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陈赓-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件,分明是我的。你们这伙贼,抢了别人的东西,现在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理所当然。”
“不管怎样,陈赓、左权你们半夜三更闯入这里,我们是决不会饶过你们的!”说着,一伙儿伸出胳膊动起腿来。
“哟嗬,你们想动真格的,老子奉陪!”陈赓说着一运气,猛攥双拳,左权也随手操起一把椅子。围上来的人一看陈赓这架势,顿时心虚起来。陈赓自幼跟爷爷学过一手好武艺,这在黄埔学生中早人人皆知。好汉不吃眼前亏。
贺衷寒见状,上前说道:“陈赓,你是明事理的人,今晚你跑到我们集会的地方寻事,是没道理的。”
陈赓冷笑一声,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往中间一坐,大声说道:“贺衷寒,你先把问题搞清楚。不错,你们是国民党,我们是共产党,为了打倒帝国主义列强和反动军阀,我们两党连结在一起,合办了黄埔军校。但是你们中有的人却不顾民族大义,专与共产党为敌,拨弄是非,尽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甘泉斌,有胆的你站出来说话呀,我们今晚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这文件又是从哪里弄来的?你得给我说个清道个明。”
贺衷寒一听,顿时脸色刷白,张口结舌。要打打不赢,论理讲不过。何况,陈赓是周恩来主任的得意门生,廖仲恺党代表器重的红人,蒋介石校长赏识的高才生。三分得势,谁惹得起。贺衷寒虽说也深得蒋介石赏识,可他的人缘远没有陈赓好,他不是陈赓的对手,只有甘拜下风。
陈赓见他们愣在那里,便见好就收,拉起左权,走到门口,抬腿就是一脚,将房门踢开,扬长而去。
回宿舍的路上,左权兴奋地拍着陈赓的肩膀说:“陈赓,你真有两下子,今天算是将这帮家伙教训了一顿!”
黄埔军校。
风云际会。
“孙文主义学会”与“青年军人联合会”两派组织针锋相对,明争暗斗,好不热闹。
陈赓是个活跃分子,始终站在斗争的最前列。他多才多艺,会吹拉弹唱,富有表演才能,还会写剧本。他在第一期学生中组织了血花剧社,他既当领导,又当演员。血花剧社掌握在“左”派学生手里后,右派学生很不服气,又组建一个剧社,叫白花剧社,与血花剧社抗衡。演出时,两家争贴海报,争抢场地,专唱对台戏。对台戏,开场容易收场难。血花剧社的演出,每场观者如云,引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尤其是陈赓那维妙维肖的表演,常常惹得众人捧腹大笑。可右派学生组织的白花剧社的演出,却很少有人观看。一连几次,他们都是灰溜溜地收场闭幕。右派学生实在没法咽下这口气,恼羞成怒,他们决心找机会报复报复。
这天晚上,由血花剧社社长李云龙创作的新剧目《皇帝梦》,又在大操场上开演。在操场东北角两颗老榕树下,搭了个简易舞台。演出还未开始,台下观众已爆满。幕一拉开,袁世凯和五姨太便出现在舞台上,蒋先云演袁世凯,陈赓饰五姨太。观众席上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声笑语。
那边白花剧社的演出又是冷冷清清,观众都被血花剧社吸引过来了。
突然台下一阵骚动,“孙文主义学会”干将甘泉斌等人在台下吹口哨,尖声怪叫。后来他干脆窜到台上,一把揪住扮演军阀的演员的领口,高呼打倒军阀的口号。一下激怒了扮演军阀的演员,挥拳打过来,就把甘泉斌打得头破血流。
陈赓见状,大叫一声:“把他们拉下来!”说完,几个左派学生冲上舞台,围着右派学生打起来。
一时间,台上台下,乱哄哄的。戏台开始晃动,咔嚓一声,桌子断腿了。
蒋先云、陈赓找到孙文主义学会组织的负责人贺衷寒,当面责问:“你们搞的什么鬼?为什么破坏我们演出?”
“谁破坏?”贺衷寒不服气,操场是大家的,你演你的,我们演我们的,井水不犯河水,与我们什么相干?“
“我们血花剧社是政治部批准的!”
“我们白花剧社是校长点头的!”
“我们宣传反帝反军阀,你们演什么鸟戏?”
“我们宣扬三民主义,自由平等!”
两个人争执不下。
血花和白花两个剧社的人又扭打起来。
黄埔军校两派学生打群架,这已是第三次了。这一次,不但打得头破血流,而且还牵出了双方的后台人物。
“孙文主义学会”的后台是黄埔军校教授部主任王伯龄,他是蒋校长安插在军校的忠实走狗,专门同共产党和学校的进步组织作对,被称为蒋介石的“第一只手”。他操纵着孙文主义学会,造谣惑众,制造事端。
“左”派组织的后台是周恩来、廖仲恺。
因此表面上看,这起打架事件的发生是两派学生之间的冲突,实际上,则是共产党与国民党右派分子在军校里的较量。既然战幕已拉开,就只好动真的了。廖仲恺亲自主持会议,将右派骨干甘泉斌开除了国民党党籍,周恩来利用他政治部主任的权力,将孙文主义学会头目林振雄撤职查办。
严惩闹事者,赢得广大师生的一致称赞。而王伯龄对此却怀恨在心。决心想办法找点茬子,给“青年军人联合会”一点颜色看看。
陈赓呢,也料定王伯龄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从后台窜到前台。于是陈赓就来了个引蛇出洞。
一个周末的晚上,王伯龄一出办公室,就看到到处贴着的都是血花剧社今晚演出的海报。心想,机会来了,我得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恰巧,迎面陈赓正扛着布景走过来。于是,王伯龄招手叫住陈赓:“今晚又有演出吗?”
“是的,王主任。”陈赓礼貌地回答。
“我说陈赓,你就别惹事啦!”王伯龄说。
陈赓一听,说:“王主任,这话你得说清楚,我陈赓惹了什么事?”
“你还没惹事,上星期不就是为演戏才打起架来的吗?”
“我说王主任,那次打架的事能怪我吗?那是有人捣乱。”陈赓理直气壮。
王伯龄:“你们也别光怪人家,怎么说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你们也有责任。黄埔学生应该精诚团结,分这派那派的像什么话。血花剧社就是闹事的祸根之一。依我看,你们就别演了,血花剧社解散得啦,免得在学生中引起纠纷。”
陈赓据理力争:“王主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公道,不分是非,这是在找茬子要解散血花剧社。你今天是替谁说话,是为谁出气!你这是讲团结呢,还是破坏团结呢?”
陈赓和王主任争吵起来了!一时围观者越来越多。
陈赓见状,更提高嗓门说:“你身为堂堂军校教授部主任,拉一派,打一派,说话如此不公,这将在同学中造成什么政治影响,带来什么严重后果……”
“陈赓,你这是怎么说话?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王伯龄要以势压人了,“你太放肆!告诉你,今晚血花剧社不准演戏,我说了算!”
陈赓冷笑一声:“你如此霸道,怎能服众!我也明白地告诉你,今晚的戏,血花剧社演定了!”
“你好大的胆子!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陈赓说着扛起布景欲走。
“只要你今晚演戏,我就处分你!”王伯龄暴跳如雷。
“也有人会处分你!”
“你……你说,是谁支持你今晚非要演出?”王伯龄大声叫嚷。
“我!”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答腔,周恩来走了过来。
“是我准许他们今晚演戏的!今晚我倒要看看,谁敢再上台捣乱!”
围观者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王伯龄万没料到周主任此刻会突然出现,公开支持陈赓。他哪惹得起周恩来?连孙中山、廖仲恺,蒋介石都见面敬他三分,何况他一个小小的教育部主任!
王伯龄只好说:“那好……那好,有周主任在场,我就放心了。”说完,灰溜溜地走了。从此,王伯龄威风扫地。
陈赓被一群学生团团围住,他们众口一辞:陈赓,好样的!
1925年10月。大革命的浪潮席卷广东。
广东军阀陈炯明退出广州之后,占据了东江一带,重整旗鼓,欲卷土重来,妄图摧毁广东革命政府。为清除北伐后患,广州革命政府镇压了商团叛乱之后,又接着举行了第二次东征。
东征军的主力,是黄埔军校的学生军。由蒋介石任总指挥,周恩来往总政治部主任。
东江重镇惠州,是陈炯明的老巢,有重兵把守。第二次东征就以攻打惠州为主要目标。
10月6 日,蒋介石发出了进攻惠州的命令。强攻任务由第二师四团和第三师承担。陈赓任四团尖刀连连长。
惠州苦战,陈赓身先士卒,率领尖刀连英勇作战。因攻城有功,深得蒋介石赏识。蒋随即指定陈赓率领他的连队到东征军指挥部担任警卫。
东征军稍事休整,即乘胜分左、中、右三路挥师东进。周恩来率领第一师,向海丰追击。当时陈炯明主力林虎部集中在华阳,第三师不探虚实,贸然向华阳前进,结果与林虎军遭遇。
蒋介石站在山上,四下眺望,山下到处飘扬的是“林”字虎头旗。第三师已溃不成军。
“娘稀匹!”蒋介石骂道,“陈赓,快去传达我的命令,命令三师师长,谁再后退一步就枪毙谁!”
兵败如山倒。第三师师长已无法收拾残局。
枪声逼进,子弹呼啸,打着林字虎头旗的敌兵,潮水般地涌上来。
蒋介石心头一阵刺痛,一身虚汗。
“警卫连呢?陈赓,陈赓呢?”他急得直叫。
陈赓:“我在这儿,总指挥!”
“陈赓,你是黄埔的好学生,现在校长命令你,赶快下山去,代理三师师长,指挥三师反冲锋。快去!”
“是!”陈赓拿起手枪,只身跑下山去。
山下,粤军官兵们溃不成军,狼狈而逃。
陈赓迎面跑来,扬起枪喊:“喂,不要跑,蒋总指挥命令,三师由我指挥,都到我这里来,不要跑,听我指挥……”
可粤军官兵们根本不听指挥,仍然四面溃逃。
陈赓气喘吁吁跑回山头,向蒋介石报告:“三师全垮了,他们不听我指挥……”
蒋介石怒不可遏。骂道:“娘稀匹,三师师长毁我国民革命,我要枪毙他!”
“校长,指挥部该撤退了!”
“撤退,不,我要坚守阵地,即使打到一兵一卒也要坚守阵地!”
“校长,我们已经落进环形包围圈,再不走,就走不出去了!”
“我要反击!”
“先转移个地方,再图反击!”陈赓心急火燎。
石:“现在还能撤出去吗?”
陈赓:“西面还有空隙,能冲出去。”不远的地方有条河,那里是结合部。“
“好吧,试试看!”
陈赓飞身登上岩石,高喊:“警卫连注意:现在向西突围,一定要保证总指挥的安全!”
说完他又跑回到蒋介石身边说道:“总指挥,快跟上!”
蒋介石两退发抖,走不动了。陈赓架起他的胳膊,跑了起来。
轰!炮弹从头顶飞掠而过。
蒋介石忽然不走了,坐在地上,叫道:“我不走了,堂堂总指挥落到这步田地,还有什么脸面!誓师东征我曾训诫你们,战死则罢,不战死则杀身成仁,今天我要实现自己的诺言,不辱黄埔之威名!……”说着,他拔出短剑,举到胸前。
陈赓见状,一把夺过短剑,说:“你是总指挥,你的行动会对整个战役发生影响,赶快离开这里,再不走就晚啦!”
“陈赓!”蒋介石说道,“我实在走不动了,我的脚……”
“我来背你!”陈赓背起蒋介石不顾一切地奔跑,淌过稻田的泥水,踏着山坡的荆棘,冒着密集的炮火,一气跑了七八里。
前边是一条河。陈赓我来一条小船,安顿好蒋介石,吩咐手下的士兵挡住敌人的追击,撑船向对岸划去。
来到对岸,枪声渐稀。一场虚惊过后,蒋介石睁开眼:“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吗?”看着陈赓汗流满面,脸上、腿上挂着一道道血痕,蒋介石鼻子一酸,泪水汪汪,上前紧紧抓住陈赓的手说:“陈赓,我的好兄弟!你是校长的好学生!校长忘不了你,我要提拔你重用你!我要好好报答你!”
过了小河,枪声渐远渐稀。
蒋介石恢复了平静。他立即召集指挥部的几个军官,对他们说:“此地不能久留,得设法与第一师取得联络,让第一师赶快来接应我们!”
此时,第一师远在一百六十多里外的海丰,中途必须闯过充满险恶的莲花山。当时无电台,只好派人去送信。
蒋介石:“我们必须跟周恩来联系,谁愿意去送信!”
几个人你看着我,我望着你,都不吱声。
“我去!”又是陈赓挺身而出。
蒋介石打量着陈赓,只见他满身泥水,腿上还挂着道道血痕。几天来疲惫地行军,刚才又冒着危险把自己从火线上背到这里,其疲劳可想而知。
蒋介石走到陈赓面前,用充满了感激的声调说:“陈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