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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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伙计很快就把饭盒摆在堂屋里面的桌子上,随即又请安道:“公子,这两个里面,一个是公子的晚饭,另一个里面是八珍楼新来的点心厨师做的新鲜点心,公子尝尝,另外,风炉子和茶马上送过来,公子看着安在什么地方比较好?”
邵书桓想了想,笑道:“安后面吧,将来有个客人过来,倒茶也方便。”
店伙计看了看,点头笑道:“这里不错!等下就放这里了。”
邵书桓点头,想着以后晚上写个书稿,也可以弄点茶喝,倒是不错,加上各色点心,这小日子过得……舒服啊!
不过,一旦想起安王,他心中总是忐忑,这人……真是只是要他假冒一下他儿子那么简单?
很快,八珍楼的店伙计已经安下风炉子,另有上好的各色茶叶、茶具送了过来,其中为首的那人问道:“公子明天早饭是吃燕窝粥,还是莲子羹,现在说了,小的也好准备。”
“什么?”邵书桓呆了呆,转念想想,笑道,“你随便准备,什么省心就准备什么,我不挑剔的。”
“那小的告辞了!”说着,店伙计请安退了出去。邵书桓看着食盒内装着几碟子精致小菜,一大碗红梗米饭,另有火腿汤等等,十分丰富,且色香味俱全,绝对不是邵府每天的青菜豆腐能比,心中暗道:“巴结上个王爷,倒也有口福了。”而且,这位安王事事想得周到,住的、吃的、用的,衣服鞋袜、床帐铺盖……没一样不是给他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不用他操半点心思。
吃罢晚饭,把另一个盒子带到里面房里,在烛台上点上蜡烛,笔墨依然在案,甚至在书桌边上,还放着一大瓶盛开的腊梅花,另外旁边的小几上放着玛瑙缠丝盘子,盛着几只黄澄澄的佛手,满屋子的清幽花香。
但让邵书桓不解的是——他里里外外全部找遍,偏偏昨晚上写好的《石头记》三章书稿,却是不翼而飞。
最后甚至连床底下都找过了,依然是踪影全无。
真是奇怪了,谁要这几张废纸做什么?邵书桓满心不解。这屋子上下都被收拾了一遍,丢了一些东西自然不奇怪,但让他不解的却是,为什么别的东西没有丢,就丢了书稿?甚至连那只原本装着璇玑内经的青色匣子都端正地摆在箱子内。
当然,这青色匣子如今也是空的,昨天晚上那个黑衣人若是打开匣子看一眼,只怕会被他气昏过去。
邵书桓早就把璇玑内经、独孤九式在背熟后,另外藏在了别的地方,岂会让人轻易找到?
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他也只能无奈地放弃,提笔想要重新写出来,只是却缺乏了昨天那份激情。想着箱子里面有着金银锞子,有着银票,一日三餐有着八珍楼换着花样供应,哪里还有昨天抄袭赚银子的热情与冲动?
陡然想起,某个名人曾经说过:“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会被生活所累……”
只是闲着也是无聊,睡觉又太早,前世养成的习惯,晚上不写点什么东西,好像就过不去的样子,因此润了笔,提笔向纸上写道:“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只把《牡丹亭》游园、惊梦写完,搁下笔来,正欲去倒茶,却听得一人冷冰冰地道:“你可真好本事,这才一天时间,这里就变样了,我还以为我走错了地方。”
邵书桓一呆,转过身来,只见昨天那个黑衣人正站在他背后。
015章 我没裸奔的习惯
邵书桓上下打量了他片刻,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你家的那个木门不牢靠!”黑衣人只是笑笑。
“你下次要来之前,事先打个招呼好不好?”邵书桓皱眉道,“只有鬼才半夜三更的冒出来吓唬人。”
“你怎么跟安王勾搭上了?”黑衣人不理会他的问题,问道。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邵书桓只是笑笑,突然心中一动,问道,“你在这京城中熟不熟?”
黑衣人点头,邵书桓问道:“那安王有子嗣吗?”
“只有一个小郡主,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怎么了?”黑衣人反问道,“难道安王爱慕你的文采,要把女儿许配给你?”
邵书桓摇头,听得黑衣人证实安王确实没有子嗣,他略略地放心,却不再说什么。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磁盒,只有胭脂那么大,对他道:“我给你上药。”
“什么?”邵书桓一呆,上药?他这才省起,黑衣人昨天说过,要准备一点药给他敷药,不会是真的吧?今天被安王一打扰,他早把这档子事情丢到九霄云外了。
“不用!”邵书桓忙着拒绝,上什麽药?伤都好了,还上药做什么,屁股上就算留点疤痕也没什么的,而且,由于是杖刑,也不会留下太过丑陋的伤痕,实在没有必要上药。
“不成,留下伤疤不好的。”黑衣人笑道。
邵书桓满心好奇,留下伤疤好不好,那是他的事情也,与他有什么相关?
“我没有裸奔的习惯!”邵书桓笑道。
“你说什麽?”黑衣人不解地问道。
“我说,我不会脱光衣服出去跑,所以,就算屁股上留下一点伤疤也无伤大雅,又不是在脸上,又什么大不了了?”邵书桓道,“再说了,伤痕留在我屁股上,又不留在你脸上,你急什么急?”
“我不和你耍贫嘴,你是自己给我上药,还是要我用强?”黑衣人自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讽刺,却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
邵书桓本能地退了一步,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黑衣人想了想,终于问道:“那个青色匣子里放的是剑谱?”
“你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再次,轮到邵书桓好奇了。
黑衣人点头道:“你如果让我给你上药,那么,我就教你练剑。你那样胡乱舞个门栓是没用的,练一辈子也练不成绝世武功。”
邵书桓不禁怦然心动。他也知道那独孤九式大概是高深剑法,不是他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能够看几眼就修炼成功的,也许……需要剑术名师指点,但是,让他上什么地方去找剑术名师?难道去找璇玑洞的独孤玉灵问问?
安王今天可是说了,那璇玑洞可是虚无缥缈的所在……世人皆未到过。
“你可以选择一下,我教你剑术,或者我用强!”黑衣人含笑看着邵书桓,如同是吃死了他一样。
邵书桓想了想,又想了想,反正免不了被他扒了裤子,还不如爽快点,反正都是男人,看一眼也不会少块肉。真想不明白,这黑衣人是不是变态,他屁股上的伤,关他什么事情了?
黑衣人也不说什么,走到里面,看着他全身焕然一新的衣服,填漆雕花床上铺着崭新的棉被,笑道:“安王待你还真不错,不过,你这么一打扮还真是好看。”
“我又不是女人,要什么好看?”邵书桓冷冷一笑。他知道他现在的模样长得不错,不是前世那种足够吓死人的阴阳脸,但一个大男人,不丑也就罢了,哪里需要讲究这些?
黑衣人没有理会他,撩起他的长袍,解开里面小衣的汗巾子,褪去底裤,慢慢地给他抹上伤药。
邵书桓鼻子里只问道一股兰花的幽香,皱眉问道:“你这是什麽药?”
“回春堂的玉肤膏,怎么了?”黑衣人答道。
“这香味不错。”邵书桓笑道。
“这一般是给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们涂脸的。”黑衣人淡淡地道。
“什么?”邵书桓一呆,便欲起身,黑衣人忙着按住他道:“还没有好,幸好伤势刚刚结疤不久,否则,时间长了,就算有这玉肤膏也没用了。”
邵书桓闭上眼睛,懒得理会他,由着他去侍候自己,也没什么不好。
“我把这药留下,以后你自己上药吧!”黑衣人把两只磁盒搁在床前的小几上道。
“也好!”邵书桓点头,想要这伤疤一时半刻的也除不了,他可没有暴露的嗜好,总不能天天在他面前脱了裤子由他上药吧?
“那安王手握兵马大权,如今虽然在京城,但连陛下见着他都要礼让三分,你最好注意一点,别与他走得太近。”黑衣人又警告道。
邵书桓只是点头,心中更是感觉奇怪,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尊姓大名不?”邵书桓笑道。
“顾少商!”黑衣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爽快之极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当然,邵书桓自然是不认识的,想来原本那个正牌的邵书桓也未必认识,毕竟,一个从小几乎过着囚居一般生活的人,又怎么会认识他这样的人?
“我教你简单的入门剑诀,等着你练好了这个,再想要修炼别的剑诀,就事半功倍了。”顾少商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教他练剑。
邵书桓一心只想着修炼绝世武功,倒是兴致勃勃,跟着顾少商只练了半夜,累的精疲力尽,连膀子都酸痛无比。
“贪多嚼不烂,你慢慢地先把这个修炼熟了,我过几天在来教你别的。”顾少商一边说着,一边又教给他许多剑术要诀,邵书桓本是聪明之人,一听之下,比照那独孤九式,顿时有着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原本讨厌黑衣人的心,顿时淡了三分。
“你回去吧,我走了!”顾少商和他打了一声招呼,身子一晃,人已经消失不见。
邵书桓吐吐舌头,暗道:“这是书里写的——高来高去的侠客?”虽然,这个侠客有点变态。
016章 越想越是狐疑
等着顾少商去了,邵书桓再次回到房里,关门的时候,对这门栓发愣。片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真的神了。”
回到房里,便欲睡觉,只是看着摆在小几上的两盒玉肤膏,心中不解。这黑衣人顾少商,对他也未免太过了一点?他图什么啊?
安王对他也就罢了,可是这个黑衣人却是为什么?难道真是侠客,做好事不留名?不,他留下名字了?而且,他好像也不是那个“劫富济贫”里面的“贫”。
也许……和他那个便宜老爹宰辅大人有关?
只是,原本邵府的事情,他确实是一点也不知道,周姨娘虽然和他说起过一些,不过是府中大概的人物关系,小时候的一些趣事,而且,周姨娘毕竟不过是邵赦的小妾,很多事情只怕她也未必知道。
想到这里,他再次想到方夫人。明明正牌邵书桓是冤枉的,这个老爹不痛、老娘不爱的偏房幼子,绝对不会妨碍到她什么,她为什么要趁着邵赦不在家,把邵书桓往死里打?
邵书桓越想越是狐疑,睁着眼睛直到东方微微发白,才迷迷糊糊睡去,等着醒来,早就是日上三杆。初冬的早上,太阳的红光映衬着粉色是霞影纱,分外明媚。
邵书桓起来,披着衣服走到院子里,几盆腊梅开得正艳,满是淡雅清香。绕着院子跑了两圈,又比划了几招昨天晚上顾少商教的剑诀,这才进屋梳洗了,出来开了院门,却是呆了呆——只见一个伙计打扮模样的小厮正守着门口,见着邵书桓,忙着问好:“公子好!”
“哦?”邵书桓满腹狐疑,不解地问道,“你是谁?”
“回禀公子,小的是八珍楼的伙计,来看看公子可是起了,好送早饭。”伙计忙着躬身含笑道。
邵书桓不禁大窘。他睡到日上三杆起来,却累得店伙计在门口等着。
“嗯……”邵书桓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店伙计忙着又道:“公子稍等,我这就让他们送早饭过来。”说着,已经一溜小跑地去了。
邵书桓摇头,这安王如此煞费苦心地安排,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片刻功夫,昨天见过的那个店伙计已经带着两个人来,捧着食盒,送来早饭,燕窝粥和两碟子精致小菜,顺便把昨天的捧盒收拾了去。
早饭后不久,安王府上的杏儿和宋来旺就忙忙地赶了过来,却是给他送一些小饰物来——
宋来旺早就没有了当初在天逸书院初见面的傲气,陪着笑,佝偻着身子,在他面前连直起腰说句话都不敢。
“公子,王爷昨天回去了才想起来,这些东西可不能少了,否则,老太太要是知道了,得说我们连公子穿戴的都不经心了。”宋来旺笑道。
邵书桓看了看,却是一些镶金嵌宝的荷包、蝴蝶绦子等等,从做工看,明显不是市面上买的那等粗俗之物,想来是命王府中针线活计上的女人连夜赶出来的。
“有劳王爷费心。”邵书桓笑道。
宋来旺只是陪着笑,和杏儿也不回王府,只在这边侍候他。邵书桓闲着无事,继续写书,完成他的抄袭巨作,而杏儿就在旁边给他磨墨。
邵书桓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闲话,套问王府中的种种,不料杏儿看着也不过十六七岁模样,口风却紧得很,尽捡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来混他,若是问到要紧处,他唯一的回复是:“小的不知道,求公子问王爷吧!”
邵书桓不禁苦笑,问王爷?可以问,他还来唠叨他做什么?
看到宋来旺,邵