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重生之吴三桂传奇-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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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桂轻拍多尔衮,才将他惊醒。往外一看,天色还没有亮,不过再看眼前的吴三桂,却已经打扮整齐,穿着一套后金普通骑兵的衣服,整装待发。多尔衮不由暗怪自己竟如此大意,在此时此地也能睡得如此之熟,如此下去恐怕命不久矣,忙道:“吴兄已经起来了,都怪小弟连日来困顿不堪,竟睡着了,好在天色尚早,没有误了吴兄大事。”
“没事,我看你睡得实成,也没叫你,不过现在天已经快亮了,一切还有劳兄弟。”“好说,好说,都是小弟应该做的。”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块铜制令牌,交与三桂道:“这是令牌,等天色再稍亮一些,城门一开,吴兄持此令牌,城门士卒必不敢阻拦,不过……”
三桂看多尔衮似有难言之瘾,便道:“还有何事,快快说来,不必隐瞒。”多尔衮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吴兄,你们行动可要快些,小弟职责所在,被人偷了令牌不能毫无反映,而且若是你就如此走了,那皇太极回来也必饶不了小弟,所以小弟总得装装样子,在后面追赶一番才能。”
看到三桂皱起眉头,多尔衮生怕三桂疑心又起,连道:“吴兄放心,我总会延误一会儿,只要能看到你们出城的背影便可以交差了,万万不敢难为吴兄。”三桂听到此话,才放下心来,道:“那好,也不能叫你太难做了,城门一开,我们便会出城,你就在城门打开半柱香(一刻钟)时间后赶过来便是。”
多尔衮暗道,这半柱香时间也差不多,到时再出城装装样子也就算可以了,便道:“好,多谢吴兄体谅小弟难处,小弟先在这里祝吴兄一帆风顺。”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多尔衮心里也不好受,你说这叫什么事,明明是自己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放他吴三桂,可到头来,自己还得谢谢人家,唉,只要遇上这个吴三桂,所有的事情便全都乱了,希望自己能顺利渡过这一关吧。很快外面天色渐渐放亮,多尔衮负责全城守卫,知道城门应该是开了,便道:“吴兄,此时城门想必已经开了,小弟还要回府做些准备,就不送吴兄了,吴兄一路保重。”多尔衮此时当然不希望吴三桂有事,不然自己也决逃不了干系。“好,你我今日一别,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再见,我也不说什么客气话了。”多尔衮一听三桂此言,差点坐在地上,什么叫“用不了多久还会再见”,自己可是不想再见这个煞星了。
三桂一见多尔衮受惊的样子,哈哈大笑着出去了,很快便听到院中一阵马嘶之声。多尔衮这才回过神来,看来这吴三桂是准备要走了,自己也得赶快回府召集人马去追吴三桂。虽是演戏,可也总得像模像样才行。三桂很快便带齐人马出了驿站,至于副使王化之和那三百护卫却不在三桂这支队伍当中,此时是急于逃命,多带一个人便多一分累赘,而且三桂也不怕王化之等人日后告自己的状,想必自己走后,多尔衮为保密必然会杀这些人灭口。出了驿站,三桂这百余骑直奔西城门而去,此时天色刚刚放亮,路上行人本就不多,再加上三桂这一行人俱是穿戴着后金军服,纵马在这盛京城的大街上,无人敢拦。仅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便赶到了西城门。因为此时是非常时期,各城门把守都极为严密,在离城门百余米外放置了大量鹿角,防止有人冲击城门。城下站了有百余士卒,城上也有后金官兵手持弓箭、长枪,注视着城里城外动静。
三桂看后暗自庆幸,若不是有多尔衮相助,自己想要强行突围,自己手下这百余人怕是剩不下几个。那些后金守门士卒也远远便看到有百余骑兵向自己冲了过来,虽都穿着军服,可他们也是丝毫不敢大意,纷纷举起手中刀枪,严阵以待。三桂等人一直打马来到距离鹿角几步的地方,才停下战马,此时自然是不能由三桂出面,而是由在后金军中已经呆了两年的护卫手持多尔衮的令牌来到最前面,与那守城将领答话,自称奉了多尔衮将令,要出城公办。那将领见了多尔衮的令牌自然不敢难为这些人,马上命手下搬开城门前的几个鹿角,留出一道可供一匹战马通过的狭窄小路,供三桂等人通过。
三桂在后面看得心急不已,如此小路,自己这些人何时才能全都通过,若是迟了等多尔衮带人赶了过来,在众人面前,多尔衮无论如何也不敢公然放了自己这个后金最大的敌人。可是他又不敢叫那守城将领将所有鹿角全部搬开,想必这也是那皇太极临走前下的军令,自己若是贸然行事,惹得这些人怀疑,更是得不偿失,不过好在有一刻钟时间,自己这百余人应该可以顺利通过。为了以防外一,三桂还是将吴阳叫到身边,嘱咐他带几个人先通过鹿角,赶到城门下盯住城门处的那几个守卒,若是真发生了意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力保城门不被关上,他自己则负责断后。吴阳得令而去,来到城门下,手挥马鞭,啪啪做响,看似在催促着狼骑快些,可眼睛却不离城下那几名守卒随时准备暴起发难。很快百余狼骑已过去大半,并不见多尔衮所率追兵赶来,三桂才稍稍放心,等自己出了这盛京城便是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可就在这时,突然从附近一条街上传来喧闹之声,并有马蹄声相伴,听声音人数并不多,决不超过百人,不过却正是冲着城门方向来的。
三桂虽知这决不是多尔衮,不然何以只有区区不到百人,不过三桂也知道情况不妙,这伙人十之八九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然为什么清晨便在大街上打马狂冲。也顾不得其他,三桂大声喝道:“加快速度,大人还等着咱们回来向他报喜呢!”
这些狼骑一听便明白其中意思,只是那守城将领却是云山雾罩一般,不知究竟。有狼骑劝三桂先走,三桂却怒目相向,道:“若是还有一人在此,我也不会离开,快走!”见三桂如此决绝,狼骑深知三桂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不敢再耽搁时间,加快了速度,很快又有十几人过了鹿角,出了城门,只剩下三桂等二十人还没有通过。这时马蹄声越来越近,转眼间有一队人马冲出街角,直奔城门面来。三桂大致估算,这些人不过五十人左右,领头之人也是个少年,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应该还没自己大,可此时这少年手持一杆大刀,冲在最前面。并且不断喊道:“快关城门,莫要走了吴三桂。”
他们距三桂也就百米左右,加上这少年声音颇高,守城的将领也是听得真切,这杀神吴三桂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一听吴三桂在此,吓得他差点跌落马下,那里还能下什么命令,再说他也没看到一个明军打扮的人。而其余守城官兵也知吴三桂厉害,闻言先是一惊,可眼前只有一队奉命出城公办的自己人,那里有什么吴三桂,莫不是在城外?先是城上士卒不再关心城内,而是向城外张望,随后负责守城门的几个士卒也冲到城门附近向外张望。可城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别说吴三桂,连个人影也没有。
这时那少年也知道这话说得不明白,让守城的士卒误会,忙又叫道:“出城的军卒是假冒的,吴三桂便在他们当中!”一听此言,守城的士卒不管是真是假,慌忙将手中刀箭全都对准了正在出城的狼骑。狼骑以为身份被人识破,有的狼骑已经将手探入怀中去取火铳,有的狼骑将手按在马刀上,随时准备攻击身边的敌人,只是没有三桂的命令,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三桂一看不好,虽然不知此人是不是多尔衮派来拖延自己的,不过看这些只是穿着便装,定无多尔衮手令,而自己却有令牌在手,如果能糊弄过去最好,不然在这城下起了冲突,过不了多久多尔衮便会赶到,到时想走怕是就难了。三桂忙对来人大叫道:“你是何人,我们乃是多尔衮帐下近卫,奉贝勒爷之命出城公干,你竟敢污蔑我等为敌军,在此扰敌军心,其心可诛,待我等回来时再与你到贝勒爷面前理论。”说完不理那个少年,对那些迟疑不前的狼骑道:“还不快走,耽误了贝勒爷的大事,到时贝勒爷怪罪下来,你我可都承担不起。”
剩下的这二十几个狼骑这才继续出城,而负责守城的将领也搞不清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也不敢轻易动手,不然攻击友军的罪名可是不小,更别说眼前这些人还有贝勒爷的令牌,想必定是贝勒爷的亲信,更是不敢得罪。而那匆匆赶来的少年已经冲到距三桂十几米的地方,却不敢再冲,停下马来。他也只是道听途说,既未有多尔衮将领,也没有见过吴三桂,见吴三桂不但毫无胆怯之意,心里也有些吃不准。不过见这些人还在继续出城,也有些急了,大声道:“我乃镶黄旗瓜尔佳氏鳌拜,刚才在路上有驿站士卒说吴三桂带人已经逃了,他去禀报多尔衮大人,我便来此截那吴三桂,以报杀师之仇。你们既说不是吴三桂那狗贼,可敢与多一同到多尔衮大人面前对质?”三桂一听此话,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了许多,原来这人只是道听途说,不过他对眼前这个少年却也极感兴趣,只因他是鳌拜。
在满清的历史上,这鳌拜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他本是镶黄旗瓜尔佳氏人,初以巴牙喇壮达从征,屡立功勋。天聪八年,任甲喇额真。崇德二年,征明皮岛,渡海搏战,敌军披靡,遂克之,进三等梅勒章京,赐号“巴图鲁”。六年,从郑亲王济尔哈朗围锦州,明军赴援,鳌拜辄先陷阵,五战皆捷,明兵大溃,追击之,擒斩过半,进一等擢巴牙喇纛章京。八年,从贝勒阿巴泰等败明守关将,进薄燕京,略地山东,多斩获,进三等昂邦章京,赉赐甚厚。顺治元年,随大兵定燕京。世祖考诸臣功绩,以鳌拜忠勤戮力,进一等。二年,从英亲王阿济格征湖广,至安陆,破流贼李自成。进征四川,斩张献忠於阵。下遵义、夔州、茂州诸郡县。五年,坐事,夺世职。又以贝子屯齐讦告谋立肃亲王,私结盟誓,论死,诏宥之,罚锾自赎。是年,率兵驻防大同,击叛镇姜襄,迭败之,克孝义。七年,复坐事,降一等阿思哈尼哈番。世祖亲政,授议政大臣。累进二等公,予世袭。擢领侍卫内大臣,累加少傅兼太子太傅。十八年,受顾命辅政。名列遏必隆后,自索尼卒,班行章奏,鳌拜皆首列。凡事即家定议,然后施行,又加一等公,其子纳穆福袭二等公。世祖配天,加太师,纳穆福加太子少师。康熙八年,上以鳌拜结党专擅,勿思悛改,下诏数其罪,命议政王等逮治。康亲王杰书等会谳,列上鳌拜大罪三十,论大辟,并籍其家,纳穆福亦论死,上亲鞫俱实,诏谓:“效力年久,不忍加诛,但褫职籍没。”纳穆福亦免死,俱予禁锢。鳌拜死禁所,乃释纳穆福。可以说鳌拜是满清立国的第一功臣,只是后来因结党营私,被康熙使计擒杀,不过这却并不影响他一生荣耀。三桂早就想见见这个满州的第一勇士到底是何模样,今日一见确也担得起少年英雄一名。
不过眼下却不是拉关系的时侯,事关自己生死,三桂装怒道:“小子无礼,凭你一顽童竟也敢让我们随你到贝勒爷面前对质,本将军无睱与你纠缠,若是误了贝勒爷大事,你一顽童想必贝勒爷不会将你怎么,可我等必受军法,再如此蛮不讲理,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一听三桂此言,剩余的二十余狼骑纷纷拔出马刀,对准了鳌拜等人。鳌拜一见三桂等人竟拔刀相向,而且其散发出来的杀气,决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自己一个应答不妥,很可能便会是一场血战。可自己还没弄明白眼前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吴三桂,若他们真的是多尔衮部下,这场战斗又全是自己挑起来的,到时自己按律当斩,而这些军卒却是合理防卫,不会受到一点惩罚。鳌拜强硬的态度不禁有了松动,道:“不要误会,我只是对那吴三桂恨之入骨,听那驿站的人说吴三桂逃出了驿站,我想他必是想逃出盛京,而这里是离驿站最近的城门,因此冒犯了将军,希望将军不要怪罪。”
三桂一见这鳌拜不再要强行留下自己等人,一挥手,命令其余狼骑继续出城,他自己却对这鳌拜十分感兴趣,自己虽说杀了不少后金官军,可好像没有惹到他鳌拜,不知这鳌拜所说的恨之入骨到底为何。“你为何对吴三桂如此痛恨?”听眼前这位将军提起吴三桂,鳌拜顿时银牙暗咬,道:“吴三桂这狗贼不但杀我后金将士无数,且与我有杀师之恨,我如何能不恨他。”
“杀师之恨?你师父是那一位?”三桂十分好奇,鳌拜的师父想来也不是普通之辈。“我师父便是已故的贝勒爷莽古尔泰!”鳌拜言语中带着几分骄傲,“想我师父一生英勇,却败在那狗贼诡计之下,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吴三桂听着鳌拜一口一个狗贼的叫着,却不敢反驳,谁叫自己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