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梦里水乡-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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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虎讲得声情并茂,让罗九月都能想象得到当时其他人的震惊。这道题对罗九月来说就有点小儿科了,学过初中代数二元一次方程的都知道怎么做。设两个未知数,列出两个方程,结果很容易就出来。可是,他清楚知道这里没有九九程法口诀,更没有二元方程,算账就靠算盘珠子和心算。那么,赵旭就太不简单了。搁到现代,怎么说也是个智商奇高的小神童吧!说不定也是个开外挂的,罗九月阴暗的想着。
其实,这就有点冤枉赵旭了,人家可是庆王朝土生土长的原住民,跟只披原住民的壳子的某人可不一样。也就是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所以,罗九月第一次听说赵旭这个人之后的最大印象就是这人聪明过人,最大疑问就是这人是不是开了外挂。但是,不管怎样想,赵旭就在还未见面的时候给罗九月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真是可喜可贺。
“小虎哥也很聪明啊。”发现罗小虎提到赵旭时的一脸向往,罗九月赶紧给予适当的鼓励。小孩子嘛,终归是需要赞赏的。
所以,当被一双圆溜溜又很干净无辜的双眼盯着时候,尤其还刚受到夸奖,罗小虎不由得红了脸,只不过在晒得发黑的脸上不太明显罢了。
“小虎哥哥,你知道哪里可以捉小虾吗?我想喂我的小鸡。”小鱼小虾一类的鸡还是可以吃的,特别是下蛋的母鸡要补充足够的钙质,这里没有骨粉、饲料,只能找些小虾之类的代替,只不过一次不能喂太多,不然容易消化不良。以前他们在福利院,经费不足,还要养活那么多孩子,院长就想出来个法子,让他们自给自足,养些鸡留着下蛋,给他们加餐。罗九月可是亲自看顾过鸡的,所以对养鸡还算熟悉。
“行啊,我带阿月去吧。”疼爱弟弟的罗小虎爽快答应了。
罗小虎一手拿着网兜,一手牵着弟弟的手。而罗九月则是一手提个小木桶,一手被哥哥拉着。他们不打算往村前的罗江走,而是绕了个弯,去了村东头的小溪。这条小溪其实也属于罗江,只不过中间分流了出来,成了一条不深的溪流。夏天,村里的汉子们喜欢干完活在里面洗个澡。
俩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趟过草丛到了目的地。太阳底下小溪清澈透亮,水里倒映着岸边的垂柳,轻风拂过水面,荡起阵阵涟漪。溪上架起一座石桥,便于人通过。小桥流水人家,水乡风光美不胜收。
罗小虎撒开网,慢慢的往回捞。这一网撒下去没捞多少东西,又撒下去几网,没几下小木桶就装了小半桶。他们也不贪多,提着半桶的鱼虾就回家去。
家里的四只小鸡仔经过几天的恢复,已经不像刚带回来时那样的无精打采,开始满地撒欢。罗九月怕它们被不小心踩到,就用东西堵了一下,把他们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后院。稍微处理了一下,就把小鱼虾倒进了食槽里,四只小鸡连带两只大老母鸡果然吃的很欢快。
“快吃快吃,赶紧长大。”还得靠你们发家致富呢,做着白日梦的某人嘿嘿傻笑。
前来观看弟弟怎么喂鸡的罗小虎,看着某人毫不自知脸上挂着的白痴笑容,顿时有些无语。
某人呐,你辛辛苦苦在你哥哥面前伪装成功的乖宝宝形象好像有点儿崩坏了!
7打皂荚
立秋以后,气温逐渐下降,夏日灼人的热气也消散得无影无踪。罗九月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发呆,心里一直默念李清照的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没办法,他被阿爸禁足了。前几天气温一降,罗九月就不幸的病倒了。这早产的小身子骨抵抗力太弱,看来以后要加强锻炼才行,无聊透顶的罗九月恨恨的想着。
“阿爸,我帮你拔草吧?”看着阿爸披着蓑衣,手拿锄头,要去后院菜地除草。
“病没好透呢,还想淋雨!”阿爸的一句话就把他打回原形。
再三央求之下,他阿爸发话:“等这场雨停了,你再出门。”可是,一场秋雨一层寒,江南的雨又是缠绵得很,都好几天了还没停的意思。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真是躺得身子发僵,于是罗九月下了床在房间里转悠。他的房间很小,摆设也很简单,甚至是简陋。屋里一张大木床靠墙放,旁边是个箱子,放些不穿的衣服和被褥,对面的窗子底下一张长桌,桌子上一个茶壶和一只茶杯,再没有其他的了。转了几圈之后,终于有点头晕,只得停下来继续床上躺着。哎!都怪这破身体,要不还可以出门雨中漫步一下,顺便捉捉虫拔拔草回来喂鸡。这么闲到发慌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也许罗九月内心的呼唤强烈到老天爷也不敢忽视,第二天就放晴了,而且阳光明媚。地上有些泥泞,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简直堪比出狱。
“小月,阿爸要去打些皂荚,你要不要一起来?”这孩子在屋里闷了几天,是时候出去放放风。
“好啊,走吧。”一听可以出门,精神马上来了。
村后有几颗皂荚树,长得特别高大,粗壮的树干需要四、五个成年汉子才能围抱过来。暮春时节,黄花缀满枝桠,夏日里又绿荫如盖,到了秋季,树上挂了一串串的皂荚,青绿色的弯成月牙形。一阵风吹过,哗哗作响,仿佛在向人们打招呼。每年秋季的这个时候,村里的夫郎都会打些皂荚。
他们到的时候,发现树下已经聚集许多夫郎,或扛着竹竿抬着手臂打皂荚,或弓起身子捡皂荚,好不忙碌。他们大多是捡回家作洗衣用的,还可以磨成粉洗发沐浴。农村人不像城里人那么讲究,花钱买碱面或猪胰子,他们还是保留了以前的传统,习惯用皂荚。
“这是你家九月吗?都长那么大啦,长得可真秀气。”一个年轻夫郎看到他们过来问道。
“是啊是啊,真是个秀气的小哥儿,瞧瞧这眉眼长得,连额上的福印都像极了你阿爸。”旁边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夫郎接口道。
“这孩子不常出门啊,都没怎么见过,今天才知道原来是你家的,以后见了也不怕不认识。”那年轻的夫郎看着是个爽快性子,打趣道。
“这不前些天病了,我让他在家养着,今天带出来看看。”林阿爸解释道,很显然听到别人夸自己孩子很高兴。
“阿月,这个是李阿爸,”林阿爸指着年轻的夫郎,示意罗九月叫人,又指着那个年长的夫郎说:“这是你王阿爸。”罗九月都乖乖的喊了,还附赠可爱笑容一枚,惹得那两个夫郎又是一顿夸奖。
“阿清呐,我看你这真是有福气,小哥儿性子又乖,长得又漂亮,哪像我家的那个,成天没个小哥的样子。”几人的对话显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又一个夫郎插嘴进来。
“阿月,这是罗畅的阿爸,快叫赵阿爸。”林阿爸看着来人,不由直笑。
“赵阿爸。”又乖乖喊了人,罗畅的阿爸?做芝麻酥很好吃的那个?
“哎,”罗畅阿爸赵秀答应着,接着冲着林阿爸说:“罗畅天天在家跟我讲他爱跟你家九月玩。”
“赵阿爸,罗畅怎么没来?”似乎没看到罗畅,要不那个家伙的声音一响就知道了。
“他呀,早上吵着跟他爹去山上了,你说说他一个小哥儿不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跑山上干嘛?”赵阿爸提到自家小哥儿就心烦。赵阿爸的夫君罗兴,也就是罗畅的爹爹,是村里唯一的大夫,今天上山采一味药,这药必须秋雨过后方能采摘,所以这雨刚停就急着上山去了。罗畅偷听他阿爸跟爹爹的对话,知道爹爹今天要进山,死活闹着要一起,气的赵阿爸差点动用武力镇压,最后还是宠溺自家小哥儿的罗畅他爹答应了。所以,今天这热闹场合罗畅小朋友才缺席。
“阿清,再过几天就要拜月节了,到时候村里可就热闹喽。”赵阿爸说道。
“是啊,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拜拜月郎。”林阿爸也很期盼这个节日。
拜月节,庆王朝最盛大的节日之一,仅次于过年。七月初,找一个有月亮的晚上举行祭拜仪式,参加的大多数都是年轻夫郎,夫郎们感谢月郎的保佑,让他们得了良配,祈求神灵继续保佑他们幸福,也有一些夫郎会为自家小哥儿祈求好的姻缘。而适龄的小哥儿汉子们这天都会去村前的罗江边放荷灯,如果小哥儿看上哪个汉子就会把自己绣的绣品送给他,绣品一般是手绢或者荷包,汉子也有意的话就会收下,过几天就会登门拜访,商定亲事。这就是一个变相的相亲大会,相当于现代的情人节,罗九月给这个节日下了个定义。
“你皂荚还没打吧?看我,光顾着说了,那我不耽误你了。”赵阿爸不好意思的赶紧道别。
“没事,又不急,”林阿爸宽慰道。
赵阿爸走后,他们才开始打皂荚。低些好打的地方皂荚已经不多了,林阿爸只得挑起竹竿,踮起脚尖,找皂荚多的地方打,不一会儿就掉的满地都是,两人慢慢捡了,丢到竹篮里面,朝家走去。途中也遇见了一些结伴前来打皂荚的夫郎,大家都聊着即将到来的拜月节,笑容里满是期待。
“阿爸,城里有澡豆吗?”罗九月疑惑,这里可没化工厂,乡下用皂荚这种天然的洗涤用品洗衣,那城里呢?
“澡豆?那是什么豆子?阿爸没听过谁家种,你听谁说的?”林阿爸有点纳闷。
“哦,小虎哥哥在书上看的。”这么说是没有咯,罗九月毫无羞愧地把责任推给他哥哥。看来这里还没发明出澡豆和胰子,他以前因为兴趣曾看过一些资料,虽没实际操作过,但基本方法他还是会的。以后制出来卖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嘛。他仿佛都能听到很多钱在耳边哗哗直响了!
某人似乎又在异想天开,在这里就不提醒他了,你没有原材料没有工具,就连唯一有的技术都还没经过实践检验,再说万一等你制出来时,这里的人已经发明出来了呢?咳……我什么都没说。
8拜月邂逅
“罗畅,你别走那么快,时间还早着呢。”被急性子的罗畅拉着疾步加小跑的罗九月,气喘吁吁地。
“你也太没用了吧,我前几天还上山来着。”对于罗九月的蔫样,罗畅表示很不屑。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谁下山的时候让爹爹背着回来的。”还敢嘲笑他,别以为他不知道。
罗畅小脸一红:“那我也是自己爬上去的。”就是下山的时候累了,腿酸不想走了而已,怎么越想越心虚?
傍晚刚吃罢饭,罗畅就在院门外面喊他,说今天是拜月节,邀请他去赏月。罗九月听得嘴角抽搐,这借口找的太假了吧!又不是中秋,赏什么月?
果然,才出门,罗畅就拉着他神秘兮兮的说要带他去河堤看别人放灯。本来他对这相亲大会没什么兴趣,可架不住罗畅的软磨硬泡,最后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于是就出现了上面的情形。
两人没走大路,而是迂回前进,怕在路上遇见了去河堤放荷灯的年轻小哥儿或汉子。开玩笑,他俩才几岁啊,这个时候去河堤可是会被笑话急着嫁人的。他们也就离得远远的看看,满足一下罗畅小朋友旺盛的好奇心罢了。
而同一时间,一群小汉子们从另一条小路向这边靠近,显然好奇心重的孩子不止罗畅一个。每年拜月节都是这样,适龄婚娶的小哥汉子们在河堤放灯相亲,河堤附近的隐蔽处就有许多闪烁着好奇光芒的眼睛盯着,一切都在秘密进行。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天边很应景的挂上了弯似蛾眉的弦月,该到的人也都到了河堤上。罗九月他们呆在一颗大树后面,粗壮的树干正好提供很好的隐蔽。但是他们离河堤有点远,听不到说话声,看也只能隐隐约约能看见小哥儿手里拿的荷灯,星星点点。罗畅对这个位置显然有点不满意。
“走,再往前走些,这儿什么都听不到。”罗畅很不满意目前的状况,来都来了,哪有只看不听的道理。
“喂,不太好吧,走太近可是会被发现的。”赶紧抓着罗畅的手,他可不想被人发现偷看别人相亲,要是被认为恨嫁那才完了呢。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的么?”拍拍胸脯保证,拉着人继续向前走。
再次抽搐嘴角,你的意思是,有你就不会被逮到,还是,有你一起承担被人笑话的后果?有损友如此,太不幸了。舍命陪君子吧,还能怎么样呢?反正自打第一次见面没成功挣脱罗畅小朋友的“魔爪”,以后能抵制强权的机会就不多了。
不过,罗畅待人诚恳,对你好就是真的对你好,不像有些人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做些没良心的事,上辈子在福利院见多了那样的人,所以,他才会对罗畅百般包容。
“哎呦。。。。。。”正发着愣没注意脚下,罗九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趴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回想起脚上那一瞬间的触感以及感觉软软的,别是摔倒在一条蟒蛇身上吧?这个认知让罗九月汗毛直竖。
今天是拜月节,先生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