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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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仁义,我不如。”
“去好好睡一觉吧,我去陪额娘。”阿图这么说之后,两代帝王就相携离开了,想必这个晚上他们会有很多话说,而阿图,如果仔细看就能够明白她的笑容与往常是截然不同的,那种带着大仇终于得报的解脱笑容。
放过穆图,呵呵,怎么可能!
充当死士的护龙卫的任务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杀死穆图,而是给她一刀,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上淬了毒,再强的愈合能力也会有空隙,足够那毒迅速融入血液,流遍全身,而石室里的香就是诱发那毒的引子,无色无味,等穆图发现的时候,毒就已经深入骨髓,她会连打破石门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在这样的绝望里等死,一如当年的雅图。
而等顺治回来时,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打开石门,他们只会看到死在血泊里的穆图,自杀,还是他杀,都与她阿图无关。
阿图没有去照顾其实安然无恙的孝庄,她重新回到了石室里,看着那道隔绝了一切的石门,死死的盯着,她绝对不能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她的手里死死的握着前人发明的最强暗器暴雨梨花,即便穆图还能活着从里面出来,她的身体也一定会很虚弱,而那个时候就是她下手的最佳时机,她一定要她死!
直至第二天黎明破晓,石门也还是没有打开,里面安静的犹如死人的坟墓。
顺治和康熙来的时候,就看到阿图站在石门前,神色平静,眼神没有丝毫波澜,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到底在想什么。
“二姐,你来了。”顺治开口。
阿图点点头:“我想陪陪她,你的答案呢?”
“杀了她!”顺治终于还是给出了这个让他痛苦的答案,但如果穆图活下去他也会很痛苦,长痛不如短痛,他不能再那么软弱下去。
阿图充满意外的看了一眼顺治,但也就是一眼,她亮出了自己手里的暴雨梨花针,然后示意康熙和顺治退后:“密室里有我放的迷香,不会让她昏倒,却会让她浑身酸软,你们退后,小心伤到自己。”
“姐……”
“你后悔了?”
“不,我是说,让护龙卫来吧?”
阿图摇摇头,这事必须她来,她信不过别人,也因为她想由她来亲手结束这段孽缘。
石门轰然打开。
回忆里,还没有嫁人雅图对阿图说:“你有没有想过,穆图感冒也许只是她骗阿玛的……”
现实里,阿图镇定的握着手里的暴雨梨花针,步伐稳健的迈入石室,她训练了很久,绝对不会手抖。
回忆里,雅图对阿图说:“……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她想骗阿玛来给你过生日。”
现实里,穆图浑身是血的躺在金丝楠木的棺椁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一如索额图对太子说的,伴随着能力而生的往往是巨大的野心和欲…望,我们曾经为了某个很高尚而理想的目的想要努力变得强大,但当我们真正变得强大起来时,却早在攀爬的时候忘记了最初向上的动力,我们在呼风唤雨的权势中迷失了自己,却浑然不知。
暴雨梨花针还是无情的射出,二十七枚银针准确无误的全部落在了穆图的尸体上,她真的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阿图手一松,铁匣就掉在了地上,一如当年穆图想要送给阿图的那个被拒绝了的生日礼物。
她开始嚎啕大哭,像是一个孩子,她不后悔杀了她,却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高兴。
……
“阿姐,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与这个世界息息相关,最大的秘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害怕,我不想死,我该怎么做,告诉我,阿姐,我很惶恐不安。”这是穆图在出兵东瀛前写给她大姐雅图的信,彼时雅图还没有死。
信还在继续:“有一个预言,预言里有一个命定之人,她注定会像她的前辈那样披荆斩棘,为自己的祖国富强做出属于她的贡献,而与此同时,她要杀了别的同样以为自己是命定之人的人,因为一个故事只能有一个命定之人存在,别的人都是偷渡而来,他们会破坏这个故事的秩序,但没人知道破坏的结果是什么。
有人留下了一个偷渡者,整个故事真的被破坏了。而我,知道了那个破坏的结果,无数个故事开始融合,真正的命定之人聚在了一起,却不知道对方也是命定之人,他们杀死对方,就像是杀死偷渡者一样轻松。
我该怎么做呢,阿姐?”
躺在棺椁里即将迎来生命最后一刻的穆图突然想到了那封信,想到了过去的自己,穿越,重新拥有生命,想要保护额娘和两个姐姐不再被任何人伤害,再到发现宸妃海兰珠的儿子是个时空黑户之后的纠结和彷徨,当你杀了第一个人开始,杀人就不再那么可怕了,只不过是不断累积的数字,越来越多的人,无论是时空黑户还是计穿委的同伴,她都毫不手软。
雅图给阿图的回信里,写了一个缅甸的寓言故事:
一个地方常年盘踞着一条恶龙,它无恶不作,山谷里堆满了黄金和尸骨,巨龙盘在上面,咬死一个又一个勇者。一个青年来到这里,立志要杀死恶龙,解救万民于水火,他历经艰辛、舍去了很多终于杀死了恶龙,他站在金山上,眺望远方,看着自己的影子变成了恶龙。
穆图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释然的笑容,她好像看到她的大姐来接她了,她对她说:“阿姐,对不起,我也变成了那条恶龙。”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来说就是,穆图公主其实也是有证件的正儿八经的计穿委的人,她不是时空黑户,计穿委反复告诉所有穿越者,要杀死别的时空黑户,否则时间久了会招致厄运。
很多人都不怎么相信,就好比胤祚。
于是,厄运真的出现了,时空融合,交错,时间轴大乱,带来了别的世界有证件的计穿委的人。而这些人里面有人在完美执行着计穿委给的任务,杀死全部时空黑户,在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时空其实早就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自己人当做时空黑户杀死了。又或者是他们有人意识到了,但一个时空只能有一个人的原则是无法改变的,如果他们共存,世界还是会继续恶化,就不仅仅是融合这么简单了,好比胤祚现在在的这个世界,无论前辈们多么努力,历史始终还是在正轨上,没有高科技衍生,这还是只是很前面的阶段,后面到底是什么,不可想象,于是他们还是对过去的同伴挥刀相向了。
穆图发现了这个事情,她写信问姐姐,她该怎么办,是杀死自己的同伴,将所有人杀死,停止时空交错,不让厄运进一步恶化,留下自己成为胜利者,还是?
胤祚的上一世,穆图成功了,整个世界上只剩下了她一个穿越者。
胤祚转世,斗争重新开始。
所以有亲问某时空为什么没有出现错乱,我说恶果已经开始了,只是一直没有人猜到。而穆图到底是去11区和英国干什么了,后面会慢慢说的,是对于胤祚来说的好事~大好事~
对不起,原谅某一生不羁脑洞大,总是会想到一些很奇怪的死循环的故事。
第58章 好好活着第五十八步:
好好活着第五十八步,死者为大……却也要适可而止一点;
“命”是失败者的借口;“运”则是成功者的自谦。
——这是胤祚忘记哪年哪月从哪里听到的哪段演讲中的其中一句。
穿越经年;等胤祚终于想起这句话的时候;他却在身体力行的的证明这句话有一半是不那么对的,有些人成功;真的也许只是运气,好比他_(:3)∠)_
“你刚刚叫我什么,”
“圣子;”单膝跪在胤祚面前金发碧眼的银闪闪如是重复道,一口倍儿流利的天朝话;还带了一些京味的小清新;真是倍感亲切呢。
亲切你个小蘑菇啊,摔!身为一个根红苗正的老外,你说北京话比我还流利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很串戏好吗?!以及这个“圣子”又是个什么蘑菇啊,你们敢不敢稍微坚定一下立场,昨晚你们还是穆图的人呢,今天穆图刚死你们就转投他人,这样真的大丈夫?
你们知道我和穆图一生都在致力于弄死彼此的,对吧?好吧,主要还是她单方面弄死我比较多,可我也是下定决心要反击的!
“冕下您一时无法接受,也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的,准确的说是在伟大的前任圣女冕下的预料之中,当然,有可能您现在并不想听到她,这也在她的预料中。那么,请允许我为您介绍我们的大祭司重华阁下,由他为您作出详细解释。”
“谁?”
查理穿着一身特别神棍的金边白袍,面色悲悯的缓步走了进来,他对胤祚行了一个胤祚从未见过,但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庄重肃穆的礼仪:“冕下。”
你也终于不正常了吗,查理同学?什么大祭司,什么重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双胞胎梗?在无论这个到底是不是查理的人低头亲吻胤祚指尖的时候,胤祚就彻底放弃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他整个人都觉得有点不好,第一世时他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从来没有加入过什么邪教、传…销组织,难道现在这就是现世报吗?!还是来自穆图的恶意?!
……沉默……
……沉默……
……沉默……
“冕下,您如果能在这个时候说‘我宽恕’,那么礼仪就一定会更加完美了。”金发碧眼的银闪闪用一种特别谦卑的口吻开口,好像生怕胤祚生气,一点他这样对一个小孩子会很奇怪的尴尬都没有。
“如果我一直不说,他会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吗?”
查理此时正跪在胤祚面前,头颅低的不能更低,只露出黑色卷发下的白皙脖颈,那代表着绝对的臣服,他将他脆弱的地方全无保留的献给他,他可以随意处置他。这是刚刚的银闪闪做这套礼仪时,他对胤祚的解释。
“是的。”银闪闪回答。
莫名的,胤祚其实很想就看着查理就这么一直跪自己,咳,当然,也就是想想,他很快就说了一句:“我宽恕。”
礼毕,查理依旧没有起身,等自称是胤祚守护骑士的银闪闪满意的离开之后,查理这才重新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旁边的小榻上坐下,样貌和举止依旧优雅,但气质和刚刚的悲悯谦卑就完全不是一个事儿了:“怎么,看上去很意外?真抱歉啊,我没被洗脑的敬你如神,让你失望了。”
听到熟悉的语调,胤祚感动的满脸是泪,他执起查理的手道:“真好,你还是你。”
“……我就当做夸奖收下了,说吧,有哪里不明白,我好赶紧给你解答了,省得一会儿外面那个老家伙又念叨我。”
“你指的老家伙不会是刚刚退出去的那位吧?”对方怎么看都是二十几岁的俊美男子啊!
“是的,他的啰嗦程度绝对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老家伙。你有意见?”查理挑眉看向胤祚,做出恍然状,“啊,还是说你看上他了?真不是我说你,他对于你来说太老了,换一个吧,在英国你拥有无数个唱诗班,而那些穿着白袍,赤…裸着脚踝,像天使一样的唱诗班男孩会更合你的口味,相信我,很多人都这么干。”
“你说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好吧,你真的很适合英国,闷骚先生。”查理微微一笑,“那么,来说点你能听的懂而又不会因为闷骚就否认的东西,你对于光明教有哪里不明白吗?”
“哪里都不明白!”事实上,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邪教竟然起了这么一个西幻小说里宗教反派总爱用的高频词。
“我能说我就猜到你会这么问了吗?”查理一脸无奈,对胤祚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还记得我给你写的那些信里有关于我‘母亲’频频和教会的人走动的事情吗?我一直以为她是想要操纵国教,又或者是朝梵蒂冈下手,但后来我才发现,我真是太小看她的创意了。她自己整出了个光明女神教,简称光明教,好多年前就已经在世界各地悄然发展起来了,据说创教人还不是她,而是一个比她更加神棍的神棍。等那个神棍魂归天国,她就继位了。”
原来阿图口中她三妹的教众不是一种对于穆图脑残追随者的暗讽,而是真真正正意义上的那种教众……还有什么是穆图干不出来的吗?
“那请问你是怎么入教的呢?混的官职还挺高。”大祭司什么的,一听就很高大上!
“因为我‘母亲’是光明教的圣女,作为他‘不洁’的儿子,虽然光明女神不会允许我继承她的衣钵,但女神允许我代替我母亲辅佐下一任的圣子,也就是你,引导你走向真理和光明。你能想象吗?一个‘母亲’亲自对所有人说她的儿子是‘不洁’的。”事实上,查理生气的是即便穆图死了,为了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为了活下去,他依旧必须说自己是她的儿子。
“谁让她是穆图。”在胤祚的印象里,穆图基本就是与穷凶极恶的大boss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是的,谁让她是穆图。好了,别提她了,一提起她我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