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女鬼大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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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孙瑞兰从太行山回来了,直接跑到这儿跟老不死的哭诉,林大茂不在家。而孩子的肚子,又大了很多,担心会撑破。这女人哭的像个泪人似的,我不忍心的走出去,坐在田先问死小妞想到办法了吗,她很无耻的告诉我:“没有,哪有那么快!”
那哥们只有用通灵术了,结果一进冥途,立马想退出来,因为又碰到了这只醉鬼。
“嗝儿……我认识你,你好像昨晚就跟我通灵了,没毛小鸡和白酒呢?”醉鬼挺不乐意的瞪大一双醉眼。
“白酒好说,就是没毛小鸡不好搞,再说太残忍了点吧,把小鸡的毛拔光……”
“胡说,谁让你拔小鸡身上毛了?我说的没毛小鸡,那是鸡蛋。嘿嘿嘿!”醉鬼裂着嘴巴傻笑。
你大爷不开花,鸡蛋竟然是没毛小鸡,亏你想得出来。我于是笑道:“这就好办了,待会儿我就给您老人家准备没毛小鸡和白酒。”
“我不是老人家,少拍爷爷我马屁,我不吃这套。好了,不跟你瞎侃,我回去睡觉去……嗝儿……”
“喂,老鸡爷爷,我有事求您。”我赶忙把他叫住。
老鸡一回头,醉眼乜斜的瞅着我,看的哥们心底直冒凉气。他又打个饱嗝说:“那供品再加一份,少给了我找你们家,让你变王八……”
靠,你个老王八,怎么说话这么让人讨厌?但哥们脸上笑容不改:“怎么会,双份供奉一定一份不少。我今天求您啊,给这个村里的孩子瞧瞧,被怨念缠身,现在肚子里都形成了二气胎,马上就要出头了!”
老鸡一听,扑棱一下脑袋瞪眼问:“什么?二气胎?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
“人就在姓董的家里,孩子母亲叫孙瑞兰……”
刚说到这儿,眼前一黑,老鸡走了。我睁开眼想回去看看的,结果脑子一沉,不由自主就闭上眼睛进入冥途。老鸡回来了,居然速度这么快,并且还能反拉哥们进冥途。
“我草他二大爷的,真是二气胎,这谁干的?”老鸡显得挺愤怒,酒劲看着也醒了七八分。
“不知道。”我心说正想问你呢,你一个城隍庙鬼差好意思厚着脸皮问我?
老鸡摸了摸酒糟鼻,双眉紧蹙说:“他妈的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查出来是谁,我一定要他变王八!我这就回庙里,派人查查去。”
“喂,你等等,怎么治好这孩子?”
老鸡眉头又是一皱,沉吟半晌才说:“这事不好办,是西山圆壶洞搞的鬼,只有让这贱货松口,才能救回孩子一条小命。而我们这儿有个规矩,城隍庙鬼跟圆壶洞井水不犯河水,我帮不上忙啊。”
“那您看我去行吗?”我试探性的问。
“行是行,不过要有夺魂摄魄灯护身,才能进去。但能不能见到这只贱货很难说,更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老鸡愁容满面的说。
“我有夺魂摄魄灯,这个没问题,您老就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这个贱货。”
老鸡不由瞪圆眼珠,愣道:“我只知道摄魄灯在邯郸曲大夫手上,夺魂灯好像在光绪年间就失落了,怎么在你手上的?”
第八十八章 圆壶洞狐仙
“我从古董市场廉价买回来的。”我心说绝户寨的事还是别说了,免得再生枝节。
“你小子运气不错。”老鸡点点头,又接着说:“从村西这口井进去,往前走左数第五个岔道……唉,道路太复杂了,你会迷路的,迷路也就永远出不来,会变成一只野鬼。不过还有个法子,能把贱货引出来!”
不进圆壶洞当然最好,其实我一直在为这件事犹豫不决。当下欣喜的问他:“什么办法?”
老鸡用手指敲打着下巴颏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木人骗她出来!”
我一愣:“用木人?”
老鸡当下跟我详细解释,西山圆壶洞原名叫圆狐洞,住的是一位狐仙。由于靠吃人精元来修炼道行,所以遭到天道惩罚,不得升仙。于是这个狐仙就被幽禁在圆狐洞内,从此不准踏出一步。尽管狐仙被幽禁,但城隍也不敢招惹她,多年来相互井水不犯河水。
由此圆狐洞久而久之,在当地传说成为亲人鬼魂的容身地,每逢鬼节,圆狐洞前香火不断,名字也改成了圆壶。
狐狸精当然不甘寂寞,通过当地一些巫婆神汉托梦,利用巫咒勾引人自行进入这口井内地道去送死。这样就能瞒过天道,不为查获。而用木人养二气胎的事,也屡有发生。二气胎对于狐仙来说,那是最佳补品,一个二气胎,远胜于她吃十个人的精元。但这种行径太过恶毒,一般巫婆神汉是不做的。再加上城隍爷严加管制,现在很少出现这类丧尽天良的事情。
二气胎一旦养成,狐仙必会在圆壶洞出口处迎接,以防小崽子进洞后见到野鬼会眼红,大开杀戒,搞乱整个圆壶洞。所以利用木人祭成一只假二气胎,送进地道,诱狐狸精来到洞口,伺机用夺魂摄魄灯将它除掉。
说起这两盏灯,老鸡又跟我说了一大堆。这对宝贝原本用于镇压狐狸精的,两盏灯长明不灭,放在圆壶洞入口处。可是光绪年间,曲家造地下室,无意间发现了这两盏灯,一看是古物,就给拿走了,于是勾引人来送死以及二气胎进洞,便没了任何障碍。而曲家拿出这对灯没几年,夺魂灯就被人偷走,一直下落不明。
听他讲完我恍然大悟,难怪老不死的认识夺魂灯,并且手里还有摄魄灯,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故事。要不是他们曲家把灯拿走,也不至于让狐狸精如此大胆。转念又想起怨念黑气中的脸孔,我心说那估计就是狐狸精吧,当时两盏灯都没把她怎么样,不知道把她引出来,能否干掉啊。
老鸡见我一脸愁容,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嘿嘿笑道:“引她出来时,我会过来帮忙,你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听了这话我不由松口气,问他造假木人的法子。他跟我说,跟井中那个人雕刻的一般样,肚子鼓起一尺,内里挖空,滴入几滴婴血,祭三道童子符。然后再放于五鬼阴煞地两个时辰,祭九道召仙童咒。仙童为阳,婴血入五鬼阴煞地为阴,阴阳二气相交,鬼邪眼中,那便是二气胎了。
老鸡教完这个办法,跟我约定明天子时过后,让我带上假二气胎,在井台跟前碰头。说完匆匆回城隍庙去了。
老鸡走后,死小妞才开口说:“这个法子挺新鲜,比我想的要好一点,就用他的吧,快去想办法刻木人。”
恰巧此刻孙瑞兰抱着孩子哭哭啼啼从董家出来,曲垣跟在后面,我跟她使个眼色,这丫头立刻会意走了过来。我跟她小声说想到办法了,但要弄个木人,还要一滴婴儿血。并且得找个僻静的地方做法事。
这丫头转着眼珠想了想,便有了主意,跟我一招手追上孙瑞兰。曲垣说我有办法治好孩子,顿时让孙瑞兰高兴的当街就跪下了。我们俩把她拉起来,说了这两点要求,孙瑞兰马上答应说,她家里就婆媳二人,适合做法事。她本村一个表姐夫,是个木工,木人的事也不用担心。
我们于是跟着她回家,进门看到屋子里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外,什么都没有,显得很凄凉。孙瑞兰说为了给孩子看病,把家里能卖的全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说着眼泪就跟断线珍珠似的落下来,让哥们一阵心酸。
她从隔壁屋叫过来婆婆,把孩子递过去,然后出门去找表姐夫做木人。老太太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不善言语,跟我们谢了两句后,就没话说了。沉默了一阵子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老太太,本村有几个木工。
老太太说:“就一个木工,是瑞兰的表姐夫。”
我不禁皱眉,曲垣小声问我:“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其实我心里在想,井里看到的那个木人,不是一般人能够雕刻出来的。除非懂得雕刻手艺,要么就是手巧的木工了。现在农村雕刻手艺,逐渐消失,我觉得这木人一定是木工做出来的。
难道是表姐夫干的坏事?或许,也有可能是在不知情下,帮别人做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孙瑞兰回来了,拿着一个按照我所说的尺寸雕刻的木人,一看之下很失望。虽然也用黑色和红色油漆点了眼珠和嘴唇,但比起井里的木人,差太多了,看上去很粗糙。
孙瑞兰拿出一根针,在孩子耳朵上刺了一下,小孩居然一声不响,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死小妞说这是精气神基本上殆尽,神经都麻痹了。我心酸的拿起木人,肚子下面有个口子,用木塞塞着,拔掉塞子,接住从孩子耳垂上好不容易挤出的一滴血。
我让曲垣回董家拿过来黄纸和毛笔,画了三道童子符烧了,把符灰填进木人肚子里。五鬼阴煞地,其实就是阳宅吉星凶位里的五鬼位,一般厕所会修建在这个地方。如果主房建在这上面,会形成五鬼穿宫局!
曲垣兴味盎然的看完烧符祭咒,然后跟着我又跑到厕所里,将木人放在墙根底下。回屋画了九道请仙童符,这期间曲垣就像个跟屁虫似的,不即不离。可是当回到厕所后,却发现木人不见了!
第八十九章 出事
我们跑来跑去的,孙瑞兰和婆婆两个人在屋里看着孩子,由于做法事,院门也上了锁,没人能够进来,这是谁干的?总不会是木人自己走的吧?我叉,想到这结果,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死小妞说:“看看墙头上,是不是有脚印?”
我便让曲垣拿手电照向墙头,果然有踩踏的痕迹。有人趁我们俩回屋画符时,偷偷跳进来,把木人偷走了。我瞬间明白,肯定是祸害孙瑞兰一家的这个杂碎干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孙瑞兰表姐夫!
他唯恐我们在井里发现那个木人,所以做的很粗糙,然后又悄悄跟着孙瑞兰过来,爬上墙头偷窥。发现我们也要用木人做法事,心里害怕就给偷走了。
我不由气的咬牙切齿,跟曲垣说:“从家里出来时,带着迷药没有?”
“老不死的身上有。你要干嘛,要打劫啊?”曲垣警惕的瞪大眼珠问。
妈的,现在厕所里很臭,再说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躲在厕所里说悄悄话,有伤风雅,并且不伦不类。我急忙拉着她出来,小声把井里那个木人的事说了,然后又道:“我怀疑这全是孙瑞兰表姐夫干的。”
曲垣歪着头想想说:“你说的有道理,你想用迷药对付孙瑞兰表姐夫?”
“就是这个样子,快去拿迷药。”
“哦,你等着,我去找老不死的要点来。”曲垣火速跑出去。
我在厕所门口等半天,也不见曲垣回来,心里隐隐感觉不妙。于是跑回屋子跟孙瑞兰婆媳俩说,要回趟董家拿点东西,一会儿回来。孙瑞兰家跟董双喜家就隔一条街,市郊的村子很富裕,修了水泥路,亮着路灯,几步就越过这条街,转入小巷到了董家门口。
刚要敲门,就听死小妞说:“背后有人,快闪开!”
我心头一凛,果断往左侧闪身跳出去,就听一道劲风擦着耳朵划过,“梆”的一声,敲击在地面上。我回过头时,一条黑影飞快窜出巷口,消失在转角处。他大爷不开花,这是要下死手,如果不是死小妞及时提醒,这棍子抡脑袋上,我看八成要到地府跟阎王爷喝茶去。
追出巷口往左边那人逃走方向瞧瞧,明亮的大街上一条人影都没有,已经逃没影了。我满肚子怒火回到董家门口,忽然觉得不对,曲垣是不是遭到了这杂碎的毒手?慌忙敲门,董双喜开门看到只有我,怔道:“垣垣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我吃惊的问:“她没回来?”
“刚才拿了黄纸走后,一直没回来。”
我心里一下就乱了,急忙跟他说:“村里有人要害我们,我这就是回来找她的。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顾不上跟他多说,转头往巷子外就跑。董双喜在后头叫了几声,我人已经转弯跑大街上去了。一路往西跑过去,转头瞧着两侧的巷口,我着眼睛不行,在夜里死小妞那就是指明灯。她跟我一连说着:“没有,没有,没有……”让我一口气跑到了村外。
这会儿天公不作美,天上划过一条闪电,一阵凉风吹过来,让哥们嗅到一股雨味。
“地上有拖行痕迹,往前去了!”死小妞急道。
我当下撒开双腿,沿着田垄往前一阵狂奔,跑到那口井跟前时,几声雷滚过,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勒个叉叉,老天爷这不是诚心搅和么,一下大雨,田地里会变成烂泥窝,不能走人了。
还好死小妞跟我说:“看脚印痕迹,到了井跟前消失,曲垣估计是被丢进井里了!”
我当时就愣住,心惊胆战的走上井台,心说千万别是这种结果,打晕了丢下去,在臭水里呛也呛死了!
现在大雨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