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帝王穿成流氓-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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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瑞瞟正在跟洪岩说话的郑东泽一眼,“我可看不出来。”
小鱼想起余同跟他说起过的郑家的情形,小声对郑国瑞道,“爷爷,做爸爸的可以有许多儿子,不过,做儿女的,却只有一个爸爸。郑总监怎么会不喜欢您呢。不如,我教你个法子吧。”
郑国瑞侧耳细听,小鱼嘴巴凑过去,悄声道,“你每天早上起来,等郑总监出门的时候亲他一口,他就高兴了。”
一想那情形,郑国瑞自己先给麻了一下,“这种事哪里做得出来。”
小鱼拿出亲身经验跟郑国瑞分享,“以前我也特讨厌我爸,觉得他好丢人。后来,我爸决心改好了,想跟我改善关系,他跟电视上学的,天天出门时亲我一口。我开始觉得蛮肉麻的,不过心里悄悄的也觉着欢喜,慢慢的就跟他和好了。”
郑国瑞军人出身,为人行事最是冷硬不过,如今一把年纪,德高望众的,打死也干不出这种事来啊。
小鱼见他不说话,劝他道,“总得爷爷你先给郑总监铺个台阶儿才好呢。”
一时,饭菜摆好,诸人就去餐厅吃饭。
郑国瑞自然是最上首主人位,右手坐了郑东泽洪岩两个,左右则是余同小鱼父子。
除了佣人做的,还有郑东泽在外头买来的几个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子,果然有郑国瑞最喜欢吃的烤鸡。老小孩儿老小孩儿,郑国瑞瞧见烤鸡,面色就微微和软了些。
除了应酬,小鱼难得见这么丰盛的席面儿。他不仅自己吃的开心,还不住的给余同夹菜。
余同亦不忘照顾小鱼,这对父子的肉麻,就不必提了。
郑国瑞不知在想什么,举筷给郑东泽布了一筷子菜。郑东泽心道,老头子这是抽什么疯呢,倒没说什么,夹起来吃了。
小鱼再三赞道,“爷爷,你们家的饭做的真好吃。”当然,小鱼不是平白赞的,他这是要添饭了。
郑国瑞正是喜欢孩子的年纪,瞧着小鱼相貌家教都不差,笑道,“喜欢你就常来,我让他们做好吃的给你。”
甭看一桌子人,就小鱼一个未成年,数他吃得多。余同颇觉丢脸,暗中踩了小鱼好几回,小鱼笑嘻嘻的跟郑国瑞道,“爷爷,我爸一直踢我脚呢,他这是嫌我吃得多呢。”
余同面露尴尬,郑国瑞哈哈大笑,说余同,“小同,怎么你倒拘谨了。让小鱼吃么,长身子时就这样,天天跟吃不饱似的,我以前十七八的时候,那会儿家里大海碗的面条,一顿吃三碗都不觉得饱。”
小鱼比划了一回,问,“爷爷,是不是这么大的海碗?”
郑国瑞点头,“可不是么。”
“真厉害啊。”小鱼瞪圆了眼睛,叹道,“我比起您来,差得远了,我最多一回啃了三斤猪蹄。”
“这算什么。”郑国瑞道,“想当年,我当兵时,往深山老林里一钻,我们五个人分一头野猪,吃得不剩。”
小鱼好奇的问,“爷爷,野猪什么滋味儿啊,好不好吃的?”
郑国瑞笑道,“野猪平日里喜欢往松树上蹭痒,就蹭得身上一层厚油脂,满身的松油味儿,肉也糙的很。”
“爷爷,你还吃过什么肉,吃过蛇肉么?”
郑国瑞笑了两声,“蛇肉算是好的,扒了皮往胳膊上一滚,直接就吃了。”
“怎么往胳膊上滚啊?”
“身上没带盐,胳膊上出了汗,往胳膊上一滚就当醮了盐粒子了,有个滋味儿。”
小鱼羡慕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叹道,“男人就应该像爷爷您这样啊,年轻的时候扛过枪打过仗,老了还这么有钱。以前我觉得郑总监非常有才干,大老板最有男子气概,是男人中的男人,不过现在跟爷爷你一比,都不如您有本事啊。我以后有您十分之一的本事,我就满足了。”
小鱼这种赞叹羡慕绝不是假的,郑国瑞看了一辈子的人,不可能看不透小鱼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正是因为小鱼此话发自内心,郑国瑞心下更是喜悦,眉宇间透出三分自得,“这算什么,我都老了,以后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郑东泽大为摇头,“小鱼,以前我真没看出你还是个马屁精来着。”
“我这句句是真心话。”小鱼正色强调,嘴巴还撅了撅,可爱至极。郑国瑞都忍不住为小鱼说话,“东泽,看你这点儿心胸。”
小鱼笑嬉嬉地,“爷爷,您可别说郑总监不好,先前我夸大老板一句,他就要我夸他十句呢,真是比我还幼稚。”
郑东泽头疼,“真的很欠打屁股。”
有个孩子在,似乎就格外的热闹。小鱼算不上绝对的小孩儿了,不过小鱼胜在乐观天朗,起码比这几个一个赛一个的城府深厚的大人要可爱的多,有他活跃气氛,走的时候,郑国瑞送了他一大盒子牛肉干,对小鱼说,“过几天再来,我叫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小鱼响亮的应了。
有郑家专门的司机送小鱼跟余同回去,母亲节,郑太太不在,郑东泽与洪岩留宿郑家。
郑国瑞叹道,“要是有个像小鱼这样的孙子,叫我立时闭眼我也高兴。”
郑东泽看了看洪岩的肚子。
余同回家忍不住训小鱼,“真是丢脸,八辈子没吃过饱饭的模样。”
“本来就好吃嘛。”小鱼腼腼肚皮,对余同说,“要是天天叫我吃那么好吃的东西,我起码能长到一米九呢。”
“做梦去吧,你能长到一八零就不错了。”余同绝不能接受小鱼以后会比他高的事实。
小鱼不服气,“我听奶奶说,太爷爷就有一九零的个子,我要是像太爷爷的话,就能长到一九零。”
“豆芽长一房高也是个菜啊。”
小鱼扬着下巴哼哼两声,转身去了浴室。要是他长的比余同还高,若是以后余同敢对他不轨啥的,立时就能把人揍飞。
待余同洗好澡,小鱼已经睡熟了,余同轻手轻脚的上床,俯身亲了亲小鱼嫣红的唇。少年的血色正旺,皮肤格外白嫩,唇亦格外嫣红,小小的微微的往外嘟起,极饱满水润的模样。
余同流连不止,良久才离开小鱼的唇。将人往怀里拢了拢,方阖眼休息。
小鱼一夜好睡,却不料第二日刚到公司,就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之事。
59、辞职
小鱼在上班的路上就接到了小金的电话。
听小金哆哩哆嗦的将事说了一遍;小鱼心下一沉;对小金道,“已经这样了,不要慌;我马上就到;我跟客人解释。”
小金在那头儿几乎要哭出来了;压低声音道;“小鱼哥;你赶紧来吧;我顶不住啊,客人一直要找大老板理论。”焦急的连经理也不叫了,直接唤了以前的称呼。
“顶不住就让她去。”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响起,小鱼挂断电话,下车便疾步向公司赶去。
一大早上就这么的晦气,小鱼脸色暗沉,上电梯后,心不在焉的与几位同事打过招呼,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小鱼刚到定制部,就听到里面吵嚷的声音。一家三口人,夫妇二人与一个年轻的女孩儿,那对夫妇约有五十岁上下的模样,眉目间带着淡淡的书卷味儿,女孩儿五官清秀,脸色微微泛白,眼睛红肿,与父亲安坐于待客的沙发椅中,那位年纪稍长的妇人正在与小金理论。
“什么大公司!高级定制!我女儿买件衣服里头怎么会有针头的!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是不是故意害我们呢?”妇人眼中透出愤怒,拍着茶几恨不能生吃了小金的厉害,“我要见你们老板!”
小金一见到小鱼如同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几乎就要扑将过去,忙对妇人介绍道,“这是我们定制部的经理,余经理。”
小鱼眉心微皱,快步上前,诚意十足,“接到小金的电话我就连忙赶过来了,大老板还未到公司,暂时要劳你们稍等一会儿了。这件事,你们尽可放心,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绝不会推卸半分。”
“什么叫,是你们的责任?本来就是你们的责任,你们卖的衣服里有断针,扎伤了我闺女,不是你们的责任,难道是我们的责任?”妇人眼珠子都快气红了,直接从包里掏出手机,“我看还是报警处理吧。”
小鱼并未相拦,只是对那名中年男子道,“刘先生,恕我直言,现在最要紧的事,无过于送刘小姐去医院检查一□体状况。至于是报警,还是我们协商解决,我们这么大的公司在这里,不会长腿跑了。而且事关我们公司的声誉,我们比任何人都希望能获得一个比较圆满的解决方式。”
妇人眼眶微红,几乎要流下泪来,却还在死忍着,捏住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颤,显然已是怒不可遏,“你以为我们没去吗?针尖儿上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病菌,该做的检查,我们早做了,待检查出了结果,若有个好歹,我跟你们公司没完!”
“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小鱼不悲不喜亦不怯懦,冷静的说,“大姐,您尽可安心,我们公司的员工全部都有定期的身体检查,健康状况良好。”听到这话,那妇人脸上神色略缓,没说话。小鱼见这女人情绪稍稍平静,将话转入正题,继续道,“还有,能让我看看那断针什么样子吗?不同的衣服,会用不同型号的针来做。而且,每件衣服出去,我们这里都有记录,是哪位设计师的作品,由哪位样衣师傅完成,用的几号针,都记录在案。现在公司还未上班,您稍等片刻。过一会儿,我从样衣房调来记录,还有样衣房的师傅都可以过来帮着一道看看,我们这里,就是断一根针也要针头针尾均找到,才能再领新的机针,为了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
“小金,再倒几杯新茶。再去看看,大老板有没有来公司。若是样衣房的徐师傅到了,请徐师傅上来一趟。还有,去跟邵总监说一声,把小邵叫上来。”小鱼条理分明的安排了下去。
“我不管你们公司是怎么样的,总归是你们的衣服出了问题,若我闺女有个好歹,我绝不放过你!”妇人再次撂下狠话。
小金端来新泡的四盏茶,小鱼看一眼那妇人,正色应诺,“我绝不会推卸任何责任。”
小金连忙下楼去了。
小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这张单是张散单,实际上只是这女孩儿十八岁生日来做件小礼服而已。小鱼在服装公司这些日子,天天除了面料儿辅料儿就是衣服了,眼力是大大的磨炼出来。
这家人穿的衣服并不是最好的一类品牌,面料做工皆是中等,可见这家人的生活基本上就是中等水准。但观这家人的气质,又带了三分文雅,小鱼的眼睛落在男人修剪整齐的手指上,右手中指第一个骨节那里有一块儿颜色略深的茧痕。
小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估计那是写字太多留下的。
看来,这家人应该是书香门第。
的确,这妇人虽然一通高声质问,话中却没有任何不雅的词汇出现,就连威胁人亦不过是翻来覆去的两句老话罢了。想当初小鱼在市场讨生活的时候,亲眼见过两位档口的老板娘吵架,对骂两个小时未有一句重复的。
与那两位老板娘比起来,这位妇人的吵架水平实在是小儿科。
样衣房的徐师傅来的很快,直接就带了样衣的记录与做这件样衣的周师傅一道上来。整个单子连同设计师的效果图面辅料儿的小样以及样衣师傅与样衣房徐师傅的鉴名,连同制作时间,一应俱全。
徐师傅问,“刘女士,能不能让我看一下那根断根?”
刘女士提防的瞧着小鱼等人,倒是刘先生道,“拿出来给他们看看也好。”
刘女士自包里取出一只小小的塑料袋,袋里装着小半截断针,刘女士递给徐师傅,徐师傅是经年的老师傅,细看一眼,又给周师傅瞧了一回,最后徐师傅道,“我就直说了吧,这根针并不是我们样衣房用的机针,虽然型号是一样的,不过我们都是用进口机针,这根机针一看就是国产的。并且,周师傅在做这件小礼服时,并没有出现断针的情况。”
“那这针是哪儿来的?”刘女士又要急眼。
小鱼劝道,“刘女士,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两位老师傅就事论事而已。徐师傅,你再看一下礼服。”
这是件女式的黑色小礼服,做工并不复杂,腰身处两处折叠捏褶处理,据这家人说,断针就是在褶里发现的。徐师傅能一眼看出断针是什么型号,眼力已经相当不错。只是从礼服本身,并不能看出什么。毕竟从礼服本身讲,送出去之前要有样衣房、设计部、定制部三重检查,若真有什么明显的问题,绝不会被送出去。
过一时,邵华时带着邵宁也来了。
邵宁一口咬定,“衣服交给小金的时候,小金亲自检查过的,没有任何问题。这样,小金才把衣服给客人送过去的。”
“我只是问一问。”小鱼的脸色很差。
刘女士追问,“你们公司到底怎么说?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儿,咱们就法院见!”
洪岩来得很及时,邵华时、小鱼、徐师傅都到洪岩的办公室去。
“这件事要怎么解决?”洪岩并没问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