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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魔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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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真仙寺下车后,中条四处张望。通往真仙寺的路是个陡坡,两侧是茂密的松树林,真仙寺的屋顶出现在公车站的对面,寺庙前是一片墓地。空气阴阴凉凉,中条感觉有点冷。

  虽然对方要求他在终点下车,却没有进一步的指示。无奈之下,他只能站在原地等待。几名司机聚集在公车终点站内,不时露出狐疑的眼神看着中条。

  不一会儿,坡道下方有一个年轻人跑来。他身穿运动衣裤,戴着棒球帽。中条看着那个年轻人,心想原来还有人在这里跑步,没想到年轻人在中条面前停了下来。

  “我是不是来晚了?”他抬起头。

  “你是……”

  这时,中条才知道在甲子园比赛的须田就是武志。他太惊讶了,不知该说甚么,也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不必打招呼了,”武志冷冷地说,“走吧。”

  “走去哪里?”

  “跟我来就知道了。”

  武志过了马路,走进松林中的小径。中条紧跟在后。

  武志不发一语地走着,他健步如飞,中条好不容易才能跟上他的脚步,但一言不发也令他感到痛苦。

  “你是从哪里来的?”他问,“我看你从坡道下方跑上来。”

  “前面四个车站,”武志轻松地回答,“我和你搭同一辆公车,只是你没发现我。”

  “你从那里跑过来的吗?”

  中条回想起那段距离和陡坡。

  “没甚么好惊讶的。”

  武志仍然一脸淡然地说。

  中条看着武志大步往前走的背影,陷入一种奇妙的感慨。武志长这么大了,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儿子,如今却出现在眼前。他很想跑上去紧紧抱着他,却无法这么做。因为武志的背影散发出的某种东西阻止了他。

  “炸弹是你放的吗?”

  中条问他,试图摆脱沉重感。

  “对啊。”武志回答时没有停下脚步。“有人痛恨你的公司,我只是受他之托。他并不知道今天的事,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为甚么用恐吓信?只要写一封信给我,我就会来看你。”

  武志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中条,脸颊的肌肉扭曲着。

  “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说完,又继续迈开步伐。中条好像吞了铅块般心情沉重,继续跟在武志身后。

  武志走进了墓地。他似乎很熟悉周围的情况,中条渐渐知道武志打算带他去哪里。

  武志在墓地深处停下脚步。那里竖了一块木制小墓碑。中条也跟着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墓。

  “这是……”

  中条知道自己并没有猜错。

  虽然没有特别的根据,但他很久之前就隐约感觉到,明代已经不在人世。

  “旁边是我爸爸。”

  明代的坟墓旁还有一座墓,武志指着那里说道。

  “爸爸……明代改嫁了吗?”

  中条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气。

  “开甚么玩笑?”武志不以为然地说,“须田正树是明代的哥哥,我爸爸收留了我们母子两人,收留了生病的妈妈和我。”

  “……原来是这样。”

  “爸爸收留我们后不久,妈妈就死了。”

  “她生了甚么病?”

  “和生病没有关系。她是自杀,割腕自杀。”

  中条一阵心痛,冷汗直流,呼吸急促。连站着也变成一种痛苦,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妈妈留给我一个用竹片做的人偶、竹编工艺的道具和一个小护身符。我上中学时,在护身符里找到一张纸,上面写着我的父亲是东西电机的中条。你知道吗?她知道你背叛了她,娶了别的女人,但是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你的名字,因为她不想造成你的困扰。”

  中条垂下头,无言以对。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对不起。”声音极度沙哑。

  “对不……起?”

  武志走到中条面前,一把抓住他西装的衣襟。他力大无比,中条被武志拖着,踉踉跄跄地来到明代的墓前。

  “你在说甚么?事到如今,说这些话还有甚么用?”

  武志一把松开了中条,中条跌坐在碎石路上。

  “我告诉你,我对我妈记忆最深刻的事,就是她牵着我的手去车站。她相信和你的约定,一直在等你回来。她总是对我说,你爸爸星期六就要回来了,每个星期六,都带我去车站等待。从傍晚一直等到末班车的时间。无论刮风下雨、春夏秋冬,她每个星期都去。你知道我们等你等了多久吗?”

  中条跪坐在地上,双手在腿上紧紧握拳,他甚至觉得武志可能会杀了他。

  “我之前就打算要带你来这里。”武志的语气稍微平静下来。“她一直在等你,我终于完成了她的心愿。”

  武志走到中条的身后,用力推着他的背说:“你可以拚命道歉,其实我希望你在这里道歉到死。”

  中条在墓前合起双手,后悔和罪恶感如洪水般袭来。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罪孽深重。在这里道歉到死──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这么做。

  “我再告诉你,你并不是只有折磨她一个人。”武志站在中条的身后说:“收留我们的爸爸,直到死前那一刻都在辛苦工作。不,最辛苦的是现在的老妈,她为了非亲非故的你,毁了一辈子。”

  “有没有……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

  “现在已经太迟了。”

  武志冷冷地说。

  “我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但这样我于心不安。”

  “我才不管你安不安心,也不打算就这样让你轻易地放下心理负担。”

  “……”

  “不过,”武志说,“我并不是没有要求。”

  中条抬起头,“你尽管说。”

  “首先,从今以后,请你忘了我们。没有女人被你抛弃,你当然也没有私生子,须田武志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

  “不要和我争辩,你没有权利提任何要求,对吧?”

  中条闭了嘴,他说得没错。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钱,我要求偿金。”

  “多少钱?”

  “十万圆。”

  “十万圆?”中条向他确认。“钱的事好处理,要多少钱都没关系。”

  “十万圆就够了。对我们来说这已经是一大笔钱了。”

  武志用鞋尖踢了两、三次石子路。“你把十万圆拿给我妈,不管用甚么方法都可以,但不要牵扯到你的名字。自己去想一个能够让我老妈接受的方法。”

  “不能拿给你吗?”中条问。

  “我拿了这么大一笔钱,要怎么交给老妈?难道说是捡到的?”

  “……也对,我了解了,会按你说的去做。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没有了,就这样而已。你可以继续当你的优秀董事长和好老公。”

  说完,武志就转身沿着来路离开了。“等一下。”中条慌忙大叫。

  “我们……不能再见面了吗?”他问。

  武志头也不回地回答:

  “不是已经约定好了吗?我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既然没有任何关系,为甚么要见面?”

  “……”

  “顺便说一声,今天也是你最后一次来这里,因为有陌生人来扫墓很奇怪。没问题吧?就这样一言为定!你之前已经毁约过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遵守约定!”

  然后,他再度迈开步伐。中条叫了一声“武志”,但他没有停下脚步,踩在碎石子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6

  说完之后,中条仍然泪流不已。他自己也不知道为甚么流泪。

  “两天后,就得知他被人杀害了。我太惊讶了,无法相信。因为我下定决心,即使无法和他见面,也要在暗中守护他。”

  他最关心武志的死是否和他有关?他思考着武志为甚么临死之前来找他。

  “他来见您,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死。”高间说。

  “所以,武志明知道自己会被杀害,仍然决定和凶手见面,所以在此之前来见我吗?”

  高间想了一下,最后用力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为甚么……?”

  “因为情况很复杂,”高间说,“非常复杂,目前还无法告诉您。”

  “你们知道谁是凶手吗?”

  高间的眼睛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对,知道。”

  “是吗?”

  中条思考着自己该做甚么。他希望为武志做点事,却想不到该做甚么。他不知道高间说的“复杂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代表武志就生活在那样的世界。

  “是吗?那希望你们早日把凶手逮捕归案……也希望你们尽快联络我。”

  他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

  “葬礼的那天晚上,去须田家的神秘男子就是您吧?”高间问。

  “对。”中条回答,“虽然和武志约定十万圆……”

  “须田家需要十万圆,是因为债务的关系。”

  高间告诉他。

  两名刑警准备离去时,中条突然想起了甚么,便叫住了他们,接着走去书房,手上拿了一样东西过来。

  “这是我和明代一起生活时的照片,希望可以提供给你们作为参考。”

  中条把照片交给高间。照片上的明代和中条都在用竹片编织,躺在他们身后的婴儿就是武志。

  “嗯。”

  高间和上原露出好奇的表情看着照片,中条以为并没有参考价值时,高间突然“啊!”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上原问高间。高间指着照片说:“你看这里。”上原也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张照片怎么了?”

  中条不安起来,以为自己交出了甚么棘手的问题。

  高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

  “可以借一下这张照片吗?”

  “当然没问题。”中条回答。

  “那就先保管在我们这里。”

  两名刑警起身后,快步走向玄关,中条仍旧摸不着头绪。

  “这张照片有参考价值吗?”他又问了一次,高间回望着他的脸说:“对,应该吧。”

  “是吗?那就太好了。”

  “中条先生,”高间露出凝重的表情,然后说:“您的罪孽真的很深重。”

  当中条整个人宛如冻结般呆立在原地时,两名刑警离开了。

  右臂

  1

  “中条董事长已经承认,恐吓信是须田武志写的。”

  芦原被带进侦讯室,刚在两名刑警对面坐下,高间马上告诉他。芦原仔细打量着他的脸,终于开了口。

  “是他……果然是他干的吗?”

  “你不知道吗?”上原问。

  芦原点头。他真的不知道。

  “情况有点复杂,”高间说,“先不谈这些。事到如今,你总该老实交代你和武志之间的关系了吧?我们已经知道武志是你的同伙。”

  两名刑警看着芦原。他双肘放在桌上,双手交握,把额头放在手上。

  “其实,”他开口,“我不想把他扯进来,所以声称是我一个人干的,即使他死了,我也不愿把他扯进来。”

  然后,芦原又轻声补了一句:“他是好人。”

  “要不要先抽一支烟?”

  上原递上烟,芦原默默地抽出一支。

  芦原正在看少棒队跑步时,背后突然有人叫他。芦原回头一看,一个穿着褪色运动服和防风衣,把棒球帽压得低低的年轻人站在挡球网后方。芦原发现他从两、三天前开始,不时会出现在这个运动场。领队八木告诉他,这个年轻人是开阳高中的须田武志,但他们没有直接聊过天。

  “你是东西电机的芦原先生吧?”

  武志走过来时再度问道。芦原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如果是熟人也就罢了,他不喜欢非亲非故的人和他提起以前的事。

  “是啊。”

  “我是开阳的须田。”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呢?”

  芦原尽可能用拒人千里的态度说道,但武志不以为意,把头凑到挡球网前,用好像在聊天般的口吻问:

  “芦原先生,那个球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球?”

  武志轻轻做出投球的动作说:“飘飘落地的球。”

  “莫名其妙。”

  芦原将头转回运动场,他不想让那个球的事变成如此轻浮的话题。

  “你记得我之前去参观过东西电机练球吗?你当时在投球练习所。”

  “我记得。领队乐翻了天,说会有一个很厉害的进来,结果你放了他们鸽子。”

  “这算是放鸽子吗?”武志笑了起来。“也许吧,当时我对东西电机这家公司有点兴趣,所以就拜托学长带我参观。棒球队只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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