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天成神-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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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此时似乎是被关在类似监牢的房屋里。
说是类似，那是因为这并不是真正的监牢，房屋里有床，有桌椅，连厕所什么的都一应俱全，只是四周的墙壁上看不出有窗的样子。或许从一开始是有窗户的，不过在把他们关进来之前被封死了。
唯一剩下的门，应该是唯一和外面的通道。
黎明小心翼翼地驱策弑神，几下就把包裹住他们的麻袋给划得支离破碎。然后把包裹艾蕊的麻袋也给解开。可能是因为刚才的震荡，艾蕊已然醒来。
“还好么？”黎明问道。
艾蕊点了点头。
黎明不再多说，走到门前，从门缝向外看去，很显然，那些人对这道门是相当的自信，竟然没留下一个守卫。正当黎明欲要出手夺门而出的时候，艾蕊却拦住了他。
“你干什么？”黎明有些恼怒，这艾蕊一醒来就给他添堵。
“不干什么。”艾蕊正声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确定打开这扇门后，就能够逃得出去吗？”
黎明沉默。艾蕊说得不错，此时的他们正处于对方的囚禁之中，对方胆敢如此轻易地把他们置于此，就一定有更加强大的手段防止他们逃出。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那眼下该怎么做？”
“按理说，我们似乎和他们并无冤仇，也犯不得大动干戈，先见机行事，看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再说。”艾蕊分析说道。
黎明点点头，在这种还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
坐在房屋里，除了湿润了些，岛也没别的什么不适。黎明把神识一点一滴地渗透出去，发现囚禁他们的屋子地处偏僻，在四周方圆两三里之内的距离，竟然瞧不见一个人的踪影。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此时的黎明已然是体尊后期，其神识能够探索的范围也跟着修为的增加而大大幅度地扩广。
神识不断升高，然后越过一排排、排列整齐的房屋，黎明来到城池的中央街道上，让黎明稍许不解的是，此时天已大亮，在这中央街道上，却还是瞧不见有半个人影。
不过，黎明倒是发现了另外的一副壮观景象。
那是一堵城墙，城墙的高度和厚度，黎明已无法估量，或者说，是城墙威严的气势使得他觉得对这种停留在数据表面东西的衡量，都是对其的一种亵渎。城墙浑身上下呈雪白色，其上光华，光亮，不沾一点儿尘埃。在黎明把神识再度升高，高出城墙之后，黎明才发现，他对这城墙产生莫名敬仰的由来。
翻天覆地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地拍打着城墙，无数的浪花被激起，其中更有大大小小、成百上千的礁石被席卷其中，然后和城墙碰撞，碎成更多更小的石砾。
这座就连黎明的神识都能够完全覆盖的城池外面竟然是汪洋大海！
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抵挡这巨浪的城墙，竟然没有布置任何禁制。想到此处，黎明心下一动，将神识再度大范围扩展，几乎遮盖整个城池，这才发现，不但是这面城墙，就是整个城池，他都感应不到有一个用来封印或防御的禁制。
便在此时，八道强大的神识同时在城池内的八个方位升起，磅礴的气息几欲瞬间将黎明吞噬。
黎明连忙道歉道：“晚辈无意冒犯前辈，只是眼下，晚辈莫名地被抓入城中，还望几位前辈给晚辈一个说法才是。”
说完，黎明神识迅速收敛，而那八道神识似乎也没心追赶，因此黎明退得倒也顺利。
神识重新回到身体，黎明心中感叹，他还是显得有些冒失了，没想这城池之中竟然还是有修士存在，并且刚才所遇到的八位修士都不是善辈，他们无一不是灵尊境强者。
体尊后期和灵尊境虽只有一阶之隔，但相对而来，却是质的改变，并且在这个过度阶段，极有可能会丢掉性命。因此，就算是一向大大咧咧的黎明到此时，万事都得步步小心。
收起心神，黎明专心打起坐来。
果然不出黎明所料，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屋外便响起了脚步声，来的人很多，但进来屋的却只有八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不用说，他们便是那八道神识的主人。
他们看着黎明，黎明睁开眼看着八位老者，两者相持对峙了许久。黎明才缓缓开口道：“我们只是路过，我想知道，你们这样做的目的。”
“请恕我们无法相告。”其中一位，年纪看上去相对很大的老者，神情淡然地说完这句之后，八人又凑在一起商议了起来。
虽然是言语商议，黎明却听不见一字半句。
商议完后，八位老者提步就向外面走了去，屋门很快被关上，不过这一次，黎明发现，在八位老者走之后，他们还留下了一些人守护在门外。
黎明从门缝了看了转身走了回来，对着艾蕊问道：“你觉得他们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艾蕊白了黎明一眼，闭上双眼，继续调息起来。
无聊之下，黎明也只得盘腿，开始继续打坐。
就这样，又是一天过去了。
中午的时候，有人从门缝送进来两份餐，黎明虚眯起双眼，发现只有一个苹果，还有一块牦牛肉，都是很普通的食物。
瞥眼看着艾蕊一会儿，发现她对其无动于衷，黎明也便吞了口唾沫，没去动它。半个时辰后，有一只手从门缝中伸进来，很快将饭菜未动的食物收了出去。
傍晚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黎明同样虚眯起眼看了一眼，发现和中午是同样的食物。
便在这时，隔壁有人用手敲了两下。
黎明和艾蕊几乎在同一时间谨慎地睁开眼。
黎明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了过去，墙壁那头传来一少女的声音：“放心吃吧！食物没毒。”
只有八个字，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不管黎明想尽办法，想要再和对方搭上任何话，都没有回音。他试图渗透神识，去观察在他隔壁的是何人。却发现在隔壁房间里虽没有雾气，但却经过特殊处理过了，黎明在神识中也只能看见一片雾气，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回过神来，黎明看见艾蕊已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将自己的那份拿了起来，先拿起苹果放在嘴边小心地啃了一口，然后对着黎明点点头赞道：“话说，这味道还真不错！”
黎明将信将疑地走到艾蕊身边，拿起自己的那一份，看了看艾蕊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才拿起苹果咬上了第一口，香甜可口，水分充足地恰到好处，特别是对于黎明他们这样刚从炎热的沙漠中走出的人来说，其中蕴含的清凉气息更是在咬下的第一口便充斥着全身。
吃完苹果后，黎明开始啃食牦牛肉。看上去很干燥，实际吃上去却感觉十分鲜嫩，每一口吃下去，黎明都感觉压抑已久的晦气从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就连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不少。
也和艾蕊开起玩笑来。
“真没想到，你还会吃这种食物。”黎明笑道。
“我也是人。”艾蕊毫不客气地瞪了黎明一眼，道。
吃饱后，门再度被推开，在端走空盘的同时，又额外送进来两杯椰汁。黎明一边喝着椰汁，一边感叹道：“没想到，这里对待犯人是如此之好。”
期待之中的答话声终究没有想起，当黎明回过头时，发现艾蕊正神情呆滞地望着手中的杯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黎明没有因为眼下发生的事情而削弱对这个城池的好奇，相反的是，其好奇之心变得愈加浓烈了起来。趁着夜色将至，黎明再度将神识悄悄渗出。
门外守卫他们的有六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彪形大汉，不过在他们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的凌厉。
神识再度向前，傍晚时分的海浪似乎也累了，比起白日里的汹涌澎湃，倒显得柔弱了许多。虽然同样还在冲撞着城墙，但却没有了那股威严到、不摧倒这城墙誓不罢休的决然。
离开城墙，抱着疑问，黎明依靠着神识继续在城池中偷偷游走。
白天的时候，他没见到城池中的居民，傍晚的时候，他同样没有见到，直觉告诉他，这城池似乎在不久前发生过什么大事。
神识再度在城池中的大街小巷游走了一周，可黎明却始终没有发现，除了守护在他们门前的六人，更多的人存在。
直到在他发现一道地下通道前。
地下通道的设置非常隐秘，在一个本是死胡同的背后，一个庭院里的枯井里边。对于这种地方，黎明探测起来则显得分外的吃力。神识不是万能的，也不是什么都能够感觉得到，就好似目光只能直视前方，因为光是沿直线传播一样的道理，神识的扩展也是需要一定条件的。
修为和灵力缺一不可，但神识这种能力的强盛同样受着世间规则的限制，譬如想要绕弯，比如想要进入一个很是狭窄的缝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黎明终于发现，原来城池中消失了的居民，竟然全都躲在这地下的洞穴中。
然很不幸的是，黎明还未看出一个什么样的所以然，便被一人发现了，而且，那人赫然就是白天所见到的八位老者中的其中一人。
黎明迅速逃开，然这一次的老者似乎并没有轻易饶恕他这个“惯犯”的意思，况且他似乎已然探知到了对方引以最为隐秘的事情。老者没费多少力气便追上了黎明，并封住了他的逃路，而黎明却想尽办法，才发现，此次的他是插翅难逃了。
第二十四章 御三刀
然而，令黎明诧异不已的是，老者并未做出任何蓄意伤害黎明的举动，也未强迫他忘记、或者在囚禁他们的屋子上加上特殊的禁制之类的东西，而是将黎明带到了海边，也是那堵白色的城墙里边。
老者说道：“你看见了什么？”
“浩瀚无际的大海？”话刚出口，黎明才察觉到这一类的感慨是不应该出现在眼下的这种情形里的，遂赶紧改口道，“是坚韧不拔的城墙。”
老者笑了笑。神识没有具体的形态，当然也不能够呈现出正常的表情，但这时，黎明却是真的感觉到了老者的笑意。
不过随即，黎明明显感觉到老者的笑在失去它原本的光彩，变得黯淡，甚至显得有些凄惨。
黎明顿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在我眼里，它就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囚笼。”老者说道，“所有熟识云岚城池的人都应该知道，这座城池本就是一个天然的囚笼，它囚禁了这座城池人的思想和自由，也在同时囚禁了所有的希望，人们都只能在惶恐和悲哀中，徘徊度过。这便是，我们为何对你们的囚禁如此松懈的原因。”
“话虽这样说，但对一个囚犯的待遇却是如此之好，让人真是大开眼界。”
“云岚城池很难得有外来人。原因有二，一来是这里地处偏僻，几乎就是在地图上都不一定能够翻到。第二，云岚城的很多人，其实是很排斥外人的到来。”老者说道。
“可你们对我们却如此之好，你们做了自己本不想做的事。”
老者再度笑了笑，不置可否：“这里既危险又安全，人们既向往外面的世界又不想离开。每日咆哮的浪花声和人的心跳都结合在了一起。”
黎明听得有些迷糊了：“你们在害怕和担忧些什么？”
“担忧。。。。。。我们每日都在担忧中度过，我们总害怕，有朝一日巨浪会冲破这堵城墙。然而事实上，它矗立于此上千载的光阴说明了它是屹立不倒的。。。。。。”
“没有什么是屹立不倒的！”老者的话没说完，黎明便将其打断了，“一个人的寿命可以活很长一段时间，但他却不会不死不灭；一棵树可以长得很粗很高很大，但依旧有它的极限所在。你们是否想过，有朝一日，这堵墙终究会垮掉。或许你会看不见了，抱歉，我这只是假设。”
“不是没有想过。”老者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黎明的心一度到了凝结的临界点，“只是我们不敢想，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会发生什么。”
“你们这是逃避！”黎明有些气愤道。
老者刚想要说些什么，或同意或反驳，不过黎明都没让他说出口，随即改口道：“不对，你们是在制造自己的灭亡。”
话说到这里，黎明戛然住口，他不知道老者是否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确实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表达出来出来了。
“你的观点很特别，也很有趣。我很喜欢你。”老者言语间充斥着一股难言的喜悦，就好像黎明所说的，老者其实很久就知道了一样，只是不敢说出口但此时的黎明恰好又道出了他的心声，“我叫御三刀。”
“我叫黎明。”
情感的突然转变，让黎明对御三刀的好感大增，接下来，他们聊了许多，聊到了人们在云岚城的生活，聊到了他们的修炼，还聊到了前不久云岚城的另一个外来人——一个捏泥人的漂亮少女。
海边的夜幕来得特别的迟，太阳掉下了海的那边，天上依旧是绚丽的彩霞渲染着灰白的颜色，一直持续到一个多时辰才会逐渐消失。昏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