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三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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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就被萧清羽盯得有些脸红。
“姑娘莫要乱动。”林越轻声道,“待我上了药膏就好。”手里忙着的大夫扫了眼头紧紧凑过来看的萧清羽,摇头就是一笑,“三少爷多虑了,不要太过在意了才是。”
萧清羽嘿嘿一笑,只是随后又是拧着眉念叨:“你说这么好看的脸上要是留下疤痕,那多可惜啊!”
床上的人闻言也是皱了眉,也不好拿眼去瞄那人的神色,只是紧咬着唇,一声不吭,有时萧清羽只觉得这个柔软的小人就连呼吸较常人也轻伤三分。
他自责的说:“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这样。”
大夫“嗯?”了一惊讶,他忙说没什么,去看额头已包扎好的人,那人轻扬起唇,一笑。
真好看,萧清羽伸手摸摸她的柔发。当真像个小猫一样的可爱。
她看着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脸蛋还是稚嫩的跟个孩子似的,放在自己那个时代,怕是还只是个孩子。可是,在这样的社会,她却极早的成熟,只看着她的那双灵动的眼睛,萧清羽也知道这个姑娘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最起码她的心智和脸蛋儿是不符合的。想着她差一点儿就要被抓去窑子里给那些脏不拉几的蠢男人们蹂躏,他也是心惊胆颤,还好自己那天遇到了她。
她一个人时,神情总是有些落寂,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样,想着想着就出了神。对于周围的人,也总是刻意的疏远、警惕,沉默的犹若一团空气,是以她来到府上许久,也没有太惹起他人的注意。他一直不说话,萧清羽想着她可能心里有事儿,不愿意开口,所以,也不强迫,她不说话,那就不说好了。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并不似想象中的那么需要语言。
那一天,她突然拿出枕头里的荷包,上面绣着精致的荷花。
伸手向着他递过来,萧清羽接过,打开就看到好些银元。他疑惑的想,她怎么有这么多钱,难道是从楼子里顺出来的?可是既然顺出来了,那就好好收好才是,以后一个人在外,总是用得上的。
“收起来,别让人看到了。”他弯腰给他重新塞回枕头底下压好,谁知那人又固执的把东西拿出来,丢进他怀里,小脸蛋儿倔强的很。
萧清羽纠结的一拧眉,看着床上靠着的人,他倒是很舒服的放松了神态。
“你不会说话?”萧清羽站在床边看着他,见那人不解的神情,他在床头坐下,又道:“你是哑巴?”
“嗯?”他嘤咛一声,快速的摇摇脑袋。
不是哑巴?也不说话,他轻声问:“你嗓子坏了?”
对方听了,连连点头,又那手比划着。
萧清羽会意,命令丫头把药碗给他,叫丫头去研磨去。
他端着刚熬好的药,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轻轻吹了吹,仔细尝了一口,才喂了她,“小心烫。”
喂了几口后,床上的人就执意要自己来,萧萧清羽看得出,自己喂着,她喝着别扭,也就小心把药匙给了她,自己给她端着碗。
她写了几行字,萧清羽扭过头,侧着身子一看,当真惊艳了一把,随即笑道:“想不到你写的字这么潇洒飘逸,倒真不像个女人手法,没了那样娟秀多姿,倒是显得刚健而遒媚,疏朗通透、点如坠石。”他胡乱说着,也确实不知道怎样形容。想着自己那手毛笔字写得虽也不差,但是和她的字一比较,就真是的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这么一想,就有些沮丧了。
只见她潇潇洒洒的写着,内容简单直白,“萧少爷的心意,宁曲心领不言。只是,宁曲一则非乞丐,二则也不愿乞讨,不甘受人同情可怜。这些钱,还请三少爷收回,外一百大洋,他日也会一并归还。”
他看着萧清羽,萧清羽拧着眉,从她手里抽过纸张,沉默了半响,害得床上的人一副紧张的模样。
他顿了顿,信手抬起他的下巴,这才展颜道:“宁曲?好名字。我喜欢。”
被他握住下巴的人一愣,侧着脸躲过了,低着脑袋,竟然真真的又红了脸。
萧清羽后拿着荷包去找桑采青,采青姑娘正在精心的研究琴谱,见他进来,忙迎上去。
她远远边笑道:“三少爷,可来的巧,采青正要去找你呢!我昨儿凑巧得了本上乘的琴谱,正好看到一处,也不知何解,正要去寻你问呢。”
说完,就要拉着他的袖子欲要坐下。
萧清羽不耐烦的甩开她的纠缠,沉声道:“你且松开我,什么琴谱,我是一窍不通。”又道,“就是原来知道的,现在没了兴趣,也忘得差不多了。”
桑采青被他推得一愣,心里一疼,随即冷笑道:“这话怎么说?如何现在三少爷连琴谱都不懂了?难不成过些时日,书画、棋艺也要一一遗忘了?最后,三少爷岂不是一无所知了?”
“很大可能是这样。”他坚决的回道,而且那些书画,对弈什么的,他原就不怎么懂,如此这么说忘了,也自然好的很。
“萧清羽。”桑采青终于有些发怒,她忍的快要疯了,她甚至不知道这个曾经和他琴箫和鸣的人到底怎么了,为何在这短短时间内,就要如此残忍的对她?她想着那个春日,那位才情绝艳的男子在楼下百无聊赖,吹箫自遣,忽听到楼上传来相应和的琴声。而坐在楼上撩拨琴弦的她,心间顿时荡起春波,两人琴箫合鸣,丝丝入扣,宛若天成,心心相印。所谓知音,真是如此。
她又想起清羽为了她不惜出卖父兄,帮助流年度过困难,更是因为爱她,甘愿得罪方少陵。为了她,可以放弃家业、放弃父母亲人,可以什么都不要。
而面前的男人显然不似自己认识的那个萧清羽,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这样,眼泪自艾自怜的落下。她上前就扑到他怀里,哭道:“清羽,不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们已经相互钟情,采青并不会离开你的,你是爱我的,采青知道。到底方少陵对你做了什么,老爷夫人又是做了什么?你要这样折腾自己,折腾我。我们不要这样了,看着你这样,我心里比什么都难受。”
“桑采青,你这是何苦来呢?”萧清羽尴尬的张开双臂,欲要去推开她,一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我说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是不可能为了你做出伤害萧家的事情,方少陵对你是志在必得,我自问也没能力和他挣个女人,要是为了个女人让他一枪蹦了,多不划算啊!再说了,你若真那么爱我,自然是不舍得我去死,对不对?好了,你乖一点,松了手。”
桑采青听着这话,犹如雷劈一般不能动弹。萧清羽推开她,远远的站在一边,又笑道:“而且,方少陵本人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文才武略,又是少帅英雄独爱佳人,家里也是财权俱佳,你若是嫁过去,一定不会吃亏的,我自然也是放心的。”掂量着,仔细想想,“我看菜青姑娘最近也好好准备准备,他怕是不久就会来迎娶你了,改日,我找个机会,也让你们见上一面,也解去方少爷半年来的相思之苦。”
桑采青麻木的坐在椅子上,不吭一声,面色难看。
她桑采青要的是这样一种男人,心里只有她,为了她可以抛弃所有。这样,自己就不会和娘一样,落个那样的下场。她只是不想做个丫鬟,不想做别人的妾。方少陵曾说爱她,第一次见到就对她心生爱意,还大方的出来调戏她,要自己当了他的女人,那时,她便知道方少陵的花心与随意。如果嫁到方家,他自然不会亏待了她,而沉流云也不过就是一个漂亮的摆设,那个没脑子的笨蛋不过就长了一张好看的皮囊,什么青城第一美人?哼,她除了没脑子的整天大吼大叫,还会什么?一点一毫的算计也没有,方少陵是绝对不会喜欢那样的蠢女人。所以,她自然是好对付的。只是,只是方少陵太多霸气强势,心生拥有天下的心怀,自然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天下女人多的是,而早晚,他还是会抛弃自己的。
萧清羽看着她出神,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又从袖口里掏出荷包,丢在桌子上,拧着眉,严肃的道:“还有,在萧家,你毕竟只是客,还请不要忘了身份的才是。宁曲是我带回来的人,你莫要去管她的事儿。”
“哦?”
“嗯。”萧清羽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不以为然,“也不要以我的名义说什么,做什么,他在我屋子里,自然有我来照顾,不劳你费心。你只是该想着,什么时候嫁到方家,多花些心思在方少陵身上才是正经。”
第 16 章
萧清羽传话给方少陵,约个时间见面,倒是把桑采青一同带去。
阿列笑嘻嘻的来回说:“少爷,姓方的说明天在潇湘茶馆二楼见面,还说一定要带上桑采青。”
“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萧清羽抽起嘴角一笑,修长的指尖划着润白的杯口,“白白的那天我还和他称兄道弟了一番。”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悠悠的吩咐:“明天给我把桑采青看好了,一定不要让她先行出去了才是。”
“是,少爷。”阿列点着头,站在他旁边。
就听见外面有个丫头急匆匆的跑进来,大嚷着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萧清羽看着她急匆匆、不要命的模样,拧着眉责备道:“有事说事便是,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先喘口气,慢慢说。”
丫头当真先喘了口长气,拍着胸脯说:“不好了,三少爷。今儿林大夫一直没来给宁曲姑娘换药,宁曲姑娘就要拿着镜子自己换,我说我帮她换,她不许;我说那我们请了少爷来,她又笑道‘我换我的药,你麻烦他做什么?回头要让他笑话我了。’,然后,我给她拿着镜子,她自己换。可是,刚动了剪子,采青姑娘就进来了,她责备我‘怎么让宁曲妹妹自己动起手了?伤着了可怎么好?’。她又说‘我和清羽在药铺子里学过些医术,懂得些,我帮妹妹你换吧!’然后,宁曲姑娘就笑着把剪子给了她,后又劳烦我去看药可好了,我应了一声就去了。可谁知,等我回去的时候,就…就…”
“就什么?”萧清羽拿手扶额,轻揉着太阳穴,心说这丫头好些废话,说到现在也不着重点,关键时刻还打颤,不过一想起剪子什么的,他起身就向着后书房那边侧厢里奔去。
要是在他们府上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然后,进了门,就看见桑采青手里拿着剪子,上面都是血迹,她惊吓过度的站在一边。床上的素白被子上都是血迹,而宁曲却不在床上,萧清羽心头一跳,一个箭步冲进去,不好的预感。
“桑采青,你做什么?“萧清羽表情冷如冰霜,反手扣住发愣的人,吓得桑采青一跳,把还沾着血的剪刀掉在地上,“宁曲,她人呢?”
桑采青脸色一变,看清是萧清羽,这才回过神来。
“清羽。”她抓住萧清羽的手,摇着头说,“不是我,是她自己…”
“三少爷,我没事儿,你不要怪采青姐姐,她不是有意的。”
帷幕后面走出来一个惊艳的青衫妙人儿,她手上沾着些鲜红的血,正自己拿着拧干了的湿毛巾擦拭着额头,素白的毛巾上殷红一片。
清秀白嫩的小脸上沾着血,而她却是微笑着的,声音沙哑的很,倒不似其他女子那样尖细。
她的嗓子已经好很多了,就是说话声音还是有些奇怪,总觉得嗓子里堵住了一般。
萧清羽放开木然呆立的桑采青,心下一松,表情却还是没变:“怎么回事儿?换纱布怎么弄的这般狼狈起来?”
他问话时,眼睛却是看的桑采青,神情里满是质问之意。
“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剪刀上,才会伤到的。”宁曲吞吞吐吐,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
桑采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纠正道:“怎么会是不小心?明明是你自己故意碰到的,你是想让清羽以为是我伤了你的,对不对?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就有这种恶毒的心思。”
“好了,都别说了。”他见桑采青又要辩,忙道:“你以后安分点儿,也知道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我这院子,就不是你能来的。”
萧清羽不愿意理桑采青,转过头去看她,眼中带着审视,宁曲低着头,不辩解也不承认,后又如无其事的拿着毛巾对着镜子擦拭起来。
晚上,说请了大夫给她重新包扎,她只说不要,定要自己胡乱弄着就好。
萧清羽看着他一圈一圈的围上纱布,沉声道:“你这么做的什么事儿?我可不喜欢把耍心思的人留在身边。”
宁曲低垂着脑袋,大眼睛斜斜的飞过来,一眨一眨的,软声道:“我没有。”
“没有就最好。”萧清羽也不深究,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他自然不相信桑采青会这么做。
望着萧清羽的脸,他犹豫着说:“总之,我不是故意的。”
萧清羽一笑,“这话也别说了,事情过了就算了,终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好。”宁曲乖乖点头。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