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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鬼医煞-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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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姑娘,可否相问一事?”阮君炎谦谦有礼道。

“嗯,公子……请说。”丫鬟被望得有些脸红。

“我方才正在找我同伴,瞧见她往这边过来,是个穿着粉衣的年轻姑娘,可有看到么?”

丫鬟恍然,往东边指了指:“她过去大小姐的东苑了。你一直往东走便是。”

“谢谢姑娘指点。”阮君炎有礼地道了谢,朝丫鬟笑了笑,方往东苑迈步走去。

丫鬟望着阮君炎远去的身影,脸色红意未褪,嘟囔了一句:“这两人竟然是同伴么……相差真大……”

作者有话要说:呃……只写到阮君炎看到阿奴……看来要下章两人才会碰面了╮(╯▽╰)╭

☆、风秋山庄(五)

阿奴顺着丫鬟所指的方向走了片刻;终于觉得眼前环境有了些眼熟。她欢快地蹦进东苑,看着天色也该用晚膳了,便朝主人的房间走去,打算到时与主人一同前往。

“主人?”阿奴在华以沫的房间站定,敲了几下门唤道。

“稍等。”房间里传来华以沫的声音。

约莫盏茶时间后,脚步声才响起;华以沫拉开门,望向站在门口的阿奴道:“何事?”

阿奴一眼便瞥见华以沫搭在门框上的手带着血迹;忍不住惊讶地张开了嘴。

“主人!你手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

华以沫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迹,淡淡道:“噢;这不是我的,是尘儿的。”

华以沫话音方落,不远处传来轻微的树枝断裂声。华以沫警觉地抬起头;视线朝那里望去,口中已经喝道:“谁?”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后缓缓走出来。

“是你!”华以沫虽知阮家堡的人今日傍晚会到,却不曾想这般快就见到了阮君炎。

阮君炎脸色有些沉重,望着华以沫,咬牙切齿道:“果然是你们。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见你们,尘儿人呢?”

说着,阮君炎已踏前一步。

“阮公子若是想找尘儿叙旧,怕是不行呢。”华以沫唇角笑意讥讽,“阮公子可真健忘,尘儿现在……可早就不是你们阮家堡的人了。”

“我……”阮君炎正欲说话,话头却忽然顿了住,怔怔地望着华以沫身后。

华以沫偏头,望了一眼来到自己身后的苏尘儿,轻轻笑了笑,姿势暧昧地偏头俯到她耳边,轻声道:“尘儿……有故人来找你噢。想要过去么?”

苏尘儿转过头,脸颊堪堪擦过华以沫的唇,正对上华以沫近在咫尺的眼。那双棕色眼睛里一片冰冷,仿佛苏尘儿点一下头,便会迸发出杀意一般。

而苏尘儿的眼里,却澄澈通透。她望着一眼华以沫,并不回答,只转头望向凝视着她的阮君炎,缓缓开了口:“回去罢。”

“尘儿!”阮君炎眼底闪过一丝伤痛,又往前迈了一步,忽然视线瞟到苏尘儿腰间衣服上的血渍,又想起方才华以沫对阿奴说的话,惊道,“尘儿,你受伤了?”

言罢,愤怒地望向华以沫,从腰间“唰”的抽出剑来。

“你伤了尘儿?你竟然……”阮君炎只觉得胸口涌起一阵愤怒,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苏尘儿正待开口解释,手上却一把被攥了住,华以沫傲然的声音打断了她:“呵,那又如何?阮公子未免管得太多。如今尘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想要怎样,便怎样。”

“你,你太过分了!”阮君炎闻言愤怒地举起剑,便朝华以沫刺去。

阿奴正呆在一旁观看着情势发展,此刻见阮君炎开始动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看着阮君炎刺向华以沫,在阮君炎提剑之时便跳出来,开始甩毒针。

华以沫唇边笑意愈发浓,声音讥诮:“怎么,阮家堡的便能不守我鬼医窟的规矩么?送过来的东西,怎会让你再讨回去。阮公子,你可记好了。尘儿她……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说到这,华以沫转头望向苏尘儿,话语压得轻而柔,仿佛喃喃的情语,“尘儿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苏尘儿垂着眼并不说话。

一只冰冷的手忽然钳了她低着头的下颔,迫得她抬起头来,望向眼前那双棕榈色的眼睛。

“尘儿怎么都不说话呢?这般冷淡可不好。”

华以沫眼睛里的温度褪尽,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尘儿,一字一句道。

“华以沫。”

苏尘儿迎着华以沫的注视,恍若叹息般地唤了一声华以沫,声音柔和。

华以沫冰冷的视线,闻言微微一怔。手上也跟着松了一分。

苏尘儿望进华以沫的眼里,神色沉静而柔和:“我说过,既已应过你,自然不会离开。”

说着,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华以沫钳制她下颔的手腕。

华以沫眼中有神色闪烁,任由苏尘儿将她的手拿了下去。

这厢,阮君炎的武功显然更甚阿奴一筹,已逼近阿奴,让阿奴的毒针无法施展开来。一剑削去,迫得阿奴往后退开。只一眨眼,人已返身冲到了华以沫身前,怒目而向,举剑刺去。

风驰电掣的一瞬间,苏尘儿忽然拉了拉镇定自若的华以沫,然后站在了她身前。

华以沫背在身后的手一顿,还是将腕间的银丝掩了去。

阮君炎见状,前冲的剑陡然收了住。剑尖正巧指在苏尘儿的喉咙之处,不再前进分毫。

“尘儿,你……”阮君炎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苏尘儿,眼中的愤怒渐渐被悲哀所取代。

“君炎,她救过你。”苏尘儿脸色平静得仿佛没有看到阮君炎眼底的伤痛一般,“我既已将自己的命换给了她……便不再是你的尘儿了。”

“我不答应!”阮君炎红着眼将剑狠狠甩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你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换!你怎么能……这样擅自做决定!”

“君炎,有些事,发生了,便发生了。我只能说……也许我们注定没有缘分罢。”苏尘儿说着,垂下眼,敛去眉间的伤感。

阮君炎双手紧攥,声音悲痛道:“我们相识十余年,如何没有缘分?我们拜了天拜了地,如何没有缘分?而如今不过一点阻挠,我……如何能放弃,将你拱手让给……”阮君炎指着苏尘儿身后的华以沫,恨恨道,“让给这个丧心病狂之人?”

“呵,丧心病狂么……”华以沫忽然伸出手,将身前的苏尘儿揽进怀里,头枕在苏尘儿肩上,笑着望向阮君炎,“是啊……我这样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你的尘儿便伤了这里,损了那里。可是……那又如何?这已经不是你能插手的事了。”

苏尘儿任由华以沫将她揽进怀里,神色不变。耳边声音轻柔甜糯,一点都不似话语本身那般迫人。

“我不许!”阮君炎牙咬切齿道,“鬼医,你敢与我一战么?”

“阮公子当真有意思,我为何要与你一战?”华以沫脸上扬起一个不屑的笑容,“我赢了,你死了,阮家堡会善罢甘休么?我输了,莫不成便要将尘儿还给你?输赢于我都没好处,我作甚要与你一战?笑话。”

“我与尘儿情深意长,你为何偏要与我们过不去!”阮君炎脸上现出痛苦。

“情深意长么……”华以沫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凑到苏尘儿耳边,软软地开口问道,“尘儿,你当真与阮公子情深意长?”

苏尘儿沉默了半晌,然后,摇了摇头。

华以沫抬起头来,笑得肆意:“阮公子,你可瞧见了?既然尘儿也不喜欢你,何必自作多情,堂堂阮家堡少爷,缠着一个姑娘可不太好,你说呢?”

阮君炎红着眼,对华以沫的话恍若无闻一般站在两人几步开外,身上笼罩着悲戚的气氛。他直直地望着苏尘儿,不说话,也不动作。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还不走!”阿奴走过去推搡阮君炎,对方却并不看阿奴,任由阿奴将他往后推着趔趄了几步,视线却一直粘在苏尘儿身上。

“你再不走我可放毒了!”阿奴对被无视很是不满,在阮君炎耳边大声道。

阮君炎却只是望着苏尘儿,缓缓开了口:“尘儿,我说过,我会照顾你。我……”

“不要说了。”苏尘儿突然打断了阮君炎的话头,抬起眼来,望向阮君炎,“君炎,方才的事不是你想的那般,以沫只是在帮我处理伤口。而且……我不是十多年前那个小女孩了,我已经能够照顾自己。”

华以沫本来含笑听着,突然闻及苏尘儿提她的名,神色明显一怔,原本搂在苏尘儿腰间的手也颤了一颤,眼底神色如波澜般晃荡开去。

苏尘儿背对着她,因此并未看到对方神色变幻,只自顾自地劝着阮君炎:“你我缘分已尽。以往种种,我知并不是我救了你便可报答的。便当我苏尘儿……负了你罢。”

阮君炎犹如雷轰,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也听到了,阮公子。”华以沫神色已恢复平静,面无表情地望着阮君炎,低头轻嗅了下苏尘儿脖颈处淡雅的香气,轻轻道,“你与尘儿,情断意绝。我瞧你还是照顾好自己罢。这次你走罢,看在尘儿的面上,我不杀你。”

“我不信!”阮君炎的英眉紧紧皱着,一张俊秀的脸上布满悲伤。他脚一踢,便将方才掷在地上的封灵剑踢了起来,接在手中,遥遥地指向华以沫,眼底挣扎,“我知道……尘儿说这些,都是因为你!你死了,尘儿才可以自由。”

阿奴在看到阮君炎将剑重新拿起来的时候便提高了戒备,跟着抬起手来,指间已安了五根毒针。

华以沫朝阿奴抬起手,制止了她的动作,看着阮君炎有些绝望的神色轻笑起来,紧了紧手,将苏尘儿更深得拥入怀里,宛如情人般呢喃道,“尘儿,你的阮公子想杀了我呢。”

那眼底,却闪过一丝狠戾。

作者有话要说:炮灰阮公子,哎……

☆、针锋相对(一)

苏尘儿伸出手;忽然轻轻搭在了华以沫搂在她腰间的手臂上,抬头直视阮君炎,声音清冷:“君炎,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执着?我相信,你身边一定会有更好的人;而不是我。”

“我此生,非你不娶。”阮君炎握紧剑柄;一字一句道。

“呵,还一个痴心的阮公子;让人好生感动。”华以沫听到阮君炎坚定的话语,嘲讽地勾了唇角,“可惜;我这人,最是不爱看人美满幸福。”

阮君炎沉着脸,用剑指着华以沫,冷峻道:“不管执着也好,痴心也罢,今日便让我与你来个了断。”顿了顿,“尘儿,让开。”

“若我不让呢?”苏尘儿轻飘飘的话语落下,漆黑的瞳孔深邃得望不见底。

“尘儿!你相信我,我……”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温柔的声音突然在院门口响起,打断了阮君炎的话语。

苏尘儿抬头,望着走进院来的风舞一眼,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阮公子?”风舞走到阮君炎身旁,礼貌地唤了一声,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阮君炎指向华以沫的剑不甘地收了回来,转身望向风舞,声音有些艰涩地唤道:“风一姑娘。”

“阮公子有礼。”风舞施施然行了个礼,抬头望向阮君炎,轻柔道,“不知阮公子来东苑有何事?”

“我……来探望一个故人。”阮君炎皱了皱眉。

“唔,可是来探望苏姑娘的罢?”风舞瞥了一眼朝她轻轻点了点头的苏尘儿,又转向阮君炎道,“风舞对阮公子与苏姑娘之事……也颇有耳闻。不过事已至此,阮公子还望看开些的好。何况苏姑娘过得虽没有阮家堡那般好,却也还是不错,这不是阮公子希望看到的么?方才小沫还在帮苏姑娘处理途中因赶路裂开来的伤口呢。”

阮君炎有些怀疑地望了华以沫一眼:“当真如此?”

华以沫只回以一个冷笑,并不说话。

“自然,纱布还是小沫来问我拿的。”风舞接了话,解释道,“我知阮公子关心苏姑娘,只是怕是有什么误会,阮公子才刀剑相向。这伤了谁,都不是风舞所愿见到的。”

“对不住,风一姑娘,是阮某失礼了。”阮君炎咬咬牙,却也知晓风舞既然出面了,也不能再如何,只得不甘心道。

“阮公子言重了。阮公子的心情,风舞自然能体谅。只是小沫是我邀请来参加我与凌迦大婚的朋友,我不想因为这反而让她陷入难处,也望阮公子理解。”风舞点了点头,轻声说着。

“我……”阮君炎恨恨地攥紧了手里垂下的剑,一时神色挣扎。

“阮公子,小沫虽性情古怪了些,但我相信她不会无故害了苏姑娘。不如顺其自然。”顿了顿,风舞的声音低下去,用只有阮君炎一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阮公子还请三思,顾及苏姑娘的心情,你这般硬来,只会让彼此难做。”

阮君炎抬头,不舍地望了苏尘儿一眼,转头朝风舞抱拳道:“方才是我冲动了,后天就是风一姑娘与凌兄的大婚,我万不该此时为难姑娘。家父还在南苑等候,请恕阮某先行告辞。”

“嗯。阮公子请便。”风舞点了点头,目送阮君炎离了开。

“小沫。”风舞转头,望向冷眼看着阮君炎离去的华以沫,语气无奈地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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