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魔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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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回家去吧,以后好好寻户人家过日子吧!”
那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朱赐磕头感谢救命之恩,朱赐忙把她扶起来。那女子哭红着眼嘤嘤地对朱赐道:
“小女子从小父母双亡,自幼便由叔叔扶养长大,无奈叔叔好赌,昨日已把房子和家产全部都赌光了,我现已无家回归,今日要不是碰到公子你,小女子……”话还没有说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朱赐见状叹了口气,寻思了一番道:
“我只是一过路商人,今日来京城置货,不日就要离开此地,这里有几两银子,你暂且拿着度以时日吧!”
那女子一听此话,止住哭泣抬头道,
“小女子蒙公子搭救之恩,无以回报,愿伺奉公子左右以报救命之恩,还望公子收怜!”
当下里那女子眼见着又要跪下,朱赐忙一把扶住。只见那女子目若秋波,眉如墨画,丹唇红颜,肌肤凝润,朱赐的心里不由得一动。于是便点头同意让那女子和他一起回客栈而去。 朱赐等人到得客栈,又好生对那女子劝慰了一番。言谈中得知那女子名叫静云,年方十七,京城人氏。当下里朱赐安排好其住宿,一夜无话。
第二天,朱赐见静云已无事,心里稍安,便忙着采办置货。那静云本也是个细心乖巧的温顺女子。昨日见朱赐鼎力相救,不免心存感激和好感,于是当日里便全心竭力照顾起朱赐的起居饮食生活来。半个月下来,静云的体贴温存,不由得让朱赐情愫暗生。
货物采置已经完毕,本准备起程回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朱赐因连日过度操劳忙碌,一下子病倒了。朱赐怕货物延期耽误了生意,又怕朱泽见他逾期未归在家担心,于是便让下人们带着货物先回,这样一来顾了生意,二来也给朱泽带了个口信。自己则等病愈了再起程回乡,静云因放心不下朱赐一人,于是便留下来照顾他。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多月,朱赐在静云衣不解带的细心照顾下终于病愈康复了,看到静云为照顾他,人都整整瘦了一圈,朱赐心里不由得感动万分。这一个多月来的朝夕相处,惺惺相惜,使得朱赐静云两人的感情往前进了一步。
到得家来,朱赐对朱泽细说了静云一事,朱泽见那静云一副楚楚怜人,知书达理的样子,心下里对她不由的顿生好感。
朱赐朱泽兄弟二人本都是性格开朗之人,平日间嬉笑打闹惯了,说话从来都无拘无束,没有任何城府,静云也是个性情中人,三人年纪且又相仿,所以一段时间下来,大伙都相处得很融洽,聊得也彼此很投机。
朱泽不知大哥朱赐和静云之间早已彼生爱慕之情,当和静云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发现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意是与日俱增。平日里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抹之不尽。
“梦里寻她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姗处!”
朱泽欣喜自己终于找到心仪的女子。
一日,朱赐忽找朱泽说有要事商议。
“大哥,你怎么了,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事不好说的呢?”
朱泽见大哥在一旁红着脸,吭吭哼哼了大半天也没有吐出半个字来。素日里大哥可不是那样子,说话做事干脆利落。今个怎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了?
朱泽正纳闷着,忽听大哥“砰!”冒出一句话来。
“我就要和静云成亲了!”
朱泽脑袋不由“轰”的一声,半响呆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忽地掠过一抹痛楚,大哥的那句话就像一把利箭悄悄在他的心上割了一道口子,那道伤口此刻正在慢慢地往外渗出丝丝鲜血来。
“你真的要和我大哥结婚吗?”
静云慌乱地低下了头,躲闪着朱泽那双充满痛楚凄悲的眼睛。
“你爱的人是我!是我!你说!是我!”
朱泽一把抓住了静云瘦弱的双肩,发疯似地喊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聪明乖巧的静云又怎不知朱泽对她的一片深情呢。在她的心里她欣赏朱泽的才气和幽默,相比之下,朱赐就显得较为笨拙木讷,朱泽虽为男子却有女子般的细心和温柔,平日里对她是千般呵护,万般疼爱,让静云不由得暗暗为他那份款款柔情所动心。可是她知道朱赐对她有救命之恩,虽然朱赐对她那份情意很少用言语来表达,可是他为她默默付出的那份体贴和关怀,让她从心底里深深感动。在内心深处她都深爱着他们俩,可是她最终只能选择一个,最终必定要伤害另一个!
“我只能嫁给你大哥,你懂吗?”
静云睫毛深处的那滴晶莹透洁的泪珠儿,摇摇欲坠。
尤如朱泽心里从那道口子里慢慢渗出的血丝凝聚而成的那滴血,此刻正从他的的心里慢慢滑向深处。
朱赐和静云结婚的那天,朱泽喝的铭酊大醉。静云知道朱泽心里的苦楚,可是身为已嫁作他人妇的她,此刻又能说什么呢?同时也只能把自己的那份苦楚往心里藏了。
从此,静云就成了朱泽的嫂子,朱泽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和静云肆无忌弹嬉笑耍闹了。朱泽痛不欲生,他既要压抑自己内心对静云的爱恋,又要在大哥面前装的若无其事。面对这样一天又一天的痛苦折磨,朱泽只好每天让自己麻醉在酒精里,只有那样,他才会暂时什么都不去想。让那颗充满痛楚凄苦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
从那以后朱泽开始什么事也不管,什么事也不理,成日里只知道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静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是她知道自己什么也帮不了他,除了带给他唯一的痛楚外! 一日天色近晚,朱泽又让自己在酒精中沉迷了一天,然后昏沉沉地朝家走去。忽然胃里一阵翻腾,不由低头呕吐起来,紧着一阵目眩“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等朱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破墙角落里,身上盖着一件脏兮兮地破衣服。
“你醒了?”
朱泽勉强抬起隐隐发痛的头,打量着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那是个瘦弱娇小的脏乞丐。那乞丐虽穿得肮脏破烂,却还长得眉清目秀,一副斯斯文文的样,眉宇之间似乎带着一股女儿家的柔弱之色。
朱泽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腾”一把扔掉了身上盖着的那件破乞丐衣,摇摇晃晃站起来,向家的方向走去。
“好心没好报,救了你不知道说声谢谢!”
那乞丐见朱泽不但不感恩,反而把他的衣服扔到了一边顾自走了,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把我弄的脏兮兮,臭哄哄的,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朱泽气哼哼地回转身道。
“要不是我这件破衣服,你早就冻死在这街头了!”
那乞丐一边拾起那衣服,一边冲他嚷道,接着口里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
朱泽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要一个乞丐来救助自己。
“那你想要什么报答,你说吧!”朱泽冷漠地望着乞丐,用不屑的口吻说道。
那乞丐用一种鄙视目光狠狠地盯了朱泽一眼,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朱泽独自一人惊鄂地站在那里。
第二天,朱泽又喝了个铭酊大醉,摇摇晃晃来到了昨日那破墙角处。一阵冷风吹来,顿时酒醒了一大半,不知不觉又想到了静云,忽然情不自禁地呜呜地哭起来。
哭了个半响,转身正要离去,忽然发现昨日那脏乞丐正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不觉羞愧怒道,“你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那乞丐没有答话,往墙角一坐,“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朱泽心里被他说到痛处,不由感到一阵恼怒。
那乞丐没有说话,顾自地眯着眼,晒着暖阳阳的太阳。
朱泽想此人真是不可理喻,转身便要走,忽听的那乞丐又开口道,
“憋在心里既然那么难受,倒还不如痛快说出来!”
朱泽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我此刻多么想找一个人倾诉这份痛楚呢。
回头望望那乞丐,只见那乞丐也正瞪着两只漆黑小眼珠凝望着他。于是朱泽也顾不得脏一把坐到那乞丐身旁,一五一十地把这份痛讲了出来。那乞丐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没问,等到朱泽讲完,他只轻轻叹了口气。
从那以后,朱泽心里憋的难受时,就常去找乞丐说说话,每次朱泽说话那乞丐总在一旁静静听着,从不多问,朱泽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一来二去,朱泽有一种伯牙遇子期之感。
一日,朱泽提出要和乞丐结为兄弟,那乞丐惊呀了半天忽地“扑噗”一声笑了出来。只见她一把拉掉头上的乞丐帽,一头秀发披了下来。
那乞丐名叫紫宁,原不是这里人氏,因为家乡遇旱灾父母双亡,所以逃难来此,人生地不熟,又孤苦零丁一人只好以乞讨为生,因为是女孩家,怕引来一些麻烦所以扮成男儿。朱泽听到这里不由得深深同情起那乞丐来。
一个女孩子家独自流浪在外过着居无定所的乞丐生活终归不好,于是朱泽劝说紫宁先到朱府住下生计的事容日后再议。紫宁到了朱府后和朱泽朝夕相处,两人本来就颇谈的来,不久便互生爱慕之情。那朱泽慢慢地也就把心放到了紫宁身上,只是时不时还会想起静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抹心痛纠缠着。
一年后,朱泽和紫宁成了亲。朱泽知道自己心里爱着紫宁,可是他又时常忘不了静云,每当看到静云有一丝不开心,或是有一丝忧愁,他的心里就会有一抹痛楚,他希望她能过得开心,也能过得快乐,在他的心里对她总是有着一份牵挂,一份疼爱存在着。
不久,紫宁慢慢发现,朱泽的心里原来还依然爱着静云。他会为了她的一个眼神而狂乱,为她的一句话而痴迷,为她的一抹茫然而心痛,为她的一缕忧伤而憔悴。原先那份爱的甜蜜开始变得苦涩,紫宁的心里慢慢升起一股心酸凄痛。她知道静云的心里同样也深爱着朱泽。每当朱泽用那种深情的目光凝望着静云时,静云便会用那种凄楚而又含情的目光回望着他。每每看到他们这样子紫宁的心就会被针刺痛了一般,无人的时候常常独自黯然落泪,
可是紫宁太爱朱泽了,她想到爱可以所容一切,也许没多久朱泽就会忘了静云,或许那只是时间问题,每一次她都这样宽慰自己道,尽管她的心里越来越悲苦。
二年前的这一天是静云初入朱府的日子,朱赐特意请了戏班子为静云唱了一整天的戏。
朱泽想起了那日初见静云,一副楚楚怜人的样子,再想想后来和她一起开心快乐嬉闹的一幕幕情景,而如今,已身为大嫂的她正和大哥朱赐恩恩爱爱地坐在那里看戏,心里不由得悲痛万分,伤心之余,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了个铭酊大醉。
紫宁见到朱泽伤心落魄的样子,知道他在为静云伤痛,来到书房,想劝慰朱泽。正要推门进入,忽听得朱泽一阵狂笑,接着大声吟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哈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紫宁心里不由得一阵绞痛,蓦然两行清泪轻轻而落。她紧紧隐忍那抹悲痛,隔着门缝往里瞧,只见朱泽一手拿着一壶酒,一手紧握着一把剑,正一边吟着一边用剑在墙上疯狂挥舞着诗词。当下里紫宁心里不禁一片凄然,一种窒息的感觉,几乎让她刹那间晕倒。
回到自己的厢房,紫宁心里已是万念俱灰。
“我把一片痴心全都交付与你,可谁知你却为她抛洒一生相思。‘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可见我本就是个多余之人,不该让你再如此烦忧!”
望着窗外一轮冷月,紫宁又回想起朱泽平日里对静云的那份痴情和那份牵挂。
“自古多情空余恨,更那堪冷落清秋节!”紫宁带着一抹凄笑缓缓站了起来。
三尺白凌梁上飘,一缕香魂飞九霄。
“小少爷,不好了!”紫宁的贴身丫头一边哭泣一边慌慌张张朝书房跑来。
朱泽还正沉沉地昏睡着,手中的酒壶滚在一边,那柄剑胡乱地丢弃在地上。
小丫头“砰”一声推开书房门,见朱泽还躺在卧塌上沉醉不醒,不由得拉住他的衣襟摇道:“小少爷,快快醒,你快快醒!”
朱泽迷迷糊糊醒来,头痛的厉害,
“什么事,这么慌张?”
朱泽一边按着太阳穴说,一边生气说道。
小丫头一边用手抹着泪,一边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