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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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当年在这里的时候,甚至给予织田信秀极大的压力。
这是在德川领地内的最后一站,因而早已通知人作好了一番布置。可是在进入城门时却遇到了一点他事先没有想到的“小意外”,因而情绪稍稍显得有些暴躁。
“你怎么在这里?”德川家康的微微皱起了眉头,左眉尖还轻轻地跳动了两下。他似乎从没非常严厉的大声嚷嚷过,至少我没有见到过,因而这种阴沉略带冰冷的声音就应该算是表达了一种极度的感情。
“是!父亲……”于义丸站在冈崎城的城门下,单薄的身体给人一种孤零零的感觉。堂堂德川家地长子身后却并没有几个随从,要不是年龄和高矮的问题,他似乎和一边的冈崎总管并没有什么不同。“听说您和内府殿下今日驾临,因而儿臣特来迎候。这也是刚刚才到。还并未进城!”他非常会说话,懂得怎样能最大限度地表达清楚对方想听的意思,这也许就是长期处在逆境环境中形成的自我保护意识。
于义丸和茶茶订了婚,按理就应该算作是织田家的人质了,不过织田信长却给了他相当宽松的政策,只要一年中有一半住在安土就行了,其他时间可以回家居住。不过织田信长的这个“恩典”,却给了德川家康添了不小地麻烦。
作为现在德川家的长子和织田家的女婿。那么就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像当年的德川信康,就是坐镇冈崎统辖西三河,这在德川家仅有两国的情况下可是非常了得的事情。现在德川家康自然是不可能给于义丸这个政策,虽然还有于义丸并未元服这个借口,但要是太刻薄在织田信长面子上也不好看,反复权衡之下只好把他安置在了小城足助,忍者的情报讲这对父子一年也就见个三四次面。
“你……来得非常好,快给织田内府和诸位殿下见礼!”德川家康极快地掩饰了他真实的情绪,一来他本身就不常表露真实的情绪。二来是这里地场合也不合适。
“免了。免了!”织田信长已经跳下了战马,上来一把抓住于义丸地左臂,将他已经弯下去的身子拎了起来。“小子。跟我不必客气!你这样的晚辈又不是在正式地朝堂上,何必做得那么中规中矩。来……”说着他回首又召过了织田信忠。“你们原是认识的,而且以兄弟之份也不需要过多的客套。将来安定天下还需要你们协力同心,赤诚相待才是兴旺之道!”接着又是一番彼此的热闹。
德川家康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和进行,强颜欢笑当中流露着深深的无奈,原本一个送出去作人质的儿子却意外的得到了强大的政治资本,这世间的事谁说得清楚呢?“还是赶快进城吧!酒宴已经备下了……”他只得用这种方式影响一下事情地进程。
冈崎城的筵席比浜松不渝多让,但是德川家康的心情确实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自己最不得意甚至是十分顾忌的儿子坐在身边,可又找不到改变这一现状的办法。现在的情况是“客大欺主”。并且这些客人很有些诚心招人讨厌的意思。
“于义丸少年老成深得德川殿下精髓,我真是越看越喜欢!”随着酒宴的升温织田信长兴致也是越来越高,与德川家康发青的脸色不同地是,他的脸色越来越红。“老实说我见过的后辈里,聪明的不少但这么沉稳的着实少见,于义丸这孩子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踏实。我看他隐隐约约有长秀的影子,将来也一定是个可以处理天下政事的能臣,天下承平后就越发有用武之地了!”
“全仗内府殿下提携了!”德川家康非常勉强地说到。
“于义丸!”织田信长对着正在谨慎陪坐的于义丸叫到。“你生为庶出,这也是毫无办法的事。将来如果你的弟弟作了德川家督。你愿意心甘情愿辅佐他吗?”
“于义丸一定竭尽人臣之道!”于义丸立刻伏地回答,想来这套词平时是演练得极熟的。
“对了,忠兵卫!”织田信长忽然一拍脑袋转向了我,心血来潮地问道:“你的那个二儿子叫龙王丸吧?我记得他好像也是庶出,而且和于义丸差不多大!”
“主公真是心无遗策,龙王丸是比于义丸殿下大一岁!”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所以也就没有多说。
“青果、红果同枝所生,你不会没个打算吧!”向我点头时他的右眼飞快地眨了一下,嘴角还微微一抽。
“原来如此!”见到他的这个表情我立刻恍然大悟,看来是需要我配合他一下。这种事我自然是乐于相助,何况这也是我早就有了的想法。“龙王丸这孩子被过继到了波多野家,当初为了抑制那些新归降势力,领地是被大大削减了的。他的母亲虽是侧室,但在我刚刚成为武士时就开始跟随在我的身边,这些年来很是受了许多的苦。再说因为她的操劳孩子生下来时身体就不是很好,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觉得对不起他们!”
“有功,有材,就应该得到报偿,其他的事情并不要那么在意!”织田信长将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顿,溅出的酒液沾到了他的身上,环视一周作出义正词严的表示。“波夺野家过去的事情早就已经风流云散,现在也无需那么忌讳。丹波的守护权我已经全权交给了你,怎么作全是你个人的事情!”
“主公如此体恤是我们作家臣的福份,原来我还一直惧人议论呢!”我“感激”地对织田信长说到,同时用余光注意着德川家康的表情。“因为近年来对于纪伊和四国的征伐,丹波的豪族实际上已经迁走了很多,而且在多次战争中原波多野重臣在作战中勇武建功,适当的也应该给予补偿。微臣考虑在龙王丸元服的时候,把波夺野家领地增加到二十万石。主公您以为如何?”
“你这个想法不错,我没有丝毫意见!”织田信长欣慰地连连点头。
“其实微臣还想……”注意到德川家康有些变瘪的嘴角,我忽然又是灵机一动。借着织田信长的兴头,我不妨再猛推德川家康一把。“龙王丸这孩子武艺确实一般,但是学业上却也不落人后。如主公所说,天下平定后的头等大事就是治理地方,造就一个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微臣还想把丹波的守护,让给龙王丸!”
“哗啦!”席间产生了一阵波动,我的这个举措绝对足以引起一场小小的震动。在中古时代的日本,对于氏族的重视更甚于血缘,把本家的守护权让渡给别的姓氏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虽然把自己的儿子过继出去的也不少,但那绝对都是为了从那边得到些什么。也就是我的本质观念才作出这样的决定,可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了。
“这才是我织田家大公无私的样子,用这样的胸襟去治理天下何愁不靖!”织田信长大为兴奋的一拍桌子,在他看来我作出这样的“牺牲”完全是为了配和他的意思。而且此举也是实实在在的证明,诸星家对天下并无任何野心。
“能有你们这样的家臣和朋友是我信长的幸运,我绝对不会厚此薄彼。两年之后于义丸和龙王丸一起元服,我将亲自为他们主持并向朝廷申请官职。德川殿下,您认为如何?”他回手又把“绳子”套在了德川家康的脖子上。
“这……但凭内府殿下安排!”德川家康的嘴里此刻有一副再苦不过的“中药”,众目睽睽之下他还吐不出来。
织田信长事事拿我比着,显然是逼着他给于义丸一份充裕的家业。可眼下他手里的三国哪个都给不出去,不然面临的就是整个德川家的分崩离析。
“德川殿下我自是极为信任,好歹也会看在我这个亲家的面子上嘛!”织田信长紧紧盯着德川家康的脸,端着酒杯哈哈笑了起来。
冬天里的熊:看了一些书评,有一件事想说明一下!我只前的一些情节里可能导致了一些读者的误会,其实主角还是会当上大将军的,只是会很早退位而已。
第五卷 天数 42、神佑
“呜~~咿……”介乎于和歌和经文之间的吟唱,从白发苍苍的庙祝嘴里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颤抖强烈的音阶使大多数人无法听清究竟是些什么。但庙祝自己却不以为意,微闭的眼睛隐藏在满脸的皱纹里,显出了一种自我沉醉的状态。
日本的这种神道虽然也源自于古代祭祀鬼神的巫术,但是经过上千年的发展后,和撒满一类的形式已经有了极大的区别,不但服饰礼仪不再朝着华丽、热闹的方向发展,反而素净得有几分诡异。就比如此刻,在这诺大的殿堂里只燃着八支蜡烛,摇曳中映着墙壁上的影像有如鬼影重重。正面供桌上摆着一个大大香炉,里面的沙子中掺杂着一些炭灰一样的东西,一明一暗显得十分诡异。
庙祝穿着一身全白的朝服,头上还带着一顶比公卿还要高上许多的立乌帽,手中拿着一个类似彩披和拂尘之间的东西不时地甩上一下,更增添了一股森森鬼气。
织田信长跪在供桌的前面,手握银色大念珠口中念念有词。我们二十几个重要将领分两排排在他的身后,每个人也都学着他的样子在进行着祈祷。
供桌后面的帷幔当中,隐隐绰绰有一个黑色的高大影子,那就是那件据说是热田大明神遗物的铠甲,那身改变了织田家命运的铠甲。
织田信长的本阵离开三河进入尾张以后,停留在热田大明宫进行了隆重的祭祀活动,不但献上了大量本次缴获的战利品,还命令数万将士整衣束甲面向神舍,双手击掌三下然后祈祷。那声势,可真是够壮观的!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一个神舍的兴衰只要看它的供奉大名的强弱就可以辨别了,随着织田家的兴旺发达,现在热田大明宫可就成了全日本最大的神舍。当然。这里面也有我地功劳,这些年诸星家已经成为了继织田家后最大的供奉者,且不说一共有多少金银财宝,仅那些西国名将的甲胄武器和三好家的战旗,就完全可以说明问题了。
原以为织田信长折腾个半天也就足以了,不想他的虔诚却是异常的爆发,非要在深更半夜再组织个祈福降神的仪式,因而也就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
“请内府殿下执祭!”可能是觉得差不多了。老庙祝将拂尘放在了供桌上,又拿起一只锣一样地铜盘捧到织田信长面前。铜盘里装着一层白色的细碎粉末,好像是淀粉样的东西。
织田信长将念珠交在左手,右手抓起一把那种粉末就向香炉里投去。
“呼~!”原本明灭不定的火星突然窜出了两尺多高的火苗,整个大殿里都被照得一亮,最为奇特的是那身黑糊糊毫不起眼的铠甲,居然也隐隐泛起了一层“宝光”。织田信长又投了两把,然后失去动力的火焰才渐渐淡去,一切又恢复了原有的样子。
“上神已经降下福祉,织田家永世昌隆!”庙祝带着庄严肃穆的神情说到。好像自己真是神在世间地代言人。
“织田信长叩谢神恩!”织田信长叩了一个头站了起来。我们也都随着作了。这毕竟是连日地军旅匆忙,也是该早些回去歇着了。“今夜我将在这里静坐冥想,请宫主替我找一间静室!”没想到的是织田信长并没有往后转。而是又出了新课题。
“一切都是现成的,内府殿下请!”老庙祝向边上作了个请地手势,那里有一条非常不起眼的走廊。
“忠兵卫,你陪我一起去!”
“是!”原本等着他的身影一消失就立刻回去睡觉的我,莫名其妙地又被他叫住,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随他向里走去。
“主公,为臣……身无禅心静意!”来到里面的一间小巧静室坐定,我愁眉苦脸对织田信长说到。
“我知道!”织田信长想也不想的就点了头,看来对我是非常了解。“之所以叫你进来就是和我聊聊天。不然我一个人用不了多久就要睡着了!”
“哦?”我愣了一下,看来还是不够了解他。
“松永久秀来了上书,要求解除摄津一带的紧急状态!”织田信长并不是规规矩矩的静坐,而是歪斜着靠在一面墙上,真的眯缝起了眼睛,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这老儿居然不再擅权自专,这倒是一件新鲜事!”我靠向另一边墙壁反问到,丝毫也没有掩饰自己地不信任。
“我看你们这些人是太把他当一回事了,叫我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织田信长的脸隐在暗影里。但我还是感觉到那上面流过了一丝冷笑。“说到底松永久秀也就是个谄佞小人,借着主家衰落跳出来咬了几下人,一旦你的力量强大如巨石般压在他头上,那么他就会像乌龟一样缩起来。随手抛给他几块零碎食物,他就会感恩戴德地过下半辈子了!”
“松永久秀会懂得感恩?这还真是个新鲜的说法!”我在这边咧了咧嘴,而且是出声地笑了出来。
“感恩是不太现实,但摇几下尾巴他还是会的!”织田信长并没有生气,反而承认了我的说法。这就是和他说话的方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