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翻云覆雨-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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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少将摇摇头。饮下一杯清酒,然后又问道:“那些刺杀清国官员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小村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道:“具体不太清楚,不过有两个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他们是福冈人。”
山口恨恨地道:“福冈人?一定又是玄洋社的混蛋!他们都是些惯于弄巧成拙的笨蛋。”小村无奈道:“他们的暗杀行动让帝国非常的被动,其他国家都可以不向清国索取赔款,因为商业利益将远远超过赔款的数目,他们甚至会借钱给清国或者是在清国大量投资。而帝国的工业基础还很薄弱。目前没有能力抵御西洋人对清国地倾销行动,帝国地商品竞争力也不是很大,只有土地和赔款才能让帝国获得发展所必须的资源和资金,可是庄虎臣的被刺,让帝国很难再有盟友了。将来帝国和俄国争夺满蒙的时候,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可怕境地!”
山口少将把闪亮的武士刀在空中虚砍了两下,带出“嗖嗖”的风声,然后傲慢道:“帝国的军队一定可以战胜俄国的,列强地战斗力在清国已经展示了。只有大日本的武士才是最勇敢的,我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战胜那些狂妄的白种人!”
小村公使也不好打击他,只得附和道:“帝国军人地勇气和战斗素养,应该是无可质疑地,但是帝国的工业基础和经济能力比起西洋各国还是差地太多。在这次进军北京的行动里就变现出来了。即使是清国的新式陆军,装备也要远远好于帝国军队
山口少将打断他道:“公使没有打过仗。这个事情您还是不要发表过多的意见,战场上,只有敢于刺刀拼杀的军人才是真正拥有战斗力的,清国的军队那么多的快枪和大炮,不是一样不堪一击吗?英国、法国、美国的战斗力我也都见到了,如果和帝国军人比起来,他们还差很远。”
小村公使也有点火了,嚷道:“将军,没有英国的资金和技术援助,帝国的军事工业发展起来就会非常困难,没有足够的大炮和军舰,我们在不远的将来和俄国人的战争里将会处于不利的地位。”
山口少将不屑道:“你这是被西洋人的大炮致胜理论弄昏了头,武士的勇气与荣誉感,是比钢铁更强大的,没有英国人的援助,我们一样可以在满州打败俄国人。”
小村怒道:“即使我们可以不依靠英国人的援助打败俄国人,也会让帝国的士兵付出更大的牺牲。”
山口笑了笑,陶醉的说道:“战场上飞溅的血光,是唯一比樱花盛开更灿烂的景色。”
小村实在忍不住了,叫道:“你是个冷血的疯子。”
山口哈哈大笑道:“谢谢公使阁下的夸奖,帝国就是要靠我们这些冷血的疯子才能将天皇的圣德播撒到四方,我们这些人就是帝国的铁拳。”
小村公使看着他的样子,只是一脸的无奈,军方充斥了无数这样自以为意志可以战胜钢铁的傻瓜,如果真的是这样,甲午战争的时候,天皇还需要节省王室费用去购买吉野舰吗?用小舢板直接去撞定远号算了!
小村公使拍拍手,两个穿着传统和服的女人走了出来,脸画的如同僵尸一般白,嘴描的比葡萄大不多少。
山口少将的眼睛亮了,勾勾手指让女人坐到自己身边,也不顾及旁边的小村公使,手直接用女人的领口伸了进去,引起一阵娇笑。女人给他倒了杯清酒,他一饮而尽,哈哈笑道:“以前的伊藤首相说过的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果然是男人的最大梦想啊!”
小村强打着精神,也搂过一个女人,问道:“将军对刺杀清国官员的事件,准备如何应对?”
山口一边和女人调笑,手不老实在女人的胸口又揉又捏,一边笑着道:“这些是你们政治家的事情,我们军人是帝国的铁拳,而你们是帝国的喉舌,怎么说话还是由你们决定了。”
小村公使一脸的郁闷,幽幽道:“这样的事情只能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能承认是我们日本人干的,只能说是清国的栽赃了。”
真相这个东西往往是无心的呓语,小村公使推卸责任的谎话却偏偏把真相给道出来了,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庄虎臣安排的,为了更象真的,还专门派人抓了两个日本人当替死鬼,偏偏这俩人还是福冈人,所以小村才确信他们是玄洋社派出的杀手。
但是谎言往往比真相更容易让人相信,尤其被嫁祸的日本还有多次这样的前科,更是让人深信不疑。一个人丢了钱包,而他指认的人却偏偏是个惯偷,是不会有人相信惯偷的喊冤。连小村公使自己都相信就是玄洋社的人干的,还有别人不相信吗?日本这些年暗杀成风,很多明治维新的元老大臣都被刺杀,俄国皇太子和李鸿章被刺也都是前几年的事情。小村公使觉得自己的辩解太软弱无力了。
日本的辩解让各国公使嗤之以鼻,暗杀已经是够无耻的行径了,居然还不敢承认,现在刺客的身份都已经被证实是日本人了,还红口白牙的抵赖,日本这种岛国的小伎俩让列强羞于为伍。
庄虎臣的被刺事件一时间成了各国媒体的焦点,他的伤势也被越来越夸大,似乎他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而此时的庄虎臣正着贤良寺里,吃着水果,喝着补血的乌鱼汤,容龄正坐在他的床前,给他剥葡萄皮呢。
庄虎臣是受了伤,而且不轻,一颗子弹穿胸而过,但是却避开了所有重要的内脏器官和大的血管,看起来凶险无比,实际上只是皮肉伤。开枪的时候,平日里百发百中,枪法入神的王天纵手抖的筛糠一般,弄的本来鼓足了勇气的庄虎臣也开始跟着哆嗦。虽然没伤到要害,而且中枪之后立刻就进行了止血、清创、包扎,饶是这样,还是让庄虎臣高烧两天没退,把手下人吓的半死。
庄虎臣现在也上心有余悸,这苦肉计不是好玩的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 … ~乱点鸳鸯谱~
庆王奕匡本来是住在贤良寺的,好歹多几个人陪也有人壮胆不是?过了些日子,发现洋人也没有把他当人质或者杀了他的意思,也就搬回了自己的王府。所幸的是联军进了北京以后,俄国人为了将来独霸东北的目的,不想把朝廷的大佬刺激的发疯,就派了兵保护了庆王府。
庆王爷这些日子也没什么正经事,议和的事情有李鸿章和庄虎臣就够了,他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何必去粘这个包?这些洋人就够讨厌了,自己在总理衙门的时候就没少受他们的气,而且议和是最不招人待见的差事,将来签字的时候说什么也要推给李鸿章,他是正钦差啊,又是个卖国卖习惯了的,这汉奸、国贼的名义说什么也不能粘上。
庆王在府里躲清闲,可是清闲这个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今天接到西安行在一封电报,让他为难了。他心里暗暗叫苦,老佛爷吃撑了管这些闲事做什么啊?但是又不能抗旨,只好硬着头皮去贤良寺去找庄虎臣。
他到了庄虎臣的房间,正看见大格格容龄把一个剥了皮的马奶子葡萄塞进庄虎臣的嘴里,看来庄虎臣这次伤的还不是太严重,起码精神和气色还好。
庆王见到容龄在,眼里闪过一丝的尴尬,但是老江湖就是老江湖,随即就换了笑脸,打了招呼:“长公主也在啊?”
容龄没注意到他进来。只顾得和庄虎臣打情骂俏。一下子红了脸,连忙站起身,福了一福道:“给王爷请安。”
庆王笑呵呵道:“免了吧,都是自己人。你和德龄都是太后地养女,上了宗谱玉碟地人,叫我一声七叔才正合适,叫王爷就见外了。”
庄虎臣也作势要起来参见,庆王急忙按住他道:“纷卿,你是有伤在身的人,可使不得啊!”
庄虎臣也不和他客气,躺了下去,嘴里说着官场的套话:“下官犬马之疾,怎么敢劳动王爷的大驾。”
庆王一脸怒容道:“这些东洋倭奴着实可恨。当年伤了李中堂。现在又刺杀你,越发地爬到咱爷们头上来了。”
庄虎臣笑了笑道:“这些小日本就是这么不成气候,反正我也伤的不重,死不了。”
庆王点了点头,一副欣慰的表情:“所幸纷卿你福大命大,阿弥陀佛,穿胸一枪啊!当时我听说了,吓都要吓死了,还好。皇天佑我大清啊,不让我朝廷失一栋梁。”
庄虎臣对他略显做作的表情也不以为意,下人给庆王送来了咖啡,他品了一口道:“不错,又香又醇。好东西。”
庄虎臣慢慢道:“这个是李中堂的送给我的。王爷喜欢就拿去,还有两罐子。我只喜欢茶,对咖啡一般。”
庆王泡总理衙门多年,洋务上的东西还是个懵懂,只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见庄虎臣要送,呵呵一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打你老哥的秋风,真是过意不去。”
庄虎臣伸出了两个手指,下人急忙把烟卷递了过来,容龄瞪了他们一眼,把烟卷给夺了去,对庄虎臣道:“受伤的人抽烟对身子最不好了。”
庄虎臣无奈地一笑,也不说话。
庆王见他俩郎情妾意,嘴唇蠕动了几下,把到了嘴边地话又生生和着唾沫咽了下去。
庄虎臣见他似乎又话要说,就问道:“王爷有什么事情吧?”
庆王白脸一会青一会红,咬了咬嘴唇,下了决心,哈哈大笑着拱手道:“本王给庄老弟贺喜了!”
庄虎臣一楞,问道:“现在还能又什么喜事?议和的事情还没个眉目呢。”
庆王故作不悦道:“纷卿啊,圣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二十了吧?该成个家了。”
庄虎臣不明白他说这个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他。
庆王笑着说道:“本王给你保个大媒如何?”
庄虎臣苦笑道:“王爷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现在谈这个不是时候啊容龄脸色煞白,低下头面沉若水。
辜鸿铭从外面笑哈哈的走了进来,直接问道:“王爷不知道介绍的哪家的千金?”
庆王见是他,也笑了:“汤生啊,你也打算讨杯喜酒?”
辜鸿铭点了点头道:“正是!”然后打了个千道:“学生给王爷见礼。”
庆王笑着扶起他道:“汤生,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辜鸿铭好奇心作祟,又问道:“王爷介绍的谁家的千金?”
庆王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还是鼓足勇气道:“呵呵,就是裕庚贝勒家地格格。”
庄虎臣和辜鸿铭同时都楞了,俩人一起看了看容龄,容龄听见庆王的话,脸上红云漫天,低头不语。
庄虎臣疑惑道:“王爷莫拿我取笑,大清的规矩,旗民不通婚啊。”
庆王笑道:“老佛爷马上就要下旨意废了这条规矩,要不然老头子我给个天做胆,也不敢保这个媒啊!”
辜鸿铭一脸的坏笑,绿眼睛都发了蓝光,看看容龄,笑道:“果然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啊!王爷有眼力。”
庆王看着辜鸿铭笑眯眯道:“汤生也觉得本王看的不差?本王觉得纷卿和德龄公主那真是天生地一对,地就地一双啊。”
庄虎臣楞了一下,眼睛瞪的溜圆道:“王爷说地是谁?德龄?我没听错吧?”
庆王笑道:“难道本王说的不清楚?裕庚贝勒家的二格格,咱大清的二长公主德龄啊!”
辜鸿铭也蒙了,问道:“王爷说错了吧?是大长公主容龄吧?”
庆王摇头道:“是二长公主德龄,这个是老佛爷的意思。”
辜鸿铭摇头道:“老佛爷怎么也乱点鸳鸯谱啊!”
庆王连一拉,瞪了辜鸿铭一眼道:“汤生慎言,老佛爷是最圣明不过的了,她老人家看的事情从来是没错的。”
容龄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强忍着道:“王爷,你们谈,我告退了。”说罢,捂着脸冲出了门外。
庄虎臣楞了半天,方道:“老佛爷下了懿旨吗?”
庆王摇头道:“那倒没有,荣中堂给我来了个电报,说了这个意思。”
庄虎臣脑子现在转的比车轴还快,急忙道:“王爷,这个事情肯定不对,老佛爷断然不会下这样的旨意,我是有老婆的啊!老佛爷最清楚这个事情,怎么可能让我停妻再娶?我妻楚颦儿现在就在祁县,我怎么能娶别人呢?何况要娶的又是大清的公主,荣中堂怕是开玩笑吧?”
庆王又摇头道:“纷卿,荣中堂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这个开玩笑,假传太后的意思;他难道嫌命长?你那个妻子,本王也是听说过的,还没有过门嘛,算不得数的,太后的意思不能忤逆啊。”
庄虎臣眼珠转了转道:“王爷,我家的糟糠是比不得公主尊贵,太后的美意臣也是感激涕零,但山妻是先父母所定,违逆父母之命就是不孝,下官担不起这个不孝的罪名啊!”
庆王明知道他说的有理,但是慈禧的命令哪里敢违抗,只得劝道:“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忠孝之道,忠在孝先,抗旨就是不忠啊!这里的厉害还用本王给你讲吗?”
庄虎臣用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道:“下官不敢苟同王爷的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