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血魂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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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修补集团工作!”“啊?也好啊!现在农民工的地位越来越高了!你看,你都找了恁个漂亮的媳妇!”
覃瓶儿脸一红,低头不语。我指着麻老板对覃瓶儿说:“这位是……”话未说完,麻老板接口道:“嘿嘿,我叫麻不翻!我和鹰哥同辈,所以敬婶娘一杯!”覃瓶儿脸更红了,满面尴尬,狠狠瞪了满鸟鸟两眼,双手乱摇,“我不是我不是!你别乱叫。——对了,你的名字好奇怪啊?”
“他叫麻不翻,意思就是他喝酒厉害!”我看覃瓶儿可怜巴巴的样子,急忙替她解围。
“过奖过奖!我平常没有别的爱好,就好这一口!来,那就敬妹娃儿一杯,祝你越长越漂亮,我先干为敬,你随意啊!”麻老板干了杯中的酒,得意地亮亮杯底。覃瓶儿见他如此,端起酒杯,微微一笑,一口气喝干杯中的酒,惊得我们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相顾失色。
“哈哈,想不到妹娃儿居然是同道中人,有意思有意思!——小妹,再拿几个酒来!”麻老板两眼放光,向包间外高喊一声,转眼间服务员又拿进八瓶酒来。麻老板不由分说,两下拧开酒瓶盖,倒了满满四杯,“嘿嘿!酒逢知已千杯少啊!妹娃儿,嘿气(使劲)喝,这顿算我的!鹰哥,鸟叔,拿出土家人的样子,陪远来的妹娃儿喝好啊!今天我们来个一醉方休,谁都不许拉稀摆带(耍赖)啊!”
麻老板兴高采烈,我却很犹豫,我本来已经喝得有些头晕了,看这架势,两杯三杯还不能解决战斗。满鸟鸟也胀红着脸,微露苦相,覃瓶儿却显得泰然自若,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大将风范,看得我心惊不已,这美女,怎么这么能喝酒呢?
“你让人家先吃点菜嘛!人家饿了很久了!”我连忙找了个借口,“对对对!妹娃儿,你先吃点菜,我们慢慢喝!”覃瓶儿拿起筷子,姿态优雅地吃起来。吃了几口,她红润的小嘴就更加鲜艳欲滴,“嘘儿嘘儿”吹着气,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看样子这麻辣烫很适合她的胃口,看得我们三个土家汉子乍舌不已,没想到,这个美女不仅能喝酒,还能吃辣的!
覃瓶儿看我们瞠目结舌的样子,脸上一红,端起酒杯,“来,我敬三个土家哥哥一杯,感谢你们盛情款待!我也先干为敬吧?”说完,她一仰脖喝干杯中的酒,喝完也像麻老板那样一亮杯底,那意思是,你们看着办吧!
麻老板哈哈一笑,“爽快!我也喝了!”我和满鸟鸟满脸无奈,又不想丢了面子掉底子,故作豪爽地喝干满杯酒。这杯酒一下肚,我就感觉胃里像被火点燃了,烧得全身的血液发烫,脑袋里吱吱乱响,眼睛也变得痴迷了,看覃瓶儿的脸变得模模糊糊,飘飘渺渺,刚见到她时那种古怪感觉又从心底升腾起来,当我试图去找寻来源时,却又无迹可寻。
满鸟鸟也好不到哪去,脸庞乌紫,瘫倒在椅子上,粗壮的手掌抹着满脸的油汗,嘴里呼呼吹气,装出一副很轻松的神态;麻老板喝出了酒兴,红光满面,哈哈大笑,声震屋背,满脸的麻子随着肌肉的抖动变得格外生动活泼;覃瓶儿仍然神情轻松,脸上既不通红也不青白,闪耀着神采奕奕的柔光,一双晶亮的眸子顾盼生姿,迸射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
“麻大侠,我不行了,你陪覃小姐喝吧!”我强忍着头晕眼花以及胸中快要喷涌而出的脏物,有气无力地对麻老板说。再看满鸟鸟,已经象一袋面粉压在椅子上,半眯着眼,似睡非睡,口水横流。
“行!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我了!”麻老板拍拍我的脸颊,满嘴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我的胃一阵抽搐,差点现了原形。还好,覃瓶儿刚好把脸凑过来看我的情况,一阵异香及时挽救了处于崩溃边缘的我。
“妹娃儿,他们两个投降了,我陪你干到底!”听到这句有歧义的话,我心里陡地升起一股恼怒,准备狠狠踢麻老板一脚,哪晓得浑身发软,腿脚无力,只好像满鸟鸟那样,半躺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脑袋,强装镇定,惺忪着眼,看麻老板和覃瓶儿拼酒。
很短的时间,麻老板和覃瓶儿又各自喝了两瓶酒,都是一口清,号称“麻不翻”的麻老板舌头已经在打裹了,说的话模糊不清,笑声也弱了许多,脸上的麻子也安分了。覃瓶儿却一如既往淡定自若,声音仍然如空谷鸟鸣一样清脆,“麻老板,我再敬你一杯吧?祝你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妹娃儿,你的心意我心领了,酒就不喝了吧?啊?不然我就要下猪儿了!”
“下猪儿?”
“嗯!哇呜——就是这样啊!姐……我叫你姐了,欢迎……加入硒都酒坛‘不’字辈,呃……姐姓覃吧?那就叫……叫‘覃不醉’……呃!”
第四章 绿毛图。土字
从“红灯笼”出来,已是深夜。
我虽然醉得眼睛发花,意识却很清醒,在麻老板纳拜覃瓶儿为“大姐”,称之为“覃不醉”时,我已经给硒都宾馆打电话安排了两间房间,在麻老板生平第一次被“麻翻”后,我和覃瓶儿半拖半架着体形硕大却烂醉如泥的满鸟鸟来到宾馆。覃瓶儿虽然累得娇喘微微,却依然精神抖擞,而我,已经被满鸟鸟压得浑身青筋暴露,眼前金星乱舞。
进入房间,覃瓶儿道了声晚安,幽幽看了我两眼,就到另一房间休息去了。
满鸟鸟躺在床上,喷着酒气,叽叽咕咕地说:“鹰哥……么样?我……带给你天大的惊喜……呃,不错……吧?”
“惊喜?她就是你带给我的惊喜?日白吧你,你在哪里遇上她的?”(日白:扯淡)
“捡的。”
“捡的?哪里捡的?”
“丰……丰城车站!”
“怎么捡的?”
“……”
当我想问一些更多的细节时,满鸟鸟却自作主张睡着了,转眼之间,他如雷的鼾声就大有风风火火闯九州的趋势。我恨得牙齿痒,关键时刻他就卡壳,真想一把卡死他。我狠狠地踹了他两脚,打来一盆热水,强忍着他满身的酒气,为他洗了脸脚。
我胡乱抹了把脸,灌了两大杯冷水,躺在床上,本以为会马上进入梦乡,覃瓶儿姣俏的面容、看我时意味深长的眼神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十二分的好奇,覃瓶儿究竟是什么人?酒量怎么这么高,居然活生生喝趴了三个土家汉子?而且,喝了那么酒,她居然一点醉意都没有,好像那苞谷酒是白开水一样?难怪麻老板会甘拜下风,称她为“覃不醉”——这个漂亮的妹娃儿不简单啊!
脑子里杂七杂八乱想,太阳穴和眼眶开始隐隐作痛,满鸟鸟的鼾声又义无反顾地挤进我的耳朵,弄得我心浮气燥,幻想着如果一拍脑袋,能把那残存的酒意和闷痛像垃圾一样扔出去就好了。
我掏出手机,发现已是凌晨一点多。我叹了口气,正准备放好手机时,借着手机微弱的白光,猛然发现我的床前悄无声息立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
我象根弹簧从床上弹起来,浑身的汗毛一炸,刚想张口大呼“鬼啊!”,一只柔嫩温润的小手捂在我的嘴上,一个明显压抑着音量的声音对我说:“别怕,是我,覃瓶儿!”
我长嘘一口气,吓死我了。确认那人是覃瓶儿后,我抹了一把冷汗,想起爷爷跟我说过,鬼是没有温度的,而刚才那只手那么温润,显然不是所谓的鬼魂具有的。我说呢,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见过鬼哩!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看看门,疑惑地问她。
“到我房间去!”覃瓶儿不理我的问话,而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说。
“……?”
常言说得好,酒是色媒人。酒精已经让我失去了正常的思维,听到覃瓶儿的话,此时此情此景,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我手忙脚乱穿好衣服,看看呼呼大睡的满鸟鸟,怀着一种极度期待却又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跟着覃瓶儿出门。在轻轻关上房门的那一霎那,我隐约听到满鸟鸟轻轻叹息了一声,这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听在我的耳里,犹如炸雷一般,震得我羞愧不已,心里变得踌躇起来,难道满鸟鸟是在装睡?这声叹息是在警告我不要横刀夺爱?在酒桌上,看他和覃瓶儿的言谈举止,他们应该没有那种关系啊?满鸟鸟自己不是也说过覃瓶儿是他带给我的“天大的惊喜”吗?
我把门推开一条缝,听到的依然是满鸟鸟不依不饶的呼噜声。
覃瓶儿看我这个样子,拉起我的手,附在我耳边娇媚地说:“怎么?你怕我吃了你还是怕满鸣吃了你?”
挑逗!这简直就是满鸟鸟小时候说的“赤果果”的挑逗!我恍然大悟,猜了半天,怎么就没想到覃瓶儿有可能是那种人呢?不过,随之我又很疑惑,覃瓶儿为什么要找上我呢?“扶贫”?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要知道,我虽然不是“禽兽”,但我更不想做“禽兽不如”的人,送上砧板的肉不吃那才是苕货哩!
我兴奋地进入覃瓶儿的房间,考虑着该如何下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真到“实弹演练”的时候,我倒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严重鄙视我自己。
覃瓶儿看了我两眼,咬了咬嘴唇,缓缓转身背对着我,稍稍迟疑了下,慢慢开始脱睡衣。转眼间,覃瓶儿珠圆玉润、肤白赛雪的香肩就在我眼前完全呈现出来。
我惊喜地瞪大眼睛,感觉到周身的血液变得分外活泼,那股本来就按捺不住的邪火轰轰地燃烧起来,脑袋中的思想已经不受我的控制,那些风光无限的幻想在我大脑里肆无忌惮地奔腾着,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儿也有了昂扬向上的趋势,浑身酥麻,手脚乱抖。
看着她的睡衣缓缓落下,白晰柔嫩的肌肤露得越来越多,我那颗脆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浑身的血液犹如大江东去般越来越恣意奔流,身体轻微颤抖,脑子里已成了一片空白,全身出现一种很奇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在覃瓶儿的睡衣快要下滑到她的两支肩胛骨的时候,我看到她背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绿色!哟嗬,这个妹娃儿居然玩人体彩绘,有个性,我喜欢!
我颤抖着手慢慢走近她,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我揉揉眼睛,吃惊地发现那抹绿色并不是绘上去的,而是一小撮绿色的茸毛,那茸毛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泛着很刺眼的绿光。
就在覃瓶儿白色睡衣停在她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时,我脑海中的那些旖丽的幻想在瞬间就像绽放后的烟花一样熄灭,欢快的血液也像紧急刹车一般停滞,浑身在霎那间变得冰冷。四肢还是在乱抖,不过这次是惊的——覃瓶儿光滑细嫩的背上布满绿色的茸毛。细看之下,那些茸毛从她两只肩胛骨开始,一直到尾椎骨为止,一根挨着一根,每根大约有两毫米长,密密麻麻,发出绿莹莹的柔光,依稀可以看到这些绿毛组成了一个类似山水画的图案。
整个绿色图案与覃瓶儿洁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十分诡异,夺人心魄。
覃瓶儿听我没动静,转头看着呆若木鸡的我,眼睛里升腾着雾气,轻轻说道:“怎么?吓着你了?”随后她依然裸着背,缓缓侧身躺在床上。
覃瓶儿光着脊背躺在床上,显得更加曲线玲珑,可惜此时的我惊恐万状,已经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幅诱人的“美人侧卧象牙床”的景致了。
我四肢乱抖,痴迷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覃瓶儿光滑的脊背上那幅由绿色茸毛组成的图案。我虽然是在看着那幅绿毛图,其实我的眼神却是迷濛的,所以我并没看清那幅类似山水画的图案显示的是什么,只觉得一大团绿色摊在覃瓶儿白嫩的背上,感觉它就像印象中狰狞的魔鬼,疯狂地撕扯着我的神经,蹂凌着我的感观,践踏着我的智力——在我的印象中,我只在电视中见过那些外国大汉胸口上长着黑毛,还没有见过哪个人的背上长满绿毛,更不用说这个人还是一个千姣百媚的姑娘。
覃瓶儿又扭头看我一眼,幽幽地说:“走近一点啊!”我正处于神游天外之际,徒然听见她温柔的声音,感觉象晴天霹雳一样把我从痴迷中震醒过来。覃瓶儿亮晶晶的蓝眼睛盯着我,眼神中充满哀怨与无助。
我大着胆子,紧抿着嘴,慢慢走到她的床边,单腿跪在地上,去仔细看覃瓶儿背上那幅由绿毛组成的诡异图案。这次我看清楚了,那由绿毛组成的东西的确实是一幅山水画。
那些闪着绿光的茸毛,并不是毫无规律地长在覃瓶儿的背上,而是一根挨着一根形成绿色的线条,众多的线条又组成一幅清晰可见的山水图案,严格来说,那幅图只有山而没有水。图案的显要处是一座高耸如云而且很奇特的高山,那山的形状活象一根收音机天线,一节一节直直向上延伸并逐节缩小;山上寸草不生,却在山顶处孤零零长着一棵不知名的矮树,这棵树与那山相比,就像秃子头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