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嘉庆初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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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虽然没读过私塾,但当年刘铭祺的前生在世的时候没少辅导她断文识字,加上秀娘勤奋好学,天资聪颖,就学问来说也可谓不浅,拿现代的话来说,相当于北大才女的苗子。只因是个女孩子,极受封建宗法制度对妇女的压迫和束缚,女人除了相夫教子,传宗接代外,别无它用。
天色将晚,暮色黄昏,秀娘将干净的衣物送到大户人家后,带着一身的疲倦行色匆匆地往家赶,刚走到巷口,便远远地望见相公一脸喜色地等候在家门前,踮着脚朝自己这边张望。
秀娘不由得连忙加快了脚步,满身的疲劳也跟着消减了一半。她来到相公的面前,呵呵一笑,道:“相公,是不是饿了呀?”
“不饿,不饿,”刘铭祺拉着长音,边说边上前一步将秀娘紧紧地拥在怀里,嘿嘿笑道:“相公有大事与你商量。”这些时日,刘铭祺总想找机会和秀娘亲近缠绵一番,不过,如今日子过的艰辛,每每见到秀娘拖着劳累的身子回到家,又要洗衣做饭,像个丫环老妈子似的还得伺候自己这个酸秀才,常常累得身心疲惫,劳乏不堪,倒在炕上便呼呼睡去,哪还忍心去惊扰她。
秀娘不好意思的拿手轻轻一推,低头含羞道:“相公当心被外人看见,会让人说闲话的。”秀娘更是不习惯在大街上跟相公亲昵,担心被人看见,背地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人言可畏。身在大清,即使是夫妻也不可不讲礼俗,男尊女卑,非同儿戏,绝不能太随便。
刘铭祺稍微收敛了一些,又忍不住轻掐了一把秀娘稚嫩的小脸蛋,扬了扬眉毛,大大咧咧地笑答道:“都跟相公赤身睡卧一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秀娘差点羞晕过去,每每想起和相公那一晚的事,便会俏脸酡红一片。如今相公又无所顾忌地在大街上嚷开了,似乎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真是羞死人啦!。
“相公!羞死人了,再说秀娘就不理你了。”秀娘急忙左右看了一眼,发觉没有人来往于巷内,不禁羞怩地白了相公一眼,转身逃开了。
刘铭祺也感觉玩笑开大了,开玩笑也不看看时间,地点,只看人物,实在有些不妥。望着秀娘的背影耸了耸肩,笑嘿嘿地跟在后面回了房。
用自己在现世的行为方式和思想来和秀娘交流亲昵,难免让秀娘一时无法习惯,无所适从。在大清朝正统男尊女卑观念影响下的夫妻,即使走在街上都不能并肩而行,女人只能恭恭敬敬地尾随在自己丈夫的身后,不敢越雷池一步。哪像现世的青年男女之间不但能随意地手牵手、肩并肩的逛街压马路,而且在大街上不管人多人少,依然旁若无人的相拥相吻,激情大胆,可见一般。
刘铭祺进房后,看见秀娘正在揉着木盆里的面团,两只手沾满了面粉,头也不抬一下,俏丽的小脸蛋上微微泛起一抹红色。
“娘——子,相公这项有理了。”刘铭祺学者黄梅戏《天仙配》里老实巴交的董永拜见七仙女的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算是赔罪。
秀娘忍不住低头会心地笑了笑,喃喃道:“相公……你……你做什么呀?”
刘铭祺嘿嘿一笑,借口问道“来,来,来,相公来考考你,如何?”其实他只不过是想让秀娘帮他辨认马甲上的蝇头小楷,又不好直说自己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拐弯抹角地掩饰自己这个假秀才的身份。
秀娘点点头,道:“嗯,相公,莫要考的太难啊!”见相公以礼相待,哪敢有不应之理。
刘铭祺赶紧将马甲平铺在桌上,又将放大镜递到秀娘的手上,再急忙掌上油灯,端到桌边,拨了拨灯芯,转身道:“把写在马甲上的汉字给相公识认一遍?我想看看你的学问有无长进,是否能看出其中之意。”树无皮必死,人无脸无敌,这话说的一点不假。
“嗯!”秀娘顺从地拿起放大镜,借着昏黄的烛光,聚精会神地辨认起马甲上的留言,生怕自己识辨错了,会被相公取笑。
刘铭祺焦急地等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惊扰了秀娘。
足足等了半响,秀娘终于抬起头,疑惑地解释道:“相公,这上里的文字好像是记载着一些金银的存放地点?好像……好像是一个大官留下的一笔不菲的家财记载。”
刘铭祺心里一喜,急不可耐地问道:“快说说,上面都具体地记载了些什么?”
秀娘点了点头,如实地答道:“这汉文上大致记载瑷珲县城大顺府府内的润泽花园里藏埋着一位大官的家财,共计一百二十四处,分别都在点金图上详细地标明了存埋的地点。所藏埋的金银好像连他本人也不知有多少,只是说家财无数,金银满堂,富可敌国的留言。”
“无数?好庞大的用词啊!”刘铭祺暗自叹道。情不自禁地面露欢颜,心想:“这笔财富若要是让我所得,那我穿越来大清朝这后半辈子,就算不白活一回,让咱也感受感受在大清朝做首富的滋味。”
秀娘见相公像是着了魔似的,在一旁独自傻笑,迷惑不解地问道:“相公,你……你怎么了?”
刘铭祺浑身一抖,突然缓过神来,“没事,秀娘快……快帮相公把那张点金图临摹下来,今晚的饭相公来做。”刘铭祺激动地吩咐道。
秀娘诧异地望了相公一眼,奇怪地问道:“相公,临摹这图做什么呀!”
刘铭祺哈哈一笑,伸手抚着秀娘的双肩欢喜道:“傻丫头,这还猜不出来吗?我们马上就要发大财了呀!此图是大清朝首富和帕糁铮饽耸羌窃赜型蚪穑弧⑹且诮鸬谋Σ赝及 S辛舜送迹隳芩呀鹑∫貌剖馗焕玻�
秀娘莫名其妙地僵在那儿,满脸惊愕之色,虽对相公所说的“发大财”三个字并不感冒,只是心里依然奇怪?相公是从哪里得来的藏金图?着实令人费解。
见相公乐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也不便多问,只好作罢。转身专心致志地在一张土黄色的白纸上临摹起点金图来,刘铭祺则哼着小曲架起灶膛里的柴火,生火做饭。
长话短说,当秀娘将临摹好的点金图交到刘铭祺手里的时候,也同样被相公重重地奖赏了一记响亮的亲吻。相公的异常举动让秀娘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仿佛被定了身般呆愣在原地。与相公当年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相比,完全判若两人,真让她不可思议。
有句话叫财迷心窍,刘铭祺不乏贪婪之心,完全沉迷于金银财宝中不可自拔。整整兴奋了一晚上都没合眼。刚一闭眼,那些光溜溜、数不清的金元宝便会铺天盖地地翻着跟头向他滚来,光辉耀眼的珍珠、钻石照的整个屋里都金光灿烂,蓬荜生辉……
长夜漫漫,实在让人无心睡眠。富贵逼人,更让人欲罢不能。
正文 第15章:美女与赌徒(一)
翌日一早,吃过早饭,刘铭祺急不可耐地和秀娘交代了一下,便匆匆出了门,一面想出去找个工作养家,一面也想出门打听打听瑷珲县城现在何处?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有些事欲速则不达,必须从长计议。
康襄城是有着十多万人口的繁华边关大城,离当时的俄国边界只有二百多里的距离,城里有二万大清的官兵驻扎防守,地理位置险要,为历代军事要隘,乃兵家必争之地,对大清的安危更是关系重大。自从清朝入关大统以后,东北边境上仍有少数匪帮联合俄国的罗刹人仗着他们手里所持有的一些火器,一直打着侵城掠财的目的,基本每年都要侵扰一番。
康襄城提督葛而泰是大清正红旗人,掌管着康襄城的兵权,提督皆为统兵主帅。清代时为八旗组织中每旗的最高长官。大清实行军衔制,上等军官(将官)皆称提督,有正、副、协三级。
但此人表里不一,胆小怕事,在本旗和康襄城里专横跋扈,耀武扬威,但一听说罗刹人端着火器来侵城掠财时,便被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每次都会派些文官与嚣张的罗刹人谈判,拿出舍财保命的伎俩,将大批的金银珠宝送给罗刹人,打发了事,化险为夷。之后,又掉过头来向皇帝请功,伪造坚守边关、捍卫国土、英勇抗敌的大功,大吹特吹一番,博得皇帝赏识和嘉奖,升官加爵。
山高皇帝远,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串成一气,蛇鼠一窝,远在北京的皇帝,一直把葛而泰当成大清的一名忠臣名将,时常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前赞不绝口,每每逢年过节还奖赏他们一些宫中御用之物,以示皇恩浩荡,对他们厚爱尤佳。罗刹人每来一次都能将金银装的盆满钵盈,多年来,已经形成良性循环,倒也相安无事,只不过所付出的金银,反过头来全都分摊在老百姓的身上,加重康襄城百姓的苛捐杂税,使城内城外百姓不堪忍受,对官府这种缩头乌龟的行径恨之入骨,难消心头之怨。而那些当官的对百姓的疾苦仍不闻不问,依旧年年给罗刹人上贡,花钱保平安,根本不顾百姓的死活,依旧过着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快活日子。
刘铭祺在康襄城的大街上逛了大半晌,问了几位年长老人后,还真的打听到瑷珲县城的所在地。
瑷珲县离此有二百里的路程,听说县城内的大顺府当初曾是和献孀诹粝碌母。瞳|被抄家后,刚登基的嘉庆帝便将大顺府分赏给了康襄城的正提督葛而泰,成了他的私有财产。又听说大顺府闲置多年,都一直无人敢去住,葛而泰即使外出打猎路过大顺府,宁可屈居在大顺县知县的家中,也不愿入住嘉庆帝赏给他的大顺府,原因是哪里常常闹鬼,据说府内冤魂不灭,常传出冤魂哀嚎之声,震动四方,甚至频频有瑷珲县的政要富贾被杀的事发生,死后又被爆尸在府门前,惨不忍睹。
刘铭祺听到这些传言后,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脑勺直冒凉气,心里一怔一怔的,突突突地跳个不停。不过,刘铭祺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心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是阴曹地府也得去闯一闯。眼下先挣几个小钱,等有了些积蓄,顾上几个胆大的,要钱不要命的主,再到大顺府润泽花园去挖金。
刘铭祺拿定主意,稳了稳情绪,一边继续找工一边欣赏着别样风景的大街小巷,穿梭在康襄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中午十分,刘铭祺吃了一个个华丽的闭门羹后,抬头望见街边一间小酒馆,肚子也随后咕噜咕噜地嚎叫了起来。“找工作的事看来一时半会还难有着落,先填饱肚子再说。”刘铭祺边想边抬腿向酒馆大步迈去。
进去切了二两卤牛肉,一碟花生米,半壶烧酒,坐在酒馆二楼靠窗的位子,倒了一杯酒后,边欣赏风景边慢慢地端起酒杯放到嘴边尝了尝味道儿。吧嗒吧嗒嘴,感觉与自己以前喝过的百年红酒,人头马之类的名酒比起来,味道上淡了许多,这种纯粮酿造的白酒闻起来清香,喝起来比普通的啤酒稍浓些,也就是一碗水酒。
刘铭祺放下酒杯,吩咐店小二再来一坛,那半壶酒还不够他解渴的呢?
刘铭祺津津有味地吃着牛肉,大口大口地喝着闷酒,心里越想越不舒坦。自己好歹也是CEO出身,凭借现代人的智商和知识,居然在大清朝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强烈的怀才不遇感油然而生。不大一会儿,满坛水酒已被他喝了个底朝天,这才将几块碎银丢在桌上,起身要走。
忽然间,街口锣鼓喧天,鼓乐齐鸣,刘铭祺晃晃荡荡地站起来,扒在窗口处,探头探脑地朝街口望去。
一队人马用八抬(轿夫十六人)镶红大轿喜气洋洋地迎奉而来,领头的是一位身穿官服、肥头历面的当官的,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在前面领路,左右是腰胯宽刀的官兵,紧随左右,乐队徒步随行其间,前呼后拥,鸣锣开道,两旁的百姓全都规规矩矩地闪躲在一旁,边看热闹边指指点点地议论不停。
一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全是一副如痴如醉、欲仙欲死的表情,你推我拥地向围观人群的前面挤去。在官兵的拦挡下,鞋都不知道踩掉了多少只,简直可用癫狂至极来形容。
镶红大轿随着乐声微微起伏摇晃,四面是半透明的几缕红纱遮裹,轻盈漫丽的披散,迎风微摆飘荡。正远远地朝酒馆的楼前巡来。微风翩然卷动,穿过重重纱幔,不经意透过匆匆的缝隙间,若隐若现地望见端然静坐在娇中的是一位女子,至于相貌,估计也是位世间绝色美女,这年头,丑陋的女人是没有市场的,很难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市场份额那是相当的少,自古以来都被美女霸占和垄断着。
古往今来,不有那么一句话吗?英雄难过美人关,连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们都在美女的裙下称臣,更何况巨商富贾和朝中权贵那些好色之流。
刘铭祺一时好奇,叫来小二,搭着他的肩膀问道:“小二,今天是谁家娶媳妇啊!阵势挺大吗?”
小二嘿嘿一笑,道:“大爷,您可要看仔细喽,这哪里是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