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游戏江湖-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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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庆襄郡方向官道,冯恩江打马飞奔中。他自从连平出来后,靠着祝彪的校尉牌子一路上沿途换马,是日夜急赶,两天一夜了都没合眼。
好在庆襄郡城近在眼前。
从战争状态中的延东来到延西,一路之上虽然是在飞速赶路,但是延西各郡的‘平和’却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是冯恩江好多年了都不曾再体验过的气氛,虽然延西也是战区!但头顶上有大青川在,这里真的半点战争紧张气氛都没。错非一路上不时碰到粮草、辎重运输队伍,都能让人以为是在和平期间。
这一感觉进入到庆襄郡后就更加浓郁了。这是整个延州的最西头,当年庆县惨案的阴影多年来早已散去,毕竟绝大多数的庆襄百姓并没有受此影响。时光又是最好的良药,早就医好了他们心头的担忧。
几日前,庆襄的郡兵又从大青川转了回来,伤亡并不大。其中新军子弟兵死的总数更是才过百人不多,柳志文、柳志鸣都完完好好。这就令庆襄城平和的气氛更加浓郁,连同处一州的延东的苦战都丝毫不关心了,恍惚的是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可真热闹啊……”进的庆襄城,冯恩江心中重重感叹。曾几何时,崇安郡城也是这般的热闹,现在,却是欺凌寡落,市井萧条。
进了西城门,距离柳府就不太远了。收拾了下心中的伤感,冯恩江精神一震,策马奔去。
“吁……”
柳府外几十步远,冯恩江勒住了战马。不是他不想再往前赶,而是柳府门前围聚着大群的老百姓直接堵死了路。“这怎么回事?”
坐在马背上,冯恩江比旁人看的更远。柳府门前摆着的一箱箱大红彩礼,这是在下聘吗?
可没听校尉提起过啊,冯恩江凌乱了。
以祝彪的性格,若是真有亲人这个时候结亲,他肯定要提起的。而且据己所知,柳府内也只有一个小姐正当年,还是去年就订过亲的,又何来再次下聘礼呢?
“这位老哥,这是怎么啦?”翻身下马,冯恩江一扯前面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问道。
如果凭白无故的被人扯一下,或是正看热闹看的正是精彩的时候被人打搅,那肯定会有不满。但是柳府这遭子事已经上演了好多天,整个庆襄郡城早就已经传遍了,今天只是碰撞的激烈一点才又吸引着大伙儿来围观,中年人当然不介意与外人白话白话。
“哈哈,这可是我们庆襄郡近日来的一景。你是不知道啊,来俺们这的新任转运使夫人半月前庆生,城里的大户人家夫人小姐都应邀过了去祝喜。这寄住柳府的祝家姑娘主仆那天也随着柳家大夫人去了,跟转运使照了面,结果被给看中了。
这老不修的年岁明明都能做人家小姑娘爹了,却欺祝家势弱,寄人篱下,非是要纳了人家姑娘做小,还要那姑娘的奶妈子一块去呢……”
最后一句话压低了声响,言语中是充满了戏谑。明显嘲弄新任转运使的重口味!而对‘祝家姑娘’虽是同情,却也只有那么一点。
眼下世道这等仗势欺人之事多了,往日里只是多数落在了贫民百姓头上,今日里却落在了富贵小姐身上。八卦人人爱,尤其是牵连到大户人家的腌臜八卦,柳家不管是往日还是现在,庆襄城里也都是有一号。中年汉子这样的普通老百姓对‘祝家姑娘’微微报不平的同时也更有一股幸灾乐祸的感情在,好似在看富贵人家的笑话、闹剧一样。
而专门从这个阶级不同的角度上来看,倒也难怪围观的百姓们的义愤都不那么大了。
冯恩江的脸色变了……
一百七十五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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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的杀气腾腾,让中年汉子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顿时吞咽在了喉咙里。虽然武艺低微,可是战场上下来的滚刀肉,那身戾气也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无视的。
冯恩江‘呵呵’的笑着,但在中年汉子的眼中却怎么看都是杀气狰狞。“势弱、寄人篱下……”
狗日的一个转运使,算他娘的什么大蛋?又他娘的不是运转使——
前者仅仅负责军需物资的运输和查看监督,后者才是真正的大拿。主理一方物资调度、储蓄,上头就是户部,整个北汉也只不过三个!
“让开——”马也不牵了,冯恩江强硬拨开围观的人群,那怒气勃发下的猛力让人群一阵吵闹、叫骂。
“咚——”
几个性情暴烈的延西汉子站稳了身子就想立刻找冯恩江算账,但是看到冯恩江一身军服,不禁有了些犹豫。可就是这半点时间的犹豫,冯恩江接下去的动作让这几个延西汉子大感庆幸——自己还好没招惹这煞星!
一脚揣在一个大红木箱上,装的满满的绸缎随着木箱的倾倒噗噗的全倒在了地上。
但是只踢翻了一个箱子如何解气,冯恩江刷的抽出了腰间的单刀,甩开膀子应着系着红绸的彩礼就是大劈大砍,脚下还连踢带踹……
“王八蛋的转运使,算他娘的一个鸟——”
暴怒的叫骂声中,围观群众也哄的暴起了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喧哗。
竟然有人砍了转运使的彩礼,还破口大骂,真是太劲爆了……
蓝普今天有些气急败坏了,也可能是因为事情城内传扬的太广让他有感颜面受损有些下不了台,所以要管家带着‘聘礼’今天务必下到。
柳家当然不同意,两边仆人在柳府门口推推搡搡了好一阵子。
话说,真比起武力来柳家显然是强出不止一筹的,况且里面还有祝家的一票人马始终憋着呢,可是对蓝普的人如何能真的大打出手?那样的话还不如从了柳志远之意,来一趟夜探蓝府,床头留书呢。
无奈,只得关门落府,避而不见。
祝彪只是一个军司马,相对比转运使来威慑力低的都可以忽略掉。而且延东大战连连,两边的也通不了消息。
柳府闭门,蓝普管家自然也只得继续耗在柳府门前。
现在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冯恩江的爆发立刻让门内时时刻刻留心着门前动静的柳府下人吓了一跳,继而又脸上乐开了花,其中一人是撒腿就往府内跑去报信!
“你,你,好大的胆子……”
转运使就是跟军队打交道的,身为管家他也多次看到那些军中将校客客气气与自家老爷攀谈。在这庆襄城里,统兵校尉陶冶平对自家老爷也是礼让三分。而眼前这个军汉竟然敢……
“来人,给我拿下,给我拿下,快拿下……”
震惊过后就是止不住的暴怒,管家气的几乎要发疯了。这档子事一出必会再度传遍整个庆襄,老爷那边会是怎样个反应,无法想象……
尖细的厉嚎声半点用也没有,今日他们是来下聘礼的,哪个会带着刀枪,最多只是担彩礼的木棍,可冯恩江手里握着的却是一把把明晃晃的真家伙。
只是管家他的这一叫却是把冯恩江的注意力给叫了过来。大步迈前奔到管家面前,这管家可没历经过什么危险,被冯恩江凶神恶煞的气势一冲,两腿就软了,跑都跑不动。
冯恩江一把拽起管家的衣领,“回去告诉你主子,想娶俺家校尉的妹子,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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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门内一家不错的客栈,离柳府相隔一道街。
就在冯恩江怒骂发作的时候,周围人群中一个十多岁青衣青帽的小厮拼命挤出人群往客栈方向跑。
小厮打扮似乎很普通,青衣青帽几乎就是这个时空中仆人小厮的专用色彩,但是要仔细看一看那衣着的料子,绝对的上好细布。寻常百姓人家一年下来都不见得能置办一身,就会明白,这小厮身后有人。
“七少爷,七少爷……”腾腾跑上第二楼的第三间房前,小厮啪啪的拍着房门。
“着什么急呢?”房间里响起一声清越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椅子的挪动声。脚步沙沙,近到房门一顿,“叽吜……”门轴转动声。
出现在门内的是一个清爽少年,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脸面清净,衣着清净,眼神清净,气质更是清净。“可是蓝家的一群刁奴又耍赖撒泼了?”
少年就是易北候余子良的七庶孙,柳家大太太乐氏的表外甥——侯府七少余少安。
其母父亲是乐氏亲叔叔,两人是嫡亲的堂姐妹。
只是乐氏叔父长年在外为官,再亲近的血脉见面相处不多,那也亲近不来。二人各自婚配后联系就更加的少了,十几二十年里见面更是无有一次。
此次老易北候出手,打的就是庶子儿媳的招牌,派出来‘秀一秀’的自然也就是余少安了。
他在没进庆襄城前就在路上听说了这档子事,蓝普的横插一刀跟他此行来的目的可是休戚相关。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应的出蓝普丢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广泛。
可是到了庆襄城后,余少安没有急着立刻登柳府门,打起易北候府的招牌来给柳府、祝家撑腰,而是寻了个近距离的地方静心等了起来。
因为他估摸着,蓝普的威逼还没达到最顶点。既然是救人于水火,那何不等人水深火热了再伸出援手?那样的话形象不就更加伟岸,好感度更加的高……
不能小看人才十七八岁,深宅大院里成长起来的孩子心思多着呢,而且余少安本人确实也不是纨绔。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哗啦哗啦的。
“来了个军汉,那蓝家的彩礼给砸了……”小厮一句话音儿未落,一直面上微笑似乎成竹在胸的余少安脸色变了。
“是那个祝彪?”不大可能啊,延东的战事余灰未烬,他是校尉怎么可能离得开身。便是延东又‘平’了,他也不能擅离职守啊。
“不是,祝家少爷可是校尉来着,人才二十出头,那军汉穿的是寻常军服,年纪二十四五了有。”
“噗通……”余少安心中一裂,脸色隐隐发青。不是祝彪也脱不了关系,十犹仈激u可能是祝彪派回来报喜的亲信。
他心中有一种感觉,这次自己可能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一百七十六章 震动庆襄(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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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汉口说的真是‘俺家校尉’?你没听错?”
“狗奴才,你糊弄鬼呢?祝家小子参军半年都不足,还校尉,老子还太尉呢?”
“校尉,他千真万确是这么说的?”
柳府门前发生的一幕随着口头相传飞快的传遍了整个庆襄郡城每个角落,就像是九月里的西风,狂放飞速。
不少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校尉、军司马,一级之差形同天堑,就好比祝彪前世的上校和大校。前者终有退伍转业的一天,后者只要不碰到大裁军则可在军队里一直干到退休。技术军官不提
而校尉到中郎将,确实也有几分大校与少将的差距。但这就是后话了,对于庆襄这个边境郡城来说,校尉已经足镇得住全郡了。
陶冶平脸上满是震惊,太守曾荣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几时可曾想到,几个月前才从自己手下签出的‘良家子’证明,现在竟然就已经蹦出了一个校尉来。
边军里的校尉啊,在现在越来越严峻的局势下,都已经可与自己这个一郡太守比肩并足了。
“混账东西,他说校尉你就信是校尉啊?他怎么不说是将军,你怎么不也去信呐?嗯?”
蓝普气得要发疯,本就羞刀难如鞘的他被这事一激,彻底爆发了。冲天的怒火蒙蔽了他的神智,或是说盛怒之下他下意识的否定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条件、因素。
所以,他把暂时把全部的怒火发泄到了自己管家身上,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么个笨蛋管家呢?连抽带打一通,还用芭啦芭啦的口水给自己管家好好地洗了一场淋浴。
蓝府门外。
斜对面的墙下,余少安束身而立,眼睛死死地盯着蓝府大门。
“七少爷,您不去柳家,跑来这儿干什么用?”虽然跟着这位小爷也有三年光景了,但是这思路真的是跟不上跳跃。
当余少安赶到柳府门口时,热闹都已经散开了。蓝普的家奴早就低头羞面的跑回去了,柳家人正在大开门庭,下人们个个兴高采烈一扫半月来的晦气。
小厮以为这时候自家主子就该上门认亲,不想余少安见如此,一甩衣袖带着随行来的八个家将直接奔到了蓝府来。
余少安扫了一眼边上的小厮,嗤嗤一笑,“你小子若是能料得到少爷我要干什么,就不用在这儿当下人了。”
小厮牙一吸,不愿意了,“七少爷,您可不能这么埋汰人。俺们家可是府里头的老户,老祖宗开府的时候就在门里了……”
所谓世代忠仆,有的时候这些人的想法真的很具特性。
八名家将在旁边默不做声,从重要性上讲,他们要比仆人更重要,但是从关系亲近上出发,那自然是拍马也赶不上贴身小厮了。尤其是现在的易北候府已经完全转武从文。
“踏踏……”密集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