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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江山万里醉清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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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厌恶也该是针对沈醉的疯狂行为的,但是轩辕哀怎么有一种白狼那表情是对着自己的感觉?

不过,去雪山……,轩辕哀沉吟着,如今看沈醉疯疯癫癫的样子,去了雪山大概就回不来了吧。

想到这里,轩辕哀不由得一笑,“习公子已经失踪了,沈将军去雪山又有何用?我看还是留在大营,我给他找个大夫——”

“哪个大夫能治得了他?”白狼不动声色的道,“你没见过沈醉真正发疯的样子吧?那时候我们和主人合力围追他半个多月,还是一无所获,你把他留在大营,岂不是给所有人添麻烦。”

“这——”轩辕哀假意思索了一阵,心想白狼这人一直以来确实也很讨厌沈醉,他对沈醉的厌恶说不定不在自己之下,如此看来,白狼提出放逐沈醉应该不是有诈,但是作为主帅,为表对沈醉的关心,轩辕哀还是推托了一番才答应下来。

营帐被重新拉起来搭建,尘埃落定后,白狼把红狼叫来,“沈醉要去雪山,你跟他说说习清失踪时的详细情形。”

红狼惊讶的抬眼,“沈醉要去雪山?谁跟他一起去“他一个人。”

“我要去找习清。”沈醉坐在那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可是,”红狼急道,“可是,”好奇怪啊!为什么沈醉和白狼回来后都跟变了个人似的!难道真的是受刺激过度?无奈只得把当日如何发现习清衣物的过程说了。

沈醉异常认真的听着,听完后一个字都没说,转身走出门外。白狼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无人的空旷处,两人微微放慢了脚步。

“我只有一个要求,”白狼没看沈醉,用冰冷的声音道,“把主人找回来。”

“你凭什么断定他们在一起?”

“雪山之后的所作所为不会是主人的所作所为,我了解他。肯定从那时起,就换了人。习清又恰好在那时失踪,世上岂有如此巧合的事。”

“行了,”沈醉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我知道了。”

第六部 玉壶藏冰心 八 交心

   云河是川西靠近大江的一个小城,由于整个小城都处在江边的高地上,加上气候湿润,有时远远望来,如同被云雾缭绕一般,因此得名。

从云河高处观望江景也是当地一绝,只是习清和司徒风完全没有心思去观赏什么景致,清晨薄如蝉翼的淡雾此刻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愁云惨雾而已。

越是接近小兀夏嘴中所说的处决之地,两人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真的要去揭开真相吗?有时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啊。

“小兀夏绕道云河主要是想避开轩辕朝的人,”司徒风勉强笑道,“他倒是选了个好地方,不过,云河并非蛮荒之地,他们那么多骑军过境,当地人不可能没察觉到,可以找人问问近两个月来是否见到大宗马队,就能知道他们的动向了。习清点头,“就算是夜行军,只要曾经从云河过境,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两人互望一眼,目光中彼此的隐忧已是不言自明。这些天来,两人一直相依相伴,彼此不仅在旅途中有个照应,更重要的是,他们非常了解对方的心情。为了逗彼此开心,不要太过紧张担忧,两人在路上还说了很多关于自己以及沈醉和白狼的话题。

由于本来就是非常投契的朋友,说起来也就没了顾忌,可以说,习清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包括沈醉在内,说过那么多话,因为习清本不是个多话的人,如果心中有何不快通常也是一带而过,很少向人倾吐自己的痛苦和不安。司徒风也是。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这样交心,以前的司徒风总是躲在自己的面具后面,因为他要时刻牢记自己亡国遗族地身份。唯一知心点的人大概只有白狼,但白狼是下属。又不能太过越界。

两人一路上说的体己话大概比他们二十多年来跟其他人说地所有总和还要多,现在,等两人到达云河地界,司徒风连当年沈醉是如何追求自己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习清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不禁愕然地连嘴都合不拢了。原来沈醉和司徒风之间是有过这种过往的。沈醉从来没有对他交代过!

“他没跟你说过吗?”司徒风挠头,心想坏了,这种事总是由沈醉说给习清听比较好,自己一时不慎说了出来,日后沈醉知道了必然暴跳如雷。然而想想沈醉目前还生死未卜,暴跳就暴跳吧,若真能把他给跳出来倒也好了。于是再无顾忌,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习清听得眼睛越瞪越大,如此说来。沈醉在失忆之前也一直喜欢着司徒风吧,习清心想,先天神功那么危险的武功沈醉也愿意去练。就是为了在疆场上帮司徒风夺得天下,虽然司徒风说起来好像他和沈醉的事情只是一桩童年旧事似的。习清心中却并不这么认为。

是已经表白过地人。后来又这么死心塌地的!就算司徒风对沈醉有恩,这么多年来的报答也该够了吧。所以沈醉后来的表现只能说明他对司徒风有特殊的感情。习清琢磨着,但是失忆后便完全忘记了,然后遇到了自己……

“唔?”司徒风说到一半发现习清的面色不对劲,立刻打住不再说下去。

“那,”习清盯着地面看,“后来我们遇见你的时候,你一定很惊讶吧。”

“惊讶?”司徒风心想,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应该说是又惊讶又好笑又生气,那个笨蛋居然在失忆后默不作声的带了个小情人回来,然后完全的、彻底地,把自己给撇一边去了。

“是有点惊讶。”司徒风点头。“会不会生气?”习清抬眼迅速看了司徒风一眼,“你——你会不会因此生气?”

司徒风默然,然后摇头,讪笑道,“为什么要生气,这是好事么。”抬头发现习清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司徒风忙扭头道,“你别误会啊。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只是——”咳,自己干吗没事告诉习清这个!司徒风也有点后悔了。

“你,你没有过心爱地人?”习清听司徒风刚才侃侃而谈的样子,似乎什么情啊爱啊全不在他心上似地,不禁好奇地问。

“话不是这么说的,”司徒风煞有其事地道,“毕竟我还有很多未完成的大业要做,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以后等尘埃落定,我很想跟你们毗邻而居的事?”

“记得。”“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完成的。”

“什么事?”习清想象不出既然都尘埃落定了,司徒风也说过自己有隐居之心,还有什么需要完成的。

“就是娶妻生子啊。”司徒风叹气,“以前我以为司徒氏只剩我一人而已,自然是要承担起传宗接代的责任。”

“以前?”习清听得糊涂了,“现在你不这么想了?”

“现在也还是我一个人,”司徒风耸肩,“原以为能指望轩辕哀这个小王八蛋,谁知这小王八蛋——!”

难怪司徒风对轩辕哀总是一副殷殷厚望的样子,原来他这么在乎司徒家血脉的继承。习清暗道,不过轩辕哀曾经对司徒风做过那种事,真不知司徒风当时是什么心情!

想到这里习清不禁脸上一红,说起来,自己和司徒风也……,“咳,”习清尴尬的想甩开脑子里的这个念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民间还有司徒氏的后人呢?”

说起这话题,司徒风来精神了,“想过。而且有一次差点找到一个,就是沈醉!”于是,司徒风把轩辕旦怀疑沈醉是他们亲弟弟的事情也一股脑说了出来。

可怜习清猝不及防,又一次听得嘴都合不拢了。

“胎记?”习清忙问,“什么地方的胎记?我看沈醉身上只有刀疤,却未曾见过胎记。那他到底是不是司徒你的三弟?”如果是的话,自己岂非做了沈醉哥哥的师父,习清顿时觉得有点怪怪的。

“咳,”司徒风眼珠一转,“我们安排了一个服侍沈醉的下人,趁他洗澡时看过了,总之没有,应该不是。不过我也很纳闷,因为从其他方面看,真的很吻合啊。”

习清沉吟半晌,而后说出一句令司徒风吓了一跳的话,“那可未必,”习清沉吟着对司徒风道,“你可知道,有些人的胎记是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消退的?”

“什么?!”司徒风惊叫,“有这种事!”

“正是。”习清想了想,“我听师父说,胎记之事,也作不得准的,有些在战火中失散多年的兄弟或是母子,再见面时以认胎记为准,其实,有些人的胎记是会消失的,虽然大多数人的还是会保留下来。”

“那沈醉有没有可能是那少数人之一?”

“这我就不清楚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个胎记在何处?”

“呃——”司徒风有点难以启齿,“这和是否消失有关吗?”

“不同位置的胎记确实不一样。”

“在——”司徒风眨眼,“大腿根部再稍往中间一点的地方。”

“啊?”习清愣住,而后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画面,“可是!那个地方,即使洗澡时也未必看得见吧?那个,那个,”习清心想我都未必能发现啊,司徒风怎么能如此肯定沈醉没有胎记?

司徒风立时噤声,顾左右而言他,“清清你看!云河的城墙就在前面,咦?好矮的墙啊!”

“唔?”习清见司徒风没理他,自顾自的走到城墙根那儿,一个劲儿的说好矮的墙啊,这种程度怎么能抵御攻势呢,尽是些不着边的话。

习清低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转身到司徒风面前,盯着司徒风的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地方有没有胎记你怎么会知道?”

司徒风转身又说,“啊,进城的人不多,看来这里人口也很稀疏。”

“司徒!”习清的眼睛跟着司徒风乱转的眼珠子就是不放,“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两人就这样一路向云河城内而来,过了半天,习清还在唠叨,司徒风实在拗他不过,只得无奈的道,“剃光光不就看见了?”

与此同时,沈醉已经翻越了雪山,手里正拿着一把牛角梳,梳子是他在一个山洞的大石头上发现的,那石块的高度正好是人手可以放置物品的位置,梳子化成灰他都认识,这是习清的东西!

山洞里非常干燥而且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或是血迹,证明在这雪山的半山腰上,习清曾经在山洞里安全的栖息,并随手将牛角梳放在一边,但是忘记带走了。

沈醉不由得又喜又忧,喜的是据说习清在山脚遇到狼群的,但是山腰处还有他行动的踪迹,说明狼群之说完全是骗人。忧的则是习清没事为何要爬越雪山呢?而且在这山洞里必定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习清分心,因为他居然把一向贴身放着的牛角梳给忘了!下山后沈醉看着牛角梳百思不得其解,事情古怪的够可以,正思忖间,忽然连着打了五六个喷嚏。

“嘁嘁嘁!!!”沈醉摸着鼻子,“妈的,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第六部 玉壶藏冰心 九 双程

   云河城并不大,司徒风和习清很快将城内城外都找了个遍,最后多方打听之下,才弄清楚两个多月前确实有一大队人马驻扎在城西郊,但是他们打着轩辕朝军队的旗号。两人对望一眼,轩辕朝川西的部属不去保卫皇都,跑到这么偏远的南方来干吗,很明显旗号是伪装的。看来小兀夏说的没错,他们的确在班师的过程中路过了云河。两人不由得振奋起来,继续打听之下,查出了当时那队人马驻扎的具体地点,于是两人朝着西郊的江神庙飞速掠去。

虽然人马已经离开很久,但是可以看得出这里大片大片的草地都有被压过的痕迹,还有军队留下来的各种杂物依然横七竖八的摆放着。

司徒风和习清稍微巡视了一遍四周,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西郊靠着大江,这一段江岸特别荒凉的感觉,望着浩渺的江面,司徒风不由得嘀咕,小兀夏也真够大胆的,这样背水设营,也不怕被偷袭了,想必他是有恃无恐,知道一定不会有人来袭。因为轩辕哀一直掌握着川西的动静,给西燕通风报信了吧。司徒风蓦然想到轩辕哀身边那几个从皇都来的黄门都尉,再次对他这个侄子的手段感到不寒而栗。

两人转了一圈,最后踏进了那座破破烂烂的江神庙,刚进庙门习清就被一股寒风给吹的一激灵,好大的风口,这庙也破的够可以的,江风从四面八方往里灌。

又走了两步,两人顿时愕然地站在原地。动不了了,原来不是庙太破所以风那么大,而是庙的后墙有个窟窿!那窟窿差不多一人来高。也差不多一人来宽,嘶嘶的往里吹着江风。形状活像一个人直接从里面撞出去了。

是沈醉!习清差点叫了出来,一定是沈醉,除了沈醉,还有谁会直接在墙上撞出这么个窟窿地?!

习清朝着那窟窿飞奔过去,司徒风腿脚毕竟还在恢复中。没他跑得那么快,只见习清直接从窟窿里钻过去,然后扑通一声。

咦?司徒风大吃一惊,伸头一看,敢情这江神庙的后墙直接砌在江岸上,习清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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