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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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我这个大师兄,终究还是给予了充分的尊重,事前他们会有各种各样的意见,而一旦我决定了之后,他们便不会再多言,而是最实际的执行。
确定了三位人选之后,我开始在餐厅里面巡视了一番,瞧见王朋和努尔,以及跟他们同组的那位小兄弟在角落坐着,便起身,朝着那边走了过去。我到了地方,跟三人打了招呼,然后在王朋的旁边坐下,他倒了一杯酒,递给我,语气低沉地说道:“老陈,来,喝一杯。”
求得不得,我晓得王朋心中的痛苦,二话不说,与他将这杯苦酒同饮。
酒入喉中,化作一股热线入胃,暖意升腾而出,旁人又将酒杯满上,我举起杯子,先是跟旁边的努尔说道:“哥们,我们多年的交情了,这话儿我也不多,就想跟你说一句,队伍刚刚开张,人少职缺,过来帮我,行不行?”
努尔笑着与我碰杯,一边喝酒,腹中一边发出了激动的声音:“盼与你共事,艰难险阻一起趟,生死与共,多年矣,今朝得偿所愿,何必说的这般客气?来,干了这杯酒便是!”
努尔与我的交情匪浅,太多的话语倒也不用多说,彼此一杯酒喝干,便算是应允下来,我又将酒倒上,看着旁边的王朋,举杯说道:“四月,努尔都已经答应我了,你难道会让我们身单影只,失望而返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第三十三章一支穿云箭
我满心期待着王朋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回复,然而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这一次竞争特别行动组的组长职位,是我与我师父的一个赌注,倘若赢了,我继续在总局任职;而若是不行,我就得返回青城山去,跟着我师父修行,只有达到了一定的水准,方才能够再重新出山来。所以这一顿酒,只怕就是我们这几年之内,最后一次相会了。”
王朋这话儿说得略有些伤感,我知道,他在总局奋斗了好多年,一直都没有出人头地,这一次是最后的机会。
错过了,他也只有返回宗门之中,接受师父的教诲。
此时此刻,王朋必定是很不甘的,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在我的眼中,他已经是很优秀了,然而中国地大物博,无数的英雄豪杰辈出,想要在这片天地之间立足,还需要有很多的路要走。我并没有挽留太多,而是与王朋一起,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那天中午的庆功宴,很多人喝醉了,恣意妄然,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在了酒上面,但是我没有醉,结束之后,我开始马不停蹄地忙碌了起来,首先是去部门报道,跟财务、人事以及后勤部门那儿混了个脸熟,然后跟主管自己的业务副司长,将特别工作组的相关事务聊了一个透,这才开始将整体的架子给搭了起来。
好在总局对于这特别行动组的人事架构并没有太多的限制,对我们的任务也不会一开始就压得很重,一开始也只是磨合的过程,就像是古时候朝廷的供奉,先高薪养着,只有到了最需要的时候,这才会动用到,一般的小案子,倒也不会劳烦到我们。
工作组的成员,除了我这个领头负责人之外,我给自己选了一个副手,那就是巫门棍郎梁努尔,我与他是从小一起结识的兄弟伙,对于他,我最是了解,成熟稳重,义气讲究,除了有一些口疾之外,无论是修为,还是经验资历,都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
有了努尔在,即便是临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在场,他也足够撑起一片天地来。
除了努尔,便是我的两个师弟,外门长老梅浪的首徒徐淡定,和烈阳真人茅同真的得意弟子张大明白,这两位都是茅山当代最为翘楚的后辈子弟,经受过最正统的道门修行,徐淡定擅长玩鬼,水性又佳,张大明白为人虽说脑子简单了些,但胜在听话,而且冲锋在前,刚猛得很,有这一刚一柔的组合,我便不会还怕遇到强敌而没有人手。
工作组还有一个最小的成员,那就是小白狐儿,我们都叫她嘤嘤,然而她化形之时,却给我师叔祖李道子取名叫做尹悦,自从得知了她的身份,我便也绝了把她当做一个正常少女来对待的想法,这小白狐儿既然愿意跟着我一起,那我便也是费尽了心思,最终也给她谋得了一个编制,成为了宗教局内部最小的一名职员。
要不怎么说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得花费那么大的功夫来选拔呢,依着小白狐儿此刻的面貌,也就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一个,但是当我将这报告往上面一递,结果几经周折,没有多久,便给批了下来,级别还按照副主任科员的待遇走,比当初从巫山后备培训学校毕业的我还要高两级,实在是给足了面子,让我有一种大权在握的充实感。
这名册一定,就开始造工资表了,小白狐儿跟着我同吃同睡,哪里还要什么钱,所以这都是我给代领了,张大明白得知此事,不无酸意地告诉我,说我这是吃空饷,绝对的官僚主义作风。
这是闲话,不过工作组只有这么五个人,也不是正事,所以我还需要再选一些人进来,不过总局业务二司之中,有背景有根基的闲暇人物,要么跟了赵承风,要么就跟了黄养神,这前者背后的龙虎山在总局的地位是根深蒂固,而后者可还有一位长辈身居大内,那可都是铁打的关系,我茅山虽说气势不弱,但是在总局也算不得什么根基,所以选了一圈,要么就是别人不满意我这儿,要么就是我看不上那些花花架子,一时间有些发愁。
眼看着另外两组的人员架构陆续地完整,我也并不着急,要晓得,这工作组的人员,倘若是不满意、不顺手,到时候执行起任务来,绝对是一件窝心之事,还不如一开始就严格把关。
不过也正因为我这儿不被看好,反而使得上面安插的关系户不多,人家甚至都不愿意到我这儿来,省去了许多麻烦。
正在我为人选发愁的时候,努尔给我提了一个人选,叫做张世界,让我眼前一亮。
这张世界我并不算陌生,当初在南疆战场的时候,他也是从无数人员里面选拔出来的国术高手,我们也算是并肩作过战,有些情谊,不过我后来临时离开了南疆,却不晓得他们这些人后来又到了何处。努尔告诉我,说张世界在南疆战事结束之后,返回了老家,他是冀北人,离京都不远,所以这几年和他倒也有些联系,如果我要是有意愿,他倒是可以牵线搭桥,前去游说一番。
努尔的话让我豁然开朗,俗话说用熟不用生,我与其在总局找一些老油条来帮手,又要担心对方脾气秉性与我不合,又得担心会不会有别的宗门安下的眼线,还不如自己培养势力,找一些我熟悉并且有交情的年轻高手,如此反而更好。
我同意了努尔的提议,同时又确定了赵中棣、张良馗张良旭两兄弟的人选,一经打听,才晓得大家都各自返回了老家,张良馗张良旭两兄弟回了晋西,而赵中棣竟然退了役。前面那两兄弟据说在晋西某处地市分局,从资料上面,职位不高,成绩也不显著,显然是混得不是很如意,至于赵中棣,则只有一个地址,其余的资料倒也模糊,只有上门去找寻。
冀北离京都并不算远,努尔出发之后,第三天就赶了回来,还带回了张世界,当初那个擅长使燕青拳的小个子,此刻已经留起了胡须,也变得不再是那么锋利了,在得知我可以解决编制问题,以及京都户口之后,他没有犹豫太多,直接点了头,说愿意跟着我一起干。
给张世界接完风,我和努尔兵分两路,他前往晋西去见张家兄弟,而我则前往冀北石家庄,找寻当年一起并肩奋战过的沧州猛汉赵中棣。
尽管有了地址,但是经过一阵折腾,我终于在石家庄郊区的一家大型国有企业里找到了他。
见到赵中棣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他为何早早就退了役——这位老哥的左腿裤管之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作为一位国术高手,最终失去了自己的左腿,这实在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此时的赵中棣是这家国企保卫科的科长,坐在他办公室里面,他对自己如何失去左腿的事情并没有多言,当得知了我们的来意之后,他突然提起了一个人选。
他说的那个人,是他的堂弟赵中华,这小子从小便调皮,不过有悟性,对于国术的理解远高于他,后来在鄂北巴东拜了一个师父,行走江湖多年,据说还认识我,一直谈及想要进局里面来,为人民服务,不过他离开了第一线,也就耽搁了,现在正巧在家中。
赵中棣对于自己这个堂弟,显然是有着十足的信心,言谈之间,多有些得意,我却也想起了这么一个人来,一个很有灵气的少年,现如今应该也长大了,我记得他的师父叫万三爷,一个很厉害的楚巫高手。
我是求才若渴,他这般说,自然是要见上一面的,赵中棣也颇为热情,当下也会挂了电话到家里,让他堂弟赶紧过来。
等人到了,一见面,却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年轻人,稚嫩已脱,嘴唇青绒,眼睛很亮,我与他对话,倒也还是记得我的,言语之间也颇多江湖历练,我兴致大发,当场试了一下他的本事,感觉当真是一个值得塑造的年轻人,便敲定下来,将他带回了京都。
回城之后,努尔也到这张良馗、张良旭两兄弟到了京都,彼此一见面,颇多往事浮上心头,几多感慨。
这人员初定,许多闲事繁杂,某日我接到收发室递来的一封信,翻开之后,竟然是北疆王田师给我写的,说他有一外房侄儿,名字唤作张励耕,这孩子虽说自幼孤苦,但是所学颇多,懂符箓,也懂炼器,手段也算是不错,听说我这里有个营生,便想推荐到我这儿来。
北疆王的亲戚,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即便是我没有欠他的人情,也是愿意的,当即也是赶忙回信,说随时欢迎。
诸事忙得迷糊,某一天,我到了夜里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女鬼白合自从投胎之后,我却是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看过一次她,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第三十四章故友再重逢
曾子有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我这些年来除了在茅山之上修行以及督导众位师弟功课之外,一出茅山,日程便都是拍得满满,总感觉会有很多疏漏之处,圣贤之言,振聋发聩,我也在稍微静下来的时候,盘算着乱如麻的诸般情形,如此一算,感觉白合的父母自从搬去滇南丽江之后,再无消息,我曾经答应过白合要去瞧她,却一直没有实践,此刻瞧见这框架也已经搭起,小组成员都在京郊进行适应性的训练,也多出了一点儿时间,所以便起了这心思。
这只是一个起因,朦朦胧胧,还没有定,然而在我生出这个想法的第三天,下班路上,牵着小白狐儿回家的我却听到身后有人朗声笑道:“这位先生莫走,算命的看你印堂发黑,眉宇郁积,定是有不顺之事,可否留步,待我细细给你看来?”
听到这话儿,我顿时就是一阵惊喜,扭头一看,却瞧见穿着一身皱巴巴青衫的刘老三,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摆着一个卦摊儿算命呢,那“铁齿神算刘”的招牌,迎风而立,十分醒目,只可惜我刚才与小白狐儿说着话,倒是没有瞧仔细,这家伙估计想与我来一个偶遇,结果就给我错过了,当下有些慌,这才出声提醒。
我与刘老三是相识的老友,此番久别重逢,自然是一阵激动,也顾不得他浑身脏不拉几的,将其紧紧抱住,寒暄两句,又给他和小白狐儿做了介绍,然后抢着给他收拾摊儿,说要带他下馆子去吃一顿。
刘老三还是老样子,别的都好说,就对吃这事儿最是没有抵抗力,一听说要去下馆子,顿时也不想在开张了,问我去哪儿,我告诉他去全聚德,咱吃烤鸭去,他高兴坏了,左右一瞧,拿出半截粉笔,在原来的摊位那儿写了吃饭的地儿,然后拉着我说走,赶紧去,老哥我这儿也是好几天没有吃油水了,空落落的,正准备找你小子打土豪,吃顿好的呢。
我对他在摊位上面写那歪歪扭扭的字有些好奇,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刘老三告诉我,说这一回除了他,还带了两人,一时间不晓得跑哪儿去了,就留个地址,让他们自个儿找过来。
我问是不是一字剑?
刘老三摇头,说做他这一行的,需要走街串巷,四处给人谋算命运,最是辛苦,而且还不敢要多钱,生怕上天嫉财遭灾,那个杀猪佬,自从被封为天下十大之后,便不怎么跟他混了,他也不愿意带着一个鼎鼎大名的高手闯荡江湖,太招眼了——他这些年来也收了一些的徒弟,这两个,算是他比较喜欢的,就一直带在身边……
我问要不要等一等,刘老三嘴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