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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重生为相-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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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季惟回了府邸,萧氏听信儿提前赶了回来,看到唐季惟颤悠的被搀扶下了马车,站在大门口迎风而立的她,立刻就泪如雨下花了妆容。

唐季惟被叶生提醒的低声喊了一声,抬头一看,便瞧见萧氏双手交叠穿着银蓝色的袍子等在了门口。

“娘!”唐季惟可以自己走了,便慢慢的上了台阶。叶生知道唐季惟性子要强不愿意假手于人被人搀扶,就识趣儿的指使着人把东西都搬入府中,一一规整了去。

“幺儿啊!”萧氏哭着上前搂住了唐季惟的脖子,像是小时候抱着哄他睡觉一般,将他的脑袋按于胸前,贴近心窝最近的位置。

“娘,您这是干嘛?我好着呢,您别哭了!”唐季惟被按住闷声闷气的说。

萧氏摇头,泣不成声,抱着唐季惟的脑袋说什么都不撒手,固执的说:“是娘不好,娘太虚荣了,非要你去争个状元丞相的,若娘当初没有送你去私塾一辈子就当个平平淡淡的老实人,这样多好,再没有刺客瞧得上你就不会伤了你啊!”

唐季惟发笑,犹豫了一下,举着手拍着萧氏的背说:“这和您半点关系也没有,怎么就能混为一谈呢!这里风大我好冷,娘,我们进去再说吧。”

唐季惟感受到了萧氏身上的一股寒气,心酸的红了眼圈,知道萧氏最看重自己,便哄着她进屋去。

萧氏一路上唠唠叨叨的自怨自艾不停,她总怪自己把他送去读书了,这官没有当得多么大,命都差点搭进去了。

唐季惟解了披风,抱着青衣递过来的手炉,说:“娘,这跟您没关系,您不把我教得优秀一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爹呢,这不是您的错,没有听说过还有人因为儿子太有本事而自责的,您就别跟自己扯上关系,我命大着呢,死不了。”

萧氏抹了眼泪,抱着手炉坐在上位,挥退了一干下人。看着唐季惟因为没了头发,时时都要带着鹅绒帽子,又是一阵酸楚。

萧氏语重心长的说:“为娘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有出息,没让自己被白白疼了那么一下子,这辈子总是在为着儿女打算操心。你娘我福气好,生了你这么个省心省力的儿子,虽然你老爹死得早,但你这么乖巧懂事娘再苦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可当娘听说你被刺伤,又看见你那么悄无声息的就躺在那里的时候,什么光宗耀祖让你爹泉下有知都是屁话了,我只要我的幺儿好好的,那些死了的人我都管不着了!”

唐季惟心里泛酸,眼圈红红的,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萧氏知道唐季惟听着她的话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她在寺庙里跪了一天一夜,从未如此虔诚的乞求各路神仙庇佑她的儿子,这一辈子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就别再为难他了。

“幺儿,娘很怕,娘真的很怕。你算是我的全部了,在这个世间有着亲缘关系还能相互扶持的,我就只剩你一个了。我再也不求您也多么权势滔天呼风唤雨,我只要我的儿子健健康康的给我养老送终,能家庭和美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就好了,我在大雄宝殿给你求了半宿,也请了师父给你算了算,我也想明白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了!”

唐季惟心底触动,他重活了一辈子,最不想对不起的人就是萧氏了,在他最茫然无措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陌生人得到的最至高无上的母爱,他不能白白享受了去,他总想着自己要是失败了,要是死了,那总得好好安排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尘世无依无靠的孤独终老。

可是今天,他却舍不得丢下她了。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老太太,能哭着求着让自己的儿子好好活下去,他不忍心就这样自我的去报仇,去为他爹娘和族人平反,却遗弃了最单纯质朴的便宜老娘。

这一刻他深觉自己自私,考功名不是为了萧氏口中的光宗耀祖的孝顺,而是为了自己那隐藏在心底想要复仇的私心。努力博取韩缜的眼球也不是为了给她挣个诰命,连一直听话懂事的对待她,也只是因为占了他儿子的身体的负罪感。

这一刹那,顾贞观觉得他和韩缜是没有两样的,剥夺了人家的性命代替别人活着,却要自私的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唐季惟跪在萧氏的面前,将脑袋枕在萧氏的膝盖上,眼泪顺流而下,心里一片苍然。

“娘,我保证会好好的孝顺您,我也保证会陪着您平平安安的走完这一生,您放心!我会的。”

萧氏摸着已经光头的儿子,眼泪再次扑簌而下,这是她全部的命,要是他有个什么闪失,即使她的心再大估计也不可能独自活下去了,萧氏仰着头压下嗓子眼儿的酸楚。

“娘相信你说的话,娘一直都很相信我的儿子。”萧氏粲然一笑,泪光莹莹却坚韧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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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谁堵三更的?尊是邪恶,必须打屁股上皮鞭抽之~

小剧场

观观:“小缜缜,你干嘛吓我?

缜缜:“我哪里吓你了?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观观擦眼泪:“你说你自己力不从心快屎了!”

缜缜顺势抱了个满怀,哄着说:“乖,乖,我不这样说你会扑进我怀里吗?”

观观邪魅狷狂一笑,推开缜缜,拿起准备好皮鞭点着蜡烛说:“就知道你居心叵测,嘿嘿,先让小爷爽一爽吧,哈哈哈!”

缜缜:“。。。。。。观观,你是0号。。。。。”

观观斯巴达了,收起皮鞭蜡烛扑进缜缜怀里,撒娇状:“哎呀,都是未成年表要如此粗暴呀!”

缜缜:“。。。。。。”

以上全属恶搞,概不负责跟文儿没关系哈!

☆、53

唐季惟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萧氏;叶生传话来说内室已经打点妥当;萧氏就立刻赶着唐季惟去休息片刻。

“娘,我不去歇了。等会儿用完午饭我还有事情要做,您才应该去躺一会儿,劳累了这么久身子肯定受不了了。”唐季惟说。

萧氏摇头;拍着唐季惟的手看着他瘦弱的脸颊叹息,说:“你总这样忙来忙去的,娘担心得要死,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啊!罢了罢了;男儿就是要有货与帝王家的才情和能力,你既然有那么的忧心和庶务我就不扰你了。午膳我会让青衣给你准备妥当的;你自己用好了;就别来叫我了。”

说完,萧氏拍了拍唐季惟的手,离开了花厅。

唐季惟情绪受到了影响,本应打起精神戒备筹谋的时刻,也因为萧氏的言论而提不起气儿来。若重活一世还是让爱他的人遍体鳞伤,那他真不知道这转世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叶生,我要用马车,一刻钟以后我得出门儿,你去安排一下!”唐季惟揉了揉太阳穴,满心疲惫的说。

叶生虽然担心唐季惟的身体吃不吃得消,但是府里他是主子,老夫人都劝不住他,他一个人下人又能怎么着呢!

“是,奴才下去安排!”叶生弯腰退下。

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在角门那里徘徊的陆原,叶生走过去,看着他一副愁容,说:“你站在这里干嘛,虽说太阳出来了但这天儿还是冷得很,回去吧!”

陆原揪着叶生的袖子,急切的说:“哥哥怎么样了?身体可好啊?”

叶生想,爷真是好福气,不仅夫人和下人忧心着他,还有认的干弟弟在为他担心不已,连在宫里的时候皇上都时常挂念,环顾各个贵胄世家,再无二人有此福报了。

叶生笑着说:“爷好着呢,等会儿还要出门,你就回去读好你的书吧!”

陆原松弛下去的眉头又骤然缩紧,低声呼道:“哥哥身子还没大好,现下出门不会诱发病因再次伤身么?你该去劝劝才行啊,不行,你劝不住他,哥哥太固执了,我要去说一说!”

陆原哼哧哼哧的就往前跑,叶生一个挽手就把他拉了回来,语重心长的说:“爷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得不做,老夫人也干预不了,现在回屋正在生气呢,你就别去给爷添堵了。他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明白么,我时时刻刻跟着爷呢,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陆原被拉得退回几步,避开叶生的的手整理衣袍,看了一下花厅又摇头叹息了一番,自顾自的埋头往书房走去。

“嘿!卸磨杀驴的小哥儿呀!”叶生摸着下巴看着陆原匆匆离去的身影,轻笑着说。

唐季惟让马夫往那天萧氏下车的成衣铺子去,马夫不明所以也不敢违逆,立刻就驱马离开了。

正阳宫里皇上正在和四王爷下棋,李昇在旁边捡子儿,年尾的清算一过韩缜就闲了下来,正好赶上韩既夏入宫请安,就留着他用了午膳来下棋消食儿。

“皇兄的棋艺退步了呀,才赢了我半子!”韩既夏惊讶的看着棋盘说,“往日不被杀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臣弟就担不起棋痴这个名号,看来今日是要翻盘的了,来来来,再来一局,说不定臣弟就可以赢一局了!”

韩缜今日心思重没有把注意力完全投放在这棋盘上,自然功力大减大失水准,韩既夏趁人之危穷追猛打,也确实是无耻小人一个了。

“下棋就你废话多,朕倒是没觉出来你有赢一局的势头。”韩缜执黑子先行,韩既夏随即落下一子。

韩既夏晃悠着脑袋说:“皇兄心不在焉,臣弟自然有赢的可能,不是吗?”

韩缜笑答:“你倒是颇懂朕的心意,连朕心不在焉都看出来了。”

韩既夏支着下巴拿着棋子,观察了一下韩缜八风不动的样子,说:“气势还是不减的,就是下棋的水平到很像是被太师给附身了,臣弟跟皇兄过招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滴!”

韩缜但笑不语,李昇在旁边为自家主子叫屈,说:“四爷您自己就是个臭棋篓子,就不用再笑话主子了吧。”

韩缜笑骂道:“狗奴才,四弟可是你能打趣的,快给王爷赔罪!”

李昇闷笑着给王爷施了一礼,说:“奴才嘴臭,该死该死!王爷莫怪!”

韩既夏脸皮极厚,比皇宫外墙最厚的地方还厚上两三寸,自然是不怕逗趣儿取笑的。李昇是韩缜的亲随,他们这样的场景在十几年间发生个多次,韩缜不会治韩既夏大不敬之罪,韩既夏也不会训斥李昇越矩。难得悠闲的时光,谁都不愿意提那些没意思的规矩礼节。

韩既夏经常游走在宫廷前朝和民间,自然是探听消息的一把好手,故而平时跟他聊天的人也不会觉得苦闷。

“皇兄,玉成再嫁,您准备封多大的红包呀?”韩既夏打趣着说,他所指的红包自然不是平常人家的红包,皇上封赏,不是金银玉器就是封号爵位,小不了。

韩缜即使不在上朝也是姿态端庄,气势凛然不可忽视的。正襟危坐着说:“朕还没想好,一个二嫁的公主前朝也没有例子可寻,四弟可有什么建议?”

韩既夏笑着说:“皇兄封少了端阳宫那边定是不依的,可是再封也越不过大皇姐去,皇兄您掂掂?”

韩缜说:“让你出主意你就顾着看笑话了,是吧?朕知道你看不起玉成的行事作风,但她毕竟是你的姐姐,有些场面上的功夫你还得周全了,再让人告在朕这里来,朕可保不了你!”

韩既夏立刻哼了一声,不屑道:“不就是那些老匹夫看不上本王的潇洒随意嘛,本王就是不管事儿他能怎么着?”

“你玩乐朕一向是不干预的,你在兵部述职就应该日常去点个卯,朕这个要求可不过分。”韩缜说。

韩既夏觉得那些大臣一个劲儿的盯着他们俩兄弟烦得很,恼怒的直来直去的说:“他们不就是看不惯本王不给皇兄找点儿乱子吗?行,改明儿臣弟就去强抢民女做王妃,看他们还闹不闹!”

韩缜摇头,李昇在旁边弯着腰说:“王爷这不是个好方儿,您把王妃的宝座给你一个平民女子,那垂涎您当家主母王妃之位的贵胄世家么可要闹起来了。”

韩既夏被噎得很很的,白了一眼李昇,要他反应那么快!他也只是抱怨一番而已,谁当真了!

魏琳匆匆进来,跪在韩缜的侧方抱拳禀报:“皇上,有动静了!”

韩缜骤然站起来,掀落了棋盘,立即吩咐道:“按部就班,朕随后就到!”

韩既夏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下才没被噼里啪啦的棋子给打到,看到皇帝面容肃穆有带着些紧急迫切,也不好意思询问,就眼神示意李昇。

韩缜进了内室换上常服,李昇示意小竹子前去伺候,自己就跟着韩既夏到边儿上了。

“皇兄怎么了?有何事发生么?”韩既夏不明不白的问,很少看到皇上又如此大的情绪变化,几乎都要忘了他的脸上会出现类似惊慌失措一类的表情了。

李昇叹息低着头说:“不是奴才瞒着您,兹事体大,皇上要是知道奴才泄露给了第二个人,奴才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这么严重?哪里叛乱了?还是江氏又要掀起风浪?皇叔们不安分了吗?”韩既夏面容一整,立刻站直身子眼睛迸发出精光,很是严肃的询问。

李昇被吓了一条,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估计现在让四王爷戎装上阵也不为过呀。

“您别急,没这么严重!”李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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