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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红蛇女之怨-蛇怨-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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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毛他们出门不久,冒辟尘就出屋而去,堂屋里只有惊魂未定的郝妹和那个拄杖而坐的老篾匠。施朝安示意两人都到街上去候着,郝妹和老篾匠刚一出门,陶巡警也抬脚而出,顺手把挤作一团引颈踮脚的人全关在了门外。 
  陆子矶深信这位警长就是为王大毛的事而来,不待警长开口,他就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交代了一番。 
  施朝安对王大毛他们的做派极为反感。镇上的王记药局不仅售药,也制药,尤其是蛇药,在江南小有名气,上海杭城和南京都有王记药局的分号。这王记药局就是王兴国开的,这个王伯爵的远房侄子王大毛,在王记药局里也有一大股。 
  “下流!”施警长不言不语地听完后陆子矶的话,连连摇头,低声骂了一句。 
  这使陆子矶感到一阵欣慰,看得出,这位施警长是真诚的。 
  施朝安在堂屋内转了个圈子,突然回头问陆子矶:“昨儿下午一直到吃夜饭前,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陆子矶一愣,他不明白昨儿下午到吃夜饭前和王大毛的事有什么关系。他疑疑惑惑地答道:“呃,在这,在家里收拾家什,我一直在忙!水缸没水,我也没顾上,连淘米烧夜饭的水都是到对过乡邻那儿拎的。” 
  施朝安锐利地看了陆子矶一眼,拉开门出去对门口的陶巡警嘀咕了几句,然后回到屋里,指指西屋问陆子矶:“这个人呢?” 
  陆子矶摇摇头。 
  王大毛一伙耍横闹事时,那个牛郎中居然连个圆场都不打,走之前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向他点点头,算作招呼。陆子矶因为这事,对这个也算江湖中的人一下子就不感兴趣了。 
  那巡警推门进来,对施朝安摇摇头。陆子矶听见这巡警刚才是去了对门乡邻那儿。这时门未关严,那群人还在门口静静地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屋里,郝妹也在。施警长剜了那巡警一眼,那巡警又连忙关上大门。 
  施朝安似乎有点失望,他走到长凳那儿坐了下来,开始向陆子矶打听有关这个牛郎中的事,但陆子矶是一问三不知,他说与牛郎中同租一处,连头带尾也不过是一天多点。不过昨儿下午到吃夜饭前牛郎中不在,一直到夜半才回转屋来。他觉得也没有必要替这个牛郎中隐瞒什么。于是施朝安关照他,牛郎中如果回来了,就让牛郎中去警所一趟。 
  施朝安非常友好地拍拍陆子矶的肩,就与陶巡警出门而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郝妹率先走进门来,她看陆子矶的眼光显得非常忧伤。老篾匠又拄杖而入,很热络地对陆子矶说:“施警长没有为难你吧,在桐镇他还算好人里头去的。唉,陆师呵,这半天,你看弄的……” 
  陆子矶无奈地哂笑道:“看来桐镇这码头,立脚很吃力呵!” 
  陆子矶看了郝妹一眼,觉得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阿德和汝月芬绕个大圈往回走。虽则那蛇自己游走了,但他们内心仍充满惊惧,急于归去。不过阿德私下里有些得意,那蛇之所以自己游走了,同他扔出去的蛇药有关。可他不说。 
  汝月芬走在阿德身边,沉默不语。 
  “你是在想桑林那边的蛇?”阿德问。 
  “你睡着了,做梦吗?”汝月芬没接阿德的话,抬起黑晶晶的双眸道。 
  “做,一倒头就做。”阿德道。 
  “如果一个人有时一睡着就做各式各样的梦,在梦中她能去她愿意去的任何地方,见她想见的任何一个人,做她想做的任何一件事,你信吗?”汝月芬神情幽远地说。 
  阿德不以为然地笑了:“你说的这个‘如果’是不存在的,要是那样,这个人,还是人啊?” 
  汝月芬沉默一晌,便什么也不说了。阿德突然意识到他的回答有点问题,似乎没能完全闹明白汝月芬话里的意思,但他又琢磨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这问题在哪里。 
  一条小河横断了他们的去路。对岸有大片雪白的芦花,像些忧伤的纤纤女子垂首沉思,有几分怆然的样子。他们沿河走去,想找到桥和摆渡的船。阿德不明白汝月芬为什么又变得冰冷起来,他几次都想同她谈谈梦,自己做过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梦,但她都缄口不语。 
  “你是不是想到明天到学堂,就不快活了?”阿德涩涩地问。 
  “不全是。”汝月芬轻声轻气地说,“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药,吃了睡下,就再也不做什么梦了!” 
  想到自己有时做的那些无助、伤心或者恐惧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梦,阿德深有同感。他温热地看了汝月芬一眼。 
  “哎,你都做些啥梦呀,把你弄成这样的了?”他一脚踢飞一块土坷垃,土坷垃扑通一声落入河里,溅起一朵水花。 
  “有的梦会连着做很长很长时间,有时也是一夜乱梦,醒了啥都不记得;有的时候,以为自己一夜无梦,但过后碰见啥事就想起来自己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梦。”汝月芬淡淡一笑。 
  “不想说就别说!”阿德故作满不在乎地又去踢前面有半截埋在泥里的砖,但那块砖居然纹丝不动。突然,他想起前两日做过一个与哈松恶斗的梦,无论怎样发力都不能向哈松冲出拳去,弄得他咬碎钢牙。醒后,一口牙都生痛生痛的。他马上问汝月芬有没有像他那样无用武之地的情况。 
  “别说冲拳了!”汝月芬苦笑道,“就是撕张纸也不成。” 
  “真是苦杀!”阿德不知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汝月芬。他放过那块砖,冲上一个小坡向前探望寻路。 
  小河平静舒缓地向前流淌,曲折的河岸没有桥和渡船的影儿。有一个和阿德差不多年龄的男孩,斜刺里从对岸水中一棵老柳后哗啦哗啦走出来,拿着一张赶网在捕捞小鱼小虾。不远处,有一个牧童牵着一头摇头摆尾的水牛,大踏步地走在田埂上。 
  阿德又向他们逃出来的那片桑林回望,桑林成了一抹墨绿色的飘带,影影绰绰的。那大蛇的事亦真亦幻,仿佛是很遥远的一片记忆。阿德让汝月芬等着,顺坡而下。 
  那男孩不时地捡拾网中蹦高跳的鱼虾,随手投入系在腰间凸字形的竹篓里。阿德问那个抬脸看过来的男孩,就近有没有桥和船。 
  男孩摇摇头,扑闪扑闪眼睛看看走上坡来的汝月芬说:“这是你的小家主婆呵,你们镇上的人也兴这个?” 
  “去你的!”阿德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快快地跑向汝月芬。走过来的汝月芬脸上飞起两团红晕。 
  远处的农舍已经冒起烧晚饭的炊烟,日头也已慢慢西沉了。 
  “你说咋办?太晚了回去要骂的!”汝月芬问。 
  阿德一听心头一沉,今天再晚回去麻烦就大了。 
  “游过去!”他向那裤腿卷到大腿根的男孩看一眼对她说。 
  “只有游过来了,一过河,用不了多少辰光就能到镇上。绕回去,你们就走到明儿早上去吧!”男孩的声音从湿气浓重的河面传过来,显得重重的。 
  “那衣服裤子不要全湿掉了吗?”汝月芬急眼了。 
  “咳,赤膊,衣服‘踏蜡烛’托过来!”男孩朝阿德眨眨眼又添一句,“这有啥,乡下大人都这样,小孩更没事了。” 
  汝月芬满面通红,一屁股坐在河岸上,忧伤地望着那一岸芦花。 
  阿德和汝月芬僵持着。 
  “再会,你们慢慢商量着,回去吃晚饭啰!”男孩走到岸上收拾好家什,幸灾乐祸一笑,走了。 
  他们眼望着男孩一路上甩着渔网上的水,慢慢地消失了。 
  “你到后面去脱,再扔出来,我又不会看的!”阿德不容分说地指着汝月芬身后那片灌木,然后背对她先脱去布衫。 
  “我自己托衣服过去,你先下!”汝月芬咬咬牙站起来。 
  “行吗,自己托?” 
  “没啥不行的!”她声音决断地走向灌木丛。 
  阿德蹲下身子,费劲地脱去裤子,将衣裤卷作一团遮盖羞处,朝灌木丛回望一眼,飞一般地跑进水里。啊哟,水真凉!他高高地托起衣服,向河中央走几步,然后使劲踩水,露出上身。他们管这叫“踏蜡烛”。并拢双手双脚,头上脚下,从高处直直地往水里跳,那叫“插蜡烛”。阿德、金山和阿钟他们过去在暑假里几乎每个下午都在河里游来游去,踏踏蜡烛插插蜡烛。 
  他像只蟹似地侧身过河后,光着湿淋淋的身子连滚带爬地上了岸,他那沾着一块烂污泥的屁股蛋子,一晃就隐入哗哗作响的苇子里。 
  阿德用衣服在身上随便一抹,飞快地将衣服上身。他背对河面,蹲着喊一声:“好了,下水吧!” 
  “转过去没?”汝月芬打着寒战问。 
  “我不会看的!”他坚决地说,声音有几分恼怒。 
  阿德听见她下水了。芦叶不时拂过他的脖颈脸颊,弄得他心痒难熬,他转脸一瞄。 
  她一手托衣,微微从水中探着头,轻盈自如地划水而来。那一包红艳艳的衣服如一朵水中红莲,迎风招展,顺水飘来。阿德忽然像被人在他胸前猛击了一掌,他惊恐地发现汝月芬身后拖曳着一道蜿蜒水波。水面似大片深绿色的长草向两边劈开,一道深黑色的沟槽缓缓向前延伸过来。 
  “人游水怎么会像蛇似的?”阿德自语道。 
  汝月芬快靠岸了,阿德又转过脸去,紧闭双目。 
  汝月芬踩着一片密布着水草的淤泥,水草微微地拉痛了她的小腿。突然,她感到脚底那一片淤泥活了。一块滑腻厚实的物件,猛地抬身将她掀了个趔趄。 
  “啊……”汝月芬惊呼着踏出高高的水花,奔到岸上。 
  阿德霍地站起身,反身跑出芦苇荡。一条硕大的鱼,腾空而起,又啪的一声,落入水中,激荡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夕阳下,汝月芬雪白的胴体微微地闪烁着红晃晃的光泽。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她好似柔软无骨的胴体,顺着那绸缎般光洁的胸乳和修长的双腿间两瓣微微隆起的橘瓣,无声地滚落到她脚下的湿地。 
  汝月芬黑黝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目瞪口呆的阿德,浑身一阵哆嗦。她低低地发出一声哀怨的呻吟,用手捂着下身,可怜巴巴地蹲倒在地。 
  “不要怪我……不能怪我……你一乱叫,我……就跑……跑出来……”阿德结结巴巴大呼着,抱头鼠窜。 
  小河垂柳芦花被一抹金色的晚霞,涂上了一片金色的光斑。光斑跳动着,如同一簇簇金色的精灵。 
  每周的教务例会都是在学堂办公室开的,这种会,南校长和其他的校董照例是不参加的。周教导在讲一二三时,先生们大多都在批作业,作业一批完,会也就结束了。施亚平在学堂教书最厌恶的事,就是开这种断命会。他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批作业,只是看报。他是这所学堂里唯一订了一份《京报》的人。他曾想,如果这个国家连一些杂货铺老板和开船的船夫也开始阅读如《京报》、《申报》一类的新闻纸,这个国家就得救了。他认定一个阅读并思考的民族,是一个有希望的民族。 
  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施艳林此刻将毛裤的两条腿,夹在腋下,神情恍惚地织着。这条毛裤,男人投军一走,她就织开了的,一织就是一年多,但直到现在仍旧只有裆,没有腰。一织毛裤就意味着她想自己的男人了。她长得细皮嫩肉的,脸庞状如桃形,特别在光照下,那一脸纤毫毕现的茸毛,更加深了这种印象。 
  施亚平觉得施艳林是只怪鸟,在一心一意与她要嫁的人恋爱时,就已经开始同徐先生睡觉了,但对她心仪的男人却守身如玉。他很清楚,施艳林一开始看中的是他,他也觉得施艳林有让人心动的地方,但有一日,他站在小便池边尿边往外瞅时,看到施艳林慌慌张张往隔壁的女厕疾走,还未进门就解下裤腰带,而后他便听见隔壁风雨大作,一片劈啪乱响,自此,他就对这个施艳林不感兴趣了。人真他妈的是个怪物! 
  教美工音乐的万先生搬了把椅子坐在施艳林边上,她将作业本摊在腿上批阅,不时地与施艳林小声说上几句,每次说话她的头发都会动。她有一头傲视全镇的鬈发,瀑布似地垂泻在肩头。学堂里演文明戏的事都归她管,一演出,这头鬈发,就在台上飘来飘去,弄得所有的人都头晕。 
  她们谈到了施艳林班上的那两个学生,汝月芬和卞德青。 
  施亚平喜欢这两个孩子,人长得顺眼不说,一上他的课,眼巴巴的样子,让他心醉,有时他觉得自己就是为了这两双眼睛在讲课。 
  施艳林突然压低了声音:“我是随便这样一说,到你这儿为止,再不要传出去。”施亚平侧过脸去。女人通常是用这样的方式开头搬弄是非捣闲话的,他什么都不想听,但又什么都听了。 
  “你看,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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