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第8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朴道:“破阵并非易事,但观左右两军主将旗号,乃是聂文进、后赞二人。这二人胡作非为尚可,若是用兵言过其实,终无大用。主公可令大将先攻聂、后二将,所谓擒贼先擒王。”
郭威遂令柴荣、赵晖率一万人马出击聂文进;赵匡胤、石守信率一万人马出击后赞;亲率李重济、郭从义、高怀德、高怀亮领五万马步军向中军进发。
先讲聂文进闻鼓点进兵,只见柴荣、赵晖二将率兵杀来,聂文进自知武艺不如对手,便一挥大刀,令骑兵冲出,自己在后,大言不惭道:“前进者重重有赏,闻鼓不进格杀无论!”两军混战一处,暂且不表。
再讲右军主将后赞,身为主将未经一战,自以为无所畏惧,拍马直取赵匡胤。赵匡胤举棍打来,后赞横刀柄相迎,这镔铁大棍落下竟震裂后赞双手虎口。
只见后赞满脸横肉挤作一团,痛叫一声,掉转马头就逃,高声呼喊:“我命休矣,尔等救命!”身后士卒有胆大的上前阻拦,赵匡胤、石守信遇兵杀兵,遇将打将。怕死的汉兵索性随后赞弃甲而逃。
汉兵右军一战即溃令慕容彦超始料未及,正欲派兵去救,又见郭威亲率中军杀来。慕容彦超叹道:“后赞负我!”遂领兵仓促迎战郭威。正是:
风啸点将台,鼙鼓卷尘埃。嘶风战马吼,喊杀壮士来。
沐浴腥风血,睡卧白骨排。成败谁人定?皆有黄沙埋。
后赞临阵脱逃,使得三绝阵乱作一遭。聂文进率左军虽困兽犹斗,但赵匡胤、石守信已杀向慕容彦超,李重济、郭从义、高怀德、高怀亮搅乱中军,汉兵或死或逃战心皆无。慕容彦超见兵败如山倒,只得掉头撤退,闻听有人大喝:“慕容彦超休走!”
只见郭威这匹绝地马足不沾土,四蹄腾空,飞追而来。慕容彦超快马加鞭拼命逃窜,猛然跨下白龙驹马失前蹄,慕容彦超一头栽地。再看这匹白龙驹竟已猝死,郭威却是马到眼前,一刀砍下慕容彦超头上盔缨,生死关头,大将侯益喊道:“郭雀儿休伤都督!”侯益挥动板斧砍来,慕容彦超又抢得马匹,慌忙逃去。
后汉四十万大军有死有伤,有逃有降,等慕容彦超退到僻静之处,追随而来者不过四五千人。大将侯益被擒,聂士明跟着监军郭允明逃回开封,慕容彦超环视左右,后赞到是一同逃来。
慕容彦超怒道:“将后赞绑来见我!”又几个士卒将后赞大绑押来,后赞却问:“无缘无故为何绑我?”
慕容彦超问:“汝身为右军主将,未闻鸣金擅自退兵,岂不是临阵脱逃?”
后赞道:“末将纵然有罪,但尚有天子钦命,未得皇上诏令,都督不可斩我。”
慕容彦超怒道:“君王能容,军法不容!若不斩你,军法何在?本帅会先斩后奏。”一声令下,后赞肉头落地。慕容彦超败局难挽,率领残兵逃回封地兖州。
慕容彦超逃走,独留空营一座。郭威命众将抢营,未等开战守营士卒便纷纷请降,刘承祐此时才知慕容彦超已败,对投降兵卒大动雷霆,众人皆恨刘承祐残暴无常,竟群起而上把刘承祐砍成肉泥,亡年二十岁。正是:
天子少年赴黄泉,难为暴君话可怜。
千刀万剐害天理,自作自受肉泥般。
败报传至开封,奸相苏逢吉、监军郭允明、将军聂文进自知大祸临头,各是自缢而亡。郭威杀败官军,收降兵五万余众来至开封城下。
开封城们大开,宰相冯道统领朝中百官以天子大礼恭迎郭威。郭威赶忙甩蹬离鞍下马,双膝跪倒对拜群臣言道:“郭威举兵只为匡正君位,重整朝纲,岂敢受此大礼。”
冯道言:“都督此行良苦,太后降懿旨请都督入见。”
郭威又拜了朝中群臣,便率众入城,并号令三军不可扰乱开封百姓。
郭威来至后宫,李太后道:“郭都督举兵入京,大得人心,皇位应禅让于爱卿。”
郭威跪倒在地,答道:“臣启太后,郭威自起兵之日,只为讨伐暴君无道,并无篡逆之心,且百官未有拥立之意,臣愿辅佐太后另立明主。”,
李太后问道:“郭爱卿欲拥立何人为新君?”
郭威道:“太后可降一道懿旨,令百官推选汉室宗祖一人为新君。”立刻太后便照郭威之策,降诏一道曰:“河东节度使刘旻,许州节度使刘信,乃是高祖之弟,徐州节度使刘赟,开封尹刘承勋,皆高祖之子,文武百官,当在宗族之中择嗣君以继承皇位。”
太后懿旨降下,郭威手下众将皆是心存不满。来至帅府劝郭威自称皇帝,郭威道:“我已在太后面前,保奏另选刘氏宗嗣为新君,岂能反悔?”
柴荣言道:“父亲如今功高震主,权倾朝野,倘若再拥立刘氏宗族,父亲手握大权必遭人忌恨,今日之荣将前功尽弃。”
郭威道:“我儿之言,到也有理。只是太后诏书已下,我怎好食言,失信于天下?”
赵匡胤道:“主公何不效仿明宗李嗣源?”
郭威道:“此话怎讲?”
赵匡胤道:“当年李嗣源率兵攻入京城,自有称帝之心,却不便直言。李嗣源自称监国,独断朝政,迫使百官拥立为君,皇袍加身。末将以为都督也可先自称监国,再寻皇位。”众人闻听皆赞成此计,郭威得此妙计,到是雄心膨胀,决议监国理政。
三日后,郭威假造太后懿旨自称监国,而太后深居后宫不知朝事,郭威奏道:“朝廷历经战乱,百废待兴,群臣为天下苍生着想,才拥立为臣监国。”太后信以为真,遂将诰书曰:
“枢密使郭威,救朝廷于安危,保大汉之血脉,虽诰书已命另择新君,却不得天下归附。天道在北,人心靡东。刘氏气数已衰,当禅让于郭威,方是顺承天意。”
诏书颁出,朝中百官皆奏请郭威称帝。公元951年,郭威在开封称帝,改国号为“周”,改元广顺,谥号周太祖,史称后周。
郭威篡得后汉江山,后汉宗室多数被贬为候,屈从于后周,唯有河东节度使刘旻颇不自安,此人乃是刘知远的堂弟,被封在三晋。自郭威建立后周,刘氏宗族皆寿排贬。
刘旻唯恐自己官爵不保,便招来谋士郑珙问道:“刘氏暗弱,天下已归郭威,我宗亲皆遭排贬,军师可有良策教我?”
郑珙道:“时事已乱矣!晋阳兵雄天下,且地形险固,三晋十州征赋足以自给。公为大汉宗室,此时若不自立,日后必为人所制。主公可北依契丹,西和党项,南向以争霸中原。”
刘旻道:“军师之言,正合我意。”遂令上供征赋,收纳豪杰,籍户壮丁充当兵源。在后周建立不久,刘旻于当年以光复后汉之名,自立为君。刘旻自称大汉世祖神武皇帝,国号为汉,沿用后汉年号乾祐,史称北汉,乃是十国之一。正是:
中原梁唐晋汉周,十国而今列春秋。
华夏分裂就此止,只待英主一统收。
有道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楚国素来向中原纳贡称臣,郭威起兵讨伐刘承祐时,楚王马希萼拥戴后汉朝廷;到郭威建立后周之日,马希萼唯恐郭威兴兵南下,便派使者向南唐皇帝纳贡称臣。
马希萼有个弟弟名叫马希崇,官居楚国大司马,总揽朝中政事。马希崇得知楚王向南唐称臣,便往宫中求见马希萼。希崇奏道:“近来得知王兄向唐主称臣,可有此事?”
马希萼答:“却有此事。”
希崇道:“愚弟以为此事万万不可。那唐主李景素有一统江南野心。向唐称臣,乃是养虎为患,与狼共舞。”
马希萼道:“孤王与唐修好,如同三国吴蜀联盟,郭威盘局中原好比曹魏。成其三足鼎立之势,方可保我楚国无忧。”马希崇见王兄不停劝慰,别告辞转回。
马希崇回到府中,将朝中两个同僚请到府上。一个名叫徐威,另一个叫陆孟俊,此二人皆是楚国大将,在朝中与马希崇结为死党。马希崇对二人言道:“我王兄贪图安乐,心中并无一通江南之心,大丈夫在世若不一统天下,岂不可惜?”
陆孟俊问道:“楚王既无平天下大志,我与徐威愿共保大司马取代楚王。”陆孟俊一语正是说到马希崇心理,徐威也劝马希崇夺取王位,三人之心一拍即合。
楚王马希萼王宫戒备森严,护卫众多,马希崇久久不得篡位机会。这几日,荆楚之地突降瑞雪,楚王马希萼纵观雪景,以为这是祥瑞之兆,便召集宫中美人大摆豪宴,聚于端阳门。马希萼素来偏好女色,宫中佳丽有三千之多,奢侈淫逸那是自然。
马希崇得知此事,急召陆孟俊、徐威二人来见,言道:“楚王在端阳门外会宴宫娥,不曾防备。我欲趁此时废掉昏君。”陆、徐二将连声赞成。
马希崇以大司马之职,调出虎符,点齐精壮士卒三千人,交与徐威。大将徐威趁着月高夜暗,率这一千士卒分兵三路,左右两路伏于酒宴两侧,虚伪亲率中路绕进端阳门,登上城楼。
马希萼饮酒正酣,突闻一声信炮,夜空之中划出一道火光,两侧伏兵杀出,酒宴大乱。马希萼抱头就往端阳门,却见城门尽闭。,马希萼对城上上急声高呼:“我乃楚王殿下,快开城门!”
大将徐威在城上答话:“请楚王稍等!”徐威命几个弓手拉弓上箭,对着马希萼就是一阵乱射。
幸好马希萼钻到桌子下面,才躲过一死。一阵混乱,楚王马希萼被乱兵生生拿下,捆绑押至徐威面前,马希萼惊问:“徐威,孤家往日待你不薄,为何在此作乱?”
徐威道:“乃奉大司马之命,废掉昏君,另立明主。”遂将马希萼押往大司马府。楚国大司马马希崇废了楚王马希萼,将其押送衡山大牢囚禁,自己坐定王位。楚国众臣得知此事,为时已晚,只得拜马希崇为楚王。
这楚国群臣虽拥戴马希崇为王,但尚有臣子忠心于马希萼。楚臣彭师暠,溪州人氏,素来忠义。自马希萼被废,彭师暠心中甚是不平,日思夜伏欲为救出马希萼,重返王位。楚王马希崇下诏将马希萼发配衡山,彭师暠得知此事暗挑江湖义士往衡山搭救。
不过几日,彭府家人到为彭师暠募得一位名叫廖偃的剑客,彭师暠大喜,即让这廖偃来见。
少时,家人请来廖偃,只见此人身长八尺有余,发髻高束,银面脸长,一字长眉,丹凤眼,鼻正口放,略有短髯。身着布衣,足蹬薄底快靴,身背一口青云剑 ,年纪三十来岁。
彭师暠见此人相貌不凡,气宇轩昂,略施一礼邀其对坐。彭师暠问道:“敢问廖壮士何方人氏,是和出身?”
廖偃答道:“廖某本是楚国人也,说起家世楚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彭师暠闻听一个江湖剑客竟出此言,心中一愣。正是:
天下之大却也小,得见本是在同朝。
笑看宫廷纷争乱,不知江湖天地高。
却不知廖偃究竟何许出身,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九回:衡山县廖偃劫囚车 斗兽阵边镐破楚骑
说到家世这廖偃却颇有威名,廖偃乃楚将廖匡之子。朱温封马殷为楚王之时,廖匡开国有功,在楚国颇有威名。其子廖偃不恋富贵,却爱四方云游,喜侠好剑。廖偃说出身世,彭师暠肃然起敬,问廖偃道:“我招募死士,只为扶保马希萼重归王位。廖壮士果真敢劫下旧主吗?”
廖偃道:“在下身处江湖多年,无心功名利禄,无惧出生入死,只知行侠仗义。”
彭师暠赞道:“壮士真乃大侠也。阁下劫牢之日,也是彭某起兵之时,请壮士先行,彭某辞了官职,便往衡山回合。”立刻命人呈上金银一盘,馈赠廖偃。
廖偃取了几枚元宝,言道:“此行衡山,我只取盘缠而已。”遂辞别彭师暠,赶往衡山。彭师暠一心想助马希萼复僻王位,写下一本辞呈,挂了官印,携一家老小迁往衡山去了。
单讲剑客廖偃一路来至衡山,四处打听,才知马希萼还尚未押解到衡山。廖偃便买下几日口粮,灌了一壶酒,往衡山林中必经之路,蹲侯马希萼到来。
在山林中等了两日,果然行来一队人马,当头一员牙将,身后有木笼囚车一辆,内囚一人披头散发,一身破旧王袍,沮丧无光。廖偃暗想这穿破旧王袍之人,必是楚王马希萼。再细点押兵,不过七八十人,走在路上也是多有疲倦。廖偃以为时机已到,拔出青云剑,一跃大道中间,厉声喝道:“识相的留下囚车!”
众官军见了,先是一惊,却又心中好笑,一剑一人怎敢劫这押解官军。那为首的牙将高声喝道:“将这盗贼拿下。”五六个小卒抽腰刀来拿廖偃,廖偃出剑相迎,顷刻几个押兵便应声倒地。牙将大怒另全部押兵一涌而上,廖偃舞剑奉陪。正是:
自古侠士道义高,剑章有序赛锋刀。
且看几多无名血,未沾剑侠一丝毫。
廖偃这趟剑武的如行云流水一般,令众兵卒,瞠目结舌。几十个押兵命丧剑侠,其余小卒皆畏惧不敢近前。那牙将一磕马镫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