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的手铃-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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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能回廖晁音身边了。该去哪呢?
廖晁音刚才的言语暗示,他在怀疑心腹司机——阳阳是卧底,除了阳阳,没有第二个知道自己和廖晁音抓尚永生的计划。但是他把消息汇报给谁了呢?小倩,还是衣腾,或者是他们背后的什么大人物?
小倩到底站在哪一方?除了国安局的特警身份,还有其他秘密身份吗?
衣腾和小倩是联手合作关系,还是他利用了小倩?
国安局的丁处长呢?他处在哪一方?
戴军精神分裂了,一直都是他冒充父亲的身份作案,这是戴长河釜底抽薪之计,还是事实的真相?
王主铃呢?丈夫被怀疑是贪官,儿子因从事犯罪行为而被捕,她是否独善其身?
程鹏远在新西兰,不知他把计划执行到哪一步了。
高科,据情报说,他出了车祸,但是——
对了,刘海川,为他煮夜宵结下友谊……总比大街上随便拉来的人有感情……有钱、有脑子、有门路,有地方住……
就是他了,现在唯一能利用上的人,自己有关于卞荷的秘密,以及对付高科的手段。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会感兴趣。
主意打定,坐在路边掏出手机拨号,心底祈祷刘海川不要换手机号,接通后听见熟悉的声音彬彬有礼地说:“您好,哪位?”
“刘海川,我是朱玲,麻烦你过来接一下我,我的具体位置是……”趁着大脑还有意识,一口气把话说完了,反复重复了三遍自己的具体位置。
“朱玲?”蹙眉反问。她怎么突然出现了?自己刚好想问,卞荷出事前为什么大发脾气将她赶走,她们后来有没有再见面等事情。“请你等一下,我派司机开车去接你,大约十五分钟后到。”
有了刘海川的帮助,下一步怎么办?好困,让我睡一会儿,起来再想……
第二十九章 步步为营(中)
不知不觉间晕倒在路边,十五分钟后被一辆宝马750li接走,花白头发的大叔背上背下,再背上电梯,这过程中有模糊的感觉。再醒来时,睁眼看见蓝色的天花板,自己睡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起身走下楼,发觉刘公子锦绣花苑公寓里没有其他人,占满整面墙壁的油画还是挂在老位置,目光搜寻到落款“《耶稣的手铃》,Jay,∫”。
对,自己想找的就是这里,关键就是“∫”。落款除了画名和画家的名字,为什么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这个符号的样子让自己联想起——蛇,脑海中闪现在88酒吧时,看到苏娜尾戒和廖晁音打火机上的同个图案——蛇缠倒十字架,它们之间存在着怎样的联系?
已知苏娜和廖晁音都是耶稣会成员,做个大胆地假设,他们两个人相同图案的信物代表在组织里的地位,那么这副名为《耶稣的手铃》的油画是否也和耶稣会有关系?刘海川也是耶稣会成员吗?他在这个组织里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此时门锁响动,刘海川抱着一个聪明伶俐的小男孩打开门,后面跟着花白头发的大叔,三个人拎大小环保袋一起进门。看到站在画前的朱玲,心底一颤,有礼貌地问:“起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你。我好多了。”看到刘海川俊美的脸,以及他身边的小男孩和大叔,脑海里闪现情报资料,心底划过无数念头:
小男孩应该叫大齐,是安娜的私生子,刘海川和安娜扑朔迷离的关系是怎么一回事?是纯友谊,还是有其他关系?
花白头发的大叔,是刘海川的父亲刘喆君,他现在被人顶了职位,赋闲在家了。而顶他职位的人正是——高科。
车祸后,高科虽然大难不死,但终身只能坐在轮椅上了,但他凭借MOCA集团董事会某大股东的势力,取代了刘喆君驻华首席代表的职位,并娶了那个股东曾经为情自杀的痴情女儿。看来高科在女人方面,确实有一套,并以此获得了财富。
“爸,你先带大齐上楼吧。我和朱小姐有事情要谈,”把孩子递给父亲,拎部分袋子们走进厨房,“您要咖啡吗?”
“好的,谢谢。”朗声回答。
老人和孩子上楼后,刘海川冲了两杯速溶咖啡端来,举起星巴克杯碰杯,话题打开了。
刘海川一开口让自己吓了一跳,只听他沉稳地说:“我早就知道有一天你会找回这里,我愿意配合国安局的工作。”
“什……为什么?”
“因为卞荷没有死,她被国安局幽禁起来,直到案件结束才能恢复自由。”吹散咖啡的热气,“为了换取卞荷的早日自由,我愿意做一切事情,付出任何代价。”
“你怎么知道卞荷没有死,以及她被国安局幽禁起来了?”
“无论从卞荷死后不让家属领尸,甚至不许探望这一点,还是警方漏洞百出的验尸报告,都能看出她没死的端倪,”品了品咖啡,味道糟糕极了,“还有,我和小倩关系还不错。她说,卞荷的死时国安局做的计划,并提供给我案发那晚的视频,上面显示衣腾诱杀了卞荷。紧接着,我又调查了衣腾此人,品行良好没有问题……”
“可是,几年前王洪松一家的案子?”紧张地追问。
因为破获王洪松案而名噪一时,衣腾升到海伦路派出所三把手的位置,廖晁音(王鹏)对他恨之入骨,小倩对自己也不是这样形容他的。
“我找人调出档案重查过,王洪松那件案子是真实的,他的确贪污了三百万公款,并在事情败露后,担心自己妻女遭受世人白眼,就酿造了那场惨案。除了账目册等物证和人证来证实贪污案以外,关于那场惨案还有存档的亲笔遗书为证。”
怎么这些小倩没和自己说呢?自己绝大多数情报由小倩提供,如果她对自己隐瞒或者欺骗,那么自己不就和瞎子聋子无异了嘛!
“在这个屋子里,我也没多少时间对你详细说明,你注意听好我下面的话……”
十五分钟后,他终于全部交待完了,定定地把目光投过来,诚恳地说:“如果你相信我,等我和爸爸、大齐上了今晚的飞机,你在零时就可以行动了。”放下咖啡杯,他伸出右手,等待击掌为誓。
“好。”与他重重地击掌,向战友盟誓。
中雨,锦绣花苑刘公子公寓,2009-6-28,00:00
电闪雷鸣,天边响起神的怒吼咆哮,他愤怒的目光想要射穿人世间的罪恶,站在《耶稣的手铃》前,第一万零一次端详画中摘掉天使羽翼的安娜裸背,心底忐忑不安,脑海中回放刘海川的话:
“我和安娜在迪拜时共同被选入耶稣会,我们是耶稣会的守门人,我们共同有这所房子的钥匙,共同或轮流守卫。也是在工作期间,才透过安娜浮夸的表面,真实地了解她这个人,我们成为非常亲密的好友。”
“安娜临死前,在迪拜打来的电话,一开始让我深信不疑,因为任谁都能听出里面那份深沉的母爱。正因为如此,我对高科下了手……当时在飙车的车祸现场,看见高科在死亡线上挣扎时,我才感觉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丧失冷静,没有以第三者的角度去分析整件事情。高科攻击卞荷的动机并不充分,而耶稣会的人有更加充分的理由,就是杀掉进入这所屋子里的外人,他们要维护耶稣会入口的秘密。”
关于这一点上,对刘海川的想法无法全盘赞同,原因是自己和高科之间曾有过的秘密交谈。但此时这已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刘海川选择帮助国安局,交代出耶稣会的入口机密。
门铃骤然响起,拍拍被惊吓的心脏,起身去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两个像黑脸门神的男人——廖晁音和衣腾。他们两个人曾经互为仇敌,现在也是化解的时候了,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大家齐心协力的完成。
第七人民医院的案子,是国安局联合公安局,丁处长带领小倩和衣腾的行动,朱妈妈配合行动。大家一起演出的戏码,目的是为朱玲做出帮助廖晁音复仇的假象,使她进一步打进廖晁音贩毒团伙内部。谁知摆了乌龙,廖晁音手下把朱玲和假扮尸体的朱妈妈一起带走了。
私人医院里,朱妈妈就对他和盘托出了真相,还说“晁音吖,我也算你的妈妈,警方都是好人,你该好好跟他们谈谈”。经过朱妈妈的开导,廖晁音深思熟虑后,派人彻查了父亲王洪松的案子,发现了事实真相,就主动向衣腾握手言和了。
至于尚永生的事情,就是廖晁音、衣腾和小倩联手办的跨国贩毒案,也让廖晁音的卧底生涯彻底结束,回归了市公安局旗下。衣腾本不相信廖晁音,认为他卧底时间太长,心性本质已变,沉迷于毒品生意中无法自拔。但是在廖晁音大力配合下,警方顺利破获尚永生毒王团伙,并在缅甸境内抓捕尚永生本人后,衣腾就对他改观了,他们也习惯了互相配合行动。
从头到尾,所有人在背后来来回回耍花招,只把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可是自己没有埋怨任何人的理由……
第三十章 步步为营(下)
天上的光瞬间照亮地上的一切,三个人抬头仰望《耶稣的手铃》,她掏出刘海川留下的密码纸和钥匙,手指慢慢在画落款位置写下一串数字密码,咔咔几声脆响类似齿轮咬合的声音,嗡嗡声类似齿轮疯转的声音响起,巨幅的油画缓缓向墙壁里面推进,两侧闪出黑洞洞的缝隙。狂风呼啸而来,家居装饰品被吹了一地,听得出里面是个巨大的洞穴。
真相在唾手可得的地方时,自己有些慌乱,不再是害怕未知,就像是在害怕已知!
不及多想,衣腾和廖晁音举机关枪冲了进去,自己手握雨燕短刀跟上。巨大的洞穴内,狂风迎面扑来,让人睁不开眼睛,走几步触到脚边有小型城市蚂蚁车,彼此比个手势,坐进车发动向前行驶。
打电话把衣腾和廖晁音叫来,自然是希望有帮手,而且信任他们。手雷、机关枪和雨燕刀等武器都是廖晁音从黑道弄的,因为这次的机密行动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担心人多会走漏消息。
顺大道一脚油门踩到头,有一扇刻画蛇缠倒十字架的铁门,她下车用钥匙打开了门,三个人都进去后,大门自动关上。大门里面是较小的空间,有一层层透明玻璃门,看来离耶稣会的总部很近了。
耶稣会总部只有首领“至圣”,以及二把手“座圣”、“智圣”和“炽圣”知晓,其他人都被排除在外,包括“亚圣”级别的廖晁音。
玻璃门自动打开,看来不是保安门,只为阻绝洞穴里的风。通过五层玻璃门后,是一面红砖堆砌的墙壁,折腾半天也没找到其他出路,最后只好赞同廖晁音的意见给炸开了。
躲在五层玻璃门后,轰地一声,玻璃门完好如初,看样是高性能复合防弹材料。看见墙壁炸出大洞,一起走过玻璃门,趴在洞口向新地方扫视一圈,茶几、灰沙发和旋梯,看装潢像是欧式客厅,屋里没有其他人。
“这是山海关路一号,”惊讶地小声说,“我三岁前都在这里住。”
“山海关路一号是苏娜父亲的居所,”廖晁音阴沉地小声说,“上次和高科联合绑架你,不就是在这里吗?”
“对,那次是为了执行耶稣会的任务,目的是接近戴军,盗取他电脑里《黄台路防空洞规划图》。那时孙子文还是耶稣会的‘权复圣’,自己行动还要向他汇报。但高科并不明内情,以为我和他联合诈骗耶稣会赎金,认定我真心辅佐他爬上巅峰。”
“这里就是耶稣会总部?”衣腾狐疑地小声问。
“看样是的……”小声地说,“其实刚才那么大的爆炸声,有人早就冲出来了,我们也不必在这里小声议论了,分头行动吧。”
衣腾刮了一下她小鼻子,先钻了出去,廖晁音拍拍她左面颊,跟上。等她灰头土脸地爬出墙壁,廖晁音和衣腾已经不见踪影,在原地转了一圈,走上旋梯。
这所房子里的童年记忆,多数都是妈妈叙述的,以及对亲生父亲的印象。后来,妈妈不断地改嫁,关于她一次次的失败婚姻,自己记不太清楚过程,只是记得坚强的妈妈不曾哭泣。
路过金漆雕花的主卧室门,想起小卷发女子和穿白浴袍的男人,小卷发女子是小倩假扮的,穿白浴袍男人只是让自己回想起生父的小角色,又是国安局安排的一场“冷血杀手的谋杀案”,目的仍是打入耶稣会完成卧底任务。
顺主卧室往前走,在书房门面站定,手握住门把时,有丝心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打开门,屋里四面摆放橡木书橱,正对着的是大书桌、老板椅和落地窗,看见光晕下站着两个黑人影,分别在背对自己的老板椅左右。
定睛一看,穿黑衣的虾米和黑皮面无表情地站立,老板椅缓缓转过来,看清上面坐着的人后,自己瞠目结舌——椅子上的女人脸色素净,化极细的黑眼线,有一双浑圆柔媚的茶色眼睛,却深邃无底,看久了像把人转晕再吞掉的海底漩涡似的。
“贱人!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抢了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