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盐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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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开江大典
天微微亮，杨硕翻身起床，穿上早就准备好的礼服。老吴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杨硕先来到杨母住处给杨母磕了三个头。然后来到父亲的牌位前，焚香行礼。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杨硕并没有安排众人参加。
走到大门口，映入眼里的景象让杨硕的眼睛湿润了。一家老小齐齐的站在那里看着杨硕。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杨硕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昂起头坚定的向着前方走去。
开江大典的举办地在扬州运河的开启口。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正中间是一个三尺高台用作发表讲演。下面是左右两排贵宾席，周围是一圈房屋用作休息之用。在广场的后面有一个大码头平常是扬州的最大的码头，今天则弄了个巨大的香炉用作祭祀的场地。杨硕是第一个到临的盐商。祭祀和庆典所需要的舞台等一切设施已经准备妥当，沐浴在晨雾中等待着新的开始。
杨硕被工作人员带到了休息室。坐在椅子上杨硕深吸几口气，努力将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老吴取出包袱里的早点放在桌上道“二爷先吃点东西点点肚子，离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
杨硕摆摆手道“吴叔放那吧，我不饿。”
老吴也明白杨硕心中的紧张，坐在下面的椅子上道“二爷也不用多想，一切准备咱们都已经做好了。今天不过是走个过程罢了，可又有可无二爷要是不想来，现在回去也没人说什么。”
杨硕笑了笑道“没事吴叔，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这么大是场面。”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在薄雾的反射下，变幻成金色的光芒。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等阳光完全冲出雾气，照耀大地之时礼仪人员开始高声念起进场的各个进场的扬州富商。
首先是扬州知府蔡振轩踏着官步缓缓走近广场，接着赵永胜和吕世昌两人手拉着手像亲兄弟般同时进场，下面是纪忠。马长荣和一些经营于盐无关的富商也纷纷进场。接着就是扬州的众盐商。宋金玉特意的拉着杨硕的手一齐进场。姚克亮和刘能也示威般的拉着手看着宋金玉和杨硕并肩齐走。杨硕对二人笑了笑从容的坐在贵宾席上。等众人进场完毕总商纪忠（注：总商是盐商和官府之间联系的代表，相当于行业协会的会长）站在高台上大声道“有请扬州知府蔡振轩宣布正德二年开江大典正持开始。”
蔡振轩向大家笑笑步上高台，纪忠做了个请的手势退在了一边。蔡振轩清清嗓子大声道“正德二年开江大典现在开始。”话毕一阵鞭炮鼓乐齐向。等场面静下来蔡振轩道“请众人随我到扬州码头祭祀河神保佑我地风调雨顺。”
按先后顺序众人跪在香炉前面行三叩九拜大礼，礼毕蔡振轩宣读祭文“
惟公正德二年，吾等以虔诚敬仰之心仪，三牢时鲜之珍馐，钟磬和谐之雅乐，致祭于苍天、大地、神灵、龙王、祖先之灵前。
天地之界，八方万里，心怀虔诚，桡夫禀唱，千秋祭祀，万代景仰；
一祭苍天，元亨利贞，光泽寰宇，柔刚阴阳，风调雨顺，凤舞龙翔；
二祭大地，厚德载物，上善若水，兆民乐康，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三祭神灵，道济天下，智周万物，利济梓桑，禳灾祈福，诸事助襄；
四祭龙王，云行雨施，月皎星辉，泽被四方，江河安澜，扶风息浪；
五祭祖先，自天佑之，福运并行，图盛图强，天人合一，和谐共享；
敬畏而来，溯史渊源，感恩而聚，寻祖信仰，追古述今，矢志不忘；
佳肴珍馐，奠酒上香，敬慰告拜，源远流长，厚礼洁诚，伏维尚飨。
蔡振轩念罢众人又行三叩九拜大礼祭祀河神完毕。
来到前面广场蔡振轩道“请总商纪忠代表扬州盐商讲话。”
纪忠上到台上给蔡振轩作了个揖，面向众人道“吾等卑贱之人，得天子之赏识，贩天下黎民所需之物。定谨慎克己，严守商规公平交易，不负天子之托，万民之望。”说罢又面向北方跪下叩谢皇帝。
等一应事情完毕，蔡振轩道“今年盐价有变，请南京镇守太监王公公宣读圣旨。”
杨硕一听心中震惊不已，杨硕震惊的不是盐价有变，而是宣读圣旨的竟然是王公公，看来以前王公公对自己所表现出的亲切并不是自己的亲和举动所带来的。想想也是能做到南京镇守太监之位没有点心计可能吗。杨硕放下心事，静等王公公到来。
赵永胜吕世昌等人听到是王公公来宣读圣旨也是惊诧不已，心道“扬州盐务的乱局看来为时不远了。”
王公公一脸和煦的微笑朝众人点头致意，看见杨硕还特意的眨了眨眼。杨硕心中苦笑，却面带欣喜之情向王公公报以微笑。王公公走上高台手持圣旨道“众扬州盐商接旨。”
下面众人纷纷跪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公公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国家钱财赋税于江南，然江南盐价低廉，商人获利颇丰，使其国库空虚，经户部商研，朕批准江南盐价自即日起定位七文一斤。钦此。”
众人纷纷道“谢主隆恩。”
开江大典最后由赵永胜吕世昌到码头亲手送走装满盐的货船开启而告终。
开江大典完毕后扬州众盐商邀请王公公，蔡振轩到杏花楼赴宴。
宴席上赵永盛端起酒杯道“小人代表扬州众盐商敬王公公一杯。”
话音刚落吕世昌笑道“赵老弟此言差矣，赵老弟怎么能代表扬州众盐商呢，要说这第一杯就还是由纪忠大哥来敬为好。”
纪忠笑笑道“现在是喝酒高兴的时候，谁来都一样，都是为了欢迎王公公和蔡知府能光临我等粗鄙之人的酒宴。”
赵永胜心中骂道“这该死的东西还真是和姓一样多嘴。”不过却是笑笑道“小弟是太高兴了，这第一杯酒还是由纪忠大哥来敬为好。”
纪忠端起酒杯道“大家共同端起酒杯敬二位大人一杯。”
杨硕心中感到好笑，这赵永胜和吕世昌也真是够可以的不就是敬杯酒吗，至于吗。摇摇头端起酒杯和众人一起给王公公喝蔡知府敬了一杯。
等敬过酒之后，从楼下上来了一批莺莺燕燕为大家助兴。杨硕端着酒杯来到宋金玉面前道“世叔，那盐引的事。。。。。。。”
宋金玉笑道“贤侄放心，我和老吕已经准备好了两千引前年的盐引，等酒宴过后就给你取来。”
杨硕心中冷笑，两千引，折算下才省下不到一千两银子，这是打发要饭吃的吧。要不是自己已经弄好了盐引，不被你们这些王九他哥玩死还怪。杨硕目露焦急之色道“世叔两千引是不是太少了，我家刚遭大难，在说山陕二省就是在贫瘠两千引也是杯水车薪啊。”
宋金玉不好意思道“贤侄，这已经不少了，我和你吕叔手里已经没有多少存货了，就这还是想着你不容易才挤出来的。”
杨硕挥挥手道“两千九两千吧，替我谢谢吕叔。”
宋金玉的脸皮功夫还是有点不到家，看杨硕那一副悲壮的样子老脸羞红。为了掩饰宋金玉道“贤侄我去给蔡知府敬酒了，你慢慢玩。”说着逃也似的走了。
俗话说蝇子多了也是肉，两千引杨硕也很满意，放下心中的琐事。杨硕尽情的沉浸在这灯红酒绿之中。
第十六章 出发
杨硕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说实话杨硕心里很高兴，可惜没有人能和杨硕分享快乐。当自己的快乐不能被分享的时候还快乐吗？老吴把杨硕架着送上了马车。开江大典结束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激荡。可以说很没意思，所有的猜测，未知都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刚开激动的心情也慢慢的消散，变成自然。自己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杨硕已经不去在想一切顺其自然吧。
回到家中所有人都在等着杨硕，杨硕笑笑掏出怀中的盐引晃了晃。笑道“不用担心两万引，全部是五文一斤的。”
快乐在这一刻升起，杨家全体沉浸在喜悦的海洋中。杨硕不知道这是不是快乐，或者说杨硕不知道自己的快乐究竟是什么。不过至少在这一刻，杨硕很快乐，自己所承担的责任被别人认可，让别人因为自己而高兴。价值，在这一刻杨硕的价值被承认。杨硕喝着浓茶，看着全家人开心的样子，很欣慰。自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全家的希望都在自己的身上，不管心里想的是什么，在大家面前杨硕要快乐，要把所有的压力都埋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回到自己的屋里，杨硕看见绿翠正坐在那里满眼期盼的看着门口。杨硕笑了笑道“你做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睡。”
绿翠没有说话，倒了一杯热茶送在杨硕的手里。用手帕擦了擦杨硕脸上的汗水。
幽香吹进鼻孔，杨硕感到了一股燥热。近在眼前的美人，让杨硕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一把拦住绿翠的细腰，杨硕的头深埋在幽香深处。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是每个男人的梦想。杨硕觉的自己应该犒劳自己。入手的细化香嫩，无不挑战着杨硕的极限。刘瑾吗？不用去管了。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不多捞点好处能对的起自己吗？
屋里的温度开始上升，身上的束缚渐渐减少。穿越时的景象在此开始。
清晨起来，杨硕想起自己和王公公第一次去醉香阁回来的时候，王公公那疲倦的神情。看来色是刮骨刀这句话所言不虚啊。伸了个懒腰，看看躺在床上的绿翠，杨硕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这算不算是犯错误呢？”
吃过早饭，杨硕让人把老吴叫到了自己的书房商议运盐的事。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树木浓郁的绿色让人看了心情愉悦。小鸟唧唧喳喳的欢唱更是让整个院子有种鸟语花香的感觉。杨硕看着此情此景自言自语道“原来心情好了看什么都是如此的美妙。”
老吴赶到时，刚好看见杨硕站在院子里大发感慨，笑道“二爷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才像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
杨硕笑笑道“以后就是我杨硕施展才华的时候了，让那些老不死的东西统统都滚蛋吧，未来是我的。”说罢大笑两声。顿了顿道“吴叔进屋说话吧。”
做到椅子上杨硕道“你去我岳父家和王管家商议的怎么样了。”
老吴道“昨天开江大典的时候，老王已经通知我安排好了，昨天晚上已经开始装船了，今天早上陈刚过来说一万引盐已有两成装到了船上。”
老吴一说杨硕才想起，昨天晚上老吴问自己要盐引的事，只是喝的太多给忘了。杨硕道“什么时候能装好？”
老吴想了想道“今天晚上就能装好，明天估计就能开船。”
杨硕道“装船的事吴叔就多费些心，一定不能出什么差错，另外这次我想亲自押船，到洛阳后还要去山陕二省去看看。”
老吴道“二爷这样不妥吧，你也看到了今年不同于往年，盐价提高，刘瑾又插手其中，扬州城正是不安的时候，您要走了谁在家坐镇指挥。”
杨硕笑笑道“吴叔我在这方面还不如你，留在家里也是白搭。山陕二省一切的事物都要我自己亲眼看看我才能心里有数，才能想出解决私盐泛滥的问题，要不然光靠李仓张行他们是不行的，在个说我也要去看看山陕二省有什么可利用的，守着两个省不弄出点钱怎么行。”
老吴道“那二爷准备带谁去。”
杨硕想了想道“就带杨三吧，带的多了也没什么用。另外在给我找个保镖。”
老吴不解道“二爷随大队出发，还用在找保镖吗？”
杨硕神秘一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用处。”
老吴走后杨硕换上了出门衣服，叫来杨三去岳父家。毕竟一大家子的人，在这个不安的时期，杨硕还是有点不放心的。
这次来，杨硕受到了真正姑爷应该有的待遇。下人们没有了以前的不善眼光，岳父大人也是笑呵呵的来见自己。想想上两次的待遇杨硕只能在心里默默哀叹。
杨硕说明来意，马长荣笑笑道“贤婿放心，你不在之时，我会帮你看好家的。”
杨硕道“有岳父大人的照看我就放心了，那小婿就此别过了。”
马长荣道“急着走做什么，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你今天来了也不用我在给你送过去了。”
还有礼物，杨硕真是没想到。今天是刮的什么风啊，岳父今天的态度可是有点不正常啊。不过既然说出来了管他是什么来。礼物总比不待见强。杨硕道“那就先谢过岳父了”
马长荣笑道“随我来。”
马府很大，杨硕跟着岳父转了快半个小时才转到后院，后院是个缩小版的苏州园林，不过缩小版的杨硕也是有点小震惊，自己家经营了那么我多年盐，后院也只是个花园而已，看来岳父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