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游戏江湖-第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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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日大雨连连,好容易今日雨水有了收敛的迹象。沈周一甚是高兴,坐于帐中正与军中长史手谈。只听得外面万马争奔,征鼙震地。沈周一大惊,急出帐上马来看,却见四面八方,大水骤至。三军乱窜,随波者,不计其数。平地水起丈余高,乍然失色,连忙与军中诸将和长史、参军等登高避水。
浩浩荡荡的洪水漫过之处,房倒屋塌,一片白亮水泽。
这个时代没有水泥。房子都是土木结构,经不起大水的摧残,也更让这场突发的大水显得威力惊人。
“造孽啊,造孽啊。祝贼。宋逆,平滔百里,祸国殃民,尔等不得好死!”沈周一看着淹没在大水中的军民呲目欲裂。指着水邑镇方向,对天发誓:“吾不斩你二人首级。誓不为人!”
作为一名将军,沈周一在某些细节上要比崔公来强大许多。他虽然跟崔公来商定了歇上几日再打宋军这一决定,却也亲自视察了沧澜河堤坝沿岸,所以,沈周一很清楚,只是自然之力的话,沧澜河河堤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今日之所以出现这幅场景,必然是宋军从中破坏了堤坝!
水火最无情,河堤一决,滔滔洪水,湮没百里方圆易如反掌,所过之处尽成水泽。这是真正的祸国殃民!
视线转到水邑镇。第二天清晨,河道里放置的标杆清楚地显示出了这段时间里水线下降了多少,比之祝彪入水之前,足足降低了三尺。
虽然天还下着雨,但是宋军上下心里都热乎乎的。所有的愧疚感经过一夜的时光后,都烟消云散了。
祝彪话说的很直,“现在咱们是逆匪,是反贼,是朝廷的对立面,抓到了就要杀头、抄家,乃至牵连亲族。
所以,咱们没有资格去同情对岸的那些人,包括诸多从丽阳刚刚走出来的人。你们要记住,你们已经不是百姓,不是难民,而是战士了。
作为一战士,那就要有战死的觉悟。死的觉悟!
生与死的对立,就是现在朝廷跟咱们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第二条路。
我,不想死,也不想你们死。有战死觉悟的战士不见得就非要战死,我们还可以活。
虽然我这样做的手段很龌龊,很无耻,会得来满天下的骂名,但是这可以让我们活。
因为对面是四十万的大军,正面厮杀,所有人都要死,没有胜利的可能。所以,我宁愿得到天下骂名,我也要活着走出去,带着你们活着走出去!
你们是想堂堂正正的战死,还是想……就这样的活下去?
我选择了后者。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对不起再多的人,至少我还可以见到自己的亲人!”
见到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见到母亲和小妹,见到兄弟和手足。祝彪从来就不是一个决死的人!
这番话让满营的骚动只成了骚动,最终一夜过后,祝彪见到了状态栏里军伍士气值升到了90。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这件事情就是最明白的一个证据!
人性利己,人性自私。
所以,大公无私才是万古称颂的美德。
“过河!”站立在连环船头首,祝彪长剑一挥。
“咚咚咚,咚咚咚……”震耳的战鼓声随之响起,划桨的喝呼声响亮如歌。
十艘一排,五排一列,五十艘大中型船只连成一体的巨舟,就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耸立在风雨中,任是河道中的水流拍打船体,连环战船都是纹丝不动。
在一列连环战船的侧面,几十艘零散的大中小船只上,水手们也在奋力划着船桨。它们如果是单独过河,在沧澜河这般湍急的河流中当是很难顺利渡过。无时无刻不从侧面拍击来的力道将会把它们不住的往下游推去。但是现在,有了连环战船在右面遮风挡雨,它们的渡河就好过多了。
当两三里的河面走到尽头,数十艘大中小船只顺利从河堤缺口处进入其内,还多亏了这些都是民用商船,如果是战船,吃水深,可能还进不去呢。或是行不多远就纷纷搁浅!
几十艘民船一艘都没留在缺口处,所有的船只接过了连环船上携带的精锐兵甲后,都头也不回的向着西岸更深处划去。
他们是宋军今日行动的先头部队,也是开路、探路先锋。
只要顺利,他们会一直杀到潜江城下。而不顺利就是指,它们在中途全部搁浅了。
而若真是如此,沧澜河西岸的水深连小船都无法承重,那祝彪就又有的难处犯了。
但很快,让宋军上下都为之兴奋的消息就传回了:大型民船都顺利无碍的行驶到了潜江城外。整座潜江城池,积水已经超过了四尺深!
第六百九十五章 谓之——民屠
八月,秋老虎还是火辣。
中山国一地,官道旁的驿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时可以从中看到气派不俗,一身官气的文武官员,不过更多的还是商人,往来过客,和佩剑带刀的江湖中人。
“小二,来壶茶!两荤两素再加一汤,看着上来,要快!”
一个俊俏公子和着一个三旬的高大壮汉,坐到了临窗的一张桌上。小二忙殷勤的端茶上来,“公子爷稍等,马上就来!”
闹嗡嗡的大堂并没有因为二人的出现有什么变化,虽然那少年公子着实俊俏无比,望之都不似男儿,但那又如何?他进来的时候动作低调可没故意去引人瞩目。
“小……公子,这下您安心了。老夫人发了话,准您去中原,只要以后保持着联系就行。朝廷那边的事,已经给您推了!”
“既然允我,那你干嘛还跟着?我一人千里独行,不是顺顺溜溜走下来了吗?母亲、嫂嫂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找着了大哥,我自会回去!”
这小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祝采儿,北平的那档子事总算是过去了,让她心里好松了一口气。但是眼下烦心事也不是没有,她在棘阳露了行踪了。那三个被她狠教训了一顿的青沙帮众,果然是拿誓言当屁话的江湖痞子。回到青沙帮就立刻向徐宝川告了状,不过徐宝川能从祝明手下出头人还是有心得,问的甚是清楚,当知晓了云朵儿之后,立刻就联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在曲州的道路上,祝采儿就不仅要躲着血神卫还要跟河东派来的人手藏猫猫。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可最终钱宝、赵飞哥俩还是找到了祝采儿,赵飞前后联系,钱宝就始终跟在祝采儿身边。现在情况,大体上祝采儿是可以安心了。
听了小姐的话,钱宝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咧嘴笑。惹来祝采儿无奈的一个白眼,就是这样。
“唉,听说了没有?祝彪那贼子前些日子在中原放了好大一回水,淹没了数百里地界。百万亩良田成了渔泽,俞十万生灵遇难,大周朝廷的四十万大军被捉了鱼虾啊!”
“听说了,哪能不知道呢。我看祝彪贼子是自取灭亡,自绝生路。会州大水过后。大周朝野视之如仇*,两边再无一丝可回旋之余地了。天京那边把对祝彪都盖在宋王之上了……”
“连中原的江湖中人也视祝贼为民屠,大批的高手追逐其后呢!”一个压低了调子的声音插入其间。
“那是。十万百姓啊,一场大水全没了,数百里方圆成了泽国,谁能放过祝彪这祸首?”
一声引起了十几声,然后迅速在整个大堂蔓延开来。
“咔嚓——”手中的水杯被祝采儿握的粉碎。俊俏的脸面上全是肃冷的冰寒。
“小姐息怒!”钱宝心中也气恼的很,他视祝彪为恩人,眼下大堂之人,张口祝贼闭口祝彪的话他听了岂会无怒火?但他是长年走江湖的人了。就是脾气再直再硬,忍耐力还是有的。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怄气的地方。小姐如果要解气,等那些嘴里不干净的东西出去后。再收拾不迟。”说道最后,钱宝眼睛里也全是冷冷的煞气。
祝采儿知道。大庭广众之下并不是自己发作的好场合,因为北汉与中山之战的因故,祝彪在中山国里可不会有好名声在,现在似乎留有了把柄口舌,不被中山国幸灾乐祸,过一过嘴瘾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她就是难以忍受,只想提剑把那些嘴巴吃屎的家伙舌头全割了。
“走——”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祝采儿提剑走出了酒楼,再在大堂里坐下去,她不敢保证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就提剑杀人。
“盯着那几个家伙,我要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祝彪在祝采儿心中不仅是个兄长,更隐隐有着父亲的影子。这些年里长兄如父这四个字祝彪对祝采儿是做到了十足。她绝不愿看到一个字听到一个字对祝彪的污蔑。
而至于那些人说的什么大水,什么数百里方圆成了泽国,过十万人遇难,那又如何?不是还有四十万周兵成了鱼虾了吗?自幼生长在军伍家族,少年又有祝彪的影响的祝采儿,毫不例外的判定那是对的。
不因为祝彪是她的哥哥,只因为十万比四十万这一悬殊的比例。就是别的什么人放的那一场大水,她也认为值得的。
打仗,在祝采儿心中那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一场大水淹了敌国几百里方圆还有几十万大军,死了十万百姓,多好的事情。固然对象是中原人族,似乎有点小疙瘩,但一直以来都深深的被北汉‘汉胡两不立’这一民族观点所影响的祝采儿,潜意识里也不会有半点抵触。
而钱宝,他是周人不假。可是他的老家在蓟州,距离会州有万里之遥,两者完全是两个世界,况且现在又各为其主,也没有半点的疑议。
于是,被愤怒的就是大堂里那些懦弱不堪的中山人了。
自从祝彪昔阳一战后,中山人在汉人眼中就是懦弱无能不堪战的代名词。而钱宝在听闻了祝彪征战中山的战例故事之后,也打心眼里看不起中山国,当然暗地里也为期间周军的表现而汗颜。
七千白袍克简阳之事,四万周军的耻辱表现可一点都不比昔阳城下的十二万中山军的表现鲜亮多少了。两边大哥不说二哥!
但钱宝鄙视中山人,却不会一样去鄙视周人。中山人是懦夫,大周绝可不是懦夫,那是曹国安自己无能。钱宝这样坚持的认为,因为他自感自己就不是怕死的人。所以,简阳城的四万周军是例外。
……
一座疏林之外,在迷朦的月光掩映之下,疏林中人影纷闪。打斗的吆喝声。更是清晰可闻。
钱宝以自己的肩膀,替祝采儿接下一剑,他的对手,赫然是一个浑身赤血色衣装的剑手。
沥血门的血神卫!
这样的装扮,在整个北隅六国都是赫赫有名的。
当那名血神卫剑手一剑刺中钱宝肩胛,却懵然发现,自己使出用力的一剑,剑尖透过一层坚韧的存在后只刺入了血肉一点点。那是钱宝贴身还有一套铁线蛇皮内甲,祝彪当初从云梦大泽带回的一批铁线蛇皮、恐鳄、虎蛟乃至寒螭皮革、鳞片。现在全都制成了一套套的内甲。
钱宝加入的时间还短,分到的是最低级的铁线蛇皮内甲,赵飞也是如此,但是这内甲的胸口处也依旧镶嵌着一片巴掌还要大的寒螭鳞片。血神卫是沥血门的精锐,虽然沥血门大清洗也牵扯进了其中。颇伤元气,但成员素质还是很不错的。立刻就晓得自己遇到了什么,张口就要提醒其他同伴,同时拔剑。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还没来得及拔剑,钱宝就已经反手扣住了他的右腕,只听到“喀喳!”一声脆响。那名血神卫剑客的右腕已被整个捏碎,人不由得发出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号。
钱宝狰狞的狂笑,小姐都已经进入中山国地界好几百里了,这些狗日子的血神卫还敢追上来。前两日在酒楼外面教训了几个喷粪的家伙。这群狗东西就像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跟了上来,不狠狠地教训上一番,狗就改不了吃屎!
猛然振臂一甩,那名血神卫剑手就带着惨叫的余音飞向一棵环抱粗的大树。“噗!”的微响之后。惨叫停止,血神卫剑手的脑袋也变成一颗红红白白稀烂成一团的烂柿子。
一击得手。钱宝狂悍的大吼一声,立刻又冲向另一名围攻祝采儿的血神卫去。那名血神卫,见同伴刚才下场,连眼睛也都红了,立即放弃攻杀祝采儿,反剑砍向钱宝。
五名血神卫,死了一个,又被钱宝拉去了一个,祝采儿面前只剩三个了,就更无压力。踏着祝彪交她的《凌波微波》,身法飘渺的游走在三支利剑之下,血神卫绵绵不绝的攻势始终都没能挨她一点身子。
“噗!”手中利剑燕子抄水一样在一名血神卫剑手面前晃过,血神卫剑手被虚招逼的向后一缩。祝采儿左手翻掌一拍,呼呼掌风狂风一样刮向侧面敌人,再斜踏一步躲过最后敌人的一刺。
以一敌三,这似乎是祝采儿应付敌人该有的步骤,但是谁又能想到祝采儿身上富有的那么多奇功绝学呢?
掌风迎面之敌知道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年纪不大,功力却强横的很,不敢硬面招架,抽身推开。侧身首先被长剑虚招避退的血神卫即使再度欺近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