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到未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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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门被迫敞开，躺在地上的绿进入他们的视线。
“绿！”零冲过去，扶起她，同时也看到了她手指的血迹和脚踝上被磨破的一大片皮肤。
“绿！”他叫着，手轻轻附上她没有血色却有些奇怪潮红的脸。
好烫……！
零抱着她，摇动着完全失去意识的绿。
当苍叶绿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首先看见的就是窗外那轮绯红的圆月。
圆月…她伸出手，向着月亮的方向伸去，似乎想抓住这久违的月色。
等等，窗外……？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不知身在何处。
头还有些沉，她轻轻地按揉着，只觉得手指不太利索，像被什么束缚着似的。
这个时候才发现手指上缠着绷带，脚踝处也有，包着厚厚的纱布。
惊讶之余又仔细观察着这个似曾相识的房间。
软软的大床，舒服的枕头，暖暖的被子，摆放整齐的桌椅，还有身边那扇大大的窗户。
正当她打算起床的时候，门把转动的声音响起，她赶紧躺下，翻过身背对着门，假装仍然睡着。
门打开了，一个人影走进来，脚步放得很轻，怕吵醒似乎还在熟睡中的绿。
绿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眼光转向旁边想看看来人是谁，但是什么都没看到就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来人轻声走到床边，有些担心地看着绿，小声自言自语着：“还没有醒吗？”
绿听到这个声音，身体轻颤了一下，不知道该睁眼还是该睡。
零的脚步声又靠近了一点，绿红着脸闭紧了眼睛，随后感觉到额头覆上一种微凉而柔软的触感，脸上微微发烫。
（“ZERO君……”）
零的手在绿额头上探了一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微微皱眉。
背对他躺着的绿仍在装睡还是醒来的这个问题上纠结，本来就不太清醒的头脑变得更乱，干脆拉上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醒了吗？”零的声音柔柔的，从被子的缝隙中飘进绿的耳朵里。
被识破的绿只好乖乖拉开被子，讪讪地笑：“呃…呵呵…那个…ZERO君来啦…呵呵…我刚醒……”
零愣了一下，嘴角轻微上扬一个细小的弧度，走过去扶她躺下：“烧还没退，再休息一下吧。”
绿乖乖地躺下，眼光没有离开过零。
“怎么了？”零边替她盖上被子边问，没有看她。
“真好…ZERO君没有受伤…真好……”
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涌入零的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他拉好被子，使之服帖地覆盖在绿的身上。坐在床边目光看向绿苍白的脸。
她总是那样笑着，每次受过伤醒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有没有受伤。
“傻瓜…”
零的唇齿间隐隐约约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诶？什么？”绿看见零的唇瓣动了动，却没听见声音。
零站起来，低着头走向门口：“没什么。”
随后是关门的声音。绿愣愣地看着门。
零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绿熟睡的脸上，把她的脸型轮廓完美的衬托出来，更有另一种神人心魄的美。
但是她的眉头却皱着，眼角似乎还有一点闪烁的泪光。
他轻步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把散落在她眼前的刘海拨到一边。
头发毛茸茸的感觉触动到绿长长的睫毛，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披上一层月光的零的脸，以及湖水般温柔的眼神。
“ZERO君…？”绿双手支撑着坐起来，零把枕头垫高，让她斜靠在床头，然后静静地看着她，手再次覆上她的额头，淡淡地呼了一口气，却仍皱着眉。
绿怔怔地看着零这一系列动作，见零还皱着眉，食指轻揉开零的眉头：“不要露出这么担心的表情嘛。”
似曾相识的话语从另外一个女孩嘴里说出来，零的心里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沉默着低下了头。
（“优姬。。。”）
＇“不要露出这样担心的表情嘛，ZERO。”优姬抚着他的脸，逞强地对他笑着。
“不想要我为你担心吗？”他心疼地看着她。
优姬愣了一下，低下头闷闷地说：“不是那样的…只是觉得很浪费…零剩下的宝贵时间，不该用来为我担心…我没事的哦，所以……
零应该多考虑自己的事情……”
他抱住优姬，獠牙扎进了她的血管，让她明白她才是受害者，有权利让他痛苦。
优姬终于卸下伪装，在他怀里哭了整整一夜。＇
“剩下的生命，即使全部交给优姬处理我也不会有怨言！”
他记得自己这样说过。
（“优姬。。”）
绿看着零一脸落寞的表情，心里堵得慌。
她知道会让零露出这种表情的，只有优姬一个人，于是也沉默着看想窗外。
天快亮了，是月亮该退场的时候了。
是不是总有一天，她也该真正的退场了呢。
“呐，ZERO君…”绿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沉默：“优姬对ZERO君来…是什么呢……”
零愣住，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绿没有回头看零的反应，双眼盯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干。
在深冬里，似乎一切都失去了生气和活力，死气沉沉的，孤独而凄凉。
过了很久，零依然没有回答，脑海里绿和优姬的影像不断重叠又分离。
绿看了一眼零，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了：“跟你开玩笑的啦，ZERO君回去休息吧，呵呵…”
她躺下盖好被子，背对着零：“那么，晚安ZERO君。”
零站起来，走到一半停下回头看了绿一眼，随后走出房间。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绿拉开被子，任凭滚烫的眼泪在空气中一点一点变成伤让自己受伤的利器。
那个问题，她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却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心里还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心脏一阵阵的绞痛折磨着她，直到感觉不到痛……
……
澟轻声踱步走到初洛身边，初洛侧了一下脸没有回头看她。
肖恩推门而入，逼视着澟。
澟侧了侧身子，面对着他们两人笑笑：“初洛姐姐，肖恩大叔，ｑǐsǔü这么着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肖恩慢慢朝她走近，初洛挡了挡肖恩要伸出来的手，对他使了个眼色。
肖恩放下手，走到窗边默不吭声。
澟见肖恩这样的反应，心里吃紧了几分，低下了头。
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只是比她预计的还快很多。
“小澟，”初洛手搭着澟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我想你知道我们叫你来的目的，是吧？”
澟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来露出人畜无害的天真表情：“初洛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小澟！”初洛打断她的话，失望地看着她：“小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澟再次低下头，久久都没有说话，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
“小澟？”初洛有些惊讶地看着澟，看着一滴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她低着的头下方滴落。
“闲姐姐…”澟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开口：“闲姐姐是他害死的…我要让他尝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她哭着大吼，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好了好了小澟，冷静一下……”初洛轻轻地抱住颤抖的澟，抚摸着她的头发。
肖恩皱着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初洛怀里哭了很久，澟终于渐渐冷静下来。
直到澟完全不再哭泣了，初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那些LEVEL－E……”
“是我控制的。不，可以说是我用纯血养的。否则他们的速度怎么可能那么快。”
哭过之后的澟像变了一个人，冷冷的表情，不屑的语气。
“……”初洛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完全不一样的澟，于是求助似的看向窗边的肖恩。
肖恩皱皱眉，径直走到澟对面的椅子边坐下：“控制那些LEVEL－E的目的是什么？”
澟淡淡地看了肖恩一眼，别过脸去看着云淡风轻的窗外：“制造玖兰枢控制LEVEL－E的假象，然后引起其他家族的不满，借他们之手解决玖兰枢。”
“你……”肖恩语塞。
“肖恩大叔，”初洛扯扯他的衣袖：“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肖恩还没开口就被一个开门的声音堵了回去。
三人同时看向推开的门。
第十三章 都离开了
春天快要到了，气温有了些回升，不再冷得刺骨。
这个冬天真像是一场梦。
一场想醒过来，却又舍不得醒来的梦。
绿站在窗前看了看，穿上外套走出了黑主家，在学院里走走停停。
厚厚的雪笼罩着黑主学院，在难得的阳光中一点一点变得稀薄。
风轻轻吹动树枝，一小块雪片顺着树梢滑落下来，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接住。
真实的冰冷触感。
这不是梦。
她低下头，有点无力地松开手，雪片坠落在地上，和着滚烫的晶莹液体融进泥土里。
“你是…？”身后传来似曾相识的女声，绿转身看着那个女孩，眼神复杂。
她转过身的那一刻，优姬愣住：“你是…上次跟ZERO在一起的……”
绿没有回答，凝视着她的眼睛：“优姬，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诶？”优姬不解，但仍回答：“嗯，可以。”
“ZERO君对优姬来说，是什么？”绿逼视着优姬，试着从她的眼里找到答案。
优姬愣愣地站着，难以置信地看着表情复杂的绿。
两个女孩沉默着，没有注意到静静站在树后似乎也在等待答案的身影。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许久，优姬终于打破了沉默。
“是吗。”绿皱了下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
“那么你呢？”优姬抬起头对着绿的背影大声地问。
绿顿住脚步，看着远处的太阳，轻轻地说：“ZERO君，是我离开和回来的全部理由。”
接着继续前行，消失在优姬的视线里。
优姬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绿离开的方向。
同样震惊的，还有站在树后的那个身影。
她…说了什么……
风吹过林间，有些凌乱的刘海摩挲着前额。
眼眸里闪烁着阳光般的光芒。
“ZERO君，是我离开和回来的全部理由。”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消失在眼前的白色世界里。
零关在房间里，背靠着门坐下，左手手指穿插在发间。
绿的话像是烙印一般，牢牢地烙在零的心里，缠绕在他的耳边，心底一阵阵莫名的悸动。
右手捂着胸口，却抑制不住心脏不同寻常的跳动。
“绿……”
确定自己已经脱离了优姬的视线范围内，绿停下脚步背靠着树干，看着远方的建筑。
一阵清脆的鸟叫声把她从发呆的状态拉回现实中，她循着声音走进教学楼，一直到屋顶。
仓木坐在空旷的天台上，岩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像是在说着什么。
仓木看着岩，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发现有入侵者的到来，仓木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天台门口的绿。
岩落在仓木的肩膀上偏着头看着绿，小小的眼睛清澈得像湖水一般。
“仓木君？”绿有点意外，向他走近了几步。
仓木没有再看她也没说话，只逗着在自己肩头的岩，岩轻轻地叫唤。
“啊嘞，前辈，无视别人的话是很没礼貌的哦。”一个稚气却没有语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绿转身过去。
葬站在门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还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前辈你很差劲诶。”
“啰嗦。”仓木继续逗着岩，不理会吐槽的葬。
“女前辈你这样一直看着我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被仓木无视了的葬把目光转向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他看的绿。
“诶？”绿终于反应过来，跑到葬的身边捏他的脸：“好可爱的孩子啊！呐，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绿的“魔爪”在葬的脸上捏了又捏，葬面无表情地说：“女前辈，是不是该放过我的脸了，很痛诶。”
“啊，抱歉抱歉。”绿不情愿的把手从葬的脸上移开，却转而抱住了他：“这么可爱的正太再让我抱一下嘛，长得跟洋娃娃似的~”
“……”仓木头上垂下几根黑线，无语地看着花痴的绿，随后起身向天台门口走去。
葬好不容易从绿的怀里挣脱开，跟着仓木下了楼：“前辈，你又打算丢下我不管了，好歹我也大老远的来找你啊。。”
“等……”绿不舍地看着那个下楼的小小背影。
刚才那样一闹，她的心情好了许多，站在天台的边缘静静地吹着风。
天台……
ZERO君和优姬订下那个残忍约定的地方？！
ZERO君…你是不是就是这样看着优姬离开的……
“呜呜。。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优姬……”黑主脸上挂着两行夸张的面条泪，不舍地看着优姬和玖兰枢，双手停在空中。
很明显，又是要抱优姬的时候扑了个空。
优姬讪讪地笑：“理事…呃…爸爸…我会再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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