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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1900翻云覆雨-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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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手拿一顶黄金镶东珠的皇冠正在演礼,他庄重的端着皇冠煞有介事的道:“我谨以中华帝国皇家文学院首席院士的名义,请问陛下,您愿意保护中华帝国包括海外自治领的一切文化、艺术、思想,以及一切合法之正教吗?”

梁启超说完,自己走到对面,模仿庄虎臣的声音道:“朕愿意。”

粱启超赶紧又站回原处,一本正经的将皇冠捧上道,“陛下,我谨向您献上皇冠,您正式成为中华帝国开国皇帝。”

辜鸿铭在一旁看了哈哈大笑,“卓如兄,你可以去演戏了,我看着比杨小楼的猴子戏还热闹。”

梁启超白了他一眼道:“这个差使累人啊!洋人皇帝加冕都是由教皇来干,我算那颗葱啊,让我给皇帝加冕!”

辜鸿铭斜乜了他一眼道:“口不应心!这给皇帝加冕是千古不遇的荣耀!要不,这差使我替你干了?”

粱启超脸都羞红了,就是捧着皇冠不撒手,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囫囵话。

岑春煊捧着金镶羊脂玉的权杖挤了过来:“卓如兄、汤生兄,我也来练练,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二位大才给我指正啊!皇上加冕大典,那是九州万国都要来观礼的,别让我丢了丑。”

梁启超、辜鸿铭笑着点头。

岑春煊捧着绶带,神情肃穆的道:“陛下,您愿意接受帝国宪法授予您的权力吗,并保证永远不违背宪法对您的要求?”

辜鸿铭也学着庄虎臣的声音,拿腔拿调的道:“朕愿意。”

岑春煊无比郑重的将权杖捧到辜鸿铭手中“,我谨以中华帝国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的名义,授予您权力。”

辜鸿铭接过权杖,似乎没有拿稳,身子一矮“,哎呦”叫了起来,所有人吓的魂飞魄散,却只见辜鸿铭稳稳当当的拿着权杖阴阳怪气的笑着。

岑春煊半天气都没喘匀,抢过权杖怒道:“汤生,这不是玩的!你都多大的人了,什么样的身份?还拿这个开玩笑?”

张之洞在一旁打圆场:“你们都是有福的,能给开国皇帝加冕,那是祖坟都冒了青烟了!”

蔡元培一旁打趣他道:“香帅就别绷着了!你是开国首辅,到时候要给你登坛拜相,皇上还要对您三鞠躬,呵呵,三皇五帝到如今五千年了,哪个臣子有这样的荣耀?香帅祖坟冒的都不是青烟了,而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啊!”

张之洞掩饰不住的得意,嘴上还在谦虚:“都是虚礼数,当不得真的!!皇上体恤老臣罢了!”说完有些感伤的道:“自打宋太祖赵匡胤撤了宰相的椅子,这中国一千年了,臣子都是奴才!君臣主客之礼更是打秦始皇就给废了,想不到我老了老了,偌大的年纪,居然能受皇上三拜,真是汗颜无地啊!老臣真是受不起啊!!,

辜鸿铭哈哈一笑道“,香帅,你大可不必伤感,香帅手握重兵却识大体,使得神州免受刀兵斧钺之苦,此天功一也,香帅推广文教多年,两万学子东渡扶桑学得富国强兵之法门,成为中华之栋梁,此大功二也,香帅今后为首辅,如今之中国已非大清可比,报馆评论时事乃是家常便饭,香帅挨骂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这可是替皇家挨的骂,此大功三也!凭此三件天大功勋,受他三拜又有何不可?何况庄虎臣拜的也不仅仅是香帅一人,他拜的更是煌煌华夏五千年的文化,拜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纲常名教。这三拜庄虎臣可不吃亏啊,中国大地上只要是读孔孟之书,通圣贤之道的,都会欢呼雀跃!他把天下士大夫的心都拜到他庄家了。”

蔡元培挑大指赞道:“汤生兄具事具的透彻啊!”

岑春煊摇头道:“这事情一旦说白了,听着就没意思了!好像庄虎臣在做买卖一样,本钱利息都算的清清爽爽。三皇五帝那会儿的事情,都是听说的,也不见得当真,可自打夏商周上三代以来,哪个皇帝把权力交出去了?难道这也是他的算计?你们是读书读的奸猾了!”

辜鸿铭手捻山羊胡子笑道:“这才是好算计!云阶兄和庄虎臣相识最早,当年他可是当粮台出身的,分斤掰两正是他的拿手好戏!你什么时候见他做过亏本的买卖?江山是他庄家的铁桶江山,权力授予内阁,若是做的好了,是他皇恩浩荡,做的不好了,挨骂的是张香帅,横竖没他什么事儿!”

岑春煊撇着嘴:“小人,小人!汤生,你是小人!”

辜鸿铭哈哈大笑。

“出事儿!出事儿了!”李叔同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辜鸿铭一愣:,训息霜,你从日本回来了?!,

蔡元培瞪了辜鸿铭一眼道:“现在那不叫日本,是咱们的以色列自治领!”

辜鸿铭忙道:“失言,失言。”

李叔同半蹲着,手按大腿气喘吁吁道:“出大事儿了!”

张之洞一惊:“莫非是日本人造反?”

李叔同摆着手道:“比那严重百倍,是咱们的皇上,皇上!”

辜鸿铭吓的脸色煞白,绿眼睛变成了红眼睛:“庄虎臣怎么了?”

“皇上,皇上他跑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大结局)

法国豪华邮轮勃艮第勋爵号行驶在波涛万顷的印度洋上,这里已经是公海,和大陆上的无线电波都已经超过传输距离而无法接收。

一个穿着洋装的年轻女子站在船头望着浩淼的大海,任凭海风将长发吹起,一个中年男子手拿一件斗篷披在她身上。

女孩回头勉强一笑道:“阿玛,我不冷。”

这个女孩不用问也知道是前清的长公主容龄,她和父亲前清贝勒裕庚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了。从离开北京城,裕庚就没看见她笑过,而这个女儿平素是最喜欢笑的,再大的事情都一笑了之。可自打在祁县“大德通“票号认识庄虎臣之后,多少回见她以泪洗面,多少次见她一脸落寞郁郁寡欢。

“孩子,你真的不后悔吗?要是后悔了,咱中途下船再回北京去,法兰西再好,可毕竟不是咱的家啊!皇上,不,庄虎臣对你也不差,他就是忙……”

容龄淡然一笑道:“阿玛,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庄虎臣了,他是帝国的皇帝!我相信,他会是个很好的皇帝,可从来好皇帝就没有一个是好丈夫的!他孩子都那么大了,我如果也嫁给他,那么他的家就会一团糟,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其实,从四年前在上海见他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他不是一个属于哪个女人的男人,他心里装这这个国家男人的心再大,装了中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地方留给女人了,”

裕庚苦笑着道:“孩子,你还是替他想太多了,这苦了你自己啊!也罢,什么皇后,什么国丈,我都不稀罕!你和德龄才是阿玛的宝贝,你老阿玛已经五十了,能看见你们姐俩都嫁个好人家过的开开心心的,比什么不强?下船之后,阿玛陪你到处走走玩玩,咱们法国、意大利、英国,你要是不怕远啊,咱再去趟美利坚!”

容龄平静的道:“阿玛,你别操心我了,我在法国的时候就曾经答应过随赫琳修女,如果我再次回饵法国,就陪她去非洲做善事,救护那些可怜的黑人孩子。”

“不行!”裕庚斩钉截铁的道:“你要去当修女?说什么都不行!你就是说出大天来,我都不答应!那个巴黎市议员格伦的小儿子不是一直对你挺好的吗,阿玛做主了,下船就给你们定亲!这事儿我说了算,”

容龄的声音有些哽咽:“阿玛,您一直疼我,什么率儿都让我由着性子来,这次您最后一次让我自己做主好吗?我是不可能嫁别人的,您要是逼我,我就跳下去!”说罢,就要纵身跳入碧蓝的大海中。

裕庚吓的魂不附体,死死的将她抱住:“儿啊,你是要让你阿玛陪你去死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阿玛还活不活了?你额娘她一直有病,你是想让全家都陪你去死吗?”

容龄“嘤”的一声投入裕庚的怀里,泣不成声,眼泪打湿了他的外套。

裕庚冲着大海吼道:“庄虎臣,你个混蛋!我们旗人前辈子矢你什么了?你夺了我们旗人的江山,夺了我们祖辈的铁杆高梁,你现在还要夺走我宝贝女儿的命!你这个缺了八辈子大德的混账王八蛋!”

裕庚花样翻新的破口大骂,甲板上吹海风看景色的乘客都像看怪物一般瞧他,裕庚却浑然未觉,只是骂个不休。

一艘驱逐舰劈开海浪,船底几乎已经离开了水面,如同一条灵活的剑鱼般在海上飞行,舰首一个年轻的男子不停的挥手朝勃艮第勋爵号吼叫。但是距离太远,海风也强劲根本听不见他喊什么。

驱逐舰上一面国旗飘舞,蓝色海水上飞翔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这是中华帝国海军的军旗。舰首上的一百五十三毫米口径大炮缓缓移动,炮口直指这条豪华邮轮。水兵打出了旗语,要求邮轮停船接受检查。

按照国际海事条例,军舰有权随时检查商船和货轮,不论是在本国领海还是在公海,都不例外,勃艮第勋爵号立刻熄火下锚,船上的乘客人心惶惶,都跑到甲板上,不晓得是发牛了什么意外。

船长登上舰桥,用望远镜观看,这艘驱逐舰只是前导,后面还有四艘军舰紧随其后,其中有两条是装甲巡洋舰,这样的军事力量在远东已经算是相当强大了,即使是小国家都无法抵抗,何况是没有武装的邮轮。

船长立刻让人打出旗语,示意自己是合法的邮轮,愿意接受检查。

排水量四百吨的驱逐舰渐渐靠了过来,邮轮准备放下跳板,裕庚揉了揉眼睛,惊讶的喊道:“丫头,你看看,那是谁?”

正哭的梨花带雨的容龄抬头一看,舰首上站着的那个人不就是庄虎臣嘛!他的衣服全部被激起的海浪打湿,粘在身子上,头发也乱蓬蓬的,慌慌忙忙的沿着跳板往上走。脚步一个趔趄”两个水兵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扶住他,才没有栽进海里。

容龄见他身子一歪,心里咯噔一下,手下意识的空扶了一把,裕庚看在眼里心里明白,这丫头还是放心不下的。

当修女?这事儿肯定不可能了!这对冤家,今后恐怕要痴缠一辈子了!

容龄转身要回舱房,裕庚一把拉住她道:“你要去哪里?人家千里迢迢追来不容易,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怎么说他也是皇上,真龙天子啊!”

容龄摇着头道:“他是皇上与我什么相干?阿玛,你放开我,我是天主教徒,怎么可以和有妇之夫在一起呢?”

裕庚差点笑出声来,这明显是小夫妻闹家务的感觉,明明还在偷眼看上了船到处垫摸的庄虎臣,还嘴硬!说什么天主教徒,又不是头一天信教了,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他有老婆?

裕庚扯着嗓子喊道:“皇上,皇上!在这儿呢!”

船上也有不少中国乘客,一听这话立刻就傻了?皇上,这个眼睛布满血丝的男人就是大中华帝国的皇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庄虎臣听见裕庚的声音,飞也似的跑了过来,二话不说抓住容龄的手就走:“跟我回去!”

容龄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快到跳板了才醒悟过来,挣脱道:“你弄疼我了!你让我去哪里?”

“北京,回家!”庄虎臣的话无比简短。

容龄苦笑道:“回家?谁的家?我在北京那么久都见不到你”

庄虎臣抓着容龄的手死活都不松开,歉意的道:“我忙,真是忙啊!”

容龄摇着头道:“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我要的就是一个能够陪伴我濉生的丈夫,而不是皇后的荣耀,算了,这些你是给不了我的!皇上,求求您放过我吧,让我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行吗?”

庄虎臣咬着嘴唇沉吟了片刻,恶狠狠的道:“平平淡淡?你别想了!我看看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敢娶你?谁要是刚打你主意我就杀谁,一百个人对你动心我就杀一百个,一万人动心我就杀一万个!如果是市长的儿子想娶你,我就屠了他的城,如果是王子,我就灭了他国!”

“皇上说的好,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谁敢和您抢老婆,我就带兵当前锋灭了他!”一个穿着蓝黑色海军将军服的年轻人趾高气扬的道

容龄一看,这不是陈铁丹吗?这小子当年可是一副排骨大仙模样,嬉皮笑脸没有半点正经,现在居然人模狗样的当将军了。

裕庚听见庄虎臣说狠话,心里美滋滋的,这女婿有种有担当,容龄这丫头这些年没有白白为了掉那么多眼泪。

容龄被庄虎臣凶巴巴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心里却甜丝丝的,难以察觉到笑意已经浮上了眉梢。

陈铁丹尽管没读过什么书,却天生一副七窍玲珑的心肝,立刻就看懂了她的心意,哈哈一笑道:“大格格,您就别绷着了,想笑就笑出来,别憋坏了!”

容龄实在忍不住了,扑哧笑出声来,庄虎臣赶紧把她揽在怀里,再也不敢撒手。容龄在他手臂内侧拧了一把,疼的他呲牙咧嘴但是就是不肯放松。

一艘小山般的装甲巡洋舰也停在不远处,舰桥上全套的皇帝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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