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鬼-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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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裸体在屋里走来走去……
这些个“隐私”究其原因,其实是说不清的。人的内心往往玄之又玄,难以捉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经常看到新闻报道,某个灭门惨案的杀人犯伏法后,邻居们会说的一句话便是。“看不出来,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啊!”
变态不是精神病,他是逻辑变态,而非逻辑混乱,所以很难分辨,就像一枚逼真的塑料苹果放在水果篮,如果他自己不说,没人知道为什么。
从喜欢看尸体,升级到看人被杀,这个过程再发展下去,老头岂非又要觉得不过瘾自己动手了?
其实也是不会的。
变态的潜力,就像酒量。酒量可以越练越大,但总有一个极限,这是受生理所限。老头说他喜欢看人死,但是不会自己杀人,是因为他的胆子小。
我被绕的云里雾里,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出现了好几个自相矛盾的地方。一会儿说自己热衷看枪决,可又因胆怯不敢杀人;一会儿又说,对死尸情有独钟,但却怕鬼,而且相信有鬼的存在?
他便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错综复杂的人。
老头接下来的讲述,让我们稍微了解了一点,他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人,又为什么半夜来竹林哭坟了。
“再早的源头应该是在八十年代末期的某一天,我照例爬上山坡,那天一起行刑的有七个人,”此时他已经从地上端坐了起来,喝了一口我们带来的水,点上了一根烟,边吸边说,“这七个人当中有男有女。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人,一起被枪决,所以就打算换一个地方靠近点看。”
我转了一圈,绕到他的身后,靠在一根粗壮的竹子上,继续听他说。
“没过多久,突然远远的就飞速的开过来一辆面包车。这是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状况。”老头顿了顿。
照理说,死刑现场周围一定罕有人至,而且经过周密的计划,突然冒出来莫名其妙的车肯定有问题,莫非是劫刑场的?我问道。
老头摇摇头,“我一开始也是怎么以为,想想这还是偷看了那么多次枪毙犯人,第一回遇到,就连周围的武警也有点紧张,纷纷打开了枪的保险栓。武警老远的就开始挥手,意思是让车停下,那车也不管,直愣愣的开到十几米才‘嘎…………’的一下刹车。
从车里走下来一男一女两个老年人,扑腾一下就瘫倒在地了。原来他们是其中一个犯人的父母。照理说枪决的时候是不能有家属在场的,就是生怕有意外发生。但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见自己儿子的最后一面,这对老夫妻可谓是费劲心思打听,最后高价租了一辆车,终于在最后关头赶到了现场。
原则上家属肯定是不能和犯人说话的,但出于人道,在劝离无效后,也就允许了老夫妻在隔离带之外,看着儿子被行刑。”
“枪声一响,一条人命就没有了,”老头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那对老夫妻顿时哭天抢地。行刑的人收拾现场很快就离开了。可是他们却迟迟不愿走。哭了一会儿,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走到儿子死亡的地方,捧了一捧泥土装进袋子,这才搀扶着他老婆回去了。我也是出于好奇,鬼使神差的就到了现场,地上还留有血渍。我顿时就明白了,人之发肤,受之父母,男人是要把儿子中枪时溅出来的血和皮肉,一块包回去,下葬时也算是留个全尸。”巨豆休巴。
“可没想到,当天晚上我就出事儿了。”老头咽了口唾沫,“晚上我做梦,梦到那个死刑犯,他跪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说是对不起爹娘,要我去给他的父母带个话。”
我一愣,这种场景似曾相识,我们在湖边招鬼的时候,曾经和那车祸中死去的十九条亡灵,也做过类似的交易,让柳条沾着鬼灵指路,让它们各自回家报平安。只不过,这边阴差阳错,那个犯人没找到自己的父母,却给老头托了梦。
“要我跟他的爹娘说一切都好。我一开始以为只是白天太累太刺激,可同样也和这半个月差不多,反反复复做同一个梦,还清晰的留下了他家的地址。我纯粹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按照地址去了一下,发现竟然真的是那对老夫妻的家。从此我就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是有鬼的。”
四眼点点头,说了一句,“不过还算好,那个犯人良心未泯,到了最后幡然醒悟,没来害你。”
“是啊,”老头赞同着,“可是没想到,接下来我不停的会做类似的梦,都是一些已死之人,出现在我睡觉的时候,让我去完成他们的一些遗愿。”
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只知道招鬼体质,没想到还有托梦体质,我想这也是和他经常在“死人堆”里转悠,身体偏阴有关。
“一开始我还觉得耍⑾炙且膊缓θ耍簿筒荒敲春ε铝耍胂胱约憾嗌僖彩窃谧鲆患檬露簿吞谷幻娑粤恕!崩贤诽玖丝谄�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刚刚说,第一次被鬼托梦差不多是在三十年前,最近一次是在半个月前,那岂不是中间没有断过?”
“也不是的,就是那一年,来找我‘办事’的特别多,但是到了年底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才让我知道,我命不久矣!”他摇了摇头,又点了一支烟,哀怨忧戚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庙中缘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意气消沉,仿佛真的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当然最后肯定是以圆满收尾,否则他也不可能坐在我们对面。盘着腿,嘬香烟屁股。指定是有高人最后破了他身上的局儿。
果然,他接下来的述说,证明了这一点。原来就在那年的年底,老头有个远房亲戚来旅游,他陪了四天,第三天的时候路过一座庙宇,进去烧了一把香,正要出门的时候,有个中年和尚拉住了他,说老头印堂发黑,唇裂舌燥,元神涣散,近日必有官杀制身,看老头也是有缘之人。可以化解。
按照普通人的看法,台词说到这里,接下去就应该要交钱了。但是老头早就笃信了这些东西,苦于无门而入。突然来了“有缘人”,说是可以化解,再怎么样,老头都是不会推脱的。
事实上,那个中年和尚确实也不是骗子,见他身寒体阴,头顶一丝黑气,便知道是有脏东西作祟。不管这鬼害不害人,但长久下去,阳气耗损,自然也是活不长。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佛理。和尚为他诵经驱鬼,伐筋洗髓,最后还请了一串佛珠护体。说也奇怪,自那以后,那些横来竖往的托梦的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巨豆边划。
这点我并不觉得异怪,那些托梦的,并非什么厉害角色,诵两卷经,或者贴几道符,自然就不会再缠上来了。
痛定思痛。打那之后老头就算忍着再强的欲望,也不去看那死人了。一点点,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比原先有生气了许多,相安无事若干年,突然一下,那个太监鬼就找上门来了。
听完老头的述说,我们大致了解了情况。现在问题就来了,为什么那么多年都相安无事,突然一下子就找上老头了呢?
“我也搞不清,”老头摇摇头,“我还以为,多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到了今天还在潜意识里作祟。所以蹦出来了,但接连二三的做同样的梦,我就知道,它们又回来了。”
“在梦里它怎么跟你说的?”我问道。
“就是前面讲的,它说它死了几百年都没个人来看它、来上上坟,所以特别的孤独,就‘拜托’我上这竹林子里来,给它哭个坟,不图什么就图个心里好受。”老头扭扭腰。然后站起身来,“它说从林子北边进来,看见一杆歪着的竹子,再数三米过来,面冲南就行。我这个人方向感不好,刚刚火苗一起,熏得眼睛疼,这才想起来是不是在暗示我哪做错了,结果一看,果然方向反了,回过头来,不正好见到你们三位,从坟里爬出来嘛!”
老秃驴听得仔细,之后又问了几个细节上的问题,但似乎并无太大的收获。只不过到了最后,他看了一眼古墓的石碑,再回头瞧瞧老头,问了一句,“它有没有跟你说它叫什么名字?”
“谁?”老头没反应过来。(
“还能有谁?”四眼接过了话茬,“梦里的那位。”
“哦,你说这个啊,有,”老头拍拍额头,“姓马,名字儿很奇怪。”
“是不是叫马天吝?”老秃驴又问道。
“对对对,哎…………,你怎么不知道,不是说你们没做过这样的梦吗?”
老秃驴也不详说,而是指了指老头身边的那一堆上坟的物料,里面有个装纸钱的红色大袋子,上面写着:马天吝收。
原来如此。那个太监鬼叫马天吝。
我们在青城精神病院超度了“半身死灵”,马天吝肯定待不下去了,现在它也不在自己的坟茔里,究竟在哪,唯一的线索,就只能靠眼前的这个老头了。
我挠挠头,“要不咱们把那口石棺打开,把马天吝的骸骨也火化超度了,是不是会起到一些作用。”
老秃驴和四眼不理我,而是兀自做着自己的事儿,好像我又提了一个非常业余的问题。想想不是,马天吝隶属鬼门,和那些孤魂野鬼、死魄亡灵不可同日而语,一般的法子自然也没法对付他。
既然他们都没把这法子提出来,那我也就没必须钻牛角尖了。
我转过头去看他们在做什么,老秃驴手指指那个红袋子,四眼立马心领神会,拿起袋子,把上面的名字改了几笔,马天吝,被改成了冯夫客,然后让老头继续把这玩意儿烧给它。
我看得纳闷,想了一会儿,虽然还不确定他们要干什么,但多少能揣摩出一些眉目。既然上坟烧纸钱,给不到马天吝本身,那么它终究会回来找老头?
“是不是这个意思?”趁着老头烧纸的功夫,我轻声问四眼。
四眼点点头,“起码得这样试试。”
“试试?难道你没把握吗,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马天吝找上老头,肯定是有原因的,”四眼用嘴奴了奴他,“接下来我们去他家等着吧。”
“去他家?你确定吗?”我走到四眼的另一边,躲开腾腾的火焰和烧纸钱飘起来的火星。
“不确定。”
“什么都不确定,那万一判断出了错呢,我们岂不是白等。”我有些着急,毕竟老婆是我的,我一天看不到她,大石头就放不下来。
“就是因为什么也确定不了,所以我们只能去他家乖乖等着,总不能上麦当劳找去。”四眼翻了个白眼。
冥纸烧的很快,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全都烧完了。我们收拾好东西,将古墓挖开的墓道,填土掩了起来,随即便出发往老头的家中赶。
竹林子一折腾,花费了不少时间,对付鬼在夜晚最佳,我们必须赶在破晓之前到老头的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够在今晚把事儿解决。况且马天吝很快就会发现,红纸袋上的名字烧错了,它根本就没有收到。”
我们沿着原路出了竹林,然后翻山抄了近道到了主干道。我们来的地方偏僻,别说出租,就连车也看不到一辆。差不多走了五里地,身后才噗噗噗的开过来一辆农用卡车。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站在马路中间拦下,谈好了价格,一辆朝着县城而去。
老头家住西边,是老电厂的职工住宅区。前些年电厂效益好,所以这些五层楼的老房子虽然看上去陈旧,但还是非常的结实。
老头和他媳妇十几年前就离婚了,有个女儿跟着她妈去了外地,难得回来一次。我多嘴问了一句,“你离婚和你这癖好有没有关系?”
老头立马摇晃着脑袋,“当然没有,她不知道。”
老头家住四楼,一梯两户,对门在新城区买了新房,所以老屋一直闲着。这倒也好,省去了我们很多麻烦。进了单元门,我们从老式楼梯上去,开门进屋,这是个直筒间,屋子里家具都显成就。我还在此处“参观”,那边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四眼又用红线、符箓在门上、墙角布下了一个阵,老秃驴也没拦他。临了还在西北方位,挂了一个银色的小铃铛。
他们在门口留了一个口,然后来到过道上。老头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随即便知道这回是真遇上了高人了,于是乎,言听计从的跟着我们出来。
老秃驴看看过道,周边有几个放杂物的大箩筐。他指挥着我们一人一个套在脑袋上,然后安安静静的等着。我也不知道这是啥讲究,反正照做就是。
过道一下子就黑了,说实话,我倒还好,经历多了之后,也没最开始那么害怕。倒是老头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兴奋也好,恐惧也好,他一直在筐子里不安分的瞎动。
我还安慰了他一句,“习惯了之后也没什么。”
这个时候,我还没料到,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