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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问鼎记-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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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可要用些饭菜?”

邵书桓这才想起,从早起到现在,他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但也不感觉太饿,皱眉道:“没什么胃口,有什麽汤弄一些吧。”

“是,奴才这就去!”王泰说着,忙着便欲出去。

“等等。”邵书桓想起独孤兰语,问道,“兰语呢?”

“兰语?”王泰一愣,半晌才想起庄蒙少今儿送来一个绝色美人,好像就叫这个名字,忙着道,“兰语小姐在园子内玩耍呢,公子要见她?我带她过来?”

邵书桓点头,庄蒙少大概是瞒着众人,只说是自己送与他的——毕竟,若是邵书桓收了一个从方家抄出来的女孩子,于他名誉有损,可是,私下买一个、或者是收一个女孩子,对于他这样的大家公子来说,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情。

当初在小楼内发现独孤兰语,虽然有着众多官差在场,但收下一个少女,还不至于有人敢闲言碎语。

可是,审问方胜的结果,却大大地出乎邵书桓地意料,方胜竟然一口否认他在小楼内私藏独孤兰语。

片刻,王泰带着独孤兰语进来,便识趣地退了下去,独孤兰语换了衣服,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脚上同样颜色的绣花小鞋,一头油光水亮的长发,只用一根檀木簪子绾住,一些首饰全无,却更添风韵,比起小楼内的初见,更显得明艳动人。

“主人!”独孤兰语下身的裙摆不见丝毫晃动,人却是已经飘然到了邵书桓的身边。

邵书桓轻轻一笑,道:“兰语,你这样走路不累啊?”走路而已,犯得着施展高深轻功?

“不累,很好!”独孤兰语已经走到邵书桓的身边,伸出纤纤玉指,按在他肩头,然后轻轻地捏着。

着力不重也不轻,捏着甚是舒服,邵书桓笑道:“你还会这个?”

“以前常常给师父捏肩膀。”独孤兰语轻轻一笑,伏在他耳畔道,“现在,你是我的主人,我总得好生讨好你。”

“呵呵——”邵书桓只是笑笑,问道,“不知道令师是哪位?”

“主人,这个重要吗?”独孤兰语只是笑笑,反问道。

“你既然侍奉我,难道我不该问问你的来历?”虽然明知道兰语不会说,可是,他还是忍耐不住要问。

“不重要!”独孤兰语摇头道,“主人,您挑适用的奴仆,我挑满意的主人,不过是银货两讫的交易,我的来历,对于你来说,毫无瓜葛,就像我一样,我也不问你是谁,对不?”

邵书桓干咳了两声,有着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银货两讫?亏她说得出来。

独孤兰语又道:“今儿我年轻、我美丽、我懂武功,主人留着我尚且有用,有朝一日,主人找到更好的,自然也不再稀罕兰语,那时候,兰语自然离去,又何用问来历?而今日主人身居高位,家产万贯,年轻俊美,我选你为主人,求的你的庇护和银钱,将来有一天,一旦主人失势,不能给与我所要的,我自认也会离开主人,另觅他门……”

邵书桓听得她这么一篇歪论,早就目瞪口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独孤兰语的手指捏在邵书桓的肩头,继续道:“主人曾经写诗有云——人生得意须尽欢,如今主人也算得人生得意,自然可以好生享受一番,何必管那些烦心事情?”

“哈哈……”邵书桓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你说得对,人生得意须尽欢,我果然迂腐。”

少顷,王泰送来饭菜,邵书桓就略用了些,也不用他人侍候,身边就留下兰语,自己就靠在软塌上,和兰语说闲话,想要套问她的出身来历,以及她为什么会被方胜锁在小楼内,无奈兰语口风紧得很,却是一句不露。

午后困倦,闲聊片刻,邵书桓由于一宿没睡,便合上眼睛补了中觉,独孤兰语见他沉沉睡去,当即取了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伸手摸着他的额头,顺着脸颊缓缓向下滑去,最后落在他下巴上。

“邵书桓……”独孤兰语昵语,如同是梦话一般,“这名字倒是不错的!”说着,她伏下身去,在他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174章 方胜之死

黄昏时分,庄蒙少也回到可逸园,如今抄没方家,余下的事情已经不再重要,不过是控制江南局势,等着陛下下旨,吏部另行推荐官员前来扬州做知府。

至于如何定罪方家,那是刑部审核的事情,已经和邵书桓无关,因此,他也落得清闲。江南的事情办点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到让他总感觉不对劲。二月的天气,已经很是暖和,懒散地靠在椅垫上,邵书桓一边吃茶,一边看着庄蒙少送来的一些东西。

京城,邵家的书房内,邵赦缓缓的踱着方步。

“老爷——”一个黑衣人诡异地出现在门口,躬身道,“都准备好了。”

“嗯……”邵赦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声,问道,“顾少商不在他身边?”

“不光顾少商不在公子身边,连着璇玑内卫也被带着好些,柳家的——一路走得很慢,否则,今天就可以到江南了。”黑衣躬身回禀道。

“柳家的——自然是能够拖只管拖。”邵赦笑了笑,让一个原本准备征战沙场的人,去做一小儿护卫,他心里能够好受才怪。偏偏邵书桓还不是皇子身份,不过是他邵家一个庶出的公子罢了,柳家的那位,只怕连着肺都要气炸了。

“王爷找了什么借口,把顾少商调开了?”邵赦问道。“他借口说是公主失踪了。”黑衣低声道。

“公主?”邵赦摇头,姬铭就不能学聪明点,什么借口不好找?但为什么邵书桓居然没有起疑?还这么让顾少商走了?隐约之间,邵赦有点感觉不对劲。

“我让公主去江南,不过是给墨家的一丝机会……桓儿应该对她有意思的,怎么现在弄得乱七八糟的?公主?”邵赦摇头道,“顾少商不傻,书桓也不傻,只怕——这中间还是有点不对劲。”

“老爷……”黑衣人不解,躬身问道,“老爷怎么了?”

“照原计划动手,命江南那边所有的人都准备了,我邵家的便宜,总不是那么好占的。”邵赦淡淡地轻笑。

景阳宫中,周帝的脸色苍白一片,捏着手中的一只信筒。怎么会这样?书桓?书桓怎么办?

“来人——”周帝大声叫道。

张德荣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躬身道:“奴才在。”

“柳玉衡怎么还没有到江南?”周帝怒道,“这都几天了?”

“回禀陛下,这从京城到江南,总有几天的路程,哪里能够说到就倒了?”张德荣陪笑道,“陛下是想桓殿下了?”

“下旨,立刻让书桓回来!”周帝道,“快!”

“陛下,现在?”张德荣皱眉道,“天黑了……”

周帝颓废地靠在椅子上,天黑了,天黑了……就意味着已经迟了,就算他现在下旨,等着圣旨到达,需要多久?而一切都迟了。

江南,可逸园——

邵书桓用过晚饭过后,就和庄蒙少议论了一下江南的局势,一边吩咐王泰准备,等着柳玉衡到了,就去杭州、金陵等地玩玩,游览一下江南美景,随即就欲回京城。

独孤兰语给他倒了茶来,邵书桓刚喝了一口,门口就有侍卫急冲冲地直闯了进来。庄蒙少皱眉道:“怎么这等无礼,冲撞了公子?”

“回禀公子。”那官差忙着半跪下施礼道,“公子,大事不好。”

“天要塌了?”邵书桓笑问道,“出什麽事情了?”

“林大人说——方胜在大牢内被人杀了……”那官差急道。

“什么?”邵书桓顿时就惊道,“方胜死了?”

“是的!”那官差点头道,“林大人让我赶紧来禀告公子。”

“嗯!”邵书桓吩咐道,“我这就去。”说着便起身,忙命人备车,和庄蒙少一起赶往扬州衙门。

“主人,带上兰语!”兰语急急地冲了出来,将一件外衣披在邵书桓身上,道,“晚上天气冷了,公子要小心——带兰语一起去?”

邵书桓见她温柔可爱,嘘寒问暖,着实可人,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摇头道:“你乖乖地在家呆着,死人没什么要看的,小心吓着你。”

“是!”独孤兰语见他如此说法,也不勉强,只看着邵书桓的车去了,这才转身回可逸园。

却说邵书桓的马车急冲冲地一路赶到扬州衙门,林浦接着迎了出来。

邵书桓问道:“怎么回事?”

林浦心中也是着急,邵书桓曾经一再吩咐,不能让方胜自尽,否则会很麻烦,如今方胜却死在大牢内,他也脱不了干系,因此忙忙地遣人报知邵书桓,如今见着他,头上的冷汗都急得冒了出来,躬身道:“公子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邵书桓见他如此说法,略一点头,随他走进大牢内。林浦担心方胜自尽,又担心别人犯人欺凌与他,闹出不必要的麻烦,因此特意将他独自一人关在大牢最里面,命官差严加看管。

众官差举着火把,簇拥着邵书桓走进大牢最里面,打开沉重的牢门,邵书桓顿时被里面恐怖的情形吓了一跳。

方胜仰面抬头,手脚摊开,直挺挺地死在牢房内。

林浦躬身道:“下官不敢令仵作验伤,因此自己看了看,方胜身上被人砍十多刀,但唯一致命的,却是腹部一刀。”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方胜的身边比划了两下。

邵书桓点点头,这人——完全可以将方胜一刀致命,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把人砍了十多刀,最后才划开他的腹部,连着肠子都流了出来……

牢房内弥漫着恐怖的血腥味,让邵书桓不由自主地想起死在江边岩石下的挑夫们,杀人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犯得着把场景弄得这么恐怖?

报应——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应?邵书桓摇头,方胜绝对称不上什么好人,双儿那对可爱的姐妹花,已经激起了邵书桓的杀机,而随后江边的那些无辜挑夫们,更是让他对此人深恶痛绝,可是,方胜却不该死在刑部大牢,而是应该押往京城受审,最后明正典刑。

“公子。”庄蒙少低声道,“这个动手的人,似乎是在逼供。”

“逼供?”邵书桓一呆,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本意不欲杀人,由于方胜不说,才导致他动了杀机?”

“不。”庄蒙少摇头道,“在下不清楚凶手想不想杀人,但是,从方胜身上的几处伤口看,这人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着要杀了他……只是后来为什么动手,却不清楚了。”

邵书桓呆呆出神,方胜死了?谁最后可能动手?想来想去,最最可能动手的,居然是邵家。

邵家和方家乃是姻亲,方胜替邵赦也做过很多事情,如今方家倒了,邵赦唯恐方胜最后在刑部乱咬,现在将他杀了灭口,也在情理中——可是,动手的是谁?

“你找个靠得住的仵作验尸!”邵书桓吩咐。

林浦忙着答应着,邵书桓想了想,转身向外走去,看着身边的林浦,问道:“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今儿厨房备饭比以往晚了半个时辰,狱卒送饭进来的时候发现的。”林浦忙道。

“方家的家眷,可知道方胜已死?”邵书桓问道。

林浦忙着低头道:“不知道,下官命令所有的官差不准说出去的。”

邵书桓点点头道:“想要进入大牢,可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而且,这么多官差把守,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

“下官也正纳闷。”林浦忙道。

邵书桓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冷冷一笑,又问道:“林大人做扬州县令多久了?”

“回禀公子,下官做扬州县令已经六年了。”林浦道,一般来说,县令都是三年一换,若是有着政绩,也可以上升,没有的话,平调的也多,但扬州乃是富饶之地,林浦做了三年的县令,本有机会上调,他去使了点银子,打点一番,依然留在了扬州,又做了三年县令。

“家父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杀了方胜?”邵书桓轻轻地问道。

“公……公子说什么?”林浦大惊,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是问,家父是不是许了你扬州知府?让你杀了方胜?不过,你逼供方胜什么?”邵书桓背负着双手,轻笑问道。

“公子明鉴!”林浦只感觉脚下一软,顿时跪倒在地上,磕头道,“下官……不……方胜之死,和下官绝对没有丝毫关系,下官也绝对不认识邵大人……”

175章 家奴来接

邵书桓只是笑笑,摇头道:“你起来说话吧。”

庄蒙少不解地看着邵书桓,当初林浦可是他推荐的,而且也对邵书桓说过,林浦乃是自己人,可以放心。如今要是林浦反水,他也洗不清嫌疑。

“林大人,你是扬州县令,如今方胜被抓,关押再此也是由你负责,外面都是你的人,好好的,如今人死在大牢内,若是说一个人都不知道,岂不是诡异得紧?”邵书桓问道,“你刚才也说了,今儿的晚饭晚了半个时辰,没有特殊情况,晚饭怎么会晚了?”

林浦没有答话,邵书桓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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