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他爹是苦逼-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凡默默闭了下眼睛,然后鼓起腮帮,“呼——”一口气全灭!
不知谁又去把电灯打开了,刚才自然不是停电。
“好了好了,快点吃饭啦!”
这个晚上,一帮平时没什么机会喝酒的高中生都差点喝醉了,这种时刻才看得出谁的酒量大啊。吴川这家伙就是吼得凶,才一瓶多就倒了。郑凡却一杯接一杯和大家干着,平时冷酷的表情也软化了,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出他很开心。
季惺喝得不多,他还记得他让弟弟回家撒谎,要是满口酒气岂不是穿帮了。
最后到十点钟,同学们一个个醉醺醺地告辞,郑凡也满脸通红有了点醉意,吴川最不堪,早就倒在郑家客厅的沙发上睡得呼呼响。
季惺帮着郑凡收拾了碗筷,擦了擦手,看看沙发,“郑凡,我也走了啊。吴川怎么办?”
郑凡挥挥手,“没事,我给他家打个电话吧!”
“哦,拜拜”季惺拿上书包。其实他特别想留下来瞧一瞧结局。
大门关上以后,郑凡走到沙发边,抬脚踢了踢吴川,“喂,你够了,别装了,人都走了。”
吴川调皮地张开一只眼,又张开一只眼,“嘿嘿……”坐起来。他取过书包,从里面神神秘秘地掏出一个黑丝绒的长方盒子递给郑凡,“给你的。”
“这什么?”看起来好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样子,郑凡不接。
“生日礼物啊!”吴川硬塞进郑凡的怀中,笑嘻嘻地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郑凡很纠结地打开,原来是一只派克钢笔。
“上次你不是跟我说想要只派克的笔吗?我可是攒了好久的零用钱!”吴川眨眨眼。
郑凡用指尖捏着笔,咬起下唇。他那次只是随口说一说而已……吴川居然记住了。
两人一个站一个坐对视着。
吴川懒散地躺靠在沙发上,“今天开心不?”
“嗯。”郑凡点点头,站得更近了,直接贴着吴川的腿。
“哼,”吴川傲娇地撇下嘴,又笑得很妖孽,“那你也做点让我开心的事呗?”
郑凡慢慢慢慢地弯下腰,靠近他的脸,低声道:“干嘛?”
吴川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近了自己的嘴唇。
季惺出门之后一直在思考,一直在回想。吴川和郑凡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这是他最好的两个朋友,他的心情很纷乱繁杂,一方面觉得刺激,一方面又觉得理所当然,一方面又觉得他们的前途堪忧。
这么低着头考虑着,他走进了自己家那片家属区,晚上路灯不太亮,隔老远才有一个,路上没什么人影,挺渗人的。季惺胆子不小,可也加快了脚步。
怕什么来什么,还差几栋楼就到21栋,前面阴影里走出来个人,拦在了路中央,口中轻声喊:“季惺。”
第二十八章 险被强
季惺被吓得一抖,“谁!”
那个人从阴影里一步一步迈出来,走到路灯光线的范围之内,圆寸粗眉,肩宽高壮,侯占强。
“你……你又要干什么!”季惺有点紧张。四下无人的,这个人又对他有那种心思,不管怎么,都让人心慌慌吧?他摆出了一个防备的姿势,抓着书包带,随时准备跑掉。
侯占强看他这样,走了几步就停下来了,路灯在他的头顶上打出一片金黄色的光,但他的眉眼依旧一团黑暗,看不清楚情绪。
两个人以这种情况对视了半天,季惺不禁要发火了,“侯占强,我真搞不懂你,这样到底是为什么?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实在没兴趣知道你的想法!”
“季惺,”侯占强的声音很低,“我今天真没想到会遇见你。”实际上,他已经在季惺家楼下这个片区转了很多天了,每天晚上都会傻乎乎地跑到季惺楼下去看他窗子的灯光。偶尔季惺去拉窗帘,灯光把他的影子印在窗边时,侯占强都会呼吸一窒。胸口有种又痛苦又甜蜜的感受,让他忍不住用手去捂着胸膛。
侯占强并不是一个懂得风花雪月的人,他父母是车间里的工人,不像季惺家爸妈是干部,他们养孩子养得狂放,打小这侯胖子就是个粗神经,仗着自己个子高长得壮,一切都是拳头说话。没有玩具——抢别人的;没有零食——抢别人的;没有钱——还是抢别人的。他抢成习惯了,欺负别人也成了一种习惯。
可惜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抢不来的,那就是感情。
侯占强之所以对季惺印象那么深刻,源于小学的一次颁奖活动。那是四年级的时候,季惺获得了“硬笔书法比赛一等奖”,娟秀的钢笔字还被贴在了年纪走廊的宣传栏橱窗里。就连侯占强偶尔经过时瞟一眼,都觉得这个字确实好漂亮写得真好,和老师的差不多了!他特意记住了写这个字的人名字叫做“季星(忽略了竖心旁)”。后来那天周一,第二节课后做完早操,学校就在操场上组织了一次颁奖典礼,给一二三等奖发了奖品,让他们逐一上台去领奖。侯占强在后面的人堆里,看见了升旗台(暂时充做奖台)上站着的季惺。
雪白的小衬衣,鲜艳的红领巾,天蓝的布裤子,墨黑的小皮鞋。那个男孩子的肤色像美玉一样白嫩,眼睛大大的和玩具店的洋娃娃一样,鼻子高而挺,鼻尖却很秀气的翘起,嘴唇红红小小,乌黑的头发柔软地覆在额头上,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真是太与众不同了,和侯占强他们班那些流鼻涕的缺牙巴大不相同。——刚想到这里,就看见领奖台上的季惺笑了,也缺了一颗尖牙,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漂亮呢?
不知怎么,从那时起,侯占强就开始惦念着季惺,一直到小学毕业的暑假,他才真正认识了季惺。上初中之后,乌烟瘴气的十班让侯占强彻底晓得了许多男女之间的事,而且有一次跟着一些小混混去吹牛打屁抽烟的时候,更是听到他们聊起男人之间也能做那种事,他才晓得原来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他立马就想到了季惺。那堆小混混里有一个老大,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他唾沫横飞地聊起了男号里发生的那些肮脏事情,比如鸡…奸、操…屁…股、互…撸……侯占强晕了,当即裤裆里就鼓了起来,想象着季惺的脸蛋,人生第一次射了。
从那以后他就明白自己也是那种人,喜欢男人的人,他喜欢男孩儿叫做季惺。十岁开始就懵懵懂懂的喜欢,到如今六年过去,侯占强再也无法忍耐自己的相思。可惜,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
“季惺,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侯占强恳求着,“我只想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季惺想骂过去,说自己没兴趣听!可是心软的他,没有说出口。毕竟侯占强今天晚上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悲哀。他的拳头捏了又捏,终于还是忍下了心头的无名怒火,哑声道:“……你说!”
侯占强顿时复活了,背也挺直了一些。
季惺又防备地后退了一步。
侯占强见状,苦笑了一番,又退后几步,确定季惺可以听见自己声音,便开口了。他念了几遍日思夜想的男孩儿的名字,像在献祭一样,“季惺……季惺……我喜欢你……”
季惺的额头上冒起了三根粗黑的线条,“……你就说这个?”
“我从小就喜欢你。”侯占强从来没试过以这种叙旧和娓娓道来的方式,把自己的情感表达出来,“我经常在你们班的窗子外面偷看你,我经常躲在你们家楼下等你放学回来看你上楼,我经常尾随你去逛街买东西,我经常把学校宣传栏里贴的你的作文和画偷走……”那是学校把优秀学生的作业展示出来的一种方式,那些东西还保留在侯占强的箱子底。
“你……”季惺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东西总是被人撕了,还以为是谁搞的恶作剧,还每次都撕走他的作业,郁闷了好多年。侯占强说的这些“经常”都是季惺不知道的事情,他竟然被人偷窥意淫了这样久,季惺除了震惊真的没有别的感受。
“初二那年我跟你表白过,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我特别后悔我打了你,但是我更后悔的是,我没有趁着把你压在地上的时候亲你一下。那次回家之后我激动了很多天。”
季惺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亲、亲你吗的头!
“后来你躲着我,我也躲着你,我……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的,你从来都看不起我,我成绩差,家里也没钱,将来也没什么出息,不像你,你又好看又聪明,肯定会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学,以后不一定会回到这个郊区,说不定会到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侯占强的语调很平静,但是听得出他心潮起伏,说出了一句根本不想他会说的、蛮有诗意的话:“但是就算我再怎么想躲你,也躲不过我对你的思念。我每天都在想你,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季惺怎么知道!
这时,侯占强似乎开始暴露出内心蛰伏的那匹野兽了,他也没指望能得到季惺的回答,自顾自说:“我想把你拦住,把你拉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你的衣服全部扯掉,然后把你按在地上,操…死你!你恐怕不知道男人之间怎么干吧,嘿嘿,就是用屁…眼那个地方,把我的鸡…巴插…进你的屁…眼,就像男人干女人一样,干得你叫都叫不出来,然后我把我的精…子全部射到你的身体里面去,要是你能怀上我的孩子就更好了……”他越说越带劲。
季惺干呕起来,“呕……你……你变态!恶心!滚!”这太可怕了,他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之前也忍不住在想,同性恋都是怎么做啊?男人又没有女人那个洞。他压根没想到——屁!眼!不行了,侯占强肯定是疯了,怎么会说这种话?
侯占强往前走了几步。
“你站住!你……你他妈的!”季惺吓坏了,一想到他说的那种事……季惺转身就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侯占强果然追了上来。这次他不打算放过季惺了,在后面没命地追,追得季惺慌不择路,脚下踢到砖头差点摔跤,虽然踉跄了几下没有倒地,可步子却乱了,侯占强猛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季惺。
“滚开!”季惺魂飞魄散,“你这个狗杂种!你休想碰我!”他什么都不管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侯占强对他干那种事!他的书包掉地上,鞋也掉了一只,猛推侯占强,掰他的手,踢他的腿,弄得气喘吁吁。
无论他做什么,侯占强都只有一个反应,就是死命地抱着他,把他压在自己的胸前。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这条道的路灯更暗,有个人走过来,被他们俩吓一跳,以为在打架,赶紧躲开。
季惺渐渐脱力了,侯占强人高马大,这些年都是打架一把好手,胳膊腿都硬得像铁打的一样,他哪会是侯占强的对手?难道今天真的要被侯占强……插屁股……救命啊!!!季惺快没力气了,侯占强箍着他的腰不放手,压在他身上,把他摁得死死的,季惺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他很想求饶,求侯占强放过自己,可是那么丢人的事,怎么做得出来?他一面还在脚耙手软(耙:方言,软)地抵抗,一面却默默的流着眼泪。
“吸呼……”季惺小幅度地吸了一声鼻子,却咬着牙齿不想再泄露一点声音。
侯占强听到他的声音,低下头查看他的脸,仔细辨认着,忽然轻声问:“……你哭了?”
季惺放弃了挣扎,一扭头不愿让他看见自己。
侯占强停了一会儿,还是试探着不断地凑近,热气喷在季惺脸上。
季惺猛一抖,又开始拼命推。却推不动……
侯占强的嘴唇终于落在了季惺的脸上,吸着他的眼泪。
季惺羞愤难当,狂甩头,就是不肯让他碰。侯占强一只手伸过来托出他的后脑勺,固定他的头,亲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季惺脸蛋上。
“混蛋!你他妈的变态!”季惺带着哭腔骂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不能让侯占强碰到自己的嘴唇!他还没有过初吻!绝对不能让这个混蛋把他的初吻夺走!
侯占强疯魔了,口中仅在不停地唤着,“季惺、季惺、季惺……我就是变态,我就是喜欢你……季惺、季惺……”嘴在季惺脸上狂热的亲吻。
季惺全身心都在坚守最后一道防线,死命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身体不停地扭动着踢打着,想甩开身上这个杂种。两个人一直在地上滚着移动,撞来撞去。突然间,季惺的肩膀撞到了一个东西,他用手摸索过去,是半块碎砖!他想也没想,摸起碎砖就往侯占强后脑勺狠砸!
“砰”一声,侯占强应声趴下,倒在他的肩膀上,不动了。
季惺这才吸着鼻子挣扎着从他身下钻出来,泪如雨下。狠给了倒在地上的腌臜厮一脚,踢得那家伙“唔”了一声,他才转身捡起自己的书包,穿上鞋急忙跑掉。
进了家门,季家父母都还在外奋斗在各自的岗位上——舞厅、精武馆。被他砸上大门的声音惊动的只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季恪丁凯。
“……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