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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消失的爱人-第70章

小说: 消失的爱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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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听话。”我说。

他看上去就像个孩子,一个火冒三丈的孩子,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就不,艾米。”

“我可以毁了你,尼克。”

“你已经毁了我,艾米。”我眼睁睁地看见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怒火,“老天爷呀!你为什么偏偏要跟我在一起呢?我又无趣又平庸,毫无亮点也毫无新意,压根儿达不到标准;在过去的几年中,你不是一直在费心费力地向我证明这一点吗?”

“那只是因为你不肯再努力了。”我说,“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曾是如此的完美;在初遇的时候,我们曾是如此的完美,可是后来你就不肯再努力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再爱你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不再爱我了。我们两个人就像一个病态入骨的“莫比乌斯带”'1',会害死人的,艾米。当初相遇时,陷入爱河的两个人并不是真正的你我,有朝一日做回了自己,哇!我们就变成了毒药。我们倒是互补,但却用了最险恶、最丑陋的方式;你并不真心爱我,艾米,你甚至都谈不上喜欢我。跟我离婚吧,离了婚大家还可以开心地生活。”

“我不会跟你离婚,尼克,我不会。而且我向你发誓,如果你胆敢设法离开我,我会用尽一生让你的生活变成人间地狱,你知道我办得到。”

这时他踱开了步子,好似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熊,“好好想想吧,艾米,我们两个人太不合适了,为什么非要把世界上最难伺候的两个人绑在一起呢?如果你不和我离婚,那我就和你离婚。”

“真的吗?”

“我说到做到,不过最好还是你跟我离婚,因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艾米。你正在想,这样的烂结局不可能成就一个好故事:‘小魔女艾米’终于手刃了那个强暴她的疯狂绑匪,回到家中却要面对……一场无聊俗套的离婚,你觉得这个结局算不上一场胜利。”

这种结局确实算不上一场胜利。

“但你可以这么想:你的故事并不是那种泪水涟涟、暖人心窝的货色,讲述主角如何从劫难中幸存下来;它可不是20世纪90年代初的老影片,不是那种陈年货。你是个坚强、独立、充满生气的女人,艾米,你干掉了绑匪,还一脚踢开了那个背着你劈腿的蠢货丈夫,女人们会为你高呼‘万岁’。你才不是一只担惊受怕的小白兔,你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下手绝不留情。好好想想吧,你知道我没说错:宽容的时代已然结束,那玩意儿已经过气了,想想那些女人……那些政客的妻子,女演员……在眼下这个年代,要是丈夫出了轨,那些公众人物绝不会再容忍劈腿的男人,眼下已经不是‘死也要做贤内助’的年代,而是‘把王八蛋踢出门’的年代。”

我的心中顿时腾起了熊熊怒火:他竟然还在设法摆脱我们的婚姻,尽管我已经告诉过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到现在为止,我已经说过三遍),可他居然还觉得权力掌握在他的手中。

“要是我不和你离婚,你就会和我离婚?”我问道。

“我不希望自己的太太是你这样的女人,我想和一个正常人结婚。”

扯淡。

“我明白了。你想变回那个一塌糊涂的蹩脚货?你想一走了之?没门!你可没法子变成一个无聊透顶的中西部男人,和一个无聊透顶的邻家女孩在一起,你已经试过这一套了,还记得吗,宝贝?就算你想要这样,现在你也办不到,你的脑门上已经贴了一枚标签——你是个拈花惹草的混账男人,还一脚蹬掉了被绑架被强暴的妻子,你觉得还有哪个正经女人会理你吗?能和你在一起的只能是……”

“变态?疯狂的变态贱人?”他正伸出手指对着我。

“不许这么叫我。”

“变态贱人?”

如果能用这句话把我一笔勾销,那就太轻松了;如果能够这么轻易地把我给打发走,他一定非常乐意。

“我所做的一切都事出有因,尼克,我所做的一切都需要计划周详,把握分寸,管好自己。”我说。

“你是个小肚鸡肠、自私自利、爱指使别人,又有自控力的变态贱人……”

“你是个男人,你是个平庸、懒惰、无趣、懦弱,还忌惮女人的男人。”我说,“如果没有我,那你会一直是那副让人倒尽胃口的鬼模样,但我成就了你,和我在一起时你达到了自己的巅峰状态,而且你心里清楚这一点。你生命中唯一一段欣赏自己的时光,正是你假装成我喜欢的样子的时候;如果没有我,你就只能是你父亲的翻版。”

“不许这么说,艾米。”他攥紧了拳头。

“你真的觉得他从未被女人伤害过,就像你一样?”我尽可能地把声音放得体贴哄人,仿佛我面对的是一条小狗,“你真的觉得他认为自己不应该过得比现在更好吗,就像你一样?你真的觉得你妈妈是他的首选?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恨你呢?”

他向我走了过来,“闭嘴,艾米。”

“想想吧,尼克,你知道我没有说错:即使你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普通女孩,你还是会每天都牵挂着我,你敢说你不会想我吗?”

“我不会想你。”

“当初你刚刚认定我还爱着你,难道不是一眨眼就把邻家女郎安迪给忘到了九霄云外?”我用惹人怜的娃娃音说道,甚至噘起了嘴唇,“难道一封情书你就挺不住了,亲爱的?一封情书够了吗?还是两封?只要我在两封情书里发誓爱你,口口声声要你回来,还说我终究只念你的好……这样就够了吗?你真是‘才思敏捷’,你真‘是个温暖的人’,你真是‘才华横溢’——你实在是个可怜虫,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做回正常人吗?你会找到一个好女孩,但你还是会心心念念记挂着我,你会觉得万事都不如意,你会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无聊的凡人生活中,困在了平庸无味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身边。你会会心心念念记挂着我,然后瞧一瞧自己的妻子,心里暗自送她一句:蠢贱人。”

“闭嘴,艾米,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正像你的父亲一样,归根结底我们都是贱人,对不对,尼克?蠢贱人,变态贱人。”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力摇晃起来。

“而我是那个成就你的贱人,尼克。”

这时他不再说一句话,而是花了全身力气来管住自己的手,双眼已经被泪水濡湿,他发起了抖。

“我是那个把你打造成男人的贱人。”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双手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1'一种拓扑学结构,只有一个面和一个边界。——译者注

尼克·邓恩  返家当晚

我的手指终于摸到了她的脉搏,恰似我想象中一样。我把她按倒在地上,一双手勒得更紧了些,她发出咳咳的声音,伸手挠了挠我的手腕。我们两个人都跪在地上,面对面对峙了十秒钟。

“你这个疯婊子。”我想。

一滴眼泪滑过我的下巴,滴落在地面。

“你这个邪恶的疯婊子,不仅夺取别人的生命,还要玩弄别人的理智。”我心想。

艾米那双明亮的蓝眼睛正定定地盯着我,一眨也没有眨。

正在这时,一个最为诡异的念头迈着摇晃的步伐“咔嚓咔嚓”地从我的心底走了出来,一下子让我喘不过气,“如果我杀了艾米,那我又算什么呢?”

好似一道惊雷闪过,我立刻松开了妻子,仿佛她是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

她重重地坐到了地上,又是喘息又是咳嗽,过了一会儿终于喘过了气,发出一阵阵参差不齐的呼吸声,还拖着一种奇怪的尾音,听上去几乎有些撩人。

“那我又算什么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并非冠冕堂皇的一句话——那你就会成为一个杀人凶手,尼克,你会沦落得跟艾米一样坏;公众曾经把你当作杀人凶手,你的举动会坐实他们的想法。“那我又算什么呢?”——这个问题深入骨髓,实在令人心惊:如果没有艾米与我唱对手戏,我会是谁呢?因为她没有说错,作为一个男人,我在爱她的时候展现了自己最动人的一面,我和艾米只相识了七年,但我无法再回到没有艾米的生活,无法再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在她开口之前,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我已经想象过自己和一个普通女人在一起的一幕幕,那是个甜美而普通的邻家女孩,我想象着自己向她讲述艾米的故事,告诉她艾米是多么无所不用其极,其目的只是为了惩罚我,只是为了回到我的身边。我能想象出这个甜美平庸的女孩会说些索然无味的话,比如,“天哪,这么会这样”,“天哪,我的上帝”;我也知道自己心中的阴暗面会盯着她暗想:“你还从来没有为我杀过人,也从来没有设过圈套陷害我;对于艾米做过的一切,你连门道也摸不着,也永远不会如此在意。”我心中那个被宠坏的“妈宝男”不可能与这样的女人好生相处,很快她就不单单只是普通,她会变得不合标准,而那时我心中就会冒出父亲的声音,说一句“蠢贱人”,然后把事情接手过去。

艾米一点儿也没有说错。

所以说,我也许压根儿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艾米是一味毒药,但我无法想象缺了她的世界。如果艾米不见了踪影,我会是怎样的人呢?那样的世界压根儿找不出一个让我感兴趣的选项。但话又说回来,艾米必须就范,扔到监狱里关起来对她来说是个满不错的结局,那样就可以把她关进牢笼免得折磨我,而我却可以时不时去探望她,或者至少想她一下。

把她关进牢里的人必须是我,这是我的责任;正如艾米觉得是她成就了我,我也必须担下罪名——是我把艾米逼到发疯。别处可能有无数男人曾经爱过艾米、为艾米争过光、听从过艾米的使唤,还觉得自己幸运得一塌糊涂,那些男人满腔自信,绝不会强迫艾米戴上假面,他们会让艾米做回自己,做回那个完美、严苛、聪慧、迷人、创意十足、贪得无厌又妄自尊大的她。

别处有足以宠溺太太的男人。

别处有足以让太太保持理智的男人。

艾米的生活原本可能有千百种结局,但她偏偏遇上了我,于是祸事降临了,因此阻止她的责任也落在了我的头上。

不是杀了她,但要阻止她。

把她老老实实地关起来。

艾米·艾略特·邓恩  返家之后五日

我就知道一定要多多提防尼克,现在更是百分百地肯定。他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温顺,他心中的闸门已经打开——我喜欢他这副模样,但我必须未雨绸缪。

我必须玩出更厉害的一招来未雨绸缪。

这一招需要一点儿时间,但我以前就已经做过谋划;与此同时,我们还可以多花点心思在修补关系上面。就从修补门面着手吧,就算他会因此极度恼火,我们也要有一个美满的婚姻。

“你必须努力再爱我一次。”今天早上,我这么对他说。就在昨天,他还几乎动手杀了我。今天正好是尼克三十五岁的生日,但他压根儿没有提,我丈夫已经受够我的礼物了。

“我原谅你昨天晚上的举动。”我说,“眼下我们的压力都很大,但现在你必须努力再爱我一次。”

“我明白。”

“事情必须有所改观。”我说。

“我明白。”他说。

他并不是真的明白,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

父母每天都要过来拜访我们,兰德、玛丽贝思和尼克都一股脑对我倾尽关注:大家觉得遭遇强暴和流产会给我留下永远的伤痛,让我变成一个碰不得的玻璃人,以后一辈子都必须被轻轻地捧在手心里,以免粉身碎骨。因此我把脚跷上了那张声名狼藉的搁脚凳,小心翼翼地踏上厨房地板——地板上曾经淌过我的鲜血呢,大家必须好好照顾我。

但尼克和别人在一起却让我莫名地紧张,他似乎一直徘徊在说漏嘴的边缘,仿佛他的肺里装满了关于我的说法,还都是些让人大难临头的话。

我意识到我需要尼克,我还真的需要他来帮我把故事讲圆,他不能再一味地否认,必须开口担下那些臭名——信用卡、柴棚里的玩意儿,还有突然涨了一大截的保险,要不然的话,我将永远没有踏实的日子。眼下我只有警方和联邦调查局那里还收不了尾,他们仍然在不停钻研着我的说法。我知道波尼巴不得把我抓起来,不过他们之前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害得自己看上去就像一群白痴,因此没有铁证他们绝不会碰我。可是他们手里并没有证据,尼克倒是站在他们那边,他声称没有做过那一摊子事,但我声称就是他做了那一摊子事;这一点倒也不算什么铁证,但我并不乐意。

还有我那住在欧扎克地区的朋友杰夫和葛丽泰,万一他们为了求名求利鬼鬼祟祟地现了身,那我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已经告诉警方,德西并没有直接把我带去他家,而是先蒙住我的眼睛、塞住我的嘴关了几天,还给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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