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游戏江湖-第5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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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的胡骑继续杀到。他没理由避退,“跟我冲上……”
长枪抖成了朵朵迷眼的枪花,驭马迎上,两眼里闪烁的全是血腥的杀戮。而这,只是战场上诸多相同一幕中的之一。
“跟我来——”祝彪大声呼喊着,飘扬的大旗永远挺立在大军的最前方。
沸水泼雪一样扫荡着拦在前面的胡骑。长枪上飚飞出的一道道罡煞之气,就是那最最锋利的精刃,所过之处哧溅的鲜血如瀑布样飞溅。
肠子、肝脏,就像开膛破肚的猪下水一样哗啦啦的从胡骑人马体内流出,让人捂都捂不住。
胡汉之战的战争是两个民族间的战争,生与死,激烈程度远胜于祝彪与中山军的厮杀,与唐王军的厮杀,与太子军的厮杀。
胡骑就是明知道死,在战局未定的时候他们大部分的人也会坚持。尤其这一战的意思还是那样的重大。所以,祝彪现在带兵就是在冲杀,优势是打胡人了一个措手不及,打胡人一个兵力分散。而不是击溃其军后,赶着胡骑冲乱胡骑自己的大部队,河东军在后只是一路掩杀。
胡骑是在节节抵抗——
如果此刻河东军的对手换是中原军队,祝彪已经能宣布胜利的喜讯了。但面对胡骑却决不可大意疏忽,不能给他们一丁点的时间、机会,否则胡营后方凝聚起的队伍就能让战局重新变回平势。
这个时空北隅六国与胡狄两族间的战争,残酷性远超过其他三隅,也远超过地球。因为胡狄两族的前身,因为塞北草原的游牧民族,万年来给中原文明带来的威胁远超过西隅、东隅和南隅蛮族。
如果要寻找一个参照物,那就是十字军与萨拉丁的碰撞,就是地球基督文明与伊斯兰文明最初碰撞,嘭溅起的那几百年宗教血花。
祝彪带引着亲兵,作为全军的先导,直向着胡营中心的王帐杀去。
出头的橼子先烂,撞阵的勇士先死。否则军中的撞阵之士也不会只要能活着回来就立刻军功受赏了。
祝彪这里还有他的那高高帅旗,就像是磁铁,吸引着一股股碎铁渣一样的胡骑奔涌过来。而祝彪所部依旧直往前挺。不成顿上一顿。
胡骑太分散了,就是一些看起来人数上千的大股队伍,事实上却并无百骑、千骑长等领兵之将,只是一群堆在一块的乌合之众罢了。这样的队伍实在难以抵挡祝彪精锐的亲兵营。
四万精骑的突冲,上万步甲的随后跟进,将整个胡营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们身上。虽然祝彪距离乌维驮的王帐还有很远,但就连乌维驮也一边紧张的调集部队,一边全神贯注的看着祝彪兵锋,无暇他顾了。
河东精骑冲锋起来后的那种气势。实在是令人侧目。而兵马分散在方圆几十里土地上的胡骑,要迅速集结起来,也真的很难。依照河东军的战力,他们真的是有很大可能一鼓作气撕碎整座胡营的。
乌维驮因为此而全身心的来调度兵马应付祝彪的突进,此一战他却也是因为此而最终大败。
在胡营的右翼。祝忠、李延两部已经整装待发。胡营那里响亮的厮杀声贯彻了他们的耳朵。
“杀——”祝忠高喊着。
“轰轰轰……”二百骑一列的具甲铁骑在慢慢的小跑着。祝忠部分列玄甲铁骑营两翼,最后是铁骑营的几千辅兵、民壮,他们也握着刀枪跟着后面,壮着河东军偏师的声势。
胡营的侧翼后半突然喧闹杂乱了起来。声音之大连厮杀声都不能遮盖。
“怎么回事?”正因为添油战术气急败坏的乌维驮大怒道。
“大王,汉军的具甲铁骑,汉军的具甲铁骑……”只片刻一骑射雕儿就飞到乌维驮跟前来报。指着侧翼骚乱方向大叫!
具甲铁骑——
乌维驮想起了北陵城下的那一战,祝彪那一仗也是用了具甲铁骑。
“杀啊——”一身重甲的李延在咆哮着。北陵之战后他就被闲置起来。今日终于等到重新开胡的机会了。
“杀——”
“杀——”
两千名具甲骑士全都是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个个身经百战,当然不会惧怕破敌冲阵。而且自己还穿着如此厚重的铠甲,每一个人都战意盎然。
祝彪没有给玄甲铁骑营开启技战术。那个东西太一次流。此战不同于当初北陵城之战,需要一些……耐久力。
对付具甲铁骑,在其自身还未丧失战斗力之前,正面相抗是很具有牺牲精神的。最正确的办法莫过于侧击其左右翼。或放风筝一样带着具甲铁骑兜圈子,如蒙古人蹂躏欧洲骑士一样。
可是现在玄甲铁骑营的两翼有祝忠部上万精骑护卫。就是玄甲铁骑营冲入胡营后,分散成五组100x4规模的分队,身边每一队也有上千河东骑兵拱护。而剩余的五千河东骑兵,就在祝忠的带领下大开杀戒了。
“大王,汉军攻势锐急,这大营怕是保不住了。咱们……”
“汉军杀过来了……”
“他们切断后路了,乞力大人战死了!”
“败啦,败啦,快逃啊!”
“跋利族长也战死,呼揭大人急求救兵!”
后营被河东骑兵横插一刀,切开了一个大大的豁口,迅速就引起了胡骑的惊慌。并且使得胡营内仅有的一块‘净地’也染起了刀兵。
本来在集结整编中的后营胡骑,不说一下子全都乱套了,一半的人却不得不面临着河东军的直接威胁,他们不可能继续整顿部队,而必须立刻挥兵迎上去。
祝彪的这一击,重点就在这里。将战争带到胡营的每一寸土地上,让乌维驮没有整顿兵马的地方和空间。
“集结!集结!向我靠拢!”一个个紧张失措的部族头人、首领,在不停的召唤着手下,可除了把局面搞得更乱更糟之外,毫无用途。
人是一种群居动物,情绪也是能传染的。
只前军被突击就已经很可怕了,现在后营也遇到了突袭。就是心念再坚定的胡人此刻心中也充满了恐惧。
一些人有自制力,还能勉强克制。而没有自制力的一些人就在大喊大叫了,无意义的大喊大叫,只是在发泄自我的恐惧。却让整个胡营全被这种情绪所覆盖。
乌维驮迅速传下命令,再有大喊大叫不听号令者,斩——
却也只是起到了‘防民于口’的作用。并不能真正的消除恐惧!
河东军攻势如火似涂,冲入营地的河东军还放起了大火。很快胡营中就燃起了冲天大火,一个接一个的帐篷和栅栏笼罩在团团烈火当中。这让胡人更加的惊慌,因为在大火之中他们只能看到人影憧憧,数不清的河东军在策马冲锋、砍杀。
愤怒的火焰在乌维驮胸口燃烧,自己本是要堂堂正正的一战,结果祝彪又搞鬼。现在前军败了,乞力罗死了,呼揭箪撑不住了,又是一场大败,倾覆整个右部的大败——
“祝彪——”乌维驮念叨着这个给了自己人生最大屈辱和最大污点的人的名字!整个人的气息都在燃烧!“冲,给我冲回去,把汉狗压回去!”
从腰间镶嵌着颗颗宝石的刀鞘中拔出弯刀,乌维驮仰天高叫,“长生天的勇士们,跟着我冲——”
耻辱,要用敌人的血,或自己的血来清洗!
“你们看紧大王!金狼骑的勇士,跟我杀——”
牙将却是不会看着乌维驮亲自上战场冲杀在第一线,留下一队老金狼骑兵牢牢地看护住乌维驮。自己引领着余下的刚刚汇聚起来的数千金狼骑部众,高呼着呐喊着冲奔向祝彪!
(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八章 祝彪的心
“哈哈哈,终于等来金狼骑这群兔崽子了!”
祝彪大笑着。金狼骑作为乌维驮的亲卫力量,他们出现在战场上,就差不多意味着乌维驮的最后一搏。
看来祝忠、李延的偏师很给力,直接搅乱了乌维驮后营蓄力反击的算盘。他打算奋力一搏,投入金狼骑兵,本身就已是失败了。
祝彪的亲兵营是精锐的,可是再尖锐的锋芒也有磨颓的时候。胡骑一波一波见血的苍蝇一样涌过来,亲兵营的速度也慢了很多,许多人也开始喘起了气。
现在——
金狼骑来的正好。
省的亲兵营‘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青骢马昂首鸣叫着,祝彪利眼如剑。
“将士们,前面就是金狼骑兵,乌维驮狗贼就在前方。杀破他们,杀了乌维驮,给我大汉的百万苍生报仇——”
“报仇——”
“报仇——”
亲兵营战意火山般爆发起来,而先是他们叫嚎,继而整个河东军都爆喊起了‘报仇’的呐喊声。
“杀啊——”
仇恨的力量是无穷的。亲兵营本来不少战士已经面露疲惫,此刻却纷纷若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激昂。
杀涌过来的金狼骑兵只有五千上下,这是金狼骑的老兵,战斗力十分强悍。若只是亲兵营相对他们,以亲兵营眼下的状态,真不见得就能战而胜之。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极大!
但祝彪的兵力并不是只一个亲兵营,他的后面还有四万河东铁骑。五千金狼骑兵没用多久就被四万河东铁骑撕了个粉碎!
这是乌维驮仅有的精锐力量。一万金狼骑老兵,在祝彪二次光临燕然山的时候折损了一些,乌维驮又留下了千骑看护王庭,再有一批护卫身边,冲锋陷阵的五千金狼骑老兵是他仅有的精锐。至于另外的近万金狼骑新兵。战力、素质顶多也就是常备骑军的档次,跟真正的金狼骑完全无法比。到现在,都还没能集结呢。
汉军继续向着乌维驮大纛处冲去。
“不准退,顶住,顶住——”乌维驮绝望的呼号着。
他的最后一搏也没能拖延下多长时间,背后汇集的兵马是有了万骑不假,但其中大部分都是溃兵,建制完全被打乱,这短短的时间里根本整顿不好。
用这样的乌合之众去抵挡汉军的冲击。乌维驮能不绝望吗?
现今的战局胜负已分,胡骑真再难有回天之力了。许多多的胡骑心气已泄,部族格局的弱点再次爆发了出来。许多胡部首领已经打起了撤逃的算盘。
打不过就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每一个胡部首领心里都溜溜的明白。他们所负担的不仅仅是胡人,更要有自身的部落。虽然此一战意义十分重大。河东军赢下这一仗后,兵临燕然山将是十拿九稳。但在王庭的安危与自身部族的存亡间做出选择,很多人还是会选择后者。
这就是部落制的胡族。
他们的战士不怕死亡。与汉军的厮杀中往往骁锐悍勇,悍不畏死。如今朝这一战中那一**扑向河东军,扑向祝彪亲兵营的挡车‘独臂’,胡人们就可以做到无有畏惧、怯懦。可是当大局已定,胜负已分的时候。反败为胜就从来不与胡人搭边,他们队伍的组织成分先天上就决定了他们欠韧劲。
虽然乌维驮自己是很有韧性!一次次组织兵力拦截,一次次集中兵力反击……
屡败屡战,还败而不馁!
但是当万人左右乌合之众在河东军的铁蹄下分崩离析。四面逃亡的时候,乌维驮也无法。他的叫喊根本不能让溃兵镇定下来,仅存的金狼骑老兵四下里拦堵,则让溃退的败兵们更加四处逃去。当祝彪带兵逼近王纛所在时。乌维驮也只有在手下金狼骑兵的拥簇下打马向后奔去。
“追——”望着那显眼的王纛,祝彪只有一个字。他想杀乌维驮已经很久了。
更换战马。更换兵刃,超过五千精骑随同祝彪追向了王纛。
这一战已经赢了,剩下的事儿,不需要祝彪亲自去指挥,祝仝、陈孟仁、杨延彰等将清楚自己该如何去做。
“杀——”枪头没入一名金环胡将的心口,亮银枪抖动着将尸体远远甩了出去,祝彪继续向着王纛冲去。在速度全开的河东骑军追击下,能逃的掉的胡骑世上还没生出来。
他不知道此刻的王纛之下乌维驮是否还在,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要去看个明白。加之王纛一折,周边的胡骑就彻底失去主心骨了。
“给我审——”
“把他们知道的每一个字都给我掏出来——”
事实不出所料,王纛下的数百金狼胡骑虽然人人战死,可祝彪并没有看到乌维驮的身影。他又一次逃了!
这让一直对乌维驮打仗本事还有些认同的祝彪,心中彻底的对乌维驮生出了鄙视。
他不信乌维驮不清楚此一战的意义,整个右部在遭受这一战的重创后都将形同崩溃。如果换做祝彪是乌维驮,他宁愿战死!
也不会举旗后退一步,更不会潜行逃亡。
天蒙蒙亮,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夹杂着零星飘落的雪花肆虐而行。朔风怒号、旋转着试图拥抱飞舞的雪花,雪花忽高忽低地躲避着,像在与狂风游戏一般。
燕然山南侧的一处避风的小山包后,数百金狼骑兵正在这里休息。领头之人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身材粗壮强健,但就是精神有些萎靡。一顶雪狼皮帽紧紧箍在他的头上,帽檐没有放下,两只耳朵里冷风冻得通红,直挺挺地支棱着,像是鸡血石雕琢的。
一些金狼骑兵在寒风中努力的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