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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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与予州殿下同舟共济,其他的人……就各随心意吧!”一番激烈的权衡后他还是没有忍住,话语中暗暗刺了织田信雄一句。
“既然承蒙信孝殿下您如此看重,那么就请您来对全军发号施令吧!”我的精神重新振奋了起来,对着边上的侍从摆了摆手。
“不、不、不,在您予州殿下这样的前辈面前,我又怎么敢越俎代庖!”织田信孝连连地摆起了手,举措之间显得非常“激动”。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主帅之位必定要殿下来当才合适,我可以提出计划来您决定好了!”既然已经摆出了这副架式就一定要坚持到底,不过我却也不让他拿着我的家底来开玩笑。
这时樱井佐吉和另外两个侍卫已经清理了矮几上的东西,一张京都附近的地图被铺在了桌面上。地图上的画法介乎于行政区划和山水画之间,各方的部队势力被临时摆上了画着不同标记的小木片。忍者头目伴长信来到了桌边,准备进行必要的解说。
“松永的叛军……居然有这么多!”看着地图上京都方向的标记越来越多,而且樱井佐吉还在不断地往上摆,织田信孝的脸色有些变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示意伴长信作一些解释。
“两天前我们预计松永的军队可能超过三万,现在看来这个估算有些保守了!”伴长信用沉稳但不失恭敬的语调回答到。“松永久秀为了抵御我军的进攻,不但大量招募京都附近的野武士,还征调很多公卿府邸的家丁仆人,以及寺院里的僧人。现在五万大军已经抵达山崎、胜龙寺城一线,想必此时已经和我军前军相互望见了!”
“啊~!”一声惊呼之后大滴的汗珠从织田信孝的额头上冒了出来,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了他的想象。他虽然以前确实也打过仗,但那基本上都是别人陪着他玩,面对优于己方几万人的敌军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第五卷 天数 54、不一样的山崎(二)
“松永人马虽然数量众多,但是不过是一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士鸡瓦犬,没有什么可以忧虑的!”我淡淡的一笑然后说到,莫测高深当中带着一份胸有成竹的笃定。
“有……常胜将军诸星殿下在这里,一切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织田信孝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勉强,随即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我身边的武士。我注意到他的双脚不安地移动了一下,但终究是没有站起来。
“殿下的话实在是过誉了,但此番与松永对阵还真是如此!”我笑着安慰他到。我无法嘲笑织田信孝的反应,不要说当年刚刚上战场的时候,就是现在我在不知道确切情况的情况下,也会被这个数字比例吓上一大跳。
松永久秀的部队确实是在急速膨胀着,但是素质和混乱也是在日益严重的,真正称得上是军队的不超过一万人,而且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甚至只能说是土匪。
根据忍者报来的消息,有几个原本已经被灭掉的大名后人,为了重新振作没落的家族也一头扎进了松永久秀的怀里。既然想要利润的分成,那么就必须投入一定的资本,乱七八糟的拼凑了一些人,质量上自然就不能要求得太高。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京都的治安状况严重下降,危害从一般百姓直接波及到了公卿。一些有影响的人开始给予松永久秀压力,而他自己甚至有些无法掌握某些军队的动向。至此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带着他这支声势浩大的队伍前来迎战。
“松油久秀的布阵情况完全掌握了吗?”我看着地图上摆好的那些小标准,示意伴长信作进一步的说明。
“是的!今天上午松永久秀的部队已经大体就位,只是营寨和还没有完全建好。
”他弯下腰右手指向一条连着京都地黑色粗线说道:“松永久秀命竹内秀胜率15000部队阻断西国街道,位置就在山崎最狭窄的地方。他因为在昨天就已经赶到,所以堑壕和鹿角都已经准备完善。这一路是阻挡我军前进的关键障碍,无法绕道或者忽视!”
“松永久秀在什么地方?”我看着地图上最大的那一片标记,实际上已经猜到了他的位置。
“就在这里。天王山上!”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移了大约半寸远,落在了一堆密密的标志上,那里原本简单地画着一个小山的形状。“两个时辰前松永久秀布阵于天王山,兵力约25000人,与竹内秀胜相距三百丈,延山势向南、北、西三面分层扎营!另外与山崎南面隔河相望地淀城、东面的胜龙寺城、东北面的八幡山、洞垛等地,还总共驻扎了10000以上的部队!”
“都是些战斗力不强的杂牌部队吧!”我看着那后面的几个地点,都是些重要性属于长期阵地战略上的要点。
“主公说得是。那些基本上是些在近畿已经许久不见了的农兵!”伴长信点了点头然后退后了半步,他知道主要的解说工作已经完成了。
“松永久秀相当不简单,用兵上也很有一套!”我看了一会儿颔首说到,一抬头却看到织田信孝的脸色更加苍白。“哦……”看来伴长信介绍地情况和我无意间地一句话,更加重了他的心理负担。“我与殿下(织田信孝也带了1800人来)之兵加起来也达到了15000,松永虽有50000却完全是乌合之众,这一仗我们是赢定了!”我攥拳向地图上重重一砸,不少标志牌跳起来落到了地上。
“可那毕竟是五万人哪……”织田信孝的神情变幻不定,嘴里喃喃地叨念着。
“殿下,你知道松永久秀为什么要留如此多地后备队吗?”我依次在地图上淀城、胜龙寺城、八幡山、洞垛几个点上划过。带着微笑对他问到。
“为什么?”织田信孝一愣之后本能地反问了出来。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我这话问的很蠢。其实问题蠢与不蠢关键看是由谁来问,以及听的人当时的心情如何,还曾经有人凭着一个“1十1=?”而功成名就。你说说这世道!
“为什么?因为那些渣子即便上了战场,也只会给自己人添乱,还不如留在后面壮壮声势的好!”我信心十足地说到,那种气势自然而然地影响到了听众。“此战的关键是天王山一线,我们根本不可能避过此地去袭击胜龙寺城,或者渡过一条河去攻打淀城。反之我们如果拿下了天王山,那么淀城、胜龙寺城乃至八幡山,都是绝对守不住的。所以松永久秀实际用于作战的部队就是这40000人了,而且他们的从上到下建制混乱,作战只能采取以守为主的方式!”
“嗯……嗯、嗯。予州殿下所言甚是!”织田信孝地情绪逐渐高了起来,一切由我这个名将的嘴里说出来还能有什么错误呢!
其实是我的话里只能算是半真半假,松永久秀的部署是有防御为主的策略,但要说到后面的一万完全不堪一击那也过了。我这么说主要还是为了安慰他的情绪,不过我也确是有了应对的办法。
“那予州殿下以为,松永久秀会怎么行动呢?”织田信孝紧张而又兴奋地问到,左手下意识地紧握着刀柄。
“他抓紧时间修了那么坚固的营寨,自然是想等着我们去攻打了!”我移动了一下那张地图地位置,让他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
“竹内秀胜死死地挡在道路上。摆出一副挨打的样子,为的就是引诱我们前去攻击。本来击败这10000人并不困难,但是面对这么多的障碍速度不会很快。松永久秀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在我们进攻的紧要关头,甚至已经突入竹内秀胜的阵地时,他突然挥大军下山攻击我军侧翼,并且断去我军后路。他知道我们15000人进攻有阵地依托的10000人并不富裕,不可能留下太多的预备队!”
“予州殿下果然神机妙算,那么我们就应该先攻击天王山上的松永本队了?”织田信孝谦虚地反问到。他虽然经验不足但也不是傻瓜,我话里的含义他自然是听得懂的。
“之前在下是制定了一个计划,不过还要请信孝殿下最后裁定!”我既然请他来作这个“总大将”,那么这样的面子是必须给的,不过他也不可能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松永久秀在地势大利的天王山严阵以待,人马又超过我们10000有余,贸然进攻只怕是不足取的。因此我的想法是拉足架子,但却不急于取得战果!”
织田信孝边听我说着边低下头去,仔细地观察着天王山附近的布局。
“如果采用传统方法攻山,则我们的骑兵不足以发挥优势,松永久秀反而会趁我们的攻击间歇全力攻下,届时我们将无法抵挡!”我缓了一口气后说道:“此番我带来了三十余门大炮,这是超越敌军的一项绝对优势。届时我们将在距天王山尚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布阵,具体位置已由忍者和铁炮高手测算过了。在这个距离上大炮的距离优势将足以摧毁敌军的外围营寨,并且在数天内逐步推进,最终打垮松永久秀的全部阵营和士气!”
“攻击敌军稳守营寨的部队,恐怕不那么容易奏效吧?”织田信孝狐疑地问到,他是见过大炮实际效果的。
“是比直接攻击敌军出战的军阵难上不少,但又比攻城容易很多!”我确实也想过这个问题,并且着实为将要消耗的炮弹心疼不已。但是毕竟敌军是我们的三倍又占据了天王山,因此想要轻易取胜并不现实。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稳妥些,而且已经出战了我就比松永久秀拖得起。
“若是松永久秀下山来攻,或者竹内秀胜主动出击,那么我军还要如何应对呢?”织田信孝还是皱着眉头犹豫不决,对方人数上的优势造成的心理阴影没有那么容易消除。炮弹火药是我的他自然不会多么担心成本,但是对于自身的安全问题却时刻萦绕着他。
“哈、哈、哈,我倒正是盼着他们这样做呢!”我一阵大笑之后自信地说到,织田信孝虽然不太明白但心里却是更安定了一些。“如此我军就处在坚固的营寨里,敌军完全暴露在了西国街道的这平原一段。我军坚守营寨中以火器大量杀伤敌军后,哥萨克轻骑就可以直接把他们冲垮。松永久秀并没有多少骑兵,而步兵被炮火打破建制后也就剩不下什么了!”
“如此父亲和兄弟的大仇就可得报了,在下拜谢予州殿下大恩!”织田信孝突然站起来,跪下就要对我行大礼。
“信孝殿下,不可如此!”他的动作过于突然,以致闹了我个措手不及。“为主公和少主复仇,这也是我责无旁贷的义务!”
“只是……如此战事必然迁延时日,一切都要靠殿下努力维持了!”到了此时,好像他刚刚想起可能对我造成的巨大消耗。
“这些我都已经做了安排,殿下只管放心!”我扶着他坐回到马扎上,亲切地说道:“军粮和弹药都已经集结在堺町,两三天那就可以运到。另外前军现在正在修建营寨,为了以防万一,哥萨克骑兵也已经赶了过去进行监视。我准备炮击由明天拂晓开始,您看可以吗?”
说这番话时我确实感到智珠在握,可没想到一个突发因素正在蕴育当中,直接导致了计划的全面错乱……
第五卷 天数 55、不一样的山崎(三)
我正在百无聊赖地坐在榻上,愁眉苦脸地望着帐内的一个角落,虽然那里依旧是灰蒙蒙地一片,但实际上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是应该继续再睡一会儿的,可是实在是睡不着了,这两天闲着没事,睡觉的时间已经比往常大大增加了。
外面的办公区域传来一阵搬动东西和摩擦的声音,我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披上外衣向那里前面走去。
“殿下,您起来了!”正在擦拭武器的阿雪抬起了头,忽扇着长长的睫毛意外地说道:“没想到您这么早起身,早饭还要稍微等上一会儿!”
“没关系,我倒是不饿!”我看到大帐里只有她一个人就问道:“莺到哪里去了?”
“因为您这几天没什么食欲,所以姐姐去请楠木大人给您找些野味!”
“这不太好,毕竟现在还是在打仗!”我摇了摇头后走到帐门前,伸手掀开了厚厚的门帘。
一股凉爽的微风扑面而来,随之还有哗哗的水声。外面黄豆粒大的雨滴从铅黑色的天空中落了下来,在地面和一顶顶帐篷上溅起了细碎如薄雾的水花。
大营里地势较低的地方,此时流淌着涓涓细流。
近畿的严重旱情终于结束了,在已如深秋的九月迎来了天正八年(1580)的第一场雨。当然,这一切与今年的农作物收成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土地在得到滋润后使人们不再为干渴焦虑。另外河湖水满,也使人们有了更多的糊口的方法。
雨从九月十三日午夜下起,就是我抵达山崎扎好大营后的两个时辰。大军本已在营前列阵,大炮本已卸去炮衣,可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豪雨只能灰溜溜、湿淋淋地撤了回去。
“松永久秀这个家伙,还真是好命!”看着不远处天王山上那密密麻麻的大营,我只能郁闷地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