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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打鬼-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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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纹路,会自己慢慢流转,往往命里乾坤,便因此流转而出。”
    我和四眼相互看了一眼,觉得此种说法靠谱。祝子君行巫蛊,命格“贫、孤、夭”,所以对这些东西也很正常。而且祝瑶瑶也一语中的,归纳出了这个盒子最重要的特征。
    “接下来呢?”
    算命占卜,原本就是玄学五术之一,源远流长。从龟壳、蓍草,到铜钱、式盘,占具一直层出不穷。事实上,对于高手来说,信手拈来之物,便可以推演未来。如果再有法器助阵,更是如添双翼。
    顾家用来占卜的工具,很特殊。他们看的是树,确切的讲,看的是树上的纹理,而最着名的便是在悬崖边孤长的一棵百日红。
    百日红的学名是紫薇树。
    “紫薇花开百日红,轻抚树干全树动。”意思就是说,紫薇树生性敏感,变幻无穷。顾家正是通过这种变化,来得出推演依据的。
    前面说过,但凡一个物件超过一千年便会有自己的灵魂。这紫精卜盒便是那棵古树为原材所做。自然功力非凡。
    “梦里的那个老者,应该就是紫薇老树的树精,他托梦给你,想必是要给出什么指示!”宋老头摸着下巴说道。
    我觉得有道理,上两次都是在他的提示下,我们才知道了“嬅”,知道了鼠型山,这次他再度现身,是要指定迷津吗?
    我回忆当初的细节,然后再去征询四眼的意见。四眼若有所思,慢慢的将那盒子推到桌子上的太阳光斑里。
    我们回头看四面的墙,安静的等待着信息的出现。
    可是过了一会儿,墙上还是什么也没有出现。
    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四眼却拍了拍我,指着对面的墙壁。随着阳光朝向的缓慢改变,墙上也呈现出一个画案来。
    我顿时兴奋,所有人都站起身来,然后走到了图案的周围。
    这个图案并不规则,而且还在慢慢的扩展成型,就像有个人,正拿着水笔作画。一支烟的功夫,图案才彻底停了下来。
    我皱皱眉头,图案毫无规则可言,就像是一滩水渍。
    “这是个什么东西?”四眼眼珠子瞪得老大,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其实我也毫不理解,它和小孩子尿床没什么区别。难不成还要我们自己去解?
    “等一下!”老和尚摆了摆手,他把脑袋凑过去,仔细观察了几分钟,才退回到原地,说了一句,“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西行之前
    
    “是个啥玩意?”见有人解密,我赶忙凑上身去。老和尚手左手托着下巴,颇为学究的右手一指,“这是冠。这是喙。这是尾巴,这是背脊……”
    他单手上下翻飞、指点江山,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只鸡!”
    众人:“……”
    “你们没看出来?”老和尚自鸣得意,“这不就是只雄鸡吗?”
    “别闹!”
    “谁跟你闹了,”老和尚斜视道,“什么东西像鸡?”
    “鸡就是鸡,还什么东西像鸡,难不成那盒子的老头闲的没事,给我们看涂鸦来了。”我没好气的回答道。
    “笨。这鸡其实是一种地图。”
    被他这样一提醒。我炳若观火、茅塞顿开。再仔细一观察,确实如此,这墙上不就是一张活生生的中国地图嘛。
    虽然和中学地理上学的有点出入,但想必拇指老人并非当代人,所以他画出来的中国地图不太规范,也可以理解。
    “他画张地图干嘛,想让我们带他旅游?”四眼皱着眉头疑问道。
    “当然不是,”宋老头摇晃着脑袋上下端详,突然也是右手一指,指向了地图腹地的一处黑点。
    整个画面,唯有此处比别地略深,尽管不明显,但俨然就是个标签。
    “难不成真想让我们带他去这个地方!”四眼插话道。
    老宋也不回答,而是转身让我想办法去弄张中国地图来。
    我连别墅的门都没出。这种地方,好歹也有一半的政府背景。政府最不缺的就是地图。没费多大周折,我便从值班的人那里,要到了一幅崭新的中国地图。
    “怎么样,是哪?”我们将地图平铺在桌面,然后按照位置,寻找的地点。
    老头食指按在一个点上,彼此对照,然后确定的说了一句,“川南滇北!”
    “这是什么地方?”我挠挠头。不知所以然,完全没概念,拇指老人给我们看这个到底是啥意图。
    再看向墙时,才发现墙上的画竟然如同即将干涸的水渍,正在慢慢的渗透进墙壁。
    “好像有变化哎。”祝瑶瑶这种神奇的东西看得不多,所以显得兴奋。
    那幅中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一个“阿”字。
    现在我们一共有两个提示,一个“川南滇北”,一个是“阿”,然后墙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四眼站在桌边,还像拍老式电视机那样的,拍到盒子,我赶忙拦住他,“你当是收卫星频道呢!”
    话虽这样说,但这两者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谁知道这哑谜究竟何解。估狂大技。
    “怎么着,不会咱们真要出趟远门吧!”四眼咧着嘴问道。
    长时间没人说话,但大伙的意图,却全是往那上面拐的。
    “这样吧,”老宋摆摆手,“既然到了这一步,咱们也不要急于一时,再等两天,看看这个所谓紫精卜盒到底还有无新的提示!”
    说是等,其实主要的任务,就是落在我的身上。毕竟拇指老人似乎最“青睐”的是我,已经托梦于我好几次了。
    可接下来的几天里,那个盒子却没了动静。我们满腔的期待,在一天天中消耗殆尽。既没有梦里相约,也无新的消息,以任何方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宋老头做了个决定,咱们出发,川南滇北走一遭。
    出远门需要做些准备。虽然都是江湖上飘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但到底这不是真的去旅游,而且远在千里之外,必要的无物料还是要准备一点。
    宋老头趁着这段时间,天天将自己所在地下室里,为他的“黑白无常”续精入阳,不仅伤已慢慢愈合,借此还都调养了一番。
    老秃驴和四眼主要在自身。因为续命丸的缘故,四眼内伤已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稍稍敷药推拿,即可痊愈。
    只是新近加入的祝瑶瑶。祝家传女不传男,她在养蛊上,从没有受过祝子君的点拨,但血统里面是终归带着祝字的,所以那条金蚕,在宋老头的稍加点化之后,也被她用的得心应手。
    这其中自然会有些周折,在此也就不赘述了。
    唯一没啥做的反而是我,随身行李用半天就已经准备就绪。按照老宋的意思,这次咱们肯定还是要带上豆豆和念念一块西行。老婆也提出与我们一块前往。但想想此去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带上她是个麻烦。
    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服她就待在别墅里好好修养。
    宋老头安排别墅里的人给我们去定机票,我们打算用最快的办法抵达现场。
    这个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机票很快搞定就在第二天傍晚。从虹桥直飞重庆,再转到宜宾,因为地图上的显示,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正是宜宾再往南的山区。
    晚上我原本想好好陪陪老婆,却不料被四眼单独拉了出去。我问他去哪,他也不答,直接把我拉出了县城。
    我们打了一辆车,直往苏州方向开,到了一个偏僻的丘陵地带,我才渐渐的认出了这是哪。
    我们两个人凭着印象,一路上坡下坡,最后在片树林子的附近停下。这林子长在山坡上,东高西低,一条涓涓细流,在坡下扭头一转直奔北去。按四眼的说法,是个吸纳日光月华的好地方。
    他在附近布过阵法,还是很有效的。
    “这么短时间可以了?”我问道。
    “当然不行,酿酒也得十年八载,更何况是这么个邪物。”四眼往林子钻,我紧跟其后。
    “那现在我们要干什么?”我又问道。
    树林子不大,很快我们便到了中间地带。附近曾经被刮开的树皮,已重新长上,原来印在树上的符文,业已与树融为一体。
    “此次西行肯定不会一帆风顺,咱们已经失了祝子君,我媳妇虽然有金蚕护身,但终归是初出茅庐,照顾大于帮忙。所以咱们还是要把它带上。”
    “你媳妇?”我愣了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祝瑶瑶,“人家给过你笑脸吗?”
    “你懂个屁!”四眼被戳到了痛点,便不再说话,而是嘴里念起了咒语。
    我靠在树边歇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土地下面,轰轰的响了不停,转瞬间,一条巨大的黑影破土而出。它窜上半空,“咔嗤”一下撞到了头顶上粗壮的树干。树干应声断裂,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此物重重的跌落在地,扬起一阵泥尘。
    我感觉整个大地都在为之而颤动。
    那东西浑圆,缩成一团,伴随着四眼的咒语,上下起伏,慢慢的舒展开来,坐到了我的面前。
    它的个头虽然状如半山,脸部狰狞,但依旧不失童真,两手的食指对戳于胸前,砸吧着嘴,傻乎乎的看着我们。
    “干嘛,才这么点时间就不认识我们了!”四眼说道。
    那玩意摇摇头,猛然幡物,猛然兴奋的窜了起来,直往四眼的身上扑。
    “别别别…………”四眼别摆手边往后退,可哪里来得及,一下子被扑倒在地,压在身下直哼哼。
    我笑得胃疼,“行了行了,起来吧。”
    自从山东老家回来之后,思来想去,这城里实在是不适合“大个儿”待着,所以四眼找了这处风水吉地,暂时将“大个儿”封了进去,让它自行修炼。
    “这回又得用上你了,”我踮起脚,拍拍大个儿的肩膀,“你就当冬眠了吧,现在醒了,该出去觅食了。”
    也不知道大个儿是不是听懂我在说什么,爽快的敲打着胸脯,逗得我直乐呵。
    我们三个一前一后,往树林外面走,就听大个儿所到之处,枝叶断的断,折的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你难道就准备这样子,跟着我们一块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四眼怒斥道。
    大个儿微微低头,咬着手指,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之意,然后就地一滚,缩成了一个毛球,跳进四眼的怀里。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又来了
    
    翌日。我们起了个大早,吃完了饭,我便留在房间陪着老婆。这次虽谈不上生死离别,但较之平常。势必更加凶险。如果说之前我还有些好运气的话。那么这一次到底结局如何,谁也不可预料。
    毕竟“嬅”和念念,都已经现身于世。
    他们剑拔弩张,指不准哪个小火星,就会燃爆整座森林,到那个时候,二者留一,或者同归于尽,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比起老宋他们对四面宗一片肝胆,我们所承受的情绪。则实为“小我”。
    说实话。我对四面宗还真没什么感情,我们方家历代下来,说白了就是别人的代孕工具。这肯定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身份,事实上都羞于启齿,要我还对忠心耿耿,那我也太伟大了。
    老婆更是局外人,因为和我结婚,才陷此泥沼。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我一个,连生两个娃,一个都不是自己的,我实在愧对于她。而且到目前为止,还不知所以。
    “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这是我经常会对老婆说的一句话。
    我突然明白,为何自己当初总是听到这句话了。如果我是宋老头、老秃驴、祝子君,没准也会这样做。
    只不过这种被蒙在鼓里当枪使的感觉。和卖了还帮着数钱,没啥太大区别。
    期间,我带着老婆去看了一眼豆豆。豆豆今天很乖巧,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的摇床里,玩着边上的画片。
    你能想象,看到自己的孩子如同孤儿一般,无人关心,无人理睬是什么感受吗?她才两岁不到,就要承担被冷落孤立。为人父母又是什么感受是吗?
    我能告诉你,依旧如同一把刀刺进了心脏。
    老婆站在门外要哭了。我赶忙硬起心肠把她拉走。免得被豆豆看见我们在偷看她,老婆受不了,凭添哀愁。
    回到房里,老婆就一直抱着念念不放。仿佛要将一身的呵护与关爱,在这一天里全部用尽似的。
    我想安慰和劝,但又无从开口,只能站到窗户边吸烟。
    古人说有境界自成高格,此时,窗户寒风萧萧,冬阳残照、孤蝶枯草、一片萧瑟没落之景。
    我叹了一口气,这番景象正呼应着我,荡到谷底的心情。
    离愁别恨,原本就已经折磨人了,而此去究竟怎么回来,回来后会变成什么样,或者说还能不能团聚,全是未知数。
    离别像酒,酝酿的时间长了,是会发酵的,然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整个白天,我和老婆都在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敢过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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