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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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因为什么?发生的所有案件,明湖春是血案,其他的有惊无险,可是每个案子都有些离奇,明湖春血案中出现的那个诡异头饰、秦罗衣失踪的白书玉衣冠墓、谭仙菱的诡异中毒、多福曾是白书玉收养的人。它们的矛头好像都指向了那个鬼魅——白书玉。明湖春血案的死者李木龙和白书玉并没有任何的关联,可是为什么会出现那个鬼魅的头饰呢?他在印碧儿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最初怀疑的她有不在场的时间证人——小戒,小戒又是栾盈云的义弟,可这些都和白书玉没有关联啊?鬼魅的头饰像是一个局外人添上去的,现场出现的猪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从这些所有残留的证据看,明湖春血案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人案,凶手不单单是一个人,初看起来好像是情杀,可这案子却和十年前翠云楼的血案相似,是凶手故意的吗?还是巧合?“李木龙……李木龙……”赵大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队长!”一巡警走了进来,赵大树转过身来,“队长,有人想见您!”
“谁?”赵大树问。
“他说他是李木龙的朋友!”
“你说谁?”赵大树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再次问:“是谁的朋友?”
“李木龙,明湖春血案死者的朋友!”
“请他进来!”
赵大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中等个头,一身长衫,鼻梁上驾着一副银边眼睛,像是个做学问的人,衣袖微微圈起,沾上些白色的粉末,赵大树说:“先生是位教书先生吧!”
那人一惊,赵大树指了指他衣袖上的白色粉末,那人笑了笑点了点头。
“鄙人姓岑,单名一个澈,山今岑,清澈的澈。”
“岑澈岑先生!”赵大树给岑澈倒了杯茶,“您请!”赵大树问:“岑先生,您是李木龙的朋友?”
岑澈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赵大树,赵大树接过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位着旧服的青年男子,其中的一位依稀可以认出是岑澈,另一位身形比较文弱,赵大树指着这位问:“这位是?”
“李木龙!”岑澈说。
“李——木——龙!”赵大树再次仔细的看着照片中的人,十年可以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十年前李木龙是不是二十一岁!?”
“对,二十一岁,他比我小一岁!”岑澈说。
“二十一岁的男子,十年后会变化多少?”赵大树在问岑澈也在问自己,“你确定他就是李木龙!?”
“李木龙;祖籍山东;他爷爷少年时跑马帮;东家是安徽人,后来入赘李家,在安徽经商,是个大户。十几年前他是来京城上学的,我们俩是同学,读的京师大学堂,也就是现在的北京大学,后来因为他身体不好退学了,回老家了,我曾给他写过信,起初还回信,后来就没有了。”岑澈说。
“什么时候开始不回信了?”赵大树问。
“大概是九年前的冬天开始吧!”岑澈说。
“最后那封信都说了些什么?”赵大树问。
“最后那封信是请人代笔的。”岑澈说。
“你怎么知道是代笔,”赵大树问,“因为笔迹不同!”
岑澈点了点头说:“还因为信一开始他就说明了。”
“为什么?”
“因为病重不能写,才由他人代笔的。”
“病重??”赵大树睁大了眼睛,“哮喘吗?”
“哮喘?什么哮喘?”岑澈很诧异。
“李木龙不是有哮喘的老病吗?”赵大树说。
“他有吗?不是,我和他同住了两年没发现他有这病啊?”岑澈说。
“你确定!”赵大树说,岑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他一直体质都不是很好,哮喘是没有的。”
赵大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李木龙的脖子上是不是有块铜钱大的胭脂胎记?!”
“胭脂胎记??!没有!没有,我可以肯定的说没有!”岑澈说。
赵大树的瞳孔放大着,“你为什么会来外二警察分局?”
岑澈有些不解说:“不是你们让我来的吗?”
“我们??你说外二警察分局的人?”赵大树问。
“对啊,前两天不是有人来找我了解李木龙的情况吗?还让我把这张照片给送过来。”岑澈指了指赵大树手中的那张照片。
“穿警服?!”赵大树问,岑澈点了点头说:“是个虬髯客。”赵大树把外二警察分局里的人想了个遍,也没想起谁是虬髯客。他看着岑澈说:“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李木龙犯案子了,让我来认人。”岑澈说。
“您知道明湖春血案吗?”赵大树问。
“听说过!”岑澈说。
“那人见你,没提明湖春血案吗?”
岑澈摇了摇头,赵大树拍了拍岑澈的肩膀,说:“明湖春血案的死者正是李木龙!”
“李——木——龙!”岑澈惊讶的叫道。
“不过这个李木龙不是你这个相片中的李木龙!”
岑澈不懂赵大树说的这句话,“同名同姓的!”
赵大树摇了摇头说:“李木龙是李木龙,他家人已经来认尸了,不过这个李木龙的脖子上有块铜钱大的胭脂胎记!”
“赵大队长您没搞错吗?”岑澈问。
“没有,你没有搞错,我也没搞错!看来有人搞错了!”
听着赵大树的话岑澈越来越糊涂了,不过赵大树看见了一丝亮光,看见了织成蚕茧的那根最初的丝。
芙蓉阁香尘
“仙子的那出还魂记,不会只是想幽会柳梦梅吧!”
印碧儿看着幔纱中的那个背影,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回答才合适,“柳梦梅等的只会是杜家小姐丽娘。”
“杜丽娘已经离开这尘世十载了!”
“可您不知道……她……是……冤死的吗?”
幔纱中的那个背影一僵,整个香尘寂静了下来,印碧儿都可以听得到自己额头上汗珠滑落的声音了。
“窦娥死后六月飞雪于示她的冤情;杜丽娘会不会血染牡丹亭……”印碧儿还没说完,幔纱中的那个背影已经掀翻了他身旁的桌子,印碧儿身子一缩,全身打了个冷颤。
只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说:“你知道些什么?”这个声音仿佛从地狱而来。印碧儿吞了一下口水,镇定的说:“比如某人之死!”那个背影像个鬼魅一样直逼印碧儿而来,“不过还有一些您未知!”
香尘再一次寂静了下来,他们都在数着自己手中的筹码,等待着谁先出招。只听到那个背影说:“在敌人和朋友之间还有另外一种关系!”
“这单生意划算!”印碧儿淡定的说。
廖府别院书斋
秦罗衣从海府回来,就一直坐在书斋的暖塌上,身体还残留着那荒地的寒冷。那个看不清楚脸庞的孩童一直在眼前躲闪着,荒地的幻影真实的紧贴着他的每一个毛孔。窗外已经是黎明破晓,他起身回到自己的厢房换了身劲服,来到院中迎着黎明的第一道光跑起圆场。
银奴看着晨曦中的秦罗衣,眼前浮现出竹海中那个跟着自己一个一个动作练习的孩子来。在那孩子咿咿呀呀的吟唱中,他看到了那个再生的影子,他重塑了那个新生的自己。再次回到魂牵梦绕的地方,继续那未完的牡丹幻梦。回来,是对还是错?
北京城郊外
栾盈云提着一个篮子来到儿子的坟包前,看见了一个背影正蹲在那,停下了脚步。也许是那人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起身站了起来,在儿子的坟包前摆着儿子生前最爱的东西,那人轻轻的拍着坟头,很是爱怜。
“您是不是恨我!”那人说。
栾盈云转身看往别处,轻声的说:“起初我是恨你的,旭儿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那人开始抽咽了起来,“旭儿……对不起……对不起……旭儿……”
栾盈云的眼角也开始湿润了起来,喃喃的唤着:“旭儿……旭儿……”
阜成门内大街海宅
海疏影守着多福,看着在睡梦中的多福。多福对于自己来说,就像是书玉的影子,书玉走了,可他留下了多福。在这恍惚的十年,幸好有多福陪伴,自己对于书玉的罪孽也许能清洗一角。多福如若是有任何的闪失,自己将会万劫不复。“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的说。
站在一旁的姚妈已经哭成泪人,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多福,让多福受这么多的罪,让小姐这么的自责。“白老板……您别怪小姐……是我老婆子不好……您别怪小姐……”
杨安平对于眼前的两个自责的女人只能是一声叹息了,幸好多福没事。原来多福是跟着白书玉的。多福到如今都还记住他,想必海疏影没有爱错人。看来要想打开海疏影的心结,就应该去解开白书玉这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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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心跘
天坛
秦罗衣站在圜丘坛的中心,抬头看着头顶上的那片蓝天,陈霖海贴着秦罗衣,仰头冲着远空大声的喊道:“秦——罗——衣!秦——罗——衣!”声扬远空,回音阵阵,仿佛从四面八方呼唤而来,秦罗衣360度的搜寻着,想找到那一个个回音的来处,从那些回音中蹦出了无数个自己,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自己款款走来,那些自己在变换着:一身青衫的秦罗衣——折扇遮脸的杜丽娘——笑颜淡然的初静——偷酒喝的静伢子——在银奴背上的欢快少女——那个看不清楚脸庞的孩童,那孩童越来越近了,她穿越了自己消失了,他慌张的找寻着,陈霖海看着慌张的秦罗衣:“喂,你在找什么?”
秦罗衣迷茫的看着陈霖海说:“你看见那个小孩了吗?”
“小孩?”陈霖海搜寻着眼前的人,是有小孩,他指了其中的一个问:“是那个吗?”顺着陈霖海指的方向,秦罗衣看见了一个正在放风筝的小男孩,他摇了摇头。“不是啊!”陈霖海又指着一个小女孩问道:“是她吗?”秦罗衣再次摇了摇头。
“那孩子是谁?”陈霖海问。
秦罗衣摇了摇头,陈霖海迷惑的皱起了眉头,秦罗衣笑了起来,“找到她了,就知道她是谁了!”陈霖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秦罗衣伸出手想抚平它,陈霖海一把抓住他的手牵着,往祈年殿的方向走去,一边在秦罗衣的耳边说:“感觉咱们俩好像一对小情人在约会!”秦罗衣手一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把陈霖海抛在了身后。陈霖海看着秦罗衣的背影:“喂,开个玩笑不行吗?”
他们来到回音壁,一个在东配殿后,一个站在西配殿后。陈霖海靠墙向北说:“如果有来生,我会选择做一个女人的!”隔着两百米远的秦罗衣真切切的听到了这句话:“为什么?”轻声的说。陈霖海笑了笑说:“好嫁你为妻啊!”另一端的秦罗衣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来生!?今生都没走完!”“今生啊!只能和你做兄弟了!哎,不过,你可以做我妹夫,或者我做你姐夫!”秦罗衣击掌了两声,陈霖海感觉自己脸上被赐予了五指山,“啊!玩笑玩笑!”
“你二公子的人生就是一个个玩笑串联起来的吗?”秦罗衣说。
“哈哈哈,你不知道吗?我是弥勒佛托世!”陈霖海大笑的说。
“犯戒被贬了?”
“是来普度众生的!”
……
瑞福客栈
李夫人没想到赵大树会来瑞福客栈,也许是丈夫的血案有结果了。赵大树接过李夫人给他泡的茶,“打扰夫人了!”本应该在外二警察厅见李夫人的,不过岑澈说的那个虬髯客的警察让他猜测不清,所以选择在瑞福客栈。
“夫人,在下失礼了。”
“是不是找到凶手了?”李夫人问。
赵大树有些歉意说:“让夫人失望了,不过有些和您丈夫有关的事情得请夫人告之。”
李夫人有些失望,不过良好的出身让她没有显露出来:“赵大队长您请说?”
赵大树从怀中掏出岑澈留下来的那张照片,递给了李夫人。李夫人接过看着那张照片,赵大树观测着李夫人脸上的表情,想从些细微的变化中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夫人可认识照片中的人?”李夫人摇了摇头,赵大树紧问:“您丈夫是不是曾经在京师大学堂读过书?”
李夫人点了点头说:“不过那时我还未嫁到夫家!”
“您以前没见过您丈夫吗?”赵大树问。
李夫人摇了摇头说:“我和先夫虽然很早就订了亲,但并未见过。”
“您丈夫是不是有先天性的哮喘病?”
“赵大队长怎么知道的?”李夫人问。
“在您丈夫的遗物中有两包鳄鱼肉。”李夫人点了点头。赵大树继续问:“您丈夫是独子吗?”李夫人再次点了点头,“您丈夫和他的家人相处的怎么样?”对于这个问题李夫人有些奇怪,赵大树说:“孝敬父母,不过多了份客气!”李夫人睁大了的眼睛,赵大树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了,“子孝母贤、彬彬有礼,但总感觉有些距离。”
“赵大队长,您在怀疑什么?”李夫人问。
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