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遗恨-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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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就暂时信你一次。”变成曹化淳模样的杨丹心此刻脑筋一动,便扳下树枝,将那太监拖到树丛中,在那太监的身边画了一个圆圈,将那太监圈在了圆圈之内,轻声道,“如果你说了假话,并擅自离开了这个圈,就会变成宫女!到时别怨我没有告诉你哈!”
“不敢!小的听从你老的吩咐就是。”那太监哪里还敢不听杨丹心的话,依旧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叫曹公公!”杨丹心见那太监害怕变成宫女的样子很可笑,顿时感觉心情爽快,便吩咐那太监道。
“曹公公好!”那太监此刻哪敢不听杨丹心的话,便尊崇杨丹心的吩咐。叫了起来。
“大声点!”杨丹心嫌那太监叫得不够响亮,怕别人听不见,便继续吩咐道。
“曹公公好!”那太监这次叫得相当大声了,随之被杨丹心一下点了麻穴。不但全身动弹不得,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嗯!好!好!”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得意地回答了,与其说是得意,不如说是杨丹心故意要别人听见,回答的声音也相当大。
“曹公公,你刚才不是去了乾清宫吗?怎么这会来到了后花园了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起,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大吃了一惊,闪出树丛。随后脸上堆起了笑容:“哟!是指挥使大人啊?刚才圣上找我有点事,说完就出来了。”
来人正是欧阳玄,也不知道欧阳玄是否认出他来,心里却在骂欧阳玄这家伙:处处都有这家伙。真讨厌!就像吃屎的苍蝇,老跟着自己。
随后杨丹心在心里又后悔地骂着自己:呸呸!怎么将自己比喻成屎了呢?这家伙又占自己的便宜了!
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为了避开欧阳玄,说完之后,便不辨方向地向正面的坤宁门匆匆走去。
“曹公公,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你不呆到内务府。紫禁城这么大,要是圣上传你,怎么找得到呢?”欧阳玄明显带着戏谑。
“哦,我想起来了。还要去乾清宫走一趟,有一事要去向圣上禀告。今天颁布罪己诏的时候,没有去正门。而是去了东华门,违背了圣意。”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由于初来乍到找不着方向,便想用语言来搪塞过去。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违背圣意,不去承天门而去东华门?!”欧阳玄吃惊不小,随即又安慰道,“不过,以你与圣上的交情,也顶多挨一阵骂!”
“嘿嘿!”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掩饰地笑了,随后便向正面照着宫灯的坤宁门走了去。
杨丹心哪里知道,此刻的曹化淳正在挨崇祯皇帝的骂呢,正是说曹化淳自作主张,没有在午门颁布罪己诏,违背了圣意。
无疑是歪打正着,这欧阳玄听了这话之后,看着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的背影,愣在了那里,心道:难道是我看错了?这人真是曹化淳?不是少主变的?
这会没有听到欧阳玄的声音,料想自己走的方向没错,便迈开步子向那大门走了去。
那大门正是通往御花园的坤宁门,进了坤宁门之后,就是坤宁宫,中间隔着交泰殿,前面正是乾清宫。
误打误撞,还真就走对了,不过踏进坤宁门之后,迎面遇见了几个宫女,从她们的神色看来,似乎都很吃惊,变成了曹化淳的杨丹心从她们的神色中判断出了问题的所在,立刻意识到可能真的曹化淳还在乾清宫。
虽然有些吃惊,甚至还有些想不通,但没有两个曹化淳同时出现在她们面前,也就没有人说什么,只是向他问候了一下“曹公公晚上好!”便做自己的事情了。
但杨丹心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便尽量避开宫中太监和宫女的耳目,来到僻静之处,施展出了凌波逍遥游,躲避着,如同鬼魅。
这乾清宫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坐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是崇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批阅各种奏章的地方,如果崇祯真是在乾清宫,那么一定还在忙于国家大事。
宫灯照耀,果然见崇祯皇帝还在批阅奏章,同时曹化淳也站在崇祯的身旁,那样子毕恭毕敬。
宫外的几名带刀护卫在乾清宫的廊道上来回地走动,时刻注视着乾清宫外的动静。
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选择躲闪,在汉白玉石台基的一处栏杆边隐藏着身形,透过乾清宫大门,向乾清宫内注视。
但由于距离太远,要想看得仔细实在不易,索性来个近距离观看,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当即施展出了凌波逍遥游,如同一阵风,避开了护卫的耳目,刹那之间就站在了曹化淳的身后,静静地观看着崇祯。
虽然带着皇冠,鬓角处,那一丝丝的白发依然从皇冠的帽沿露了出来,没有笑容,白皙的脸上写下的是忧郁,手捧着奏章,仔细阅读的样子,刻画出了一个勤政的崇祯。
在杨丹心的记忆里,此刻的崇祯应该只有二十五岁,一个二十五岁的人,却流露出了衰老的迹象,可想而知是多么的耗费心神。(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七章 :威逼朝纲(十七)
同情之心大起,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不觉有些黯然神伤,何苦这么折磨自己?看来要当好这个千疮百孔的大明的皇帝,真是不容易啊!这样勤政,如果是在中兴时期的大明,那天下该是何等清明?金龙仙人、欧阳玄,你等贼子只知道想当然,却不知道做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有多么的不容易!如果这般勤政的皇帝都不能改变大明的气数,我杨丹心又有何德何能?
“曹公公,自我当信王的时候起,你就跟着我,除掉魏忠贤之后,为那些被魏忠贤陷害的大臣平反,你立下了汗马功劳,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内,你从来都没有违背过我的旨意,何苦今天要这么做呢?”崇祯将手中的奏章放在案上,一边拿着毛笔蘸上朱砂红,批着奏章,一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轻言细语地问着身边的曹化淳。
“圣上,你夜以继日地为了大明的江山,不辞辛劳,虽然有一些小小的失误,下了罪己诏,已经让大臣们感到了你为大明江山的中兴劳心竭力了,下罪己诏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老奴觉得还是不要太认真,有损圣上的声誉,便自作主张,改道东华门去颁布。还望圣上理解老奴的这番苦心!”曹化淳诚惶诚恐地道。
“我朱由检也是人,是人就有错,有罪就得罚,有错就要改,这才是大丈夫所为,何必做得这么不光彩呢?你说是吧?”崇祯依然是那么轻言细语地开导着曹化淳。
此刻站在曹化淳身后的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听了,为之震惊。他从来就没有想到一个皇帝对一个奴才会有这般细致开导,在他的心目中,皇帝是至高无上的,是不容半点别人对他的不尊。谁要敢违抗旨意,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圣上教训得是,老奴知道错了!如今已经是三更天了,看见圣上为了大明江山这般拼命地批阅奏章,头上的白发又添了几根,老奴心里难过啊!圣上,你就早点睡觉吧?龙体要紧!”站在身边的曹化淳怜惜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你就听老奴一劝吧!”
“不行啊!”崇祯皇帝抚摸着龙案上跌放的那一叠奏章。依然没有回头看曹化淳,而是语重心长地道,“当天的事情,当天必须完成。这是我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公公是知道的!在大明江山这般千疮百孔的情况下,还有这么多人出谋划策,我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一番苦心啊!只是让公公跟着受累了!要不,公公就回去休息了吧?”
“老……奴不累!老奴是担心圣上的龙体吃不消啊!”曹化淳的声音明显有些发哽。“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公公,你说高迎祥这些反贼为什么要反呢?为什么要流窜作案呢?为什么会形成十几万人这么大的气候呢?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崇祯别开了刚才的话题,焦虑地轻声提出了这几个问题。但手中依然拿着奏章,目光落在了奏章之上。
“圣上哪。老奴自圣上当信王就跟着圣上,对圣上中兴大明。一直有信心!高迎祥这些反贼是成不了气候的。常言说得好,民以食为天。像高迎祥这些人,除了剿灭之外,安抚最为重要!当今最大的敌人是后金,一直蠢蠢欲动,为了防止后金再次入侵,大明的中坚力量都调去了,没有更多力量来剿灭这些流寇,才致使这些流寇壮大。还有一个原因,我大明的贪官太多,是直接激化流寇的根本原因。”
曹化淳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但道理却是切中要害,让站在身后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也刮目相看。
“有一段时间,我也派人对这些流寇进行了安抚,可高迎祥之流,却不领圣恩,为之奈何?”
“据老奴所知,圣上虽然发放了物质,对他们进行了安抚。可是,发放的物质根本就没有多少落在他们的手里,绝大部分都被贪官给节流了,才导致他们重新反我大明。圣上已在罪己诏中,将此事阐明,言之切,信之坚,行之果,让老奴信心百倍,大明中兴有旺!”
听了曹化淳的这番话,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脑海里就萦绕着听到的罪己诏的内容,这才注意着崇祯皇帝的衣服,的确是穿的青衣素服,就头上的皇冠才显示出他就是皇帝。
不仅如此,就连身边的曹化淳也是一身太监素服,此刻的杨丹心真是心潮澎湃,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要是在大明中兴时期,那将是大明之福,百姓之福!
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当这个崇祯皇帝,也不过如此!大明乱了,百姓苦了,千疮百孔之下,怎么拯救大明?归根结底,大明的江山是毁在了魏忠贤这帮阉人手中,毁在了官府那些贪官手中!崇祯虽有用人失察之责,大臣虽有失算之误,但中兴大明的拳拳之心,却是日月可鉴!
想到这里,变成曹化淳的杨丹心不觉潸然泪下,口中发出了哽嘤之声。
“公公,你怎么哭了?”杨丹心发出的这哽嘤之声让边听边批阅奏章的崇祯听见了,一边放下手中的毛笔,并问道。
“老奴没有哭!”曹化淳在说着话,没有注意到身后杨丹心发出的哽嘤之声,听崇祯这么一问,顿时茫然地回答。
“公公确实哭了,由检是听得真真切切,公公就别不好意思了!公公的一颗赤胆忠心,由检是再清楚不过了。”
站在曹化淳身后的杨丹心听到他们的对话,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露了马脚,赶紧施展出凌波逍遥游,而且施展到了极致,向乾清宫外奔去。
恰在这个时候,崇祯转过了头来,看见了一个与曹化淳一模一样的人影,便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之时,却只发现曹化淳一人站在他的身边。
“公公,你的武功什么时候炼到了法身现形的地步了?今天让由检大开了眼界!”崇祯皇帝确信没有看错,随后一想,便明白了过来,于是便问着曹化淳。
“没有啊!老奴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到那个境界?”曹化淳听崇祯这么一说,更加茫然了。
“由检刚才清清楚楚地看见你的法身现形,就在你身后,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形,没有一点区别!”(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八章 :威逼朝纲(十八)
曹化淳听了崇祯皇帝之言,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忐忑不安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圣上会不会看花眼睛?法身现形,那该是多么高的武学成就啊!老奴想都不敢想。”
“难道真是我的眼睛花了?”崇祯转过头去,一边另取了一奏折,一边迷茫地摇头怀疑道,随之闭上了双眼,用手指轻捋着眼帘,“兴许真是我的眼睛花了!公公啊,你说大明这次举全国之力,能不能剿灭高迎祥这些流寇呢?”
“圣上,恕老奴直言,有句话叫积重难返。”曹化淳看了一眼崇祯,本不想说的,但他与崇祯之间虽然是皇帝与奴才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就如朋友知己一般,几乎没有语言限制,便忧心忡忡地道,“一边要防范后金的入侵,一边要剿灭流寇,恐怕大明的家底不够啊!流寇的规模不但大,流窜速度快,诡异,而且还得到黎民百姓的支持!我们的家底不够,势必加重苛捐杂税,才能弥补国库的空虚,可这样一来,加重了黎民百姓的负担,也间接地会将一部分黎民百姓推到流寇那一边去。唉……!如果能得到那些有钱人的支持,可能情况会好一些。只是,那些有钱人只关心自己,却不管大明!这是当今大明的悲哀啊!”
“唉……!”崇祯听了曹化淳这话,深深地叹息,随后也忧心忡忡地道,“由检也担心得不到黎民百姓的支持啊!这种心有余而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