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宝藏-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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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你有话直说。”关林栖听出了弦外之音,“你不会认为是我加害凌霄的吧?”
“我可没这么说。”刘素筠淡淡地道,“但除了关总之外,或许有什么生意伙伴暗中算计他的资财,将他诱骗到小岛上,把他杀了也不一定。”
“这倒有可能。”关林栖道,“妹子,你知道,我是新加坡人,到大陆做的是合法生意。至于凌霄遇害的小岛,我的确上去过,一姝师妹也上去过,但凌霄遇害的当晚我没在岛上。因为,实际上原岛主已将小岛转让了,我也没法再待下去。”
“我听一姝妹妹说,她和萧邦上岛,还是劳烦关总找的船?”刘素筠说,“吃完饭后,是不是再麻烦关总一下,找条船,我要去看看我丈夫遇害的地方。”
“这个……我看不必了吧。”关林栖有些为难,“凌霄已经走了,都安葬了。再说,岛上自从发生了案子,已被警方保护起来。我们这时候上去,恐怕不太方便吧?”
“还请关总成全。”刘素筠坚持道,“今天我问过警察了,他们说岛上已空无一人,凶手早已逃逸,不可能还待在岛上。我只是觉得凌霄死得太冤屈了,想到他遇害之地烧两炷香。”
“难为素筠这么重情。”关林栖叹道,“好吧。请安心用餐,饭后我安排就是。”
刘素筠道声谢谢,便埋头喝茶。
关林栖转头对林一姝道:“林师妹,怎么没见着萧先生?”
“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一姝道,“关总找他有事?”
“我只是问问。”关林栖笑道,“你就别叫关总了,还是叫师兄亲切。”
“我可不敢高攀。”一姝淡淡地道,“我在岑师那里学过几天,只是记了个名,不像你,是磕头入室的弟子。再说,就我这三脚猫功夫,其实跟没学也差不多。”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关林栖表情严肃了,“倘若师父知道他心爱的唯一女弟子如此心思对他,恐怕要伤心的,特别是他老人家亲耳听到的时候。”
“亲耳?”一姝一惊,环视四周,房间里只有四人而已。
“只有少林正宗功夫,没有三脚猫。”但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门被推开,高大魁梧的岑献武出现在门边。
“师父……”一姝感觉自己心脏狂跳了几下。虽然萧邦曾对岑献武有过分析,但每当这个威严的老人出现在面前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被那种强大的神威所震慑。
“坐下吧,一姝。”岑献武面带微笑。可一姝觉得他的微笑也是威严的。她不由自主地坐下了。
“师父,您老人家请坐。”关林栖见了他,亦是变得十分恭敬。
“别忙,”岑献武把手一引,“林栖,给你介绍一位前辈高人——张老船长。”
一姝又一惊。果然,随着脚步声一轻一重,张耳东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哟,林姑娘也在啊?”张耳东今天稍微打扮了一下,至少身上穿的灰色衣服已没有油泥,头发也洗过并理得整整齐齐,胡子还在,不过显得很干净。
“老船长好。”一姝起身相迎,但她心里嘀咕:这老张怎么和师父走在一起了?
“萧邦那小子没来?”张耳东今天精神很好,眼里也无血丝,好像年轻了十岁。
“他一早就走了,”一姝说得比较模糊,“可能是出去办点儿事吧,说是天黑就回来。”
岑献武已经坐下。张耳东边说话,边挨着岑献武坐下。
“萧兄弟不在,真是遗憾。”岑献武也跟着说,“自从北邙一别,我还挺想念他的。若论机智武功,我看能与他并驾齐驱的,放眼天下,恐怕也没几个。”
“这小子聪明得很!”张耳东也附和道,“我呢,不过是一街头雕刻匠。但这小子跟我学没多久,居然也刻得有板有眼,真是奇才!”
“承蒙两位前辈惦记,萧邦深感荣幸。”当服务生正准备开门时,萧邦的声音传了进来。
一姝看见,萧邦还是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她悬起的心,已迅速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岑献武哈哈大笑,桌上酒杯里的酒顿时被震得微澜四起。“萧兄弟别来无恙?”
“谢谢岑老师记挂。”萧邦笑道,“我挺好,尤其是最近特别好。”
关林栖立即吩咐服务生加了把椅子。岑献武将右背斜靠在椅背上,面对萧邦,要萧邦挨着他坐,而让关林栖坐到新加的位置上去。
萧邦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坐下,仔细地看了看张耳东:“老船长这一打扮,显得精神多了。”
“我也是没办法。”张耳东双手一摊,“岑老师与我多年未见,见面就强迫我去了理发店,说是要把我的霉运理掉……对了,萧兄弟,我来泉州本是找你,不想碰到了故人。我刚才听林姑娘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在外头逛饿了,才想起回来蹭饭吃。”萧邦笑道,“关先生喜欢请客,我哪有不来之理?”
“萧兄说笑了。”关林栖道,“看萧兄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必是办什么大事去了?”
“也没什么大事。”萧邦道,“天气晴好,我闲得无聊,一个人到泉州郊外看鹰去了。”
“看鹰?”岑献武奇道,“泉州上空会有鹰?恕老朽孤陋,只知草原之上,鼠兔横行之秋,方有鹰击长空、纵横围猎之奇观。时下正值仲春,东南沿海烟波浩淼,哪里有鹰可看?”
“岑老师说得是。”萧邦肃容道,“也许是我最近休息不好,出现了幻觉。当我走出泉州城,的确看到了鹰。”
“这就奇了。”张耳东道,“萧兄弟是不是将海鸟看成了老鹰?”
“不是。”萧邦道,“我看见,数只硕大无朋、羽翼蔽天的猎鹰,盘旋在一个小岛的上空,随时都可能俯冲捕猎。”
“在哪个岛?”关林栖问。
“珍珠屿。”萧邦答道。
第四十六章 及锋而试
席上一时陷入死寂。
还是岑献武老到,只见他略一沉吟,微笑道:“萧兄弟所言,似是有所暗指。在座的都是熟识之人,萧兄弟何不快人快语,直接说出因由?”
“岑老师有所不知,”萧邦道,“我虽然看见猎鹰飞起,然而并未看到地上猎物,因此难以说出因由。不过,如果各位晚上有空,我们倒是可以结伴上岛,一探究竟。”
“这样好。”关林栖道,“刚才,素筠正向我借船上岛,去凭吊阮凌霄先生。我想,以萧兄的见识,或能找到凌霄遇害的蛛丝马迹,便于警方破此疑案。”
“那就再好不过了。”萧邦举起杯子,先敬岑献武,“岑老师,前次匆匆一别,萧邦一直谨记你的教诲。现在,萧邦借敬酒之机,顺便请教一个问题,还请您指点一二。”
“什么问题?”岑献武重视起来,“不过我除了会个三招两式,别无他长,请萧兄弟不要为难我才好。”
“正是武术上的问题。”萧邦道,“两天前,我和一姝在天后宫遇到一位老僧。此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但举止怪异。身有污迹,胡子却一尘不染;目光时而浑浊,时而烔烔有神。特别是他将身体蹲成直角,站了个单腿马步,良久不动,稳如泰山。萧邦浅陋,想不明白这位怪异的老僧是何来路,因此请教岑老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岑献武道,“萧兄弟说这老僧举止怪异,其实不足为怪。在座的这位张船长,就不愿打扮。然而你说他能够自由调节目光,且将单马站成山岳之势,倒是令人惊奇。岑某见识有限,但举目国内,能有此功力之人,恐怕不出五个。”
“正是。”萧邦接口道,“我看他举手投足之间,颇有武术大家之风,且与少林一派,似有渊源。岑老师系少林有数的武学大师,我想,若这位高僧是少林一派,你自然认识他。”
“萧兄弟,这位高僧多大年纪?可有法号?”岑献武问。
“年龄不好判断,法号自称‘枯荣’。”萧邦说,“若论身体素质,最多不过六旬;若论修为道行,恐怕已八十开外。”
“这就怪了,我从未听说过这个法号呀。”岑献武微一皱眉,“我少林一派,均按元代先师留下的‘七十字辈’轮序。当今存世高手,总该在‘湛寂淳贞素、德行永延恒’范围之内,并无‘枯’字辈呀。然而,我相信萧兄弟眼力。你说他显露出少林家数,一定有其道理。况且天下僧人之中,以少林习武最盛,说不定这位高僧真是少林弟子。我虽在少林多年,也不敢说认识所有的高僧……”
“师父,这是为何?”一姝想起自己在邙山习武时,师父每每讲起少林掌故,无不是如数家珍。
“这事……说来话长。”岑献武叹了口气,“少林寺开门办学,亦是改革开放后的事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一批得道高僧坚持认为佛门乃清静无为之地,不宜开山办学,搅扰佛家净土。然而,少林在影片《少林寺》放映之前,门可罗雀,僧众多有衣食之忧。于是,寺内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开门办学,将少林武术发扬光大;一派主张清静无为,谨守佛家修行之道。最终,多数僧人主张开放,只有少数僧人仍然坚持清修。随着山门一开,各种武校在少室山兴起,从此塔沟成了武术集市。那少部分武僧看不惯,便怫然隐遁,有的择清静庙宇继续修炼,有的云游四方,有的还俗回乡。在这批高僧之中,从三十岁到七十岁的僧人都有,若专论功夫,其造诣更为精纯。因此,这批僧人离寺后使不少少林绝技从此隐于民间。我想,萧兄弟刚才讲的这位高僧,很有可能就是当初离山云游的僧人。至于法号,也许是后来因故而改,也不稀奇。”
“你是说,这批离山的武僧功夫更高?”萧邦问。
“是的。”岑献武叹道,“说来惭愧,其时我正当壮年,一心想把少林功夫发扬光大,所以加入了开放派。然而,当我真正把少林武术带出国门时,才深深体会到,保守派清静无为更符合佛家禅理,所谓将武术传播四方不过是虚无妄念,使少林功夫走了样,违背了佛家精神。因而,当我有所领悟时,便还俗回到邙山,以耕种为乐。现在想来,我最后的选择,不过是比当初隐遁的僧人们晚了三十年而已。”
萧邦点点头,表示同意。
“萧兄弟如此看重一个老和尚,究竟有何因由?”岑献武讲完,转头问道。
“因为我怀疑是这名高僧救走了我正在追捕的一名疑犯,且杀死了我的战友宁海强。”萧邦慨然道,“萧邦也不必对各位隐讳,我是一名警探,现在正追查国家宝藏的下落。”
岑献武似乎微微一怔,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国家宝藏?”张耳东接口问道,“萧兄弟不是正追查林道乾宝藏吗?怎么又变成了国家宝藏?”
“国家宝藏,是一个概念。”萧邦解释道,“凡是在我国土——包括海洋国土在内的任何宝藏,都属于国家,属于民族。林道乾是我国明代的大海盗,他的宝藏自然属于国家宝藏。而还有三笔宝藏,亦属此列:一是传说中的郑和宝藏,是郑和七下西洋运回国内的部分奇珍异宝,传说是他令亲属和忠实部下私藏的,以便在国家有变时继续航海伟业;二是我国甘、陕、豫三省被盗文物,被不法分子运往东南沿海藏匿并企图销往国外;三是‘阿波丸’号宝藏,在我海军打捞前被人下了先手,亦藏匿在东南沿海。当然,这四笔宝藏之中,有可能郑和宝藏与林道乾宝藏藏在一起,因此数额最为巨大。我想,不法分子也正是将目光锁在了林道乾宝藏上,企图将几笔宝藏合为一处,贩往海外,以满足一己之私,让国家蒙受巨大损失。”
“萧兄弟倒是很坦白。”岑献武哈哈一笑,“不瞒你说,当时你到邙山找我,我就感觉你是在试探我。然而只要是崔老师介绍的朋友,是警探也好,是记者也罢,我都真诚待之。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萧兄弟还怀疑我参与了什么宝藏的争夺呢。”
“岑老师误会了。”萧邦正色道,“你是武林前辈,德高望重,又归隐清修,精研佛学,早已看淡名利,怎么会参与这种尘世俗事?”
“那就好,那就好。”岑献武笑道,“其实说真话,就算萧兄弟对我有怀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林栖是我弟子,而萧兄弟正是由林栖引上那个珍珠屿的。我听林栖说,小岛上发生了一系列事件,连萧兄弟的战友和我好友费教授的外甥都死在上面,心里很是难过。我虽已成朽木,但身为华夏子孙,岂能任由这些无法无天的不法分子胡来?刚好,我在莆田南少林看望故人,就接到林栖的电话,说是这边情况异常,请我来看看。说来也巧,我与张船长竟然在大街上碰到了。我就让林栖他们先吃饭,我陪老朋友理理发,聊聊天。不想萧兄弟也来了。这下好了,咱们先吃点儿东西,再设法到那小岛上去看看,究竟有何古怪。”
于是关林栖招呼大家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