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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巫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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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洞口上长满了杂草覆盖在上面,人们走在这里,如果不是十分小心就很容易摔进阴沟,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一时半会儿自己还爬不出来,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陷阱。
  秦贵仁等人迅速把炊事兵拉了上来,万幸的是,炊事兵并没有受到过多的上,只是手臂上有几处擦伤,此外并无大碍。
  “真他妈的晦气,前面那几个人也不提醒老子一声,都他妈的哑巴呀!”炊事兵不满道。
  秦贵仁喝道:“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儿别总抱怨,你看,那些村民连等我们的意思都没有,我们要是再不快走,恐怕就要跟丢了。”
  众人抬头一看,果然,那几个村民已经走到了很远的地方,几乎只能看到几个人头在远处行走。秦贵仁一声令下,大家急忙跑上前去。
  可跑着跑着,秦贵仁心中就起了疑惑:刚才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几个村民就是从炊事兵摔进阴沟的地方走过去的,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摔进去呢?如果说那些村民眼尖,发现了阴沟,但是无论怎么说他们也都得跳着才能过去,可是他刚才看得很准确,那青铜棺一直都十分平稳。不,其实,从一开始在村落里出发,那口青铜棺几乎就没有颠簸过,在这种崎岖的山路间行走,青铜棺平稳得甚至有些异常。
  秦贵仁越想越不对劲,紧接着冷汗就下来了。他发现,自己和其他士兵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一个相当重要的细节——那六个抬棺人一直都是走在他们的前面,可是它们却并没有像秦贵仁等人那样用刀开路,而是一路畅通无阻。而秦贵仁等人沿着他们的步伐走过的路却全是荆棘藤蔓,必须要用砍刀开路才能行走。
  这是为什么?难道那些村民能够穿过这些草木?为什么他们抬着青铜棺跨过阴沟却不发生任何颠簸?难道那些村民不是从上面走过,而是从上面飘过去的?
  秦贵仁想到这里,心脏跳得飞快,口干舌燥,紧张异常。还好,他发现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十分微小的细节,否则必然造成一定程度的恐慌。但是,这种猜测毕竟太过离奇,连他自己也不是十分相信。看来,若是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就必须亲自去试探一番。
  夜晚,村民们燃起了火堆,招手让秦贵仁等人过去。几个人围着火堆躺了下来,炊事兵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正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秦贵仁说道:“我守第一班夜,你们都先睡吧。”
  话音没落多久,就听见炊事兵那沉重的鼾声已经响起,他是真的累了,前几天晚上他还能做到半睡半醒,时刻保持警惕的状态,而现在,他已尽顾不了那么多,眼睛一闭,几乎瞬间进入了梦想。
  那几个村民不一会儿也排好了守夜的顺序,第一个守夜的是一个颧骨很高的年轻人,他跟秦贵仁两个人坐在火堆旁,互相也不言语,只是干坐在那里。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秦贵仁不时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星空。那里的星空远非城市所能媲美,大地上是一片黑暗,银河从未如此清晰地贯彻长空,天空中的北斗七星清晰可见。在秦贵仁他们还没有进入那个村落的时候,他们曾经尝试过以星空作为指引而赶路,但山林太密,他们往往走几步天上的星空就被浓密的树冠所挡住


 第二十一章 三十年前(四)

      这一只手纤细而冰凉,再一细看,指若葱白,但指甲处却布满了红褐色的印记,秦贵仁心头一紧,顺着手臂向上看去,只见其中一个原本躺在青铜棺旁边的一个村民正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
  秦贵仁心里咯噔一声,也不知道那村民是打一开始就在假寐还是因为某些动静而突然惊醒,不管怎样,此刻那村民的眼神就像锥子一般死死地钉在了他的脸上,那眼神中有怀疑、有愤怒但更多的竟然是杀意。
  秦贵仁曾经在战场上杀过敌人,也曾经看到过自己亲密的战友死去,但是,这种杀戮般的眼神却显得更加凶残,竟然使秦贵仁这样的老兵也感到一丝但却。
  好在,那个村民后来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盯着秦贵仁看。而秦贵仁右手被那村民扣住,左手却已经暗自握紧了绑在小腿上的短刀,异常警惕地看着那个村民。
  可是,两个人谁也不先动,场面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些尴尬。很快,那个守夜的村民就赶了过来,看着秦贵仁,嘴里哇啦哇啦地讲着些什么,其他人也陆续被他吵醒。秦贵和等人一看秦贵仁被那村民扣住手腕,似乎火药味十足,也都急忙端起枪来站到秦贵仁的身后。
  “别乱动!你动老子就一枪崩了你!”秦贵和吼道。
  他这一吼,其他的几个村民也都跟着吼了起来,只是对方哇啦哇啦的,实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谁也不许开枪!”秦贵仁喊道,这一嗓子,声音极大,立即压过了那一片混乱的叫嚷声。
  秦贵仁看了看那个抓住他手腕的村民,试探性地往回缩了缩手,那村民见此情形也放松了手劲。两个人都很警惕,一点一点地站起身来,最后,那村民送开了手。
  一见那村民松手,秦贵和马上端起步枪就要射击。秦贵仁马上伸手阻拦,道:“不是都告诉你了么,不要开枪!”
  众士兵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秦贵仁在想些什么,虽然那村民的确没有做出什么伤害秦贵仁的事情,但那眼神中的敌意已经表明,这些村民对他们的态度并不和善。
  两伙人相对而立,秦贵仁率先走到前面,看了看刚才握住他手臂的村民,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说道:“我只是对这青铜棺感到好奇,并没有对你们村长不敬的意思,刚才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希望你们多多包涵。”
  那六个村民听了秦贵仁的话后,彼此互相看了看,低声交流了几句,然后就又都躺在地上,看样子是准备继续睡觉。
  炊事兵在一旁有些不服气,说道:“队长,我们怕他们干嘛,一群山民,就算再厉害还敌得过子弹?”
  秦贵仁没有理他,只是摆摆手,无力地说道:“都回去睡觉吧,我继续来守夜。”
  大家似乎都不太情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了事,犹犹豫豫地看着那几个村民,似乎有些忌讳。秦贵仁突然变得十分不耐烦,吼道:“我说了,都回去睡觉!”
  大家一看秦贵仁动了怒,才重新回到火堆旁边去睡觉。但是,和其他人相比,秦贵和显然更了解他大哥的秉性,他知道,秦贵仁不是遇事喜欢糊里糊涂就这么过去的人,他刚才做出那样的举动,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于是,秦贵和悄悄走到了他大哥的身边,蹲下身来,递上去一支烟。这一走进不要紧,只看那秦贵仁此刻面如土色嘴唇发紫,整个身体似乎还有些微微颤抖,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惊吓。
  秦贵和感到纳闷,在战场上,枪林弹雨从脸庞呼啸而过使,秦贵仁连眉毛都不曾皱过一下,而如今,到底是什么事情,使他这般恐惧呢?
  “哥,你怎么了?”秦贵和关切地问道。
  秦贵仁点燃了香烟,猛吸了两口,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一开口,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我们到底遇见了一帮什么人呀?”
  秦贵和一皱眉,用极小的声音问道:“那些村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秦贵仁摇了摇头,“村民自然古怪,不过,那口青铜棺材却更邪乎。”
  秦贵和没有插嘴,而是静静等待秦贵仁自己把话说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秦贵仁才战战兢兢地说道:“刚才,我想去看看那青铜棺就竟有多重,可是,我还没等碰到棺材,那村民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在那一瞬间,我、我好像看见,看见那青铜棺的棺盖似乎抬起了一条缝,一只、一只绿色的眼睛从里面在向外张望着什么。”
  秦贵和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那个高颧骨的村民,只见那村民正带着好奇和警惕的眼神盯着他们看。他顿时感到似乎有一阵阴风从背后袭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想这几天的经历也的确很神秘,他们先是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村落里除了村长以外其他人都不会说汉语,接着三天以后老村长突然暴毙身亡,接着村民们为他做了一场形式诡异仪式,第二天早晨他们就跟着这六个抬棺的村民走进这深山老林。
  这些村民到底是什么人?那场诡异的仪式又代表了什么?六个村民抬着装有老村长尸体的青铜棺又要去往何处?
  秦贵和感到有太多的事情无法解释,但他现在却只能故作镇静,因为他的大哥显然已经收到了严重的惊吓,这个时候若不及时安慰,很有可能会面临精神崩溃。于是,秦贵和拍了拍大哥的后背,说道:“别瞎想了,大概是你自己眼花了,死了的人又怎么会从棺材里往外看呢。你自己也说了,是好像看见了,但事实并不一定如此呀,我看你这几天是太累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去早点睡觉,我来值第二个班岗。”
  秦贵仁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万事小心,万事小心。”
  第二天早晨,两拨人继续赶路,虽然双方都没有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两伙人原本就很脆弱微妙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了。在此,我们闲话少叙,他们这样又走了两天,突然听见了水流的声音,六个村民指着一个方向,破天荒地对秦贵仁等人说了一句“陌共”。
  “陌共?这是什么意思呀?”炊事兵有些疑惑。
  大家想了一会儿,秦贵仁恍然大悟,说道:“他应该说的是湄公!湄公河!也就是澜沧江!前面的水流声音应该就是澜沧江或者是其中的一条支流,我们顺着河流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
  一听到能回家了,大家都是一片欢呼,而那六个村民却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沿着另一条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这之后,秦贵仁的部队发生过一次讨论,一部分人归心似箭,想早点回家,而秦氏二兄弟和那个炊事兵却对那六个村民的去向十分感兴趣。其中的具体细节我就不再重复,总而言之,最后秦氏兄弟和那个炊事兵选择偷偷跟踪那六个村民的脚步,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而剩下的一拨人则选择沿着澜沧江找到回家的路。
  就这样,这三个人开始了跟踪六个村民的旅途。由于他们之前曾经进行过一番讨论,而讨论期间,那些村民已经走了很远,所以,他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重新找到那些抬棺的村民。这其中的艰难曲折,我也只能一笔带过,他们曾经差点被发现,曾经差点因为跟丢而迷路,不过,这一切都不如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匪夷所思。
  那六个村民在摆脱了那些士兵以后,行进的速度更快了,似乎是在赶时间一样。而秦贵仁等人也坚持不懈,持续跟踪了他们整整一天一夜。炊事兵不由得怀疑道:“连续走了这么多天,这些家伙到底有没有目的地呀?我们的干粮可不多了。”


 第二十二章 滇国遗民

      以上的故事发生在1979年三月到四月之间,也就是三十年前云南考察的前奏和起因。根据段郁文的讲述,后来秦贵仁等三个人在目睹了青铜棺内走出一个妙龄女子之后,由于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三个人在一片恐慌和惊讶中就悄悄离开了那个苗族古寨。
  秦贵仁心里明白,这一系列的事情绝对非同小可,弄不好,也许会成为国内的一个重大发现,所以,在撤离山林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偷偷做了详细的记号。
  后来,三个人顺澜沧江北上,很快就找到了回家的路。回到部队,他们经过了一番审讯调查,因为军方要确保他们在战争期间没有当逃兵,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审讯过后,秦贵仁他们被授予了不同等级的勋章。
  此后,又过了一年,三个人陆续从部队中退伍复员,开始了各自的生活,但云南边陲发生的那些诡异经历三个人都不曾忘却。
  秦贵仁曾经尝试着向有关专业人士讲述这些事情,但是,由于故事中的很多情节都显得过于离奇,所以很多人并不相信他们的那些经历。不过,有一样东西可以作为这一系列怪事经历的证据——那就是秦贵仁从村落里偷偷拿出来的青铜樽。
  他曾经尝试过把青铜樽的照片寄给当时的一些有名的历史学家,不过,寄去的相片和信件全部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直到有一天,一个名叫汪成宝的人给他写了一封长信。
  汪成宝在信中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完全相信秦贵仁等人在云南的种种经历,并希望秦贵仁能够带着他去那个苗族古寨在走一遭,做一下详细的考察。
  在这一段的叙述中,段郁文讲得有些含糊不清,因为,据秦贵仁自己的回忆,他并没有记得自己曾经给一个叫汪成宝的人寄过信。那么,汪成宝又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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