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狼来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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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只能缩起身子,抱紧双脚。
江夏元一直在等,等齐晖回来帮他开门,到时候他就能好好跟齐晖道歉,说自己不会再喜欢齐晖了,可是他还是想跟齐晖当好朋友… …
但是齐晖没有回去找他,没有人去救他。
那个夜里下了暴雨,原本要去建筑工地巡逻的老大爷也没有去,江夏元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听着外面刷刷的雨声,觉得万分惊恐。
齐晖,你快回来,我不会喜欢你了… …
快回来,我不会喜欢你了… …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一种罪过,可是知道的太迟了。
后来因为失血和寒冷,他晕了过去,醒来已是三天后,他一张眼,就看见邻居阿姨满脸泪水,坐在他床边哭着。
他失踪的那个晚上,邻居们都出来找他,从学校到江夏元常去采草药的山上,一声一声的叫唤,可是没有人回答。
那么小一个孩子,每天都按时回家的乖小孩,突然莫名的失踪了,大人们很担心,找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去工地开工的工人发现泥泞的地面掺着血红色,他们惊恐地发现仓库的锁被换了,几个人用锤子把铁锁砸开,一开门,竟看见一个全身惨白的小孩子睡倒在泥泞之中,身子底下全是血。
惊慌失措地把小孩子抬出来,发现还有气息,赶紧用毯子把他包住,背着送到了小镇上的医院。
头上缝了十几针,打了三天两夜的点滴,小男孩才在第三天早上醒来,第一句话却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他叫着:齐晖… …
邻居阿姨一听,泪水哗啦啦就下来了。
大人们围拢过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被人锁在那种地方,可是江夏元什么也不肯说。
因为是他有错在先,他不该喜欢齐晖… …
江夏元开始想他妈妈,他四处张望,江母并没有在病房里,他着急地问邻居阿姨,“我妈呢。”
阿姨一听,眼泪流得更多了,江夏元失踪的那个夜晚,本来是邻居帮忙到外面找他,一直到半夜,也没能找到他,江母一着急,自己带了一根拐杖,滑着轮椅就出去了。
雨下得很大,江母没办法打伞,只好淋着雨,沿着公路一声声的叫着儿子的名字。到了没有水泥地的地方,她只能下了轮椅,用拐杖撑着,一步步慢慢地挪移。
到了一个斜坡,她脚一打滑,从上面滚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等众人找到她的时候,赶紧送到医院,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口中还叫着儿子。
江母是在隔天早上去世的,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泡了雨水,肺部发炎,连呼吸都吃痛。
她预想到自己各种死法,但绝不是当时那一种。
她母亲曾跟她说过:不幸的人可能会更不幸,幸福的人只会更幸福。
当时她并不相信,她认为只要努力,谁都可以得到幸福,她也是这么教导江夏元的。
最可悲的是江夏元也信了,并且也被伤的很惨,这世间太不公平,瓦解了他所有的信仰,甚至告诉他:你是没有资格去喜欢的… …
江夏元当下哭得像个疯子,大人怎么劝也没用。
好难过,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而已,难道不行吗… …
我只是想找个能被我喜欢的人而已,难道不行吗… …
那绝对是他这辈子哭得最惨的一次,他的妈妈,他的齐晖,突然全都不见了,一个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一个却不愿意回来。
江母的葬礼很快就办完了,江夏元承诺跟邻居借的钱很快就会还,他去学校办了退学手续。尽管当时有邻居表示愿意领养他,但他拒绝了,什么是相信,什么是依赖,他已经开始怀疑。
中学生的学历,一副孱弱的身子,无论找什么工作也不会有人要。
江夏元走了整整一天来到光陈,他坐在花坛上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那个时候,一个路过的人扔给他一枚硬币。
江夏元盯着那枚硬币,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那时候他见识了一种新的生存方式,并开始觉得新奇。
一个捡破烂的流浪者看见了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孩,招手把江夏元唤到自己身边。
“怎么了,一个人?爸爸妈妈不在了吗?”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慈眉善目。
江夏元摇头。
“以后跟着爷爷,爷爷有房子。”
流浪汉真的有房子,在废弃的毛坯楼底层,铺了几张报纸,甚至还架着一个铁锅。
“以后跟爷爷出去,爷爷不会让你挨饿的。”
江夏元的眼神从了无希望到希冀,他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需要他,他重重地点头。白天跟着流浪汉去捡破烂,晚上回到他们的房子,流浪汉会给他煮粥,或者给他两片硬邦邦的面包。
江夏元曾觉得,如果可以,这样下去也好,至少这个人需要他。
流浪汉开始喊身体不舒服,他说年纪大了,没钱买药,双眼开始模糊,只怕这样下去就看不见东西了,如果有钱买药就好了。
江夏元默不作声,他思考了很久很久,开始蹲在车站周围,捡别人遗漏下来的行李。
那是江母教导过他的,万万不能做的事,可他开始怀疑,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那天江夏元意外拾到一个公文包,里面竟然全是钱,他兴奋地跑回家里,把那东西交给流浪汉,对方一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整整一包钞票,窃喜,紧张,他将钱在河岸旁边挖了个坑,埋了起来。
可是事情不会那么如意,丢了钱的人很快报了警,由于数额巨大,捡到钱隐瞒不还者可能要被拘留。
流浪汉开始着急,他想着,这反正不是我拿的,干脆报警,他当下赶去了警局,说有个小孩子,私自把那数十万捡走了。
江夏元一直跟着他,看着他进了警局,看着他带了一帮警察赶回毛坯楼,打算抓江夏元。
本来他还不到十五岁,就算被抓到最多也是教育一番。
可江夏元不那么想,他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背叛了,哈哈,太可笑… …他最相信的人,最后总会伤害他,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这更伤人的事… …
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江母,也因为齐晖,因为齐晖!他妈妈才会去世!
齐晖… …我恨你… …
那天夜里江夏元回到毛坯楼,流浪汉问他:“今天你到哪里去了?爷爷一直在找你。”
“找我干嘛。”
“… …这不看你不见了,爷爷着急。”
“是吗… …”
“夏元啊,你怎么了?”
“你骗我。”江夏元说道,老人的神情开始闪烁。
“你说什么?”
“你骗我,骗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想干嘛?”老人开始从地上爬起来,他看见江夏元从身后拿出一把锤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江夏元突然笑了起来,他说:“我想让你死。”
这个小孩不像是开玩笑,流浪汉觉得吃惊,他拔腿往外跑,没跑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江夏元很快跑到他身后,举起吹起砸在他头上,狠狠砸,一直到那人头上迸开,全部都是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背叛他的人都要死,都要杀掉… …
他扔了锤子,冷冷地笑… …
作者有话要说:连我都开始怀疑,江缺爱能活到现在,这是何等的毅力。。。 。。。
49愿为你赴汤蹈火
【四十八】
齐晖嘴里的饭菜咽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怔怔地看着江夏元。
“对不起;我… …”
江夏元没有理他,“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进入光陈组的吗?——被人追着跑了几条街,手脚都被棍子打了;倒在地上不停地往前爬,一直爬一直爬,直到抓住一只脚…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乔老大当时正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遍体鳞伤的我;他把我从地上拎起来,问我‘你想要变强吗?’”
… …
他当时说:“要… …”
乔振彪便示意手下将那几个追过来的小混混痛揍了一顿;回头看着江夏元,“你这小子,眼里太多恨。”
江夏元咬牙。
“没有什么事是可以一帆风顺的,你想要的东西,就要用暴力去夺取。只有你变强了,才能跟仇人算旧账。”
江夏元依旧不说话,也不喊疼,乔振彪哈哈大笑,这个小子倒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他把江夏元带回来组里,乔秀彬当时也只有十四五岁,她看见浑身是伤的江夏元,忍不住跑过来问:“你身上的伤疼吗?”
那个女孩简直美得像天使,如果当时江夏元只是个单纯的什么也不懂的小男孩,一定会迷上她。
最吃苦耐劳,最沉默寡言,但他绝对是办事最有效率的手下,这点让乔老大很欣赏。
只有背景没有能力的都是垃圾。
既有仇恨又有追求的才是赢家。
乔振彪有了个想法,他想让这孤儿成为比他还要强大的人,没有感情的人才能更绝情。
江夏元说着竟笑起来,他看着齐晖,“我离开路滨的时候还是个瘦小的被看不起的小子,你有没有想过,某一天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一切远远超乎齐晖的想象。
“假如那时候我没失忆就好了,假如我没失忆,我一定可以毫不留情的对你下手。”江夏元漠然道。
可惜他成了黄拾,可惜黄拾也爱上了齐晖。
“我不知道你会遭遇这么多事,如果我——”
江夏元打断齐晖“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你害死了我妈。”
“我道歉。”
“世上最廉价的,不就是道歉二字吗?”
“… …夏元。”
“当年你回校后,发现我退学了,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愧疚。”
“我一直想跟道歉。”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三个去庆祝了,庆祝我这种人终于消失了… …”
“你究竟想怎样?痛快说出来,把我也打了,把我也锁在仓库,我全部都接受。”齐晖豁出去了,站起来,他想着,哪怕江夏元要让他跪下,为了江母,他也必须跪下。
江夏元又开始笑,但表情显得阴晴不定,他走到齐晖跟前,用手覆盖在他心口,缓缓说道:“我要你的心。”
齐晖抬头,正对着江夏元的眼睛,对方的眸子深得像一潭水。
“我要你为我着迷,一辈子只看着我一个,只听我的话,只在我身子底下喘息… …”
齐晖不说话。
“那你是希望我来硬的?把你扒光了,吊起来慢慢玩弄… …”江夏元说着,转过身去,视线扫视着周围,“皮带,领带,绳子,该怎么绑好呢… …”
他沉醉于用语言来侮辱身后那个人。
齐晖站着,忍气吞声,他突然一个冲动,往前跨了两步,快速走到江夏元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扳过身来,江夏元挑眉,不知道他要干嘛。
下一秒他看见齐晖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压到齐晖跟前,快速地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依旧笨拙而粗鲁,四片唇相接摩擦,没有丝毫甜蜜,但江夏元头顶却仿佛炸开一个响雷。
太粗鲁,甚至不小心地咬了他的舌头。
齐晖很快退开,他的脸涨得通红,“给我点时间好吗。”
他有感觉,这才可怕,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如今却要被一个男人耍的团团转,更丢脸的是,自己也似乎动了心思。
心脏狂跳,体温骤然升高,这算不算感觉?
太恐怖!
“我… …靠,好烦!”齐晖调头,疯狂地奔出房间,他摔上门,焦急跑去搭电梯。
江夏元站在那里,呆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冲了出去,眼看着点头数字逐层递减,他懊恼地捶着墙。
齐晖的每一次主动都让他如获至宝,这让他开始厌恶自己。
江夏元摸着唇,沿着墙壁慢慢滑下来,最后坐在地上,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黑炎,帮我看着齐晖,出了状况随时汇报。”
齐晖跑回以前的公寓那里,朝着陈春香家大力地敲门。
“要死啦,敲门敲得那么大声,打坏了你赔我啊!”陈春香大骂着过来开门,门一打开就看见齐晖窜了进来,扑到沙发上,把头埋在靠枕地下。
“齐混账!你半夜闯到我家是想做什么啊!”陈春香过来拉齐晖,齐晖闷声说道:
“春香,还有没有空房,快借我睡一晚。”
“哎呀呀,什么态度啊,你快出去,我家老头子回来可是要误会的啊!”
陈春香动手把齐晖拉起来,这才发现他整张脸涨的通红。
“又去喝酒,又去喝酒哈!怎么就没遇上个打劫的把你给扒光了!”陈春香一边骂着,一边帮齐晖倒水喝,折腾了很久才在一楼给他找了间空房。
齐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只觉得嘴唇火辣辣的热,满脑子都是江夏元的身影。
仿佛自己也看见了再仓库里蜷缩着的江夏元;一个人蹲在光陈街头的江夏元;被人追着满街跑的江夏元;被打伤了在地上爬的夏元,以及说要杀了自己的江夏元。
他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自己,却没有动过手。
窝囊的齐晖,就那样想着江夏元的样子,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干起了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