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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品公卿-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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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焕象个指挥着十万雄兵的大元帅一般,振臂高呼:“本官代朝廷锁拿叛贼,无干人等不得妄动,有高声喧哗者、胡乱走动者,与叛贼同罪,一并锁拿……”说着手指刚好比自己大一级的同知老爷大呼一声:“兄弟们,与我拿下此乱臣贼子……”

正在坐堂的同知老爷和金子焕一样,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心中在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之后,也反应过来,同样是指着金县尊的鼻子大叫:“金子焕,你以下犯上已是大罪。本官知你与林三洪是一丘之貉,还不曾问你的罪,竟然率众搅闹州衙,分明是图谋不轨,来人呐,于我拿下……”

无论是州里的官差还是县里的衙役,互相之间都认识,最起码也是点头的交情。如今两帮人闹了一处,两位大老爷都叫喊着“拿下”,都有点迟疑。

金子焕扶起地上的林三洪,扯着嗓子“安慰”:“林大人蒙受不白之冤,下官来迟一步,林大人受委屈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

看到手下的衙役好像有点不敢下手的样子,金子焕心中大急,自己的前程可全都系在这事情上,怎么能弄成这个样子?再也顾不得什么官员的体面,顺手抢过身边一个衙役的大棍,“慷慨激昂”的大叫着:“乱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上啊……”

金子焕紧跑两步,举起大棍劈头盖脸的砸向同知……

同知也是个眼疾手快的,顺手抄起案上签筒子就砸在金子焕的脸上,然后一猫腰钻到了书案底下,终究是年事已高又养尊处优的久了,举手投足已不那么利索,被金子焕的大棍扫在胯上……

两位大老爷如市井泼皮一般扭打在一起,两边的衙役官差看到这个架势,齐齐的了声喊,棍棒板子齐下,州衙之中顿时乱做一团。

第六十一章 热闹

外面的老百姓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的热闹,两帮衙役两个老爷打的热火朝天,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无论是路过的行人还是摆摊的商贩,都凑了过来,在衙门口上指指点点,很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处精彩无比的全武行大戏。

桌椅板凳翻覆,牙牌隔栅倾侧,叫骂声中,两帮官差你来我往打的如火如荼。

金子焕这个家伙油滑的很,居然如此不管不顾的来救自己,确实让林三洪深为感动。看来这个金子焕也不完全就是那种泥鳅一般的官场老油条,还是讲一点兄弟义气的。

不过林三洪这种小小的感动很快就一声凄厉的惨叫所打断。

“啊——”的一声长音,活似过年杀猪时候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

州里的官差和县里的衙役,经常和市井泼皮打架斗殴,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这种场面早就见的多了,可从来也没有听过如此的凄惨叫声,心神为之动摇,齐齐回头观望,闹哄哄的场面为之一静……

汉王朱高煦正大踏步进来,随身的一个护卫正把手里的刀子从一个官差胸腹之间抽出。那受了致命之伤的官差惨叫着踉跄倒地,双手使劲而又徒劳的无助伤口,奈何这个伤口足以致命,淋漓的鲜血正从指缝中汹涌而出。

打架斗殴的事情大家都已经习惯,可这种动辄要人性命的事情还真的没有见过,两帮人顿时都吓的心都炸了,浑浑噩噩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年头:杀人了,杀人了,出大事情了!

朱高煦的亲卫都是曾转战千里的燕军精锐,一个一个都是战场上的勇悍之辈,俱是在刀尖上翻滚多年的悍卒,早不知在死人堆里爬进爬出过几个来回,鬼门关都走过好几次了,无论是狠辣程度还是下手的决心,都不是这些和地痞无赖是市井间打架殴斗的衙役可比。

铁血军人和衙役的巨大差异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些汉王亲卫可不想于衙役们打架,一出手就是杀戮。

温温热热的鲜血正从刀尖滴滴答答的落下来,顿时就震慑住了所有人。朱高煦一言不的往里走,旁边的亲卫举刀大喊:“汉王奉旨缉拿叛逆,妄动者斩,高声喧哗者斩,以力拒捕者,杀无赦!”

如此一来,别说是州里站班的官差不敢动了,就是金子焕手下那些来帮忙的衙役也如泥塑木雕一般,呆呆愣愣的一动不动——这些人可不是说着玩的,真要是有人敢跑,只怕出不了三步就被捅个后背贯前胸的血窟窿!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吓呆了,本以为是一场打架的武戏,不想看到了杀人的惊悚场景,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小的喊了一声“杀人了,跑哇”,顿时就做鸟兽之散,跑的一干二净……

朱高煦一脚踹开同知,看也不看一眼沉着嗓子道:“拿下。”

同知喊了句什么,刚要站起立刻就有两柄长刀架在脖子上。这种经历过许多官场争斗的官员从来也没有见过血,一看到这种阵势唯恐人头落地,再也不敢说话,

从地上爬起来的金子焕乌纱帽歪歪斜斜,勉勉强强挂在脑袋上,身上的官袍也撕开一道口子,眉梢吃了一拳,眼眶乌青。急赤白脸的大叫着:“拿下,赶紧绑了,别他娘呆了,他们已经不是什么州官了,是叛逆,是叛逆,快绑了……”

随行的那些县衙衙役这才明白过来了,尽管心里还是害怕的紧,依旧依命掏出绳索,很熟练的把一干人等绑成了粽子。

处理完了前堂的事情,朱高煦大声道:“随本官去后堂拿人……”

林三洪本就料到在这事情上朱高煦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没有想到汉王本人会亲自到来,更没有想到朱高煦做事如此狠辣如此不计后果,竟然当堂杀人。

虽说朱高煦手头上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州里的官员就是“叛逆”,可也应该按照例行的规矩的行事才好。杀几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对于朱高煦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可那边被人捉住把柄,说不准会生出很多不必要的事端来。

听到朱高煦还要去后堂锁拿知州、吏目等大小官员,唯恐再闹出什么杀人见血的事情,急忙出言阻止,同时给金子焕大打眼色。

金子焕心领神会,自告奋勇的率衙役直扑后堂。

见识到刚才血腥场面的金子焕既是兴奋又是紧张,这一次的事情真闹的不小,已经闹到了当堂杀人的地步。既然已是如此,干脆放手去做,富贵荣华在此一举,心狠手辣也说不得了。

这个时候可顾不得讲究什么情面,要做就做的更大,官场上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要要狠得下心,下得去手,最讲究的就是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得做到底。要是做得好了,就能成为汉王的得力干将……

面色阴沉无比的金子焕大踏步闯进后堂,几个还不明白事端的家丁乍一见到闯进来的是金县令。张口大叫:“金县怎如此的不知道礼数,老爷正在后堂宴客,有什么事情先在外边侯着……”

“侯你祖宗,拿下!”

金子焕变声变调的大骂着,一众衙役如狼似虎的扑上来,眨眼间就把州官的家丁放翻在地。

一脚踹开正堂房门,正堂中热闹非凡。知州老爷正和几个当地的宿儒名士纵情诗酒,旁边还有几个颇有姿色的粉头正拿动腔调的和老爷才子们做些“风雅”的勾当。知州老爷已经喝的有六七分的醉意,朦胧着醉眼看到金子焕,正纳闷呢,就听金子焕大叫道:“统统拿下……”

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如此大胆,竟然跑到州衙里来拿人,知州老爷的脸皮都青了,顾及自己的身份抖了抖官威,打着官腔说道:“金县好不知礼……”

金子焕恶狠狠的大骂:“我知你老娘,你个乱臣贼子,都绑了!”

谁也不清楚知州老爷犯了什么案子,看衙役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拿人,顿时乱做一团。才子们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撞翻了桌椅,跌跌撞撞的要往外跑。几个粉头尖叫着泼洒了酒水,抛了琵琶酒酬等物就往桌子底下钻。

金子焕已经有了经验:“妄动者以叛逆论处,杀无赦!”

大明的律法最为俊严,也最讲究株连,这些人都不清楚知州大人犯了什么事情,心中害怕到了极点却不敢动弹。

时辰不大,金子焕就把知州等人全部锁拿到了前堂,很是恭敬的给朱高煦行礼:“禀汉王,罪官知州以降,并同党等十一人,已全部锁拿,侯请汉王落。”

知州的官职虽然不大,可也不算是很小了,多少也见过些场面,一出来看到朱高煦本不认识,听到“汉王”二字,全部的酒意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咋咋呼呼的大叫着:“汉王无权拿我,本官乃朝廷钦命!我要看朝廷的批文,还有吏部刑部及个司法司的……”

“看吧。”朱高煦自然没有什么正式的逮捕文书,而是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摔在知州的脸上。

第六十二章 根基之地

这自然就是金子焕的那份“投名状”了。

知州看罢之后脸色青白不定几度变化,全身如筛糠一般哆嗦个不停。这份文告已过去多年,本也不算个什么,当年用“燕逆”称呼朱棣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可江山易主之后就是铁定的大罪了。知州大人看了看身边的金子焕,顿时就明白过来,肯定是被金子焕暗算了,破口大骂:“金子焕,你个无耻小人,当年你还贴过这份文告,现如今……”

当年贴过这份文告的官员多了去了,可关键是不能站错了队。

知州还要大骂,早有汉王亲卫过来,抡起刀鞘抽在知州的脸上,很有技巧的把其颌骨打脱了臼,再想骂人也骂不出声了。

“明日就给朝廷文,缉拿叛逆家眷亲朋属党!”

朱高煦面色扭曲的大叫着,看这个架势,是要大肆株连了。

大明朝株连的事情很多,尤其是靖难之后,株连的风潮可以算是达到一个**。株连三族一点也不新鲜,株连九族的事情都时有生,方孝孺还被弄了个“株十族”的大罪呢!

林三洪的屁股上还带着伤,眼看着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州官被一网打尽,晓得事情闹的太大,扯了扯朱高煦,示意到后堂说话。

二人到了后堂,朱高煦呼一口长气,哈哈大笑着说道:“兄弟受苦了,我已经拿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也算是给你出了口恶气……”

林三洪小声道:“请汉王屏退左右,三洪有话要讲。”

林三洪的战略眼光绝对没得说,至少在朱高煦看来,林三洪对大局的洞察力绝对要比自己强的多。在很多时候,朱高煦的行动都深受林三洪的影响,甚至会成为战略性的指导思想。尤其是现如今,大王爷和姚广孝等人倚仗身后的实力积累,已经有所动作了,就更加需要林三洪的眼光。

朱高煦大声命令:“所有人等,后退三十步,非有命令,不可靠近后堂。”

“左右已无乱耳之人,兄弟你什么话就直说吧。”

林三洪给朱高煦行了个浅礼:“先感激朱兄施以援手,要不然我就真的要遭大罪了。”

“哈哈,兄弟你就别给我弄这个虚套子话了,你我心里都清楚的很,动你就是为了动我,你的事情我能不管?”朱高煦大笑着说道:“咱们兄弟不讲究这些虚辞,说你想说的吧。”

“朱兄,此次行事太大意了,不该呀。”

“为何?”

“朱兄大可以运用其他手段,最好是利用吏治整顿的机会解决这个事情,退一万步,也可以遣人来此办理,”林三洪说的很慢:“朱兄亲自前来,又伤了人命,其实是得不偿失,正中某些人的下怀啊。”

“哈哈,我就是要你说的那些人看看,我就是要回护我的人,若是连自己的兄弟都护不住,以后谁还敢为我办事?”朱高煦说的很直接,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心机,还是对林三洪绝对信任,开门见山的说道:“王兄那边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而已,你我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现如今我已经做给他们看了,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他们也会顾忌一下的。”

“错了,”林三洪很果断的否定了朱高煦:“我晓得朱兄不把一个小小的知州放在眼中,其实某些人也没有把知州看成是什么重要的棋子,只要试探出了朱兄的态度,他们以后做事就方便多了。以我来看,此事最为稳妥的处理方式是视之以弱,通过宫里的力量解决之……”

知州大人说起来是个大人,无论是对朱高煦还是对大王爷朱高炽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随时都可以抛出来牺牲掉。但是通过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就摸清楚了朱高煦的态度和做事的方法,以后会更加容易对付他。林三洪的意思就是要朱高煦表现的软弱一点,最好是去宫里通过皇帝或者干脆就象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去皇后那里哭诉,做一个软弱无力的样子给对方看,而不是如现在这样通过强力手段解决。

“如今天下初安,削藩一事已箭在弦。朱兄身为皇子,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这个太子的位置……”

朱棣还没有立太子,若是换做别人,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朱高煦的面说任何和太子有关的话题。即便是为了避嫌,朱高煦也会把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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