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钟无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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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难道她以为我要进出公寓就只有走门口那一条路么?在她还没发现我之前,我退回到了二楼,走进了洗手间。接下来是晚自习时间,楼道里几乎没有人,我推开洗手间的窗户,翻身而下。哈,红艳姑娘,你就在那里慢慢等,好好喂蚊子吧。
医学院给我的感觉基本上就等同于医院,一样的满目雪白,一样的到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韩重飞说的没错,就这一点我跟大多数女生相同,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另外,太过纯净的白色总给我阴森的感觉。
我如独自旅行般漫步在医学院内,东张西望之余,还偶尔喃喃自语:“这里学生出入频繁,阳气充足,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左边虽然人不多,但白天阳光充足,也不太可能有问题,难道会是太平间有问题?”此时,我手上若在多个罗盘,大概就跟看风水的差不多了。
正当我入神时,肩膀上突然被搭上一只手,几乎是条件反射,我抓住那只手就要给个过肩摔。
“喂,喂,放手,你怎么这么暴力啊。”韩重飞的声音传来。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面对他:“大哥,你干吗在人背后吓人啊。”
“呵呵,小丫头,不去教室自习,来医学院做什么?”韩重飞甩着被我捏疼的手,“亏我有练过,否则被你这么一摔出去,我一世英名就全毁啦。”
“这是我专门学来对付色狼的。哼哼,以后千万不要从背后解除我。否则。。。。”我故意用了自以为很凶的表情。
“哈哈,把你的牙齿收起来,我可不想被你咬。”这家伙真会气人。“你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呢。”
“我来参观的。”我说。
“参观?太晚了点吧。还是白天来比较好。”
“晚上才有气氛啊,要不要一起去?”我本来也只是随口问问,哪知道他居然满口答应了。
“好啊,再免费当一次导游兼保镖好了。”
我看了他一会,突然发现韩重飞不算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也好,就一起去吧。否则就是我要改期了。
我悄悄摸出一张写有“保身经”的符咒走向韩重飞。一把抓起他的胳膊,把保身咒贴在他的腋下,这样一来,就算等下会发生什么事,也不太容易伤到他了。
“走吧。”我说。“我们去探险。”
第十六章 太平间隔壁的楼梯
原则上,韩重飞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导游,地理环境熟悉,介绍详尽,表达又很清楚,一圈兜下来,尽带我在教学楼,图书馆之类的地方溜达。
终于参观完最后一排教室,我站在原地不肯移动。
“你站那里干吗?”韩重飞站在距我十步开外的地方问道。“今天的参观时间结束了。”
“大哥,我今天是来探险的,探险你懂不懂啊。尽带我看些没特色的地方,没意思透了。我自己去。”说完,我转身就走。
“喂,你站住,你想去哪?”韩重飞在我身后喊。
“太?平?间”我甩着辫子告诉他。
“你来真的啊。”韩重飞追上我问。
“要不然还煮的啊。”
“好吧,我带你去。不过话说在前头,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哭。”
我拿眼睛斜他,小看我。
太平间,跟电视里看到的一样,两扇宽宽的门,门楣上工工整整三个字。
我们两个在门口站定,韩重飞看着我,用眼神询问我是不是真的要进去。
我抬头挺胸,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推门。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直接推门进去是不是太大胆了?跟我平时的形象不符。
眼看着手就要碰到门把,立刻缩了回来。同时闪身躲到韩重飞身后:“那个,老大,还是你来吧。”
“呵,我还以为你要直冲进去呢。”这家伙居然笑不露齿。
“本来是想这样的。”我从韩重飞身后探出脑袋,“但我知道我没有英雄的胆量。”
“真的要进去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故意思考了一会,然后如下了重大决心般对着韩重飞点点头:“我要看。”
于是,铁门被打开了,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我嗅嗅鼻子,消毒水的味道。
韩重飞熟门熟路的走进去打开灯,眼前一片明亮。
“什么都没有嘛。”我看着眼前空空的床位说。
“当然。才刚开学,一切课程都还没开始,等过点时间就热闹了。”韩重飞解释说。
“热闹,不是吧。”
“对啊。等有尸体入住不就热闹了吗。”
这人的幽默感,真吓人。
既然人都到了这里,总不能无功而返吧。我走进太平间,伸手去触摸那些曾经睡着尸体的床位,每一张床传来的信息都是平稳。我开始怀疑,老头教我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
“谁在哪?”韩重飞突然在我身后叫了起来。
我立刻转身,发现他正往门外追去。“出什么事了?”我追了出去。
“刚才太平间门口有人影晃过,我一喊就跑了。”
“喂,是不是你害怕了啊,故意找个借口。”我取笑他。
“绝对不是。我是学医的,太平间算什么。”韩重飞反驳我。“不骗你,刚才门口绝对有人。”
看他说的这么肯定,我倒不能说什么了。“太平间隔壁有些什么?”我问。
“过去就是解剖室了。”
“那我们去看看吧。”我说。
关上灯,关上门,我们向解剖室走去。因为心里在意着韩重飞刚才的话,所以我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前后张望。
就在走到太平间与解剖室交界的地方,一个向下的狭小通道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里有楼梯啊,通到哪里?”我指着那条通道问韩重飞。
韩重飞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要下去看看。”我故意说。
“等等。这是通往地下实验室的捷径。”韩重飞制止我的脚步。“不要去,没有人去那里。”
“为什么?你们不用去实验室上课吗?”我问。
“我们都在解剖室隔壁的实验室上课,地下实验室据说已经废弃好多年了。平时这条通道是封闭的。”韩重飞解释。原来,太平间,解剖室,实验室是并排在同一层的。
“哦?平时封闭的通道不可能今天却开放了啊。我要下去看看。”说完,我一脚踏了下去。
脚下的触感告诉我,这是木楼梯。墙壁上的感应灯没有如预期般亮起来。看来这通道真的已经废弃很久了,我能闻到泥土与发霉的味道。
“啪”的一声,韩重飞擦亮了打火机,尾随着我一起走了下去。楼梯很短,才跨了十几步就到底了。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最后一层跟最后第二层之间的距离似乎特别高,感觉,那里少了一层似的。若不是我反应快,走到最后一阶肯定会摔个嘴啃泥。不过就算那样,也已经把我吓的冷汗直冒了。
“哇,这楼梯怎么回事啊,怎么高度差那么多,偷工减料。”我拍着胸口说。
“叫你不要下来了,若摔了是活该。”韩重飞站在最后一阶上笑骂。
“没同情心。”我一边四下张望一边说着。
此时,四周的空气充满寒意,我不禁起了鸡皮疙瘩。用手搓着双臂,想抬头看看韩重飞有没有怎么样。眼光飘到韩重飞的脚下,那里似乎有一个台阶的虚影,就好像韩重飞站到台阶里面去了。我揉了下眼睛再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我看看韩重飞,发现他正看着我,大概是我看花眼了,我想。
我让韩重飞站开,蹲下来摸了摸那层出现虚影的台阶,那里冰冷冰冷的。用手敲了下,“咚咚”的敦实声传来,不是空心的,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记得老头说过,不要放过任何可能成为线索的地方。因此,我把这楼梯当作是一个线索。也因此,我趁韩重飞不注意,贴了张感应符在上面。感应符就是一旦它的承载物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在一定范围内就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闪烁的火光里,场面显的阴森恐怖,我顺着漆黑的走廊再次极目张望,没办法,我不能夜视,唯一能做的就是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看而已。
“你说,刚才在太平间门口的那个人影会不会跑到这里来了?”我半开玩笑的问。
“不可能,又不是傻子。”
“搞不好真是个傻子噢。”
“别闹了,快回去吧,我不想做噩梦。”韩重飞居然求起饶来。
“好吧。”反正你在我也查不下去了。干脆今天就到此为止好了。
第十七章 暴露了,我的身分
排练还在继续,我也没有再去医学院乱晃。
今天如往常一样,一下课就往多功能教室赶,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楼道里,听到多功能教室里传来乒乒砰砰的声音,还听到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我快步冲到教室门口,就看到陈飞悦在里面撕剧本,砸桌子,所有的人都躲的远远的。每个人脸上都如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那样的表情。
我悄悄走进去,问同样愣在那里的韩重飞:“老大,她今天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也刚来。”
“她啊,刚才说要看戏服。”一个演侍卫的同学凑过来说,“结果嫌衣服颜色不够鲜艳,然后设计系的学姐不服气,辩解了几句,没想到陈飞悦就发起脾气来。这不,设计系的学姐还被甩了一巴掌。”
不是吧,我认识的陈飞悦虽然平时对人都是冷冷的,但是,从来都不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发脾气。最近几天,她似乎情绪一直不太稳定,经常在排练的时候为了一句台词,一个动作或者一个表情而骂人的,不过最严重的时候也就只是甩掉剧本,走到一边去生闷气。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难道说是因为压抑太久,今天终于爆发了吗。
“我受够了,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么笨的人,连一点事情都办不好,怎么还能把这次的晚会办好啊。”陈飞悦歇斯底里的声音持续着。
“天啊,她怎么能这么说啊,我们每天放弃休息时间来这里排练,她居然还这样说,简直太过份了。”很多女孩子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这年头,大家都是很有个性的独立个体,哪个受得了被人这么说啊。再说大家排练的时候一直都很认真。
“你们在说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公演还有几天啊?你们连台词都还没有背会,服装到现在都还没有过关,道具也是。难道我说错了吗。”陈飞悦的耳朵还真灵。
“丫头,我还真羡慕你。”韩重飞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羡慕我?”不解。
“是啊,从头到尾,你只有5个字啊。我呢?差不多从头说到尾。高考那会都没背过这么多字。”他原来是说这个。
呵呵,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得意了,因为我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到现在都没被陈飞悦责骂过的人。谁让她只给我5个字呢,看过一次就记住了。而且给我排的位置都那么渺小,每次光纠正别人的动作就够她忙活的了,哪里还顾得上我啊。
“啊,对了,我听说啊,她最近常常半夜里开宿舍,一直到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一位女生小声的说。
这话传到我耳朵里,?的一声。我要去找红艳。
“臭丫头,你最近很神气嘛。”红艳见到我,劈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大姐头,你误会了,我也是被逼得啊。”我说的满脸委屈,就差没流眼泪了。
“被逼?怎么可能,我看你每天都很快活,连面都不跟我们见了。”
“真的,你不知道陈飞悦有多可怕,动不动就骂人,砸东西,还打人耳光,你说这样我还敢造次啊。”肩膀一缩,头一低,装哭。
“哭什么,没出息。陈飞悦最近的表现我都听说了。简直就是变了个人嘛。”红艳开始发挥她的三八特质,而这也正是我需要的。“知道吗,最近啊,她常常三更半夜离开宿舍,道天亮才回来,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是被人造谣的吧。”我说。
“造什么谣啊,是真的,她宿舍里的人说得。”红艳最讨厌被人怀疑。
我却故作怀疑的看着她。果然,她受不了了。“别怀疑,我打听到她每天晚上1点左右出去,早上4点半左右回来。每次回来除了鞋子有点湿,其它地方都干干净净。大家都说她有梦游症。可她下铺的同学说她出去的时候绝对是清醒的。”
“恐怖,我还是离她远点好了。”我说。
“对,对,今天就陪我吃晚饭吧。”红艳说。
我看了一下表:“不行,我得赶回去排练了,要不她会连你也怪上的。”
这话有用,红艳只得放人。早就知道,红艳她们几个对学生会的人颇为顾忌。
我决定跟踪陈飞悦,看能不能知道最终的原因。
12点钟刚过,我就来到陈飞悦住的公寓楼下。跟踪这种事情我是第一次做,为了避免被熟人撞见,我换上了父亲送的功夫服,头发也盘了起来。只是插发簪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滴水玉石不见了。我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时候掉在了什么地方。不过,既然是古物,那会掉下来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若被爷爷知道了,只怕不是皮肉之苦就能解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