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仙芝在吉田宗忠的左手中指上涂了一些粉红色的药膏,一股微带腥味的香气立刻在房间里弥散开来。她又托起那只手臂缓缓向盆中放去,所有人的心都慢慢揪了起来。盆里的赤焰神蝎立刻朝那只手飞快的爬去,在那只涂了药的中指上狠狠的蛰了下去。
“啊!”吉田光茂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但他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仙芝立刻抬起了那只手臂把它放回了床上,早在一边准备的仆人疾步走过来重新盖上了那只大盆。人们把目光重又投向了吉田宗忠,定定的看着那张脸。半晌,依旧毫无动静。
“诸星夫人,这……”吉田宗桂焦虑不安的问。
仙芝没有回答,只是冲他摆了摆手,两只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那张苍白的脸。吉田宗桂只好压抑住情绪,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又过了约一盏热茶的功夫,吉田宗忠终于有了反应。一滴汗珠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的,吉田宗忠的脸上就大汗淋漓了。
吉田兄弟不住交换着兴奋的眼神,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仙芝这时把那些银针逐一取了下来,一边取还一边密切注意着吉田宗忠的脸色。
吉田宗忠原先苍白的脸上逐渐升起了一丝红晕,尽管双眼依旧紧闭着,可鼻翼中发出了断断续续“咻、咻”的呼吸声。
“寒毒已经除掉了!”仙芝如释重负地擦了一下额头。“明天吉田老板就能醒过来了!可以喝一些粥,里面加一点枸杞。那副药再服两天,然后我重新再开方子……”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疲倦。
我急忙跑过去,扶住了她。
*********************************************
我和仙芝再回到这间屋里是第二天的中午。吉田宗忠在清晨醒了过来,在吃下了一点东西后他听两个儿子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随后就叫吉田宗桂过来请我和仙芝了。
“您不必如此!”看到吉田宗忠努力地撑起身子,我急忙制止了他。“吉田老板,好些了吗?”
“好多了!”吉田宗忠笑着说:“这次能捡回这条老命,真是多亏了贤伉俪了!”
“也是您命不当绝啊!”我回答到。既然他心里明白,我乐得大度些。
“我听犬子谈起了您的一些事情!”他一脸严肃地说:“老朽一定竭尽全力为您效劳!”
“也不必急于一时,等您好些再说吧!”我算着时间还有些富裕。“另外请您放心!生意还是生意。”我可不希望他把人情还在织田家的身上。
“当然!”吉田宗忠一口答到。“本来我应该是等到能够下地再请二位过来的,但……我的心里实在是有件事情放不下,还请二位见谅!”
“有什么事您尽管问!”
“不知老朽还能活多少时间?请务必实言相告!”说完他一脸紧张的望着我们。
“嗯?”我看向仙芝,这个问题我可回答不出来。
“吉田老板,人之命自有天数!您的问题……我实在无法回答!”稍加思索仙芝回答到。
“唔!是这样啊……老朽有些强人所难了!”看样子他对仙芝的回答有些失望。
“不过……”仙芝继续说:“你这次的病10年之内是不会再犯了,可……一旦再犯,也就药石无救了!”
“10年、10年……”吉田宗忠的嘴里不停叨念着,突然他哈哈大笑道:“够了!够了!足够了!”
我与仙芝相顾愕然。
“二位不必担心!我没有疯。活了七十多岁,我也并不怕死!”他擦着眼睛说到。“二位也许已经注意到了:若大的吉田家,我一倒下立刻就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并不是我不愿放手,而是我的两个儿子实在不是经商的料。‘角仓’是我一生的奋斗结果,我不能让它就这么倒了!我的大儿子是个不错的学者,老二一心想做个医生。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七岁的孙子与七了,他才是我吉田家的希望!再有10年……”老人陷入了对未来的憧憬中。
“原来这个大家族还有这样的尴尬,看来10年后这个现在叫与七的角仓了以就要大放异彩了!”我暗自想到。
第一卷 尾张纪事 66、禅
“当~~~!”木槌轻轻的一击,就发出了悠远的长音,看来这个钵的质地真的很不错!想着我扭回头,继续打量这座大殿其他的地方。高高的天花板和四周的墙壁上都描绘着精美的图案,看来均是出自名家手笔。地板是用长条木板拼接而成,显出暗红的色泽,表明木质、做工均属上乘。最显眼的就是正面莲花宝座上手掐法印,闭目含笑的毗卢舍大佛了!遍体贴金不说,还在额头、发髻等处镶了不下三十颗各色宝石。真想不到!在贫困的京都,还有如此奢侈的寺院。
“快点!”看我不甚恭敬的四下张望,仙芝皱着眉头拉了我一下。
“哦!”我这才非常不自觉的在她身边跪了下来。这几天吉田宗忠病后调养,我们没什么事就想四处看看。本来依我的意思是想出城去看看山景的,可最后还是跟着仙芝来到庙里进香了!我本来对佛教并没什么抵触的情绪(尽管我个人比较喜欢道教!),但日本的寺院大肆介入世俗纷争,不仅娶妻生子还筑城招兵,俨然就是地方诸侯了,哪还有一点出家人清修的样子!中国有句老话“天下名山僧占多。”到了日本就要改成“天下之乱僧占多!”了。可仙芝却是很虔诚的!我也只好随她了。今天我们又来到了京都著名的东福寺。
胡乱的行了几个礼(我磕头了,但并没沾地!),我就站了起来。仙芝可是郑重其事的默念了很久,还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我觉得很可笑,但眼下并不适宜给她讲唯物主义。“算了!党中央还讲宗教信仰自由呢……”我胡思乱想着。终于仙芝站了起来,把目光投向了我。
“该来的总是要来!”我咬了咬牙,掏出20贯铜钱交给了旁边的知客僧。看到仙芝那欣慰的笑脸,我觉得也算物有所值了!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僧人合十一礼。“弊寺主持想见一见施主,不知方便吗?”
“如此就请带路吧!”我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在后面的禅房里,我们见到了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和尚。“老衲叫朝山日乘,实在是冒昧了!”他做着自我介绍。
“哦!真是久仰了。”我的心里打了个突。他可算是战国文化的著名人物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极端顽固、保守、右倾的宗教狂、原教旨主义者找我干什么?
“老衲听弟子说施主来自尾张,不知现在东海的情形如何?还请不吝相告。”他的语气温和有礼。
“大师太客气了!现在……”我一边说一边想:“原来他是想知道这个,怪不得《太阁立志传》里打听大名情报要去寺院呢!看来日本宗教势力的政治影响,不是凭空而来的呀!”
对于我所说的朝山日乘听得非常仔细,还不时的发问几句。末了他对我说:“不知您对贵主君和三河守大人的所作所为,是持何种看法!”
“这个么!”我想了一下说:“您指的是没收山门领(寺院领地)和废黜不输不入(免赋税、治外法权)这两件事吧?愚以为……这是开百年先河,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并且,对佛门也是大好事!”我知道他的想法,但没必要恭维他。
“你为什么会如此说呢?”朝山日乘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得这么直接。
我装作没看到仙芝对我使的眼色说:“早日使天下安定,不是利国吗?减轻百姓负担,不是利民吗?清除那些假借佛祖名义而逞一己私欲的败类,不是佛门大幸吗?”
“阁下未免……未免失之武断了吧!”朝山日乘被我噎得翻了一阵白眼后说。
“武断吗?我却不觉得。”我摆出了气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一休大师一生贫困不也济世助人吗?还是您见过本愿寺和筒井顺庆为佛门、为百姓,做过什么好事?”
“那也不能因为出了一两个害群之马,就归罪佛门吧?”
“大师,您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吗?”我给他讲起了一个从菜治忠漫画看到的故事。“有人拿一本佛经请教六祖慧能,慧能说‘我不识字,你告诉我上面写的是什么。’那人奇怪道‘不识字您又怎么知道上面的佛理呢?’慧能回答说‘我用手指月亮,但我的手并不是月亮。文字和佛理根本也是两回事!’大师,您不觉得让僧侣去管理政权,是舍佛理而求文字吗?”
“也许吧!”半晌之后朝山日乘说。“那您是如何看待洋教的呢?”
“如果让我决定的话……”我故意顿了一下说:“我会让他们传教,但同样不允许他们拥有土地、介入政权!”
“你说什么!”朝山日乘大惊。“你居然会允许那些妖邪……”
“大师,您是怎么看的呢?”我看他有中风的趋势,急忙拦了他一下。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朝山日乘理所当然的说:“对那些邪魔外道自然是斩尽杀绝,怎么能让它们污我净土呢?”
“大师您真是这么认为的?”我一脸惊讶的问到。
“当然了!这有什么奇怪呢?”他反问我。
我一脸“肃穆”的说:“大师!想不到您的修为居然如此高深,真可谓是当世的活佛!”
“诸星施主,你何出此言啊?”我的话使他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大师啊!当年地藏王菩萨曾言‘地狱不空,誓不升天!’……”我一本正经地说:“而他至今未能如愿。大师您一言而灭地狱!地狱都没了,里面的冤魂啊、小鬼啊、牛头马面啊……自然都是烟消云散了!那还用得着渡化吗?如此看来……您岂不是比地藏王菩萨高明多了?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说至此处我还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
“你!”朝山日乘怒目紧盯着我。
我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沉寂了片刻,朝山日乘慢慢舒展了眉头。“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只笑得前仰后合,只笑得流出了眼泪。“施主居然如此有意思!织田家的武士莫不都是如此?”
“上总介大人的看法与鄙人差不多,不过……”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他讲道理的方法是用刀!”
“大人见识高远,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听到这话朝山日乘严肃了起来。“我希望诸星大人您将来能尽力回护佛门!”
“那当然!”我不加思索的回答。“不止对佛门弟子,我不希望任何人死的无谓!”还有一句话我没说出来,那就是前提是我先要保护好仙芝和我自己。
“那就是天下之幸、佛门之幸了!”朝山日乘欣慰的点了点头。
总之,这次会晤本着求同存异的原则,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着……
第一卷 尾张纪事 67、黛
“您的气色恢复的不错了嘛!”一进屋我就对坐在桌边的吉田宗忠说。“可以走动了吗?您还是应该多保重啊!”
“承您费心,好多了!”吉田宗忠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说到。“躺了这么长时间,全身骨头都软了,活动活动还舒坦些!”
“那可不能心急!”我也来到桌边坐下。“俗话说的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话虽如此,我看他也确实回复了精神。
“听光茂说,您想搬走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周……”吉田宗忠有些疑虑的说到。
“不!不是的!您误会了。”我连连摆手。“府上的款待十分周全,我们都有些受之有愧了!是昨天接到尾张传来的消息,说丹羽长秀大人将于后天抵达。我们再在府上打扰,就不太方便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强求了!”他的脸上神色渐缓。“关于您的事我已作了准备,不知和不和意!请您见教一下。”说着他用手往屋角的柜子上指了指,我这才注意到那里堆着一堆大小形状不一的盒子。我随着吉田宗忠来到柜边,他伸手打开了最大的一只盒子。只见一把长长的太刀,安静的躺在里面。
“当今的足利义辉将军喜爱武艺,尤善剑道,并有‘剑豪将军’之称。投其所好,我为您准备了几把刀。”吉田宗忠将刀取出,手按刀柄猛地一拔,一道银光出现在我的眼前。“这就是天下名刀之一的‘大般若长光’!”
“好刀!”接过他递过来的太刀,我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赞叹。这把刀比前田庆次的那把‘大典太’略短些,也更直一些,但在一般的长太刀中它依旧是少有的大家伙。青森森的刀锋绽放出逼人的寒气,果然无愧于名刀的身份。“真是一件不错的礼物!吉田老板,什么价?”
“这是我10年前以80贯收下的抵押品。今天,嗯……就150贯吧!”
“嗯!可以。”我爽快的答应下来。这个价确实不贵,换个时间、地点绝对拿不下来。但他说80贯收下的也应该是实情,这就是典不同于卖、急不同于缓。“还有别的吗?我是说这个档次的东西。”我把大般若长光插回鞘内。
“当然有!”吉田宗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