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记-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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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刘彪痛得脸都扭曲了,声音惨烈的都不敢让人相信是他这样一个大汉叫出来的。侯小旗并不满足,抓住刘彪地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地上撞:“你方才不是很牛吗?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告诉你,我们少爷要废了你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咚咚咚~!”一连串脑袋撞击青石板地声音,“你还不说,老子有的是手段对付你,你信不信?”
刘彪的脸部撞在客厅青石板上,鼻血长流,门牙也掉了两颗。太师椅和侯小旗的体重给小腿造成地持续剧烈疼痛一直在撕裂他的每一根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侯小旗嘿嘿笑道:“这小子骨头还挺硬,看来我一个人份量不够,你们谁再上来一位?”另外一个锦衣卫笑着就要往太师椅上爬。
刘彪感到小腿骨马上就要碎裂了,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小腿骨碎裂前发出地格格的响声,再加上断臂地疼痛,已经让他再也无法忍受,惨叫着喊道:“我招!我招了!”
侯小旗呵呵一笑,跳下了太师椅。宋知县等人一听,十分兴奋,金师爷马上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刘彪喘了几口粗气,说道:“这白骨案是我干的。南城菊花胡同有个摆摊的女孩子叫小菊,我见她长得美貌,就想……就想霸占她,可这女子很倔强,而且还有个哥哥一直在旁边碍手碍脚的,我几次都没得手。”
“我就找到屠老四,让他帮我拉小菊的哥哥去赌场玩,他帮我办这件事,我把孙柱子的那张欠条送给了他,让他自己去收账,收到的钱归他。等屠老四将她哥哥支开之后,我带人将小菊抢回了我家,想对她进行强暴,可这女子十分刚烈,往墙上一头撞死了。我生怕事情败露,就偷偷将她的尸体埋在了城外柳树林里。”
杨秋池越听越不对劲,疑惑地看了看金师爷等人,他们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与尸检情况和现场勘查情况对不上号呢?
这时,知府衙门的那个捕头急声问刘彪:“你说什么?城外柳树林里的白骨案,是你干的?”
刘彪喘着粗气点点头:“是我干的,——什么?你们不是为了这件……”刘彪也发觉了不对劲,惊讶得张大了嘴。
杨秋池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弄糊涂了。”
那捕头惊喜交加说道:“不久前,在宁国府城外柳树林里,老百姓意外发现了一具白骨,一直不知道是谁。这个案件也就拖了下来,原来是刘彪干的!”
这捕头一拍大腿,兴高采烈大叫道,“知府大人正为这件事头痛呢,杨大爷您可真厉害,这个案子我们费了那么长时间一点头绪都没有,可您不费半点力气,捎带手就把这件案子也给破了,真是让人佩服啊~!”说罢,满脸的钦佩,其他的捕快们也都纷纷赞叹,拍起杨秋池的马屁来。
刘彪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结结巴巴问:“你们,你们不是为了柳树林,那件,那件白骨案来的吗?你们,你们不是知府衙门里的捕快吗?……天了~!我真笨啊~!”刘彪后悔得拼命用脑袋撞地。
原来,这刘彪两年前逼奸摆摊的小菊姑娘,小菊姑娘宁死不从,撞墙而死。刘彪为了掩盖罪行,将小菊的尸体偷偷埋在了宁国府城外柳树林。
杨秋池他们在金可莹被杀案埋骨现场广德县菜地里挖出来的那张欠条,恰好是刘彪送给屠老四作为帮忙引开小菊哥哥的代价的,所以刚才刘彪听到杨秋池说了这张欠条的内容,又说起白骨案,加上来的捕快有都是宁国府知府衙门的,就以为是他实施的那件逼奸小菊致死案已经败露了,慌乱之下拒捕,受伤被擒之后,被刑讯逼供,便将这案子招了出来,没想到杨秋池他们根本就不是冲他这件案子来的。真是阴差阳错,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杨秋池还不死心,问刘彪:“醉莹楼的金可莹姑娘是不是你杀的?”
“可莹姑娘?我杀她干什么?她和我的小妾崔艳艳是好朋友,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饮酒的。我没事杀她做什么?哎呀~!我好笨啊!”刘彪还在后悔自己说漏了嘴。
弄错了,全弄拧了,杨秋池苦笑,随即想起,刚才刘彪说这欠条送给了屠老四,这么说,菜地里的这张欠条很可能就是屠老四掉的,那屠老四有重大杀人犯罪嫌疑,当务之急就是抓捕屠老四!
杨秋池追问刘彪这屠老四的住址,等刘彪说了屠老四的住址之后,杨秋池叫那捕头带一部分人将刘彪等人押回知府衙门交给知府大人,柳树林这件白骨案是发生在宁国府,那他们也就管不着了,其余的捕快们跟着他们去抓捕屠老四。
杨秋池等人急冲冲来到屠老四住处,他爹娘在家,经过搜索,没有发现屠老四,一问才知道,屠老四头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杨秋池大失所望,留了三个捕快蹲点守候,然后带队回到了知府衙门。这时,天都快亮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提亲
知府也一夜没睡,知道那小妾是喂奶的时候无意中导致小孩死亡之后,知府还是很心疼这小妾的,再加上已经将她狠狠打了一顿鞭子,这气也消了,便叫来郎中给小妾治伤,还自己亲自端药喂药,感动得这小妾痛哭涕零,决心再替周知府生个大胖小子。果然,一年之后,这小妾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把周知府乐得大宴了三天宾客。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那捕头押着刘彪等人回到知府向周知府一报告,周知府又惊又喜,这件白骨案毫无头绪,他这些日子也在头痛呢,没想到这个神奇的小牢头一出马,随便轻轻松松就破了,把他给高兴坏了。等到杨秋池他们赶回来,周知府连声感谢。
杨秋池谦逊了几句,将抓捕屠老四扑了空的事情说了,周知府立即下令四门派人严加盘查,所有捕快、民壮一起上阵,全城搜捕屠老四。同时下达海捕文书,画像追捕屠老四。
杨秋池等人一晚上没合眼,累得筋疲力尽,各自回房补瞌睡,现在只有静等周知府抓捕屠老四了。
杨秋池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过来。仆人来报说郝员外家管家已经在外面客厅等候多时了,是来接杨秋池和龙子胥去赴宴的。
宋晴还没过门,当然是不能出席这场宴请的。杨秋池和宋知县他们打了个招呼,带着龙子胥坐着轿子来到了郝员外家。
郝家距离衙门不远,不一会就到了。
杨秋池下了轿子一看,果然是大户人家,宅院占地极宽,门口一对石狮威武雄壮,三开六扇大门已经全部打开,大门两边站满了家丁。垂手肃立,见到杨秋池下了轿,一起躬身施礼。
大门正中额上挂着一块大匾,隶书写着斗大的两个金字:“郝府”。
郝员外老夫妻二人和郝易峰站在大门口正中。拱手施礼。礼数甚是周到,将杨秋池和龙子胥迎进了大门。
绕过大门正对面的照壁,后面是一个宽敞的院子,两边整齐排列着两排仆人、丫环。都是垂手肃立。看来,这次宴请郝家非常重视。全部出来集体迎接,单单就这个规模就非同凡响。
杨秋池接受贺家大宅院全部家产之后,还从没去过,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那宅院与郝员外家相比如何。估计多半比不上。贺家只不过是一个乡村土财主,哪比得上郝家各地都有商号,真正是大户人家。
进到客厅。两边站了两排丫环和仆人,当中摆了一张大圆桌。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极其的丰富,单就菜品的丰盛、精细程度而言,比昨天周知府的酒宴都要强。
郝员外夫妻不大说话,倒主要是郝家公子郝易峰一直与杨秋池寒暄客套。杨秋池搞不清他们地用意,也是顺口打哈哈。郝易峰将杨秋池迎入酒席首位坐下,却将龙子胥安排在了自己的另一侧,而把杨秋池身边的那个位子空着。杨秋池微微有些诧异,难道还有宾客未到吗?
这时,从客厅后面转出几个女子,为首一个,二十岁出头,瓜子脸,一双丹凤眼,眼角轻轻向斜上挑起,顾盼有神。雪白的肌肤,身着石榴红长裙,体态婀娜,碎步走来,腰肢轻摆,如春风拂柳一般。身后跟着几个丫环模样地人,这几个丫环竟然长得也是十分地俊俏。
郝易峰站起身说道:“杨兄台,我给您引见一下。这位是家姐,闺名郝倩。”
郝倩微微一笑,向杨秋池盈盈道了个万福:“小妹见过杨公子。”声音清脆如银铃一般,特别的好听,施礼完毕,凤目微抬,让人心旷神怡。
杨秋池心中暗叹:想不到自己的情敌居然还有这么一位如国色天香般的美貌姐姐。
郝倩向龙子胥也道了个万福,然后在杨秋池身边坐下。杨秋池心里乐开了花,美人儿竟然坐在了自己身边,闻到她身上淡淡地兰花般幽幽的体香,杨秋池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几乎有些手足无措了。
杨秋池以前身边地女孩子,差不多都是没满二十岁的小姑娘,甚至还有不通世故的黄毛丫头,比如宋芸儿。现在陡然遇到一个二十出头的成熟女子,充满了风情地女子,又是如此的绝色,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简直勾人心魄,不由得周身热血沸腾。
很奇怪,以前的女子,比如秦芷慧,比如宋晴,甚至是宋知县那个妩媚妖艳地小妾媚娘,都是与杨秋池有了身体接触之后,才能让杨秋池产生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而这个郝倩,仅仅是银铃般浅浅一笑,单凤眼一飞,就已经将杨秋池周身地热血点燃了。
杨秋池有些惭愧,甚至有些瞧不起自己,就这点定力,还能成大事吗?不过,人不风流枉少年,遇到漂亮女子动心是正常的,不动心才不正常呢。杨秋池总以为,柳下惠那种人,不是性冷淡,就是假正经。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之后,杨秋池便心安理得地让心中的那面锣鼓,叮叮咚咚乱敲起来。
郝倩丹凤眼向杨秋池瞟了过来,掩嘴轻笑,似乎对杨秋池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郝家父子嘴角也露出微笑,仿佛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杨秋池想起一件事,方才郝易峰介绍郝倩的名字称闺名,而没有介绍夫家姓氏,难道,这郝倩还没成亲吗?那就奇怪了,郝倩这么美丽,家庭又是宁国府一等一的大户,怎么都二十出头还没成亲呢。明太祖洪武元年下令,民间婚娶,男16岁、女14岁,听其婚配。这样看来,在明朝,这美女郝倩,可以说是老姑娘了。
郝员外仿佛看穿了杨秋池的想法,说道:“老朽夫妻对小女郝倩婚事操心了多年了,无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不是门户不般配,就是人不行。以致耽误至今。让杨公子笑话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郝倩对这门亲事要求很高,但明朝重农轻商。他们家虽然有钱。却不被官宦之家看在眼里,结果高不成低不就,这才耽误了下来。偷偷看了郝倩一眼,心想。就凭她这个条件。在现代社会。什么样的人家找不到啊。可惜啊,流落到了明朝。真是命苦不能怪政府。
酒宴开始,推杯换盏喝了一会,杨秋池还是没发现这场鸿门宴的真正目的。也懒得去猜。他们不说自己也不问,反正现在有漂亮妹妹坐在旁边陪喝酒。
杨秋池喝了酒,话开始多起来了。和郝倩没话找话:“郝倩姑娘,你平日里都喜欢干点什么呢?”
郝倩羞答答说道:“小妹平日里在家坐坐女工。陪娘说说话,要不就写写诗,画点画什么的。”
杨秋池一听来了兴趣,这写诗他不敢接腔,他文科历来就不怎么样,能记住地就是课本上的那几首唐诗,还是被老师强逼着才背下来的,不过这画画他倒还能画两笔,中学的时候还参加过学校地兴趣小组,学过素描什么地,中国画也画过几天,所以倒知道一些,问道:“原来郝倩姑娘擅长丹青?一定画得不错,不知在下有没有眼福欣赏一下姑娘墨宝呢?”
“公子过奖了,小妹闲暇之余,随意涂鸦,怎能入杨公子方家法眼呢。”
“呵呵呵,姑娘可别见笑,我小时候虽然画过两笔,不过那才是真正的涂鸦,现在连怎么握笔都忘了,算什么方家啊。”
郝易峰在一旁说道:“姐,既然公子也是谙于此道,你何不趁此机会,向杨公子讨教一番。”
龙子胥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方才插嘴说道:“易峰兄弟不用客气,郝倩姑娘丹青的确已经有一定的造诣了。”
杨秋池有些奇怪:“龙先生你怎么知道地?”
龙子胥还没回答,郝倩已经说道:“龙先生曾经指点过小妹。”
哦?看不出来,这穷书生还曾经是这美女的老师哦:“连龙先生都这么说,郝倩姑娘这丹青绝对不同凡响!”
郝倩倒很大方:“既然公子如此谬赞,那小妹就画一幅,请杨公子多多指教。”
杨秋池大喜:“好啊!什么时候?现在好吗?”
“小妹遵命!”
仆人们搬来了一个长条案桌,铺好了纸笔。郝倩饮了一杯酒,走到案桌后,提起毛笔蘸好墨,微微沉吟,画了起来。杨秋池和龙子胥等人在一旁定睛观瞧。
郝倩画地是一副大写意花鸟,一盏茶时间,就画好了。在画上题了一首小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