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第5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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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稳住了身子,余光处却瞧见一道天然雷电冲天而落,直接砸落在了头顶灰蒙蒙的天空,而且一击即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我师父手掌高高举起,一道苍蓝色的电光出现在了他掌边的半米处,倏然凝固住。
这凝固,并非是僵硬不动,那道游离不定的雷电停了下来,而尾部却不断的挣扎,显示出了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在。
这道雷电,居然是被师父所完全控制,随心意而为之。
我整个人都震惊了,而师父却冲着我喊了一声,一开始我还是雷声在耳边萦绕,未曾听闻,等到他重复了一边之后,方才晓得,他是在问那封魔榜,有可能藏在何方。
我此刻的眼中,临仙遣策已然消退,唯有凭着直觉,朝着前方的某一处猛然一直:“那儿!”
尽管这雷电可控,但显然连我师父也被这种暴戾不安的力量所震撼,根本无法停久,结果等我一指定方向,他立刻一甩剑指,那道凝固住的雷电立刻被放出了笼,活了过来,朝着前方倏然而射了出去。
滋啦……轰……
所有的事情发生得是那般的迅速,却见这道雷电一路划过无数恶鬼,滋啦作响,无数哀嚎升起,而最后则终于轰到了法阵的边缘处,恐怖的炸响之后,我们却并没有瞧见有击中那藏匿在暗处的阴魔。
第六感,预知失败了。
我满肚子的无奈,冲着师父解释道:“对不起,师父,我的血劲今天用得太多了,此刻已经有些不太准了……”
我有些灰心,然而师父却冲着我平静一笑道:“无妨,春雷动地布昭苏,沧海群龙竞吐珠,一个不准没关系,我这里还有一些!”
这话音刚落,仿佛应了他的话语,却是有无数的雷鸣之声陡然而起,紧接着头顶上灰暗的天空被无数绚烂的雷电给击穿。
一道、两道、三道……
数十道的雷电在我师父头顶的不远处悬停,他都不用挑选方向,将这万雷朝上而举,平静地说道:“今天的春雷,当真是好时节,平日里耗费心神,此刻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他说这话儿的时候,仿佛是有意停顿了一点儿时间,而黑暗中果然传来一声受创的尖叫声:“陶掌门,你这般做,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师父这时方才陡然一震,卸掉所有的轻松,脸色变得极为肃穆,猛然一挥手,口中真言而出:“破!”
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无数恐怖的雷意在天地之间翻涌,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仿佛只有那白色的光芒存在,毁灭性的力量在四周繁衍,尽管我知道师父不会误伤到我,却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将诸般魔功全部收敛到了丹田之中,而双手灼热,却是应用了修炼茅山掌心雷之时的一整套心法,让自己处于免疫状态。
而闭上眼睛之后,我直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变得竖直,整个世界唯有那打鼓一般的巨响声,不绝于耳。
轰隆隆,轰隆隆……
如此持续了三十多秒钟,方才停歇下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瞧见那酆都十二封魔阵早已被破,我们身处于一处四处冒火的树林之中,脚下依旧一片泥泞,但是那些树林则大部分被雷劈得焦黑,冉冉的火焰从倒落的树干之中燃起,有破碎的旗幡烂布被扔在了地上,四周一片狼藉,而师父则平静地站在原地,哗啦啦的雨水依旧从他的身边划开,显得淡定自若。
在这般雷罚之后的火海之中,我瞧见师父那副淡然的模样,整个人都震撼住了。
这,就是修行的巅峰么,怎么可以这般厉害?
我什么时候,能够牛逼如此?
我是完全呆住了,而南海剑妖则是见过大场面的江湖老油条,冲着师父不满地抱怨道:“老陶啊,刚才的那神剑引雷术,自然是靓爆了,不过你明明可以留人的,为何将颜芸芸给放走?难不成,你对她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师父被他说得苦笑不得,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尽管春雷适合,但是倘若她拼了性命地留在此处,用那封魔榜与我们共存亡,还是会平添许多麻烦的,不如放她离开,免得横生阻碍。”
南海剑妖依旧不信,念念叨叨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颜芸芸当年艳绝川陕,你别说自己没动心,这话儿怎么听,都是狡辩……”
师父不再理会此人,回过头去,却见并未入阵、身处外围的杨师叔一身狼狈地跑到了跟前来,师父他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情况如何?”
杨师叔好像是被刚才那万般落雷给波及到了,一身的泥水,不过走到跟前来的时候,却还算是稳定,对师父禀报道:“人跑了,好像遭受重创,没有去峰顶,而是绕道,从另一边冲到了山下去。”
师父点头,指着前方说道:“如此便好,我们继续走,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知道上面情况如何!”
众人收拾心情,没有再理会这一片火场,通过这入峰顶的必经之路,一直来到了最顶上,而这个时候,我们却并没有再听到任何搏斗之声。
这情况让我的心沉了下来,难道在刚才阴魔阻拦我们的时间里,邪灵教的人,已经将那龙蟒给拿下了?
第五十三章绝顶群凶纷呈出
邪灵教的人,已经将那头到处惹事的黄山龙蟒给拿下了么?
这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而一直到我们突破阴魔封锁,来到了峰顶之上时。瞧见上面渺渺无人烟,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就连先前传来的那些山体崩塌之声,都仿佛如假的一般,瞧见这空空荡荡的峰顶,瞧着那几棵稀稀拉拉的迎客松,我不由得一阵诧异——难道邪灵教的人,已经趁着这会儿功夫,将那龙蟒给收拾妥当,轻身离开了?
我满脑子的疑惑,而南海剑妖与杨师叔则同样惊讶,小心翼翼地走进其中,四处打量,看着悬崖外面那黝黑如墨的深渊,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来。
唯有师父显得格外平静,他站在我的旁边。一动也不动,甚至都没有去打量悬崖边的峭壁。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空荡荡的崖顶,以及那些孤独的石头与迎客松。我的心中一阵悸动收缩,下意识地产生了许多防备来。
就在这时,师父举手示意,让大家稍安勿躁,不要胡乱动弹。
杨师叔和南海剑妖不知道师父到底是什么意思。当下也是身体僵直,不敢妄动。
当所有人都站定了的时候,师父抚须,朝着前方的空地说道:“天王左使,好厉害的障眼法,若是贫道未曾注意这石头和松树的方位错落,或许也就真的给你们瞒过去了。这般惊奇的法阵,想来是延续当年阵王屈阳的智慧结晶。巧夺天工,只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你当年将屈阳给暗算而死。为何还有脸再继续他的遗产?这样的行为,跟你光明磊落的天王左使名号,实在不符啊?”
被师父这般毫不留情地讥讽着,峰顶之上,一块七米奇石的上面陡然出现了一个又高又壮的身影来,居高临下地望了过来,如老友相见一般如沐春风:“老陶,几年未见,你说话还是这般损——屈阳那蠢货自取灭亡,厄德勒人人得而诛之,与我何干?”
师父望着那个天兵天将一般的男人,平静地说道:“本来立场不同,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当年国仇家恨,民族危亡,人家屈阳主张抗日,投入滚滚洪流之中,甚至还准备组织高手队东渡日本,偷袭日军陆军总部,结果却没想到被你这般吃里爬外的靖绥之徒给暗算,最终败亡,而你这些年来一直勾结外国势力,妄图卷土重来。就这事儿,使得你王新鉴虽说绝顶于天下,却也让天下人,瞧不起你。”
面对着我师父的指责,天王左使眼观鼻、鼻观心,显得十分淡然:“以前我见到一个男人,告诉我‘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我做的事情,你们不理解,但那是我的信仰,是沈老总交给我的遗命,我不得不做——陶掌门,咱们都不是闲人,也不必翻来覆去地讲这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师父冷然说道:“倘若不是你疯子挡在前面,我宁愿这辈子都不曾遇见过你——告诉你,这黄山龙蟒,我要了。”
“好大的口气!”
这时从旁边的一棵高大松树下传来了一声公鸭嗓,我循声望了过去,却瞧见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猥琐老头儿,正抱着胳膊在远处瞧着我们冷笑,师父斜眼瞧去,镇定自若地说道:“原来是地魔,都说十二魔星之中,以天地双魔最是厉害,一主内,一主外,却不知道那传说中带着犹太血统的天魔,可曾在此?”
天王左使居高临下站得有些累,飞身跃下来,冲着我们笑道:“天魔向来都是在邪灵殿中主持香火,自然不可能过来掺和这事儿,不过陶掌门不会是觉得,就凭我们这些人,还难以跟你们争夺龙蟒?”
我师父呵呵一笑,耸肩说道:“没有,事实上只要天王左使在这儿,资格什么的,便都有了。不过天魔不来,想来不是因为主持香火,而是因为他对你,根本就是听调不听宣吧,哈哈?”
沈老总失踪,而王新鉴将邪灵右使设计陷害,使得曾经鼎盛的邪灵教一时陷入四分五裂的状态,不再如常,这是多年来一直为邪灵教再次统一而奔波忙碌的王新鉴,心头最大的痛,此刻被我师父血淋淋地揭露出来,脸上顿时就是一阵铁青,缓步往前走,沉声说道:“是么,你真的觉得我厄德勒无人,对么?”
随着他的话语,我瞧见周遭的景色陡然而变,原本颇为平静的峰顶,处处都是碎石裂土、倒塌的树木,而十多名戴着黑色恶鬼面具的长袍人出现在了天王左使的身后。
这些人宛如游魂,毫无存在感,双手下垂,轻飘飘的宛如鬼魅,瞧见这些人,南海剑妖不由得一阵低呼:“哦,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左使卫队,对吧?”
左使卫队?
我眉头一跳,晓得这些人是王新鉴当年出世之时,从鲁东八连营各个庄子中挑选出来的高手,这些人与王新鉴一同出生成长,是他最忠实的追随者,宛如当年的罗艺和燕北十八骑一般,曾经追随王新鉴打过无数硬仗,也是他暂时执掌邪灵教,最为坚实的基础。
可以说,王新鉴之所以有现如今的这名声,有一半,其实应该算在左使卫队身上。
在我们这个行当之中,稍微有一点儿常识的人都知晓,燕北十八骑曾经是隋唐时期最为恐怖的王牌骑兵部队,他们总共由十八个人组成,身着寒衣,腰佩弯刀,脸带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外身还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配有匕首,众人背负大弓,每人负箭十八只,同时都配有清一色的圆月弯刀。燕北十八骑一般都是在大漠活动,很少进入中原,每一次出现,都将给蛮族带来一次惨绝人寰的大杀戮。
有传闻说,燕北十八骑有一次,仅凭本身十八人,便杀掉外族侵略者几千人,令得外族侵略者长年不敢再犯一步。
那是古代群体修行者的传奇,而能够被江湖中誉为堪比燕北十八骑的左使卫队,从实力上来看,应该也是同样恐怖。
我默默地数了一番,发现这些灰袍人只有十三个,与我所知道的左使卫队并不相符,不过却也能够理解,当年追随王新鉴的左使卫队成员已然相继老去,有的甚至都已经不再人间,随着这些年逐步的淘汰与筛选,如今的左使卫队,未必就是当年让人闻风丧胆的那一批了。
王新鉴识得南海剑妖的身份,对他说道:“我与你师兄剑魔有故,不想对你下狠手,你若识相,还请自己离开。”
听到这话儿,南海剑妖瞧了瞧那高大得宛若天神的王新鉴,又扫量了一眼实力深不可测的左使卫队,从善如流地说道:“这是你们和茅山宗的争斗,我只不过是来看热闹额,既然是要分生死,我就不掺和了,我走了,各位玩好啊,回见……”
他倒是极为识趣,转身就离开,对于这样的行为,我心中虽然不太欣赏,却也晓得将与此事并无关联的南海剑妖强行留在这儿,着实有些不太合适。
人家毕竟只是师父的朋友,还轮不到与咱们卖命的地步。
然而就在南海剑妖转身离去的时候,路口处突然出现了十几个人影,将他给拦住了,我望了过去,却瞧见来人,居然是久未蒙面的光头弥勒。
那平淡儒雅的青年多年未见,此刻已经步入中年,整个人更显得淡定自若,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让人感觉就好像是得道的高僧一般,而在他的旁边,则有着十八个形态各异的光头和尚,皮肤之上仿佛撒得有金粉,闪闪发亮,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让人晓得别的不说,光这一副身体,都绝对是一等一的横练高手。
弥勒拦住了南海剑妖,平淡地说道:“左使,这人不能放走,他若是出去通风报信,我们又要添了许多麻烦呢。”
听到弥勒的话,我不由得心中大骇,这家伙在邪灵教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