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记-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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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疑虑间,忽然河面一阵波涛翻滚,三个人在水中斗将起来,那王冬的水性很好,不过余老汉父子的水性也不比他差。以二对一,王冬已经渐落下风,被余铁柱按住呛了好几口水。
詹捕头等人急忙七手八脚将渔船划了过去。齐声吆喝威胁王冬投降。
王冬见已经无路可逃,放弃了抵抗,被余铁柱父子湿淋淋架到渔船边上,几个捕快将他拖上渔船,用铁链锁上。余老汉父子也上了船,先将船划到王冬的渔船处,将他地渔船拴在后面,然后划到了岸边。
这王冬看见捕快来就跳河逃走,显然心中有鬼。现在被抓住,高兴得霜儿、雪儿拍着手高兴笑道:“老爷真厉害!太好了,凶手抓住了!”
杨秋池也很高兴,幸亏有这余老汉父子,要不然还真有点麻烦。打赏了他们父子十两银子。余老汉父子两喜出望外,跪倒磕头感谢。
王冬被铁链锁住,浑身湿淋淋地站在岸边。杨秋池问:
“你叫王冬,是不是?”
王冬点了点头。
“前面六里村的李世银李憨包是你杀的吧?”
王冬脸色煞白,支吾着没说话。
杨秋池见他还心存侥幸,不再讯问,走到王冬的渔船旁边,上了船。
南宫雄等护卫都不会水,急忙吩咐余老汉和余铁柱父子上了船保护知州大老爷。他父子两领到这光荣的任务,赶紧来到岸边,余铁柱拉着渔船的绳索固定住王冬的那艘渔船,余老汉则上到旁边自己的渔船小心提防着老爷落水。
王冬这船已经停在岸边,还是比较稳当的,杨秋池仔细检查王冬渔船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渔船铺在船底地木板下的少量积水里,找到了两把串在一起的钥匙。
王冬地渔船上并没有需要锁的东西,如果是他自己家的钥匙,也不会扔在船板下面的积水里。杨秋池将那一串钥匙展示给王冬看,问道:“这串钥匙不会是你的吧?”
王冬已经面无人色,畏畏缩缩道:“我……这……”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串钥匙应该是你在渔船上杀死李世银地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你杀人慌乱之下,没有注意到。”杨秋池冷冷说道,“只需要拿这钥匙去李世银家开一下锁,就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了。”
说罢,杨秋池将钥匙交给詹捕头,让他派两个捕快跑到六里村李世银家试一试,看看钥匙究竟是不是李世银家的。
杨秋池继续检查王冬地渔船,在船篷里翻出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些衣服裤子,在最下面一层,发现了一个鼓鼓的钱袋。
钱袋的绳子上有暗红色血样斑痕。解开钱袋,里面都是铜钱。钱袋上还绣了一个小小的“李”字,证明很可能就是死者李世银的。
看见这绣了字的钱袋,杨秋池想起了自己刚刚穿越过来时骗的宋芸儿的那个精致的绣花钱袋,自己还一直带在身上,不由望了岸上地宋芸儿一眼。
宋芸儿也正看着杨秋池搜查渔船,见他看向自己,眼中不知何故充满柔情,自然猜不到杨秋池此刻正在回忆他们的初次相逢,便也向他莞尔一笑。
搜查完毕,再没找到其他证据。杨秋池拿了钱袋,又拿了一根船浆回到岸上。
王冬看见杨秋池搜出那钱袋,双膝一软,瘫在了地上。
杨秋池让捕快数了数钱袋里的铜钱。有三千多文,看来,这王冬还来不及花这些钱,就被杨秋池人赃俱获了。
杨秋池冷冷问道:“王冬,如果本官猜得不错,这钱袋应该就是死者李世银的。”拿着那船浆,摸了摸窄窄地浆边,说道:“你就是用这船浆从后面猛击李世银的后脑,将他打昏的。”
宋芸儿从杨秋池手中拿过那船浆,摸了摸船浆边。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船浆和木刀似的,劈在后脑上。劈裂了死者地头皮,由于到底不是锐器,所以没有能形成锐器的光滑创壁,创腔也有组织间桥。死者头骨线性骨折旁边没有擦痕,是因为这船浆是木头的。硬度比头骨低得多。我说的对不?哥。”
听见宋芸儿这一大串法医术语,那些捕快们面面相觑,根本听不懂宋芸儿在说什么。
杨秋池微笑着点点头:“很好。我芸儿说得很对。”心中赞叹她记心真好,自己以前说的她都记住了,也会用了,心里很高兴。
宋芸儿得意地一偏头,向杨秋池甜甜地一笑,然后转头过去看着瘫在地上的王冬,俏脸一板:“你这狗贼,人赃俱获,还不招供。难道要等大老爷用刑吗?
王冬哆嗦着翻起身,给杨秋池跪倒磕头:“小人……小人招了。”
原来,那天李世银赶着牛到巴州城去卖,路过这里,两人认识,并打了个招呼,这王冬知道了李世银是去卖牛去了。
当天下午,王冬去城里船家商行缴纳船帮的帮费,正好遇到商行伙计龙二扛那一捆席子到伙计的住处,王冬看见地上那根捆席子的细铁链,就和龙二说了之后拿走了,准备用来当船索。
王冬回到六里村石灰窑附近自己的渔船上,已经傍晚,没来得及换船索,便将船靠在岸边开始做晚饭,烧了一条鱼。
这时,李世银从巴州城里卖了牛回来路过这里,闻到香味,赞了一句好香。
王冬见他空手回来,知道他地牛已经卖掉了,眼看天色已晚,四周无人,顿时心生歹意,假意邀请李世银上渔船来喝酒。李世银在巴州城里已经喝得有几分酒意,当然满口答应。
两人喝酒之际,趁李世银不备,王冬从后面用船浆猛击李世银的头部,将其击昏,抢了他的钱袋,然后找了一块石头,用那根从船家商行拿回来地细铁链捆了石头系在李世银的脖颈上,把渔船划到河中间,将昏迷的李世银推下了渔船,沉入水里淹死了。
死者沉入水底的地方,正是石灰窑附近,河底淤泥里有石灰残留。正是死者指甲里的这石灰颗粒,和他脖颈上那根细铁链,指引杨秋池找到了真凶。
这时,到六里村核对钥匙地捕快已经带着死者李世银的娘子吴氏一起赶回来了,向杨秋池禀报说,经过测试,杨秋池从渔船上找到的那两把钥匙,正是李世银家地大门和柜子钥匙。
听说抓到了凶手,李世银的娘子吴氏哭喊着跟来了,杨秋池先让他辨认了那钱袋,果然是他夫君李世银的,那个字也是她绣的。真相大白,便将那袋铜钱退还给了吴氏。
吴氏一问之下,知道那跪在地上套着铁链的王冬就是杀害自己夫君的凶手,哭喊着从地上拣了块大石头就要往王冬的脑袋上砸,幸亏捕快们拦得快,这才挡住了她。随后闻讯跟来的乡亲们帮着吴氏将王冬痛骂了一场,又连说带劝,这才将吴氏劝回了村子。
第四卷 第三百二十三章 凶残的谋杀
杨秋池问王冬:“你到船家商行缴纳船帮帮费是怎么回事?”
但凡是被抓捕归案的罪犯,都有一个共同的心理,希望能将功赎罪,这王冬也不例外,听杨秋池忽然问起这帮费的事情,忙不迭回答道:“回禀大老爷:在这川东北大大小小的河流上,只要撑渔船打鱼的人家,差不多都是船帮的帮众,要按规定缴纳帮费的。”
“如果缴不上呢?”
“那,那就要拖渔船,打板子的。”
“打板子?”杨秋池微微一怔,这是江湖帮派还是官府衙门,又问道:“你们这船帮都干了些什么坏事,你知道不?——如果你能说出有价值的消息,或许能将功赎罪。”
其实,杨秋池心里很明白,这王冬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他要知道的东西,那余老汉父子也会知道的。果然,王冬哭着脸摇摇头:“我除了按期缴帮费之外,帮里的事情我们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呢。”
杨秋池俯下身,低低的声音问:“那你知不知道,上一任巴州知州沈峰松沈大人的妻儿,是谁杀的?是不是你们船帮干的?”
王冬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只是那之前就听帮里的弟兄们说,那沈知州太操蛋,坏了我们好多事情,上头已经在准备收拾他了,但是,究竟是怎么干的,这等秘密,小人如果要是能知道,也就不会呆在这巴河上打鱼了。”
这倒是实话。看来,这船帮的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查清楚的。杨秋池吩咐将王冬押回衙门,同时吩咐将那孙篾匠无罪释放。
杨秋池回到内衙,宋晴和红绫听说杨秋池侦破了巴河浮尸案。都非常地高兴,红绫当然又要拿出绝招,做上一桌好菜,好好犒劳一下她们的伯爵大老爷。
红绫的手艺就是好,这件案子发生之后,杨秋池一直牵挂着案子,加上伤感云露被迫远嫁,就没有好好吃喝过,现在又满腹心思想着那船帮的事情,本来是没甚么胃口地。可一尝到红绫的精美菜肴,便什么都扔到了脑后,不住嘴忙着往嘴里塞。还忙不迭连声称赞红绫。
见杨秋池这副馋相,红绫和宋晴相互看了一眼,扑哧一下笑了。红绫道:“老爷,你慢慢吃,没人和你抢的。”
杨秋池嘴里大嚼着一块东坡肘子。含含糊糊说道:“我知道没人会和我抢,可这嘴恨不得立马把那么多好吃的一骨脑都吞下去。”
红绫见杨秋池喜欢吃自己做的菜,当然很是欢喜。说道:“老爷,红绫做的饭菜你都吃了无数了,还吃不腻啊。”
杨秋池笑呵呵一把搂住红绫,用那张被东坡肘子糊得油腻腻的嘴在红绫娇柔的红唇上吻了一下,说道:“我的红绫小宝贝做的菜,那是怎么都吃不腻地!一辈子都吃不腻!”
红绫的红唇被杨秋池糊了一嘴油,心里却十分的欢喜,柔声说道:“老爷爱吃,红绫就一辈子做给老爷吃。”
“好!太好了!”杨秋池嚼着肘子笑呵呵道。
当当当-!宋芸儿用筷子敲了敲盘子。哼了一声:“嗳!别那么肉麻好不好!”
杨秋池哈哈大笑,噘着个油晃晃地嘴就要去吻宋芸儿,吓得宋芸儿咯咯笑着飞也似地逃开了,杨秋池又要去吻泥娃娃宋晴,把个宋晴也吓得嘻嘻笑着到处乱跑。一时间满屋皆春。
吃完饭,杨秋池开始思考詹正詹捕头所说的沈峰松妻儿被船帮杀死扔进巴河一案。
这案子听了詹正詹捕头说的情况之后,杨秋池就有了初步计划,使了个一石二鸟的手段,指派石秋涧到船家商行找碴,借机拘捕了林祥,一方面借此查出细铁链下落,侦破王冬谋杀李憨包案,另一方面,以此为手段,逼迫林祥供出船帮的内幕消息,以便侦破船帮杀死沈知州妻儿案和船帮其他犯罪。
没用多久,杨秋池就想好了进一步地侦破思路,现在已经解决了巴河浮尸案,也就可以集中精力和船帮周旋了。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船帮显然是个江湖黑帮,对付这种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必须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一旦出手,必须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黑帮在暗自己在明,如果硬碰硬会很吃亏,因为找不到敌人在哪里,必须引蛇出洞。
杨秋池安排石秋涧找碴假装被林祥打死,然后拘捕林祥,就是引蛇出洞地第一步,希望借此引出船帮幕后高级领寻人物甚至替他们充当保护伞的幕后官僚。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调查沈峰松妻儿被杀案是否确实存在,那就需要进行开棺验尸。
杨秋池先讯问了衙门里的一些官吏衙役,印证了这件事情的存在,然后仔细讯问了当时处理尸体的忤作,得知当时找到沈峰松飞*库*网妻儿的尸体之后,沈峰松就伤心过度疯了,无人照顾,被送回了老家,他们老家还没人来将他妻儿尸体运走,便找了两副棺材将他妻儿的尸体在江边找了块地先埋了。
埋尸的地方在巴河下游,有几十里路,杨秋池决定第二天再去勘查。
第二天一大早,杨秋池带着宋芸儿和霜儿、雪儿两个俏丫环,提上法医物证勘查箱,在南宫雄护卫队保护下,由负责掩埋尸体地几个忤作带路,走了几十里路,终于来到了埋尸地。
巴河水流湍急,所以尸体在下游几十里之外才浮起来被发现。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天气这么闷热,杨秋池有些担心尸体已经高度腐败甚至已经白骨化,那样的话。很多证据也就灭失了。
挖开坟墓,起出一大一小两副棺材,几个忤作将棺材撬开,一股浓烈的厚臭味从棺材里散发了出来。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别人都是皱起了眉头捂着鼻子躲开了,杨秋池却心中一喜,有这浓浓的厚臭味道,就说明尸体至少还处以腐烂阶段,比白骨化要强得多。
敞开棺材等尸体气味消散一些之后,杨秋池才戴上冯小雪替他缝制地专门用来勘查尸体的特制手套,准备进行检验。先检验大的棺材里的尸首。
宋芸儿也跟着来到棺材旁,往里一看,里面躺地一具尸体,已经高度腐败。面目全非,如果不是从她身穿的衣裙,还真难判断出是男是女。
宋芸儿没见过高度腐败的尸体。见此恐怖情景吓得不由自主惊呼了一声。
上次查云愣杀死王典史案,在寺庙里开棺验厚,尸体也是高度腐败,不过那一次是柳若冰陪着杨秋池,宋芸儿没赶上。而宋芸儿赶上的那次在镇远州原始丛林里悬挂着的王典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