眼里明亮的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相随的是何拢强磐暾男模淮缫淮绲钠屏涯胨椤�
“答应我，这件事就算作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好吗？可以为我保密，不告诉别人吗？”他如此放低身份，让晴川不得不颔首答应。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问道：“可以在我离开前抱抱你吗？”
晴川掩了视线，不敢再与他此时浓烈的情绪碰撞，轻轻的点点头。此时的他提出的任何要求，又让她如何拒绝。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把她揽在自己怀里，安静的站在阳光下，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却是那般和谐。
也许他们才是般配的吧……肇胤寺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久到仿佛整个身体已经僵硬成一座雕塑。而他，只是那个多余的。
如果是以前的他，他早已冲上前去把他们两人扯开，然后自信翼翼的向天下人昭告说晴川是他的女人，由他照顾保护。
但如今，他算什么呢？何拢饲绱ǎ钍游浔Φ娜ㄊ贫挤牌耍钟涤惺裁慈盟捶牌兀克蝗痪醯梦蘖ΓＯ碌娜苛ζ椭还凰雌鸫浇遣倚Γ鄣茁缱趴喑嗔埂�
他以为他已经疼到痛彻心扉，他以为他的心能够挺得过去，却在看到何拢孜巧锨绱ǘ钔返氖焙颍硪徽穑鄣牧笸耸剑谒布浞路鹦谋缓莺莸呢嗳ィ烊坏耐聪缓蟊闶强斩吹奈拗蘧酢�
胤寺连再抬头的勇气都失掉了，疼的落荒而逃，逃的仓皇失措。
晴川再次被何拢邓突丶遥廊皇峭Ｔ谇绱业穆ハ拢挥兴担嗖惶裘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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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车，这次却没有急着离去，“何拢獯位荒阆茸吆貌缓茫梦铱醋拍憷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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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力的张了张嘴，想让她挽留自己，却说不出分毫，想让她明天送他最后一程，却也发不出半分声音。这样已经足够了……做人始终不能太贪心的，不是他的，终究不会是他的，难道这个道理他还不明白吗？
放弃挣扎，他点了点头，驱车离开。
眼睛却始终离不开后视镜的那个熟悉的人影，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晴川回到良妃家里，胤寺依旧没有回家，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开始，她竟然如此难以面对他，好累，真的好累。她已不想再对他继续隐瞒，只是说了一个谎话，便要用十个谎话去圆。
她，早已没有选择。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时忘了离开。
“晴川？”素言从屋里走出来，轻唤了声正在发呆的晴川。
“素言……”晴川扑到她的身子，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怎么了？你哭什么？”素言轻拍着晴川，安慰道。
晴川心下惶然，究竟为何伤心，是因为她此时陷入两难的境地，还是因为她与胤寺之间渐渐开始的莫名隔阂，亦或者是何拢冻鲆磺泻笠ü侵志鼍姆绞嚼肟克驳啦磺宄�
她伏在素言身上任泪水发泄一阵后，心情好了许多，素言并没有追问她哭泣的原因，她含着一丝感激之情。
晴川望着素言，心底划过一丝犹豫。何拢肟氖虑椋Ω酶嫠咚穑恐皇亲约阂丫鹩λ换岣嫠弑鹑说摹�
她，应该爱上他了吧。
如果不告诉她他要离开的消息，是不是对她同样是一种残忍？但如果告诉了她，素言……会不会不顾一切选择跟他一同离开？
“素言……”晴川挣扎纠结的开口，“可以陪我下楼走走吗？”
意外而来
春华秋实，时光流逝，一转眼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午后刚过的时间，古董店上门的客户总是稀少的，胤寺坐在店里微微的怔神，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他和晴川之间仿佛像破碎的玻璃裂痕一般，表面上相敬如宾，但裂痕却始终无法修复。
那天他站在树下，看到落地玻璃窗里发生的一切后，无措的落荒而逃。他没有任何头绪，亦不知道究竟要如何面对此事，是大声质问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夜里躺在床上，胤寺听着身侧晴川浅淡的呼吸声，知道她同样没有睡着。只是话含在口里，绕在心头，却始终无处发泄。
犹豫着挣扎着，他抬眼看到晴川，裹着裤子蜷缩着身体，侧身躺在床的另一侧，有些微微发抖。
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夜变天，晴川……她是怕冷的。
他蹙眉在黑暗中惨笑，终究是抵不过心底的疼惜与渴望，终是放下心头的厉刺与难堪，伸手把晴川揽在他的怀里，拥的更紧，执意要切合的没有一丝空隙，好像通过这样两颗便也能紧紧的贴在一起。
身体的靠近带来炽热暖人的温度，他闻着熟悉的安定人心的气息，缓缓的深沉入睡。
第二天天明，胤寺睁开眼睛，视线落在身旁人的脸庞上、头发上，突然莫名的贪恋这种温暖。他渴望这种静静的温馨，他向往这样的温情，不是白天两人清醒时的那种刻意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留情就伤到对方的那种忐忑不安。
他深吸了一口气，晴川现在就躺在他的身边，不是虚幻不是想象，是那样真真实实。
“晴川……”他轻唤她，想把她从睡梦中叫醒，他想告诉她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想向她坦白他所看到的一切。
只要……从今以后都好好的，他便不会再去计较，不会乱吃飞醋，把昨日看到的一切永远的掩埋心底。
“胤寺啊，晴川，你们快来……”突然，良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慌乱的大声叫喊，“素言不见了。”
胤寺一怔，素言不见了？他忙抓起床边的一件衣服套上，“晴川……”他刚要叫醒她，晴川便已悠悠的醒了，“快出去看看，额娘说素言不见了。”
说完，他便先穿好衣服跑了出去，没有发现晴川眼底没有丝毫讶然的了然之色。
“额娘，你说的素言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胤寺看着站在素言房间的良妃疑问道，房间里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一件衣服一个包裹都没有缺少。
“你看，”良妃抬手从桌面上拿起一封信，“这是素言留下的。”
良妃娘娘，八阿哥：
请允许我在这里再这么最后叫你们两位一次。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这里了。对于我的不告而别，我心里真的感到很愧疚，但当面却又是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
自从我来到这里，你们两位对我的关心与照顾，是我佟素言这辈子从不曾奢望的，却没有想到这辈子竟有幸能体会到何为亲情。
这次的离开，是我斟酌考虑过的结果，并不是一时的冲动。尽管大家真心照顾，但属于素言的路终究要靠我自己一人去走完的，不论前途坎坷或者平坦，我终不怨不悔，只求日后念及不会亏对于心。
良妃娘娘，谢谢您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在我内心深处一直把您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敬爱尊重，一直以来您都希望我能如晴川般开心快乐的生活，女儿这次的选择希望您能够理解，以后不能再在您的身边伺候，希望您自己要多加注意身体。
八阿哥，你和晴川一路以来经历风风雨雨，亦能够同舟共济，不离不弃，这次希望你同样能化险为夷，与晴川白首不离。
请莫来寻我。
素言拜上
胤寺愣在那里，她一弱质女流，即使有一身武艺但在这个异时空里仍应当有人照顾。
“你说素言这孩子，怎么说离开就突然离开呢？连衣服都没有拿走。”良妃担心的说道。
是啊，无缘无故，素言她是不会这么冲动的，她究竟是为何而离去呢？胤寺蹙眉沉思。
什么叫她终不怨不悔？
什么叫只求日后无亏与心？
难道……他心中警铃大阵，她的离去是因为何拢蛘咛栖渤酰�
“她这边也没什么朋友，就只有小唐跟她关系不错，老八，你说素言会不会跟那个孩子走了？”良妃疑问道。
“额娘，你先别太担心，我联系后再告诉你情况。”
说完，他便忙转身进屋取电话。“此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该死，”胤寺放下电话就要往外走去。
“胤寺……你去哪？”晴川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直到胤寺要出门时才开口寻问。
他望着她的眼，踟蹰着开口：“去找何拢�
“你知道他在哪吗？”晴川蹙眉问道，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啊。
胤寺心头一疼，面色却保持着平静，“晴川，你说我应该去哪里找他？”你应该很清楚他的住址吧。
晴川突然有些慌乱无措，她急着解释道：“胤寺，我的意思是他已经不再是皇朝总裁……自然不在他办公室里。”
“那我自然也有办法找到他。”胤寺不再往晴川的方向看上一眼，转身开门便离去了。
晴川看着门被啪的一声狠狠关上，然后立在原地久久不动，心却突然空荡荡的，仿佛失了什么东西一样，难道，他们之间的裂痕又加剧了吗？
“唐懿初，”晴川坐在他的对面，把一封信推到他的面前，“这是素言让我转给你的信……你对胤寺、对我甚至是对你自己最好的兄弟做出那种事，我本是不应该再有任何理由和你接触的。但这是素言让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我没有办法拒绝。”
唐懿初望着桌面的薄薄的一个墨黄色的信封，心底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最后一件事？”他喃喃重复着晴川的话，盯着桌面一动不动。
“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先走了，免得到时候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丢人现脸。”晴川冷着脸站起了身，经过了那么多事，何拢母冻觥⑺匮缘睦肴ァ⒇匪掠胨恢问笨嫉牧押郏衷谑翟诿挥行那樵倮窗参克�
“你什么意思？”唐懿初突然钳制住她，不让晴川离去，“在你面前痛苦流涕？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信就明白了。”
唐懿初的心怦怦直跳，仿佛桌上放着的并不是封信，而是不定时炸弹一般。“素言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明白……”他再没有兴致耐心的去追问，终于大吼出声。
“素言她离开了……”晴川看了他一眼，冷淡的说道。
“你说什么？”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原地。
“听过一句话，叫天做孽尤可恕，自做孽不可活吗？你费尽心思的去曝光我们的身份，甚至与外人联合，不就是为了扳倒何拢玫剿匮月穑俊鼻绱ú腥痰乃党隹冢挥幸凰坑嗟亍�
她恨，如果没有他，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就没有她对何拢薹ɑ乩〉那妇危簿臀扌柙偃テ燮匪拢侵湟簿筒换嵯裣衷谡庋�
她的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来，却依旧望着唐懿初，“素言与何拢黄鹄肟饫锪恕彼臼谴鹩温｝茗不告诉其他人的，但他终究会知道真相不是吗？与其让事实一点一滴的在他眼前剥露，不如一次彻底的痛彻心扉。
“什么？”他全身一震，脸色一寸一寸的苍白下来，满眼的殇痛与无法置信的望着晴川，眼神里仿佛在祈求晴川，告诉他这一切只是她想要报复他的谎言。
晴川对上他的眼睛，此时溢满了痛楚与无助，竟是……这般熟悉。她的心口也开始莫名的隐隐作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懿初，不是你的终究不会属于你，不论你如何费劲心机……这句话，我曾经也对何拢补！彼淙辉顾娜词贾帐侨淼模遣蝗痰摹�
“她选择离开，这终是她自己的选择，无人左右……你也不要再继续这么执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她看着他此时沉痛悔恨的情绪，却也只能用这么毫无力度的两句俗语来安慰他。
“呵呵……我倒是希望在这棵树上吊死……”他站在桌旁惨笑，眼眶欲裂，“但这树却消失了，连死的机会都不肯给我选择……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何拢静幌不端 �
尤记得昨天素言跟她说过的话，那么清晰的响在耳侧：“我知道他不爱我，甚至连四爷对我的感情都不如……四爷还知道通过利用我来达到他的目的，而他，我宁愿心甘情愿被他利用，他都不会去利用我。他跟四爷不一样，却又是那么一样，也许他的性格只是被深深的隐藏在四爷的内心里，连我都不能有机会涉入。”
她淡然的对着晴川微笑，“我不知道究竟是我的心不听话、背叛了四爷，还是根本他就是他，我已经分不清了……但他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只是想陪在他的身边，就算只是说说话也好，让他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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