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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反三国演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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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至矣。此即春秋之笔法,而佛氏之因果也,世人读之,安得不称快?更有蔡夫人之不死,令跟徐母同居,以便改变气质,尤令人解颐者竟夕。        

第三回 借刀杀人周郎设计 因虚作实曹相兴兵 

话说刘景升一死,刘玄德坐领荆襄八郡,招军买马,积草屯粮,猛士谋臣,云萃雾集。那种日兴月盛的样儿,自然就招得素相仇视的敌人疑忌了,就中以孙权一方面疑忌为最甚。要论道理说起来,曹孟德对于刘玄德,以为天下英雄,惟使君与孤,于刘玄德方面,似乎比孙氏方面更加忌刻了。依在下看来,却是不然:曹操纵横徐兖,挟天子以令诸侯,目空天下,旁若无人,难道还有涿州城里一个打草鞋的人儿在他心眼儿里面?在那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时代,抹煞一切,都无有一个当意的人,没奈何才请出这位大耳公前来作陪,表表江东无我,卿当独步的意思。明是对面阿谀,暗是当场取笑,偏偏这位大耳公,当真自命不凡起来,失张失智,把一双挑凉粉的象牙筷子,轻轻被那晴天霹雳轰下凡尘!实行孔夫子有盛馔迅雷烈风必变的老文章来了。这种事情,只好去骗三两岁的小孩,那里骗得了百般机警的曹孟德?故而一笑置之,不加推究。   

到了现在时代,刘玄德得了荆襄,他还在那里笑他庸人厚福,早晚必当属诸自己了。但是孙权那一方面,可就不然,当下刘玄德坐领荆襄那消息,不消三数日,已传遍江东方面。本来长江一水,交通便利,江陵到武昌,轻舟顺风,多不过五日,那仰承父兄余业,坐霸江东,碧眼紫髯的孙仲谋,闻得此项消息,异常不安,登时召集一众文武,商议此事。   

其时恰好周瑜鲁肃,因在鄙阳湖训练水师,事情完毕,赶回建业,参加会议,谒见过了,极端赞美孙权调度有方,夺取江夏神速。孙权便将徐盛功劳表白一番,周瑜大喜,携着徐盛的手说道:“江夏为荆襄重镇,防备十分严密,将军既能劝主公持重,又能披坚执锐,为主公效力,十日之内,为主公复先代之重仇,得上流之重镇,真当世之英雄,瑜不如也!”徐盛答道:“都督言之过甚,此番盛所以徼幸成功,上邀先破虏将军先讨逆将军在天之威灵,又承主公福泽,都督英名,列位将军,冲锋陷阵,躬冒矢石,盛不过效奔走之微劳,何足挂齿?”周瑜说道:“能知大体,又不居功,当年大树将军,不过如此,真社稷之臣也!”孙权笑道:“公瑾之言甚是。”满朝文武,皆以为然。当下文武两旁坐定,东班一列,是程普首坐,周瑜徐盛黄盖一班儿;西班一列,是张昭首坐,鲁肃顾雍虞翻一班儿。向来的旧例,是文东武西,因为当时天下纷纷,兵荒马乱,只好权时重武轻文,要待天下太平,军人退伍,那时文官便可恢复原状,任所欲为,又兼程普周瑜,都是秀才出身,文挂武帅,威权在手,势位自然不议而尊。这且不表。    

单说孙权对着众文武说道:“孤与荆州,有不共戴天之仇,赖先人威灵,文武协力,文响一出,为孤大雪前耻,得了武昌,不可谓非江东之福;但因刘表昏庸,艳妻干政,号令不一,调遣乖方,故孤得以水陆夹攻,一鼓而下。顷据细作报称:刘表已死,刘玄德自新野兼程就道,入据荆州,易置郡守,招致贤豪,南阳诸葛亮,襄阳庞统,颖上徐庶,江夏马良,并入幕府,谋画兵机。又新得黄忠魏延一班战将,再加荆州原有的水陆军马,至少也在十万以上。孤想那刘玄德与先君同时起义,先君曾言其耳大垂肩,手长过膝,将来必能做一番事业。在初投刘表时,士卒不过二万,军师仅—徐庶,尚能败曹仁李典十万之兵!此时羽翼丰满,不北向争中原,必东向争江表。又彼命刘琦为江夏太守,遥驻巴陵,蓄意窥伺,不问可知;若待其盛兵东下,为计已晚,不如乘其未定,先事进兵,诸卿以为如何?”   

周瑜起立道:“主公所言甚是,但以瑜观之,刘玄德颠沛半生,此次如天之福,得以坐领荆襄,已出非分,三数年内,瑜敢保其决不越巴陵一步:一由荆州水军,多由蔡氏将帅率领,刘琮不得继立,外氏皆有怨声,刘玄德欲谋整顿水军,非去蔡氏兄弟不可;蔡氏兄弟,在荆州根深蒂固,去之不易,整顿水军,非旦夕间可以猝办。二由荆州八郡,悉易新人,风土民情,均非素悉,劳来安辑,动轧经年,出兵东下,良不易与。我不攻彼,彼决不能自启兵端,以耗未充之兵力。甘兴霸久惯江湖,坐领九江,徐文响统辖江夏,威名之盛,足资镇慑,但利守而不利战。主公欲乘战胜之威,以殄方张之虏,既不能倾国以争上流,又惧合肥之进蹑其后,不如蓄精养锐,坐观时变。曹操索有虎视荆襄之心,又怀败兵之耻,襄阳接近中原,关云长与庞士元坐镇此间,招纳叛亡,深沟高垒,其志不在小。曹操目空天下,宁肯留此肘腋之患,战争之启,就在目前,不如令张子纲前去许都,以贡献天子为名,曹操必向张大夫探询荆州近事,张大夫便可乘机言荆州特大举东下,以复江夏。曹操诡计百出,必乘荆州之后,进袭襄樊,是曹刘之兵,必斗于白河之域。曹胜则我可以上溯巴陵,进取长沙桂阳诸郡;刘胜则我可以按兵观衅,择利而行。瑜之所见如此,未知主公尊意如何?”   

孙权大喜道:“孤为此事,日夜忧心,今得公瑾一言,如释重负,公瑾可仍赴鄱阳,为兴霸声援;再令太史慈去濡须,助吕蒙扼合肥南下之路。分付备了江东土产,以作贡物,张大夫准于明日起程入许便了。”一宿无话,周瑜太史慈各自去了。   

张宏早行夜宿,不一日,来至许都,先至丞相府报到。曹操正与程昱荀彧刘晔一班谋士,谈论荆州近状,忽闻东吴使者来到,操顾谓众谋士道:“诸公亦知东吴来使之意平?”刘晔答道:“东吴久不进贡,忽然遣使,必有所谓。”荀彧微笑道:“不过因刘备新得荆州,欲来探询丞相意旨耳!”操大笑道:“文若之言是也!”即召张宏入见。张宏行礼已毕,操自移座命坐。就相慰劳,然后问吴侯起居,张宏一一答应。操问荆州情形,现在如何?宏答道:“刘备听关云长之言,欲恢复江夏,现已移张飞守襄阳,命云长与诸葛亮帅水陆三万人去江夏。”操又问:“吴侯应付如何?”宏答道:“现以徐盛守江夏,甘宁守湓口,周瑜督水军出九江,程普督陆军缘江岸西上。”操故为警喜之色,连声赞叹道:“布置周密,吴侯真人杰也!”张宏辞出,操命荀彧送出府门,次日见遇天子,自回吴郡报告去了。   

却说曹操送出张宏,便与众谋士计议道:“张宏来此,必系周瑜诡计,盛言刘备命云长取江夏,暗中示我以袭襄樊之机。孤素知云长之意,不在吴而在于孤,决不轻弃襄樊,去取江夏。然刘备取荆襄九郡之名,非得江夏不可。孙权欲斗孤兵于襄樊之下,彼既可以缓争,又可坐承其敝,诸公有以发其覆而折其谋否?”   

荀攸言道:“丞相高明,既知东吴之阴谋,以攸愚见,东吴既注重荆州,合肥方面,防务必疏,丞相明日便可拜表出师,令曹子廉假公旗帜,顿兵三万,会合叶申守将曹仁徐晃,屯兵百数十里外,遥作攻取之势;诸葛亮必知吴之所以诱我,与我之所以诱吴,必敕云长按兵不动,是此路可无战事。然后丞相自领重兵,径出合肥,以窥吴会,同时出发,声东击西,丞相以为如何?”操大喜道:“卿,吾之陈平也,东吴虽有周郎,其如卿叔侄何?”即召曹洪进府,投以机密。   

次日上朝,拜表出师,征讨刘备。那建安皇帝,自然是依卿所奏,发下白旄黄钺,御驾送行,即日起程,留司马懿护丞相府事。操自率程昱等一班谋士,许褚等一班战将,暗暗向合肥出发。曹洪却大张旗鼓,向襄阳一带出发。正是:   

虎皮蒙马,极钩心斗角之奇;蛟角成龙,露舞爪张牙之态。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异史氏曰:此一回为全书过渡文章,凡蜀汉之委贤材,失大计,攸关于开基立国之得失兴亡者,既备于前二回翻案尽之,三国局势已为之一变。以人言,则伏龙凤雏,元直马良,一时交至;关张赵黄魏等,英杰从风;人材蔚萃,不待三顾之劳,百里之试。樊城说降,散关请守之曲折,荆州求贤,南征献策之纡回。长沙义释,法场袒臂之奇特,而龙虎风云都成聚会。不取波谲云诡之雄文,不尚往复低徊之极笔,在玄德业庆得人之盛,不待角智而后昌。以策言,则荆楚襄樊收于一让,伊籍之救,不必举其功;檀溪之马,不必称其跃;民心之属,不必携之渡江;四郡之归,不必芳于武力。若蔡夫人,蒯良,蒯越,蔡瑁,张允等,一班难养之女子小人,更不屑以污笔墨而曲曲传之,不惟隐恶彰善之旨明,而白水南阳即立授有志中兴之先主。只二回文字,已使彷徨无归之玄德,席人归天与之势,有鼎足可成之基!岂但正统终不予曹,即刘氏于孙权保之襄樊,亦寸土可归于操贼,并刘琮亦不令以降操书也。吁!意何伟欤?然而事固美矣,使彼孙曹当此,其妒嫉愤恨,不安坐卧者,又为何如?   

就三国历史言,则有三分之雄者,必有三分之力,成三分之势者,必有三分之材。以力与材,均以雄与势敌,夫始能分鼎足之局,理固然也。今刘既若此,则孙曹两方应付之权谋文字,亦不可不及为写之,以明形势,而见屈伸。于是翻案可得而言,兴衰可得而亲;事势所必宜若此,即文章之结构井阖,亦必然如此而始有以著笔也。又岂文章著笔所必宜如此,抑且阅者人人心目中急不可待,亦必及及问曹孙之果若何,所必欲如此者也。阅者于三方之形势既明,从而得观其成败,论其短长;如骑之引鞅,如舟之执楫。无此一回文字,则无以济远涉险,以穷道里山川之胜。又必极书智均力敌之奇,以见奔车飞渡之功,而显人为制作之巧,真所谓挟泰山以超北海者,称为过渡文章,犹只令之航空,足以比例之耳。   

综曹操之一生奸谲诡计,千古无与抗衡,而其伎俩,特亦惯用因虚作实四字尽之矣。如羁縻玄德,学圃不易之言,青梅煮酒之论,岂不知玄德终不为人下,自无非因虚作实耳。牢笼云长,三事相要之诺,五关斩将之宽,岂不知恩德不足结其心,亦无非因虚作实耳。其如割发代首,望梅止渴,曹丕甄氏之纳,典韦死马之祭,一切小权小智,无一不以因虚作实行之。其尚未得志以前,如刺卓献刀,疑奢灭户,矫诏以会诸侯,勤王而迁天子,因虚作实,早成天性。及其既得志也,缚虎而诛吕布,维肋以杀杨修,许田射鹿而试众心,腐儒舌剑而快自杀,矫诏以诛马腾,抹书而间韩遂,凡兹奸诈,书不胜书,又无一而非因虚作实也。甚至易炎刘之祚,则欲为文王,俾其子克成其篡;至于身死,犹存疑冢七十二,以惑人心,可谓自生及死,无时不在因虚作实中也。故写老瞒之权谋,只于因虚作实而已足。若小周郎之平生,如草船借箭,如蒋干盗书,如甘露招亲等啧啧于妇人孺子之口者,要而论之,又无非借刀杀人而已!故写周郎之妙计,必不能出于借刀杀之外也。即此题目上八字,已将孙曹两方智计,活书无余,更不必再看文字,文人笔底岂真有鬼哉!惟将曹操周瑜骨髓咀嚼,入腹再行吐出,自必淋漓尽致,满纸乱跳者,皆为活曹操活周瑜矣。所谓文有三昧,此其是已。   

将青梅煮酒一段事迹,透辟论来,谓曹操并无刘备在眼里,明是对面阿谀,暗是当场取笑,闻雷失箸,本不足以骗老瞒,直将世俗轰传之说,澈底推翻,此真有无上见识,亦见演义误人。而此书启人聪慧,无处不高人一等,不惟翻棠议论,入木三分也。故只知追寻史迹之演义可以不读,而不可不读凭空结撰之本书,况中国本称无史者乎!又何必于史是求也。即此轻轻翻案,随笔逗入下文,以见江东一水相连,不能安枕,自成入情入理之文字。而叙江东朝会,重武轻文要待天下太平,军人退伍,方可恢复文东武西秩序,信笔皆成感慨激昂之言,何等有味。又谓程普周瑜威权在手,势位自然不议而尊,尤见揶揄古今不少。若周瑜一段策算言词,针对本书局势,决其动静机宜,又非胸怀经纬者,不能道其只字,太公一部阴符,乃呈现纸上,几使读者认为真有是事。周郎周郎!吾恐彼周郎者,尚不如此周郎也。   

第一回因徐母叙及曹操一方,是曹为旁文。第二回因江夏叙及孙权一方,是孙为旁文。本回局势一易,而入孙曹两方,是孙曹皆为正文。一方为旁文者易叙,两方皆正文者难叙也。又前二回皆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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