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版倚天屠龙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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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藐视世俗统治的教派中发现了反抗的思想武器和从事地下活动的宗教掩饰,很快便大批投身其中,明教徒开始6译者按:原文称 FangXi,疑误。
以几何级数增长。在南宋平定后,忽必烈开始开展对日本、越南和缅甸的大规模军事行动,赋税和劳役的大幅增加令民众的负担加重,而多数负担都落到刚刚征服的南宋地区,江南的局势更为岌岌可危。
1280年,在南宋沦陷后四年,明教教主杜可用在江西发动了一次浩大的起义,杜可用号称“天差变现火轮明王皇帝”。由于帝国军队迅速果断的围剿,这次起义遭到了惨败。此后,一系列小规模暴动持续威胁着中国南部的帝国统治。明教徒积极参与了 1283年的黄华起义,这次起义是以恢复宋朝的统治为号召的,但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越来越少的人相信赵氏王朝还有复兴的可能。
1287冬天开始的钟明亮起义是这一时期最为声势浩大的反抗运动,明教教主钟明亮招集了十万人的军队,在广东、江西和福建的交界处建立了根据地,以汀州为中心,在周边方圆数百里的地区展开了活跃的游击作战。这一起义的时间显然是经过精心选择的:此时的帝国政府正在全力扑灭满洲和东突厥斯坦番王的联合叛乱。
Dr。 Sean对南宋武林秩序的讨论是源于以下认识的:这是一个个人武林的时代,武术家的个人能力是整个中国版图内武林秩序的维系。这种私人模式既不同于北宋时期的家族 (familial)┙膛桑╯ectarian)武林模式,也不同于元代的门派 (school)┌锘幔╣ang)武林社会。个人武林体系的确立,是由于好几个格斗天才的出现,他们凭借自己天才的格斗技术凌驾于所有帮派或者格斗家之上。这几位处于权力顶层的统治者,主要依靠个人的格斗技术而不是其他方面的力量,掌控着整个远东武林的大部分权力。在第一代五绝之中,有三个人(Zhe Wang;Zhixing Duan; Qi Hong)拥有对各自集团的绝对指挥权,而另外两个人 (Feng Ouyang; Yaoshi Huang)则是完全以个人的身份在江湖上活动。就目前大家所掌握的史料看来,五绝地位和他们的集团身份大体上是分离的,Zhe Wang(王喆)的地位不需要靠他遍布中国的信徒来维持,段皇帝也没有动用军队或其他特使去参与武林事务,这两种情形从一方面可以解释为二人所领导的集团或国家与江湖社会缺乏必要的相关性。但是 Qi Hong的乞丐黑帮的情况却令我们很迷惑,这个黑帮是当时整个东亚中最大帮派,也是这个江湖社会中最活跃的组成 ; 作为一个万人大帮派的最高领袖,Qi Hong却并不积极的统领帮派成员( gangsters)参与江湖事务,这点和其他时代的帮主(don)或大主教 (pope)十分不同,从这个角度看来, Qi Hong的五绝地位也不与他的帮派地位紧密相关的。Dr。Sean所指出的这种格斗家以完全的个人身份站立在江湖权力顶层的模式,在整个远东的江湖史上都是十分罕见的。在 Dr。Sean的历史书上我们看到,这样的秩序却持续了三代。在金与南宋的后半期,这个模式一直保持着,这不能不令我们感到兴趣盎然。
包括 Dr。Sean在内的大多数欧洲社会史研究者都认同下面这种观点:五绝在他们的时代,大概上是五位实际的统治者 (monarch),主宰(dominate)着远东大陆大部分国家 (西域金国宋朝大理国 ;并不包括西藏满洲朝鲜和蒙古 )的江湖。
当钟明亮开始他的军事冒险后,广东董贤举、江西石元、谢主簿、刘六十、卢大老、福建泉州陈七师、兴化朱三十五等明教骨干分子也纷纷发动暴动,相互呼应。在长达三年的时间里,蒙元帝国军队对这个狂妄的挑战者进行了四次围剿,但都以失败告终。忽必烈对明教的力量过于轻视,也不能理解他的臣民恭顺外表下的民族仇恨。他企图利用收编的南宋军队去对付明教徒,在消耗战中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结果却适得其反,汉人的地方军阀都不愿意为中央政权卖命,而钟明亮则利用游击战左右逢源。一位将军的官方报告中称: “'明军'出没叵测,东击则西走,西击则东至,围攻则兵力不敷,岂可以寻常草寇视之栽? ”帝国在中国南部的统治已呈土崩瓦解之势。
在这一关键时刻,钟明亮于 1290年的离奇暴毙成为历史上的一大悬案。据明教官方档案记载,钟明亮是在练习波斯瑜伽“天地转换法”的时候,因练习方法错误导致内分泌紊乱而引发猝死;但也有学者怀疑,钟明亮之死是明教内部大清洗的结果:在钟明亮死前不久,曾在波斯总教学习系统神学的二十八个特派使者,以 “真正的明尊弟子 ”自居,取代了钟明亮的权力,并将其架空后排挤出权力中枢。因为精神压抑和神情恍惚,钟明亮才在练习瑜伽时出了问题。在钟明亮死后,忠于他的许多骨干分子被肃清。以王鸣为首的二十八个“真正的明尊弟子”掌握了实权。
钟明亮的死成全了他的名声。不久,因为黑龙江地区哈丹叛乱的平定,腾出手来的元军发动了第五次围剿,以堡垒战术将匪区层层围住,并缓慢推进。历经将近一年的围剿, 1291年,似乎大局已经注定,明教势力被团团围住。忽必烈调兵遣将,要在自己死前将这个心腹之患一劳永逸地清除。然而,中国武术再一次展现了它的威力。明教的三万精锐军队浴血奋战,终于成功实现了从三十万大军中的突围,并展开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大逃亡。
这次史诗般的逃亡历时一年多,行程为两万五千华里(约合 6000英里),渡过了几十条湍急的大江,翻越了寒冷严酷的大雪山,经过荒凉的草原和沼泽地区。行动的规模、路程的遥远、环境的艰苦和意志的坚强在人类历史上没有先例。元朝的军队一再追击拦截,然而在内部的派系斗争的制约下,始终不能达成协调一致的军事合围,因而总能让明军及时逃脱。
一年后,长途跋涉的明军 ——此时已经只剩下三千多人 ——到达中国西北部的昆仑山地区,将携带的“圣火”点燃在海拔6880米的布格达板峰上,并将其命名为“光明顶(the Summitof Light)”。教主石元有一首着名的诗歌描述这次伟大的战略转移:“明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昆仑千里雪,熊熊圣火尽开颜。”
此以后,光明顶熊熊燃烧的圣火成为每一个明教徒心中信仰的最高支撑。圣火不会熄灭,明教不可战胜的神话迅速传播开去。在这次远征中受到磨练的一批青年战士,如阳顶天、殷天正等人,将成为明教在下一个世纪中兴的领导人物。
但是这次远征也产生了一系列影响深远的后果,我将在下几章中逐一分析。目前要指出的只是其中一项:在艰难的跋涉中,明教发生了分裂,圣物“圣火令”遗失了。
“圣火令”是六块合金制成的金属牌,上面有一些古波斯武术的铭文,起源已不可考。
它们在明教中的地位相当于基督教中的“圣杯”,而远比圣杯更为现实。其对于教主合法性地位的意义可以说类似于中国的“传国玉玺”或者日本的“三神器”。从理论上来说,谁掌握它就会被宣称了“正统”。明教在逃亡的过程中,在遵义府召开了会议,王鸣由于领导作战不力被迫下台,原光明左使者石元成为第三十一代教主。
王鸣对新权力中枢充满了怨恨,拖延着不肯交出圣火令。不久,在四川境内,一场蓄谋已久的分裂运动开始了。王鸣及二十八个“真正的明尊弟子”脱离了大部队,建立了西路军,并以圣火令为号召,宣称自己才是明教教主。然而在王鸣能够挑战石元的教主地位之前,这一支分裂的队伍已经被趁机偷袭的蒙古骑兵所击败,被迫退向西康和青海地区。王鸣丢失了军事底牌之后,短暂的分裂运动走向了彻底破产,圣火令也无助于改变他的劣势。不久,西路军大部和明军主力会师,王鸣及其亲信逃回波斯,圣火令回到了波斯总教的手中。后来历届中国教主都曾派人去波斯总教交涉,希望能够迎回圣火令。但是总教方面仍然以“历史问题未曾查清”为借口不肯交还圣火令,作为对中国明教的要挟。
圣火令的失落给明教教主的合法性和继承问题带来了严重的困难。的确,一个强势教主 ——如阳顶天——的权力并不会因圣火令的失落而受到影响,但当他死后,由于缺乏圣火令的绝对权威,在继承问题上就可能会产生严重的分歧而引起纷争。我们将在第六章叙述这一隐患所带来的种种严重后果。
无论如何,自此以后,明教就将总部设在人迹罕至的昆仑山光明顶上,那里他们不用再担心元军的围攻:一般的士兵想要活着到达这个高度都很困难。但是很快,他们就会为自己找到更加棘手的敌人。
Chapter V The Revival of Chinese Manichaeism and the Scission of Kongfu World(12921326)
第五章 明教的复兴与武林世界的分裂(12921326)
虽然日后明教的官方说法将长征描述为一次伟大的浪漫远征,但在1292年的光明顶上,一切更像一场可耻的失败。在中国南部这一明教几百年以来的根据地,这一信仰已经被全面肃清。明教的残兵败将们被赶到了中国边境最偏僻的角落,而到达那里的三千多名战士几乎无不伤痕累累,意志消沉。他们面对的,不仅是恶劣的自然环境,也是充满敌意的当地势力:
例如根基牢固的地头蛇昆仑派。当然,更直接的威胁仍然来自元廷,此时忽必烈已经派遣玉昔帖木儿取代了作战不力的伯颜,玉昔帖木儿率大军进剿昆仑山,虽然元军攻上光明顶的可能不大,但仅仅是围困已经足以给明教造成断绝补给的困境。这一小小宗教势力的灭亡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此时,海都和都哇在中亚再次举起叛逆的旗帜给明教以喘息的机会。由于西北叛王在东突厥斯坦的进攻,元军不得不临时将围攻光明顶的军队调到千里之外的塔里木河流域,去抵抗反叛者的入侵。这一临时的抽调竟成为了一去不复返。直到1304年双方签订停火协议为止,元军与西北叛军在中亚进行了十二年的拉锯战,无暇再顾及龟缩在昆仑山中的明教徒们。明教趁机坐收渔人之利,迅速恢复和巩固了自己的力量。一劳永逸地摧毁明教的最佳时机一去不复返了。
忽必烈死后,成宗铁穆耳维持了十一年相对平静的统治。1307年,铁穆耳驾崩后,帝国因帝位继承问题陷入了长期的中衰和不时的内战,二十五年中先后换了八个皇帝。汉文化对帝国中枢的渗透相当缓慢,但是各种高级的奢侈享乐却已经侵蚀了本来质朴的草原儿女们。
帝国的统治机构日益腐败,对其治下人民压榨的程度日益增长,但实际控制能力却不断减退,此消彼长之下,各民族的起义也此起彼伏。被列为最下等的南方汉人的抵抗运动在经过二十年的低迷时期后,再次逐步走向高涨。这对武术界权力格局的结构性演变,起到了决定性的影响。
在绝大多数时代,江湖世界和帝国权力之间有着深刻而尖锐的矛盾。我们在第一章中,曾经简要指出过这一矛盾的根源所在。在这里,我们只需要补充:这一矛盾并非必然爆发为激烈的冲突,当双方势力平衡的时候,就会出现均势的局面:江湖世界的主导势力会在表面上承认皇帝的无上权威,而实则维持自己对江湖真正的统治,而官方也会满足于江湖人士对不再“犯上作乱”的承诺。对中华帝国的统治者来说,达到这一均势的底线是江湖势力必须放弃对政治权力的追求;而对后者来说,底线是官方必须保证自己的合法存在及势力范围不受侵犯——二者是一回事。当然,零星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仍然可以保持在一定的限度内而维持大局的和平。
但是,如果说政府从上到下基本上可以被视为一个整体,江湖却并非如此,这就是江湖之为江湖的特性所在:它是一个开放的空间。由于江湖世界的流动性太大,充满了各种不可操纵的因素,任何个人、门派、帮会和教宗都无法实现对整个江湖世界的控制。在这个世界中,必然也有对现存政治势力存有极度仇恨的反叛者。他们不会理会主导势力同政府间的默契,而以推翻政府,建立新的政治秩序为奋斗的目标。因此,他们所带来的威胁实际上是双重的:即是对世俗政治权威的威胁,也是对武林主导势力的威胁。首先,他们的行动会导致同官方之间心照不宣的不成文协定被破坏,会导致政府的压力甚至报复,给整个江湖世界带来浩劫;其次,如果这些大胆的冒险家能够获得成功,结果将会是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