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事务所-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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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吓得不轻,拿起了一把剪刀,隔着玻璃与老太太对峙,她决定,如果老太太砸破玻璃闯进来,就用剪刀捅。
☆、鬼脸
老太太拍打了几次门,然后隔着玻璃朝周护士伸舌头,做鬼脸。
这是真正的鬼脸,完全符合灵异电影当中对鬼脸的定义和演绎,甚至更离谱些,胆子小的人看到了可能会晕倒,心脏不好的人多半会直接挂掉。
周护士手握剪刀,站在窗前,紧张地注视着老太太。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惧怕外面这位又干又瘦的老东西,她的个子比老太太高出一个头,体重超出至少二十公斤,而且她在卫校的时候曾经是校排球队的主力成员,接受过很严格的体能训练,按理说如果动手打起来的话,她应当可以轻松容易地把老太婆弄得趴下。
但是她没有勇气出去揍这可恶的老东西一顿,她甚至不知道,如果老太婆砸烂玻璃进来的话,她有没有足够的胆量自卫。
老太婆把脸贴上玻璃上,一会儿挤眼睛,一会伸出脏兮兮的长舌头舔来舔去,最令人恶心的就是,这老怪物的唾液是黄色的粘稠液体,模样跟稀豆粉或者脓鼻涕差不多,沾在玻璃表面几乎不会流淌下去。
她在想,要不要喊人?
打断了医生和同事畅快的爱情活动,她们会不会很生气?
如果喊过之后,这老太婆一转身跑掉,回到病房里继续装出模范病号的样子,那又怎么办?
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算想出来,也不一定会做,想象和实践毕竟是两回事,就像她平时看着邻居家的那只狗极端不顺眼,无数次想下毒弄死它,但是几年过去了,却始终没有这么做,凭她对于药品的了解,不为人知地弄死那条狗是非常简单的事,但是,她一直只是想象而已,每次回家去,那只狗仍旧朝她狂吠不止,仿佛想吃了她,而她只能默默容忍这一情形。
老太婆的行为更离谱了,居然掀起了衣襟,露出旧抹布一样满是皱纹的肚皮,洋洋得意地在她眼前扭动。
这当然是一种挑衅行为,但是她只有惧怕,没有怒火。
老太婆的衣襟掀起得更多,露出了两只下垂到上腹位置的干瘪袋子状物,恶心透了。
她无力地说:“滚开。”但是声音很小,不像是骂人或者斥责,倒像祈求。
☆、行尸走肉
浑身都是皱纹的老太婆在周护士所在值班室外跳肚皮舞和做鬼脸,很疯狂,很荒谬,完全不像是正常人所为。
周护士考虑要不要大喊一嗓子,或者打电话去保安室,甚至打给□□,向这些专业人士求救,正在犹豫中,突然看到危重病房当中另外三位病号慢慢悠悠走过来,身体摇晃得厉害,走得非常慢,就像出了严重毛病的机械人,与好莱坞电影里的僵尸也很像。
脑溢血患者在前面,裤子拖到膝盖附近,小鸟露出来,诡异地保持着立直状态,冠心病患者和肺癌晚期患者跟在后面,衣服倒是保持完整,但是模样看上去非常不对劲,脸色青中带黄,嘴唇呈紫黑,目光呆滞,就跟先前在病房里走动时一样。
他们要去哪里?离开医院吗?
她不禁想,这样的怪物如果不声不响走掉的话,不失为一件大好事,只是家属如果追问起来,有些不太好说。
医院里有许多监控摄像头,想来这些怪物的行为会被记录下来,作为院方摆脱指责的证据。
门外的死老太婆仍在扭来扭去,大概可以勉强算是某种舞蹈吧,反正比这个更离谱的舞蹈也是有的。
感觉甚至有一点儿非洲中部土著部落的风格特点。
只是,这位老太婆未免显得太有活力了,就算更年青五十岁的人,也未见得能够像老太婆这个折腾个没完。
她不禁想,死老太婆会不会一直鼓捣到天亮。
看上去感觉确有可能。
又过去了几分钟,仿佛出现了奇迹,老太婆把衣襟放下来,遮住了丑陋不堪的肚皮和衰老到一塌糊涂的胸部,慢慢悠悠离开,走向医生值班室所在方向。
她开始担忧,医生和同事会不会有危险。
同事也就算了,反正一个荡妇,有也不多,无也不少,但是那位医生却不同,整个医院里这么帅气和高大的医生还真是很少。
得关心一下此事,就算是维护公司利益吧。
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探出半个脑袋看外面。
老太婆刚好走进医生值班室,而那三位怪东西不知哪里去了。
☆、诡异
周护士起初想跑,但是又觉得应当弄清楚情况再说,至少去看看帅哥医生有没有危险。
她轻手轻脚走到医生值班室门前,做足了准备,如果看到怪物当中的任何一只露出头来,她会立即转身就跑。
门虚掩,轻轻一推就全开,四只可怕的怪物全都在里面,准确地说,与医生帅哥在一起。
然后她惊讶地看到,她的同事也在里面,并且没穿衣服。
但是,与同事抱在一起的是那位脑溢血重症患者,两人躺在地板上,肩膀挨到了垃圾篓,像两条缠在一起的蛇。
不难看出,这两位正在嘿咻。
脑溢血患者背部的皮肤上分布着许多淡紫色斑纹,根据她对尸体的了解,应该是死掉几个钟头之后的死者才会像这样,因为死掉之后血压迅速下降,慢慢归零,血管中的血液在凝聚之前会向下沉降,如果死者仰面朝天平躺,那么背部就会变成紫色,因为沉积了大量的血液,而朝上的部分肤色则会变得很苍白,稍后还会露出灰色或者蜡黄,或者出现淡紫色的不规则分布条纹。
同事是一位丰满的女子,二十七岁,正是女人最具诱惑力的年纪,肤白而光滑,活力十足,然而——现在却和一具尸体模样的怪东西纠缠在一起。
周护士怀疑同事是否明白目前的处境。
医生帅哥的情况更糟糕,简直让她快要哭出来。
肺癌患者趴在帅哥后面,不停地冲击,前面还有冠心病患者用下腹部在医生帅哥脸上擦来擦去。
而医生帅哥却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傻乎乎地笑着,神情恍惚,貌似嗑药嗨过头了一样。
周护士手扶着门框,差点晕倒。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看过几部同志□□,对于这种情形并不陌生,然而,眼前的情况却完全不同,这不是表演,也不是某种隐秘而怪异的享乐,而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怪事。
看上去医生帅哥和丰满的同事并不会生命危险,但是事后呢?在理智恢复过来之后,这两位会不会落下终生无法摆脱的心理阴影?
☆、悲愤
死老太婆朝周护士勾勾手指,周护士差点晕过去,想跑,腿有些不听使唤,想上前救出医生帅哥,却又缺乏勇气。
她一直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初中时代,常常站在食堂里,想不出打什么菜吃才好而思考很久,直到可选择的菜式所剩无几的时候才不得不做出决定,遇上休息日,她常常会站在路边,思考是去逛超市还是做美容还是去图书馆。
现在她同样面临抉择,是逃跑,还是救出帅哥,是保证自身安全还是与邪恶的怪物作斗争?
丰满的同事和怪物换了一个姿势,把怪物压到下面,继续折腾,看上去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与帅哥医生折腾的两只怪物互换了位置,依旧一前一后,而帅哥仍是一副白痴也似的呆滞笑容,呈跪姿趴在地上,表情显得很满意很愉快。
这副情形很像□□里的大合唱场面,但是,其中的参与者却很不对劲,一位是平时瞅着很正常的同事,是吸引众多男士眼球的性感熟女,一位是英俊高大强壮的医院男一号帅哥,最可恶的就是,与这对优秀男女在一起胡作非为是呈现尸体模样的怪物。
死老太婆不再理睬她,而是把注意力放到诡异的情爱活动当中去,不时伸出枯瘦的爪子,在丰满女同事身上摸索几下,或者揪下几根帅哥的胸毛。
过了一会儿,死老太婆居然参与进去,享受医生帅哥的冲击,另外两位死尸模样的怪物则继续对帅哥施暴。
怪物们粗鲁而野蛮,动作笨拙而僵硬,几只可恶的爪子在帅哥漂亮的皮肤表面不断制造出伤痕。
这情形让周护士满腔悲愤,眼泪几乎就要流下来。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像电影里的杨紫琼那样能打,恨自己为什么不懂得任何对付怪物的办法和窍门。
她恨自己的胆怯,居然不敢大喊几声,不敢采取任何有效的行动,明明手里握着锋利的剪刀,却不敢走过去捅死老太婆几下。
她后悔,前些天走在街遇到卖枪的人,居然没胆量买下一枝,否则的话,遇上这种事,她就可以向传说中的巾帼英豪双枪老太婆学习。
我猜想,就算她手里有一枝能用的枪,她也无法向怪物射击,而且就算开火,也未见得能够打死目标。
☆、证据
听到这里,我善意地提醒周护士,街边卖枪这种事我也遇到过,大部分情况下,买到的枪都是假货或者次等劣质产品,根本无法使用,除非运气特别好,所以,不必为这种事后悔。
她说如果手里有枪,就算是假的,她也会更有信心,更有勇气。
她接着讲述那些糟糕的事。
稍后,她决定逃跑,因为她渐渐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对死老太婆动手,更别提袭击另外三只男性怪物。
临离开前,她摸出手机拍下了几张照片,打算留作证据,因为她有种感觉,当她带着人回来的时候,这里很可能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甚至想到,十分钟后多半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熟女和医生帅哥正抱在一起呼呼大睡,而四具尸体也似的怪物已经回到危重病房内,躺回到□□,乖乖地接受治疗,一动不动,扮演模范病号角色。
在她拍摄的时候,正在享受医生帅哥冲击的死老太婆居然转过头来,嘴开无牙的嘴,得意洋洋地朝她笑,还举起一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摆出V的胜利手势。
晚期肺癌患者挥舞骨头形状的手臂,乐滋滋地扭动纤瘦如骷髅一般的腰身,刚刚从帅哥体内抽出来的小鸟兴高采烈地晃悠。
被丰满的同事骑在身下的脑溢血患者同样很喜欢作秀,他把长长的紫黑色舌头伸出来,对着她的手机做了一个真正的鬼脸。
周护士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场景,跌跌撞撞地转身跑掉,在走廊狂奔的同时大声喊:“救命啊!”
她冲进电梯,摁下到一楼的键。
她可以选择打电话给保安室求助,但是她认为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她担心自己落得和同事以及医生帅哥同样下场。
电梯到达一楼,门打开,一只青紫的手立即伸进来,手的后面是一张紫中带绿的面孔。
她愕然发现,走进电梯的这家伙是上星期死于脑手术的一名老头,她曾经帮助太平间管理员把这老头搬到活动台子上,还拉起床单蒙住其脑袋,然后看着台子被推出病房,消失在走廊尽头。
而现在,死掉的老头又来了。
☆、怪事
死掉一个星期的老头居然出现在电梯门口,周护士差点被吓得晕过去,危急时刻,她出乎预料地果断,没有犹豫也没有磨蹭,而是直接往前冲,把老头挤向一边,然后跑到外面。
她没有回头看身后,而是直奔保安值班室,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会有三到四名保安躲在里面睡觉,这当然是违反纪律的行为,他们此时应当在医院里各个地方拿着电筒转悠。
没人在意这事,领导也不兴趣管,想管也管不了,因为保安全都是临时工,并非正式编制,劳动积极性和主动性不足很正常的事,换了谁恐怕都会这么干。
保安们并不怎么在乎失业,因为待遇很差劲,就算丢掉工作也无所谓,这样的岗位确实不值得珍惜。
她心里明白,对保安寄以厚望其实是不现实的,除了班长和副班长之外,其余保安的年纪普通已经超过四十岁,身高没有一个达到或超过一点七五米,其中有几位头发都白了大半,还有两位身高在一点五米左右的干瘦小老头和几位四十多岁的妇女。
但是此时她只能向这些人求助。
院长曾经不止一次告诫过,说要时刻注意维护医院的形象,遇到刑事案件可以报警,但是遇到某些或真或假的灵异事件只能找保安协助处理,不可以捅出去,不可以大肆宣扬,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的话,会影响到医院的声誉,如果医院的名声弄坏了,生意就会变差,生意差了,医务人员的收入就会大幅下降。
她并不认为医院有什么好名誉,许多人都是患了扛不过去的病才会来这里,很多人都说医院是一个让人倾家荡产的好去处,一个充满了回扣、分赃、红包、无理由的大处方和各种奇怪检查的地方。
她冲进了保安值班室,大声叫喊:“快醒醒,外面有会走路会干坏事的尸体,好恐怖啊。”
出乎预料,这一次保安们没有睡觉,而是聚在一起,围着一张桌子打麻将。
听到她的叫喊,四位保安全都转过头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