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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星君求绑定-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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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知道这是店家的推销方式,微微的笑了笑,如果价钱不贵她会买一个回来挂着玩,现在听听也无妨。

老板娘见丹青没什么动作,眸色暗了暗,依然笑道:“这是我们家的工艺,别的地方可找应了那句话——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这花灯多少钱?”丹青问道。

“这原本是一百文的,今日是个好日子,姑娘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绣球花灯,奴家也希望姑娘带着这个绣球灯寻到一段美好佳缘,干脆折个好意头,长长久久,九十九文。”

九十九文,好像还过的去。

说是打折的商家,无论是薄利多销的,还是走高档品路线的,最终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丹青又抬手转动这个花灯,在老板娘看来,丹青在思量这个花灯值不值五十文。她苦笑,针刺无骨花灯的做工精细又是个技术活,独立制作一个花灯就跟绣娘完成一件绣品的时间差不多,若不是看在乞巧节,或许会有姑娘看中这些花灯,她也就不会孤注一掷前几个月一直在制作这几件花灯。

“姑娘也可以来看看这些帕子香巾,香泽,香扇,看看哪样喜欢的,香泽、澡豆、香粉都是奴家自制的,根据时令取不同的花,希望你会喜欢。”老板娘拧开木盒盖子,柠檬草薄荷的清新就飘进了丹青的鼻子。

“这是柠檬草和薄荷?”丹青喜欢柠檬薄荷醒神怡人的香味,木盒子装的是香膏。

“是的,有些姑娘起床会犯困,奴家寻思着柠檬汁和薄荷草能起到醒神的作用,又往里边添了蜂蜜,既滋润美白肌肤又能怡人,仲夏这段时间往手腕、太阳穴抹一抹,幽幽的柠檬味也能引起食欲。”

老板娘甜笑着将木盒子往丹青面前一晃,果真如老板娘所说的,柠檬飘香间,脑海也清宁许多。

我肚子饿了,恶女快伺候我吃饭!在手腕上山芋化作的镯子也闻到这阵柠檬香味,咕,肚子唱空城计,在丹青意识海里乱蹦乱跳。

丹青看到包子满地打滚,不禁勾起了笑意。

这附近都是卖女儿家脂粉的,也有猜灯谜摊子,猜灯谜摊子前的人气很旺,许多姑娘驻足观望,男的挤在摊子前交了几个铜板得来花灯的谜面,猜中送花灯,自然比这个孤零零的摆了五六个花灯的摊子生意兴隆多了。

丹青压了压价,老板娘始终就是在九十九文这个价格停留,连八十八文都不松口,她说八十八文寓意富贵,选了是元宝花灯的,自然松口,可丹青选的是绣球花灯,但愿人长久,不好吗?

丹青被老板娘的话压的,脸都红了,从绣竹荷包里掏出碎银递给老板娘,边随口转移话题:“咦,老板娘你不学人家那样猜灯谜吗?”

老板娘脸颊扫红——可不是花灯烛光照影出来的,丹青看个真切。“家里那口子不让,奴家想也是,毕竟只是小女子,不似那些老翁,能爽朗地招呼公子哥儿猜个灯谜,买个花灯送与心仪的女子。更何况,奴家赶制出来的,也就这几盏,自然是卖与有缘人了。”

哦。丹青点点头。

老板娘的眼眸泛起水光,摩挲着悬挂起的花灯。

丹青看中那盒香膏,又跟老板娘一番讨价还价,价是压了,不过手上多了一朵芍药绒花,来逛街的女儿家渐渐地也被这个摊子吸引住了,摊子不复刚才的冷清。丹青见状,悄悄退出了人群,给山芋觅食去了。

茶馆坐了坐,就吃了清凉绿豆糕,蘸了玫瑰酱的袋粽,蒸熟后切成一片片,玉白色的,香糯可口。又瑰瓜子,喝了一碗添了杏子松仁的甜浆,从街头吃到街尾,丹青和山芋吃完不雅观地打了个饱嗝。

“时间也差不多了。”从灯火通明的太平郡看夜空,就跟在城市的霓虹灯下看夜空,看不出天空的寂寥,只觉得天空映得发亮。丹青看不出现在的时间,潜意识的觉得该回去了,就带着包子提着绣花灯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看她光顾过的摊子,老板娘已经在收拾东西,身边还有一个秀才打扮的帮忙。

“老板娘你这是要回去了?”反正都经过了,丹青也对这个老板娘有好感,便上前打招呼,周围的摊子可都没有她这么快就收摊。

“是啊,承蒙姑娘的光顾,后来的生意顺畅起来,夫君来接我回去了,所以奴家就收摊了。”老板娘提起她的夫君满心都是甜蜜。

她身边的秀才稍稍向丹青点头致谢。“灵犀,天色不早了,东西给我来背,你小心路就是。”

“是。”老板娘甜甜地应道,又朝丹青说道:“姑娘,奴家回家去了,你也路上小心。”

“好的慢走。”

画影现 第九十一章 诉情

揽月阁高台迎来了一位客人。

“观主师父。”陈悠迈着小碎步,并不走近拂云,在他不远福了福身,唤道。

“有何事?”拂云放下酒杯,看向陈悠,夜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惊艳,陈悠心里苦涩的紧,她原以为精心打扮下,拂云眼里会看到她婉转娇柔的一面,谁知在他眼中不过就是过路人,是他心肠太硬,还是他榆木脑袋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悠儿接到家书,明后几天吧,家里人就要接悠儿离去,所以特意今晚前来向观主告别。”陈悠拢了拢落在鬓边的发丝,笑容低落,说不尽的黯然。

拂云点点头。

陈悠不禁皱眉,心里暗道拂云究竟是不解风情,还是装傻扮愣。

一直以来,她以悠儿自居,用的是她的名,并非以弟子自称,而拂云也从没矫正过她的叫法,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在他心里是有一丝意思?

拂云低下头抿酒,醇香在舌尖萦绕,邀请:“坐吧,我知道你有事要跟我说。”

陈悠一惊,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却不敢违,心里暗暗窃笑。盈盈走到拂云对面坐下。

“你等我一阵,姑娘不适宜喝酒,我去换成茶具。”拂云直起身,收拾桌上的酒具。拂云一早撤去揽月阁的人手,没有个能帮忙的,只能自食其力。

“师父,我来吧。”陈悠忙着也直起身,亲手沏一壶茶给拂云品尝,从小便深谙茶道的陈悠,无论是点茶还是潮汕地区的功夫茶都得心应手。

“不了,你不知道它们的位置在哪,更何况你还是左丞府的嫡女。”拂云拒绝,用漆盘把酒具收拾好,离开高台。

陈悠脑海里回荡着拂云最后一句话,更何况你还是左丞府的嫡女,何况你是左丞府的嫡女,嫡女……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睛紧追随着拂云离开的背影——

他今天穿的是道袍!

陈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风中传来飘渺的玲珑佩系铃铛坠子撞击铃声。

宽大的道袍有海纳百川,袖里乾坤的意思,他离去的时候,道袍被流动的风吹了鼓鼓的,仿佛乘风而去,离她越来越远。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陈悠心里盘算着,掏出袖袋里绣好的香巾,月白的满月下,荷叶深处并蒂莲冒出了头。

她期盼的,正如香巾上绣的,花好月圆,美满幸福。

为了绣这朵并蒂莲,荷风满塘的日子里挑选欲放的花苞,灌入浸泡在露水里丝线,用细绳在花苞上缠绕几圈,保证里面的露水和丝线会不悄无声息的漏走,几日后,取回丝线,丝线沾染露水和荷香,才用这些线去绣那朵并蒂莲,绣成以后在熏炉边上熏了熏,熏炉里燃的是掺了些撕碎的干荷叶和莲花瓣。

拂云回来了,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陈悠手上绞的香巾。

“原来是功夫茶,悠儿略懂一二,就让悠儿给您泡一壶可好?”陈悠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宜送出去,将香巾塞回袖中,笑问道。

“有劳你了。”

陈悠笑了笑,接过手去炮制一壶功夫茶。

高台安静,只听见风炉水开时滚动的声音。

关公巡城接韩信点兵,圆圆的杯托盛着陈悠的心意,陈悠将紫砂小杯送到拂云面前:“悠儿进知味观后,承蒙师父您的照顾,悠儿想行谢师礼,可转念一想,悠儿没正式的拜师,就此算了。这一杯茶也是悠儿的心意,师父请喝。”

拂云接过,三口喝尽。

陈悠站起身,重新给拂云福身。

两人的师徒情分了断。

拂云不再是她的师父,陈悠心里暗想,不会受到师徒关系的限制,而且她们之间又没正式拜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对她来说只是一句话罢了。

“拂云。”陈悠眼睛亮晶晶,拂云的眼眸是夜空的话,此时陈悠的眼眸是璀璨的星空,装满了期待。

她从袖里再次掏出香巾,“这个是我绣的,送给你。”

女子送给男子贴身的香巾是什么意思,拂云是明白的,更何况他一眼就看见那朵含苞的并蒂莲。

“不。”拂云回手推了回去。“我不会收的。”

不会收……不是不能收……

拂云他的确是知道她的心思的!

“为什么?”再璀璨的星空不过是刻意营造的,梦碎了就该醒来。陈悠涩声问道,拂云既然明白她的心意,当时为什么就直接说出口,为什么要这样糟蹋她的面子!

“我是道人。”

“正一教的道人可以还俗,可以有家室的不是么。”

“贫道一心修道,恕无法接受姑娘的心意,这香巾,你收回去。”

这是第二次拒绝了。

陈悠的笑意挂不住,握着香巾的手垂了下来,“拂云,你的心真狠。”

她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拂云,一字一句的说道。

太平郡的某个地方烧起了烟花,烟花升到高空,啪地一声,绽放瞬间的璀璨,一瞬间照亮了天幕,照亮了平静淡然的拂云,也照亮了明媚妆容却戚然的陈悠。

拂云摇头,“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不该动心。”

不该动心。

这句话刺痛了陈悠,将错怪在她的情,她动不动心是她能够决定的吗。

夜幕断断续续被几簇烟火照亮,大概是某些少男为了讨心悦的女子欢心特意放出来的吧。

她饮过一杯茶,情绪平复,是那位仍在左丞府的嫡女。

“据我所知,你亲传弟子丹青,是要准备下山历练的吧。你怎么就不为她打算打算,若是途上一不小心惹上了官司,或是遇上了山匪该如何是好。”陈悠担忧地问道,就跟她那时向那位还没来得及向左丞说出自己怀孕的姨娘一样,说出自己的担忧,过了几天,一次意外抽搐下,落了胎。

拂云抬眼看向陈悠,陈悠担忧的神色不似作假,但,家越大,权越高,勾心斗角的事就越多,随着在那个地方呆的时间越长,那一张作伪的面具就再也揭不下来,就是揭下来,也不会再记得原来的自己是个怎么样的,留下血淋淋的无法消磨的烙印。

“我相信丹青,她会解决好的。”

握成了拳,白皙光滑的手背上头一次冒出了青筋,指甲嵌入掌心,很疼,陈悠只不过是挑了挑眉:“你就这么相信她?”

“因为她是纯阳宫出来的,我相信我师父,也相信我自己。”拂云再饮一杯茶。

“那我拭目以待。”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悠已经没有话能跟拂云说了,站了起来。“陈悠告退。”

陈悠走后,拂云再次看向夜幕,被灯火照亮的夜幕上,找不到一颗明亮的星星。

“你在看什么呢。”高台后的房间突然出现了陌生人温和的声音。

“与你何干。”

“夜凉如水,你也该添件衣服了,当心着凉。”陌生人低低叹息,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披散一头如雪般的青丝在黑暗中柔和发亮。

“纯阳宫的时候不也这么过来了,你何必现在才指手画脚,惺惺作态。”拂云嗤笑道,在他这个说不上熟悉的友人面前,他比什么时候都多了几分情绪,又是这位友人在十四年前送来了丹青。

友人坐了下来,袅袅茶香在他和拂云之间流连,“不请我喝一杯茶?”

“你喝的不是琼浆玉液么,怎会看得起俗世间的茶叶。”拂云又收拾桌面上的茶具,重新端来了一壶金华酒——他最一开始喝的那壶,给他倒了一杯,甘冽的酒液倾进酒杯划过一道漂亮的虹弧。

友人只笑不答,低头喝酒。

“那个画卷让丹青随身带着,关键时候会保她一命。”

是谁喃喃自语。

拂云对面空座,酒杯内干净得很,没有挂杯的酒液。

“让丹青随身带着……你果然是知道她的来历。”拂云抿酒,酒液苦涩,哪里会是金华酒。

丹青提着花灯回到墨艺院,山芋催促让她把花灯找个显眼的地方挂起来,丹青干脆说挂在大门好了,这样人进来的时候,要不拨开,要不低头进来,山芋连声说好,丹青白了它一眼,最后花灯挂在檐下。

“灯既是等,花灯又有等待守候的意思。小丹青,你这是要等谁啊。”碧霄溜达了过来,或者说是听见丹青回来的时候,“顺路”消食逛了过来。

丹青白了他一眼,“我只是炫耀花灯而已。”

“针刺无骨花灯,绣球灯的工艺不错啊,多少钱买的?”问话的是灼华,夜里的灼华换回男儿身,坐在桃枝编成的摇椅,双脚悬空一晃一晃的。

“九十九文。”丹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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